幾分鐘不足以使鯊魚被淹死，所以虎鯨通常會延長倒置時間或者直接趁鯊魚昏迷的時候進行撕咬，前者比如當年在法拉隆群島雌虎鯨倒置大白鯊15分鐘的案例，后者比如南非鯊魚獵殺者兩兄弟對大白鯊的奇襲。

　萊頓對鯊魚的特知之甚詳。

　眼看居氏鼬鯊要逃走，它從另一個方向又撞了一下，重新把鯊魚撞翻過來，然后用制住了對方，開始思索要怎麼理這頭不太識相的壞家伙。

　和遠洋鯨及大多數ETP鯨家族不同，維多利亞的家族對鯊魚并不熱衷。

　一來是因為它們一年四季遷徙的路線都被規劃得非常致，有時朝南，有時朝東南，有時在赤道地區東西移，就是為了趕上不同魚類產卵和遷徙的世界，本不缺東西吃；二來是鯊魚這種東西吧......它真的不好吃——除了肝臟。

　很多人說鯊魚吃起來是排泄的味道。

　如果維多利亞能說人話，它一定會對這個觀點大加贊同。

　鯊魚并不是沒有排泄系統，事實上，它們的排泄系統和生系統集中在一起，做泄腔，這個不僅用來排出它們的卵或者崽，還用來排出各種排泄。走的都是一個通道，但是這個通道能容納通過的東西很有限。

　人不能被憋死，鯊魚也不能。

　當它們無法單純通過泄腔來排泄時，就會通過皮來排泄。

　除此之外，鯊魚有個用來維持滲的機制。

　因為海水和海洋生的滲往往是不一致的，為了不讓的水分滲到海水里造缺水，不同的海洋生進化出了不同的應對策略，而鯊魚的就比較特殊，它們選擇把尿素保存在中。

　沒錯，尿素。

　換句話說，這種從到到皮，全都被泡在有排泄味道的質里。

　很難想象有什麼掠食者會覺得鯊魚好吃，它渾上下唯一能讓虎鯨看上的地方可能只有肝臟，而且還得是特別的那種肝臟才會好吃。聲吶系統傳回來的影像如同在做大型核磁共振，因此虎鯨能輕易判斷出哪條鯊魚有脂肪肝。

　至這條沒有。

　那就不值當去咬一口。

　也不知道鯊魚這東西到底是怎麼進化的，又難吃，又有攻擊力，全還覆蓋著與牙齒類似的長著倒刺的盾鱗，高攻高防加反甲，每吃一條對虎鯨的牙齒就是一次傷害。

　萊頓不太高興地制著居氏鼬鯊，莉蓮和護心切的嘉瑪此時也趕到了，嘉瑪就沒有哥哥那麼多的顧忌了，它本來就強，為母就更強，當即就幾口下去，給了這條鯊魚魚生中的最后一個教訓。

　那天過后，所有大虎鯨都記住了崽求救的聲音。

　安瀾在接下來的四五年里頻繁使用這種呼喊，不過大多數時間不是因為真正遇到了什麼危險，而是因為越長越大，慢慢有能力稍微游得遠些去探索這個海洋世界，也因此頻繁被媽媽教育，只能可憐兮兮地向其他長輩求救。

　外婆維多利亞一開始還會跟著嘉瑪一起教育，到后來就撒手不管了。

　五年了，大家都了家中老幺的格：什麼都好奇，什麼都興趣，什麼都想上去看一看。

　安瀾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海洋太大了，海洋中的種也太多了，而且有著相當復雜的生態。

　哪怕是半度的海溫差距、幾十米的水深差距和兩座孤島的形狀差距，有時候都會造就截然不同的環境，孕育出截然不同的生命。

　這些小環境對安瀾來說就是大海中的一顆顆珠寶，或者說是一個個景點，變虎鯨則是一場持續百年的沒有回程的大洋旅行。

　唯一有點憾的是海的遷徙比較規律，除非在為大虎鯨后離開家族去旅行，否則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遷徙路線之外的景觀。

　這倒不失為一種辦法。

　不過要為一頭大虎鯨，首先要通過進階班、提高班和沖刺班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