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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106章 第 106 章

 安瀾并不知道跟在自己屁/后面的銀魚竟然有這麼多深刻的想法, 對這只崽的印象還停留在“早又深沉的小家伙”這一欄。

 不過確實在白虎鯨上傾注了很多心

 崽都是債,當年維多利亞教導后代有多辛苦,現在安瀾被孩子們纏著要學這個要學那個要聽這個要聽那個就有多困難。

 安瀾每每想到甩手不干的坎就會陷懷念之中, 當年姐姐帶著是多麼不余力,后來帶著泡泡又是多麼任勞任怨,現在好了,一日嘗到不帶崽的滋味, 就開始了終生不帶崽的幸福生活。

 家里的其他員就更不用說了, 男孩子還能搭把手, 孩子們逐漸放飛自我,說好的一個家族共同帶崽, 到頭來它們都在快樂玩崽,只有自己在為崽的未來殫竭慮。

 這可能就是祖母鯨的悲慘生活吧。

 好在當祖母鯨也不是全無好, 至在和莫阿娜的爭執中從來不會落下風,而橢圓就慘一些, 常常被莫阿娜以“你什麼都不知道”來攻擊。

 偏生它天生就是個自走贊同機, 莫阿娜說它, 它還在那里“對對對““是是是”“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安瀾把這些話原原本本地傳回去, 把莫阿娜氣得尾了,堅持認為橢圓是在和它過不去, 刻意嘲諷它。

 于是這兩頭雌鯨就了冤家。

 不管怎麼說, 兩個朋友認識了有集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在旅行途中認識更多新朋友,哪怕只是一生一次的旅伴, 也是能終生銘記的記憶。

 不過這些快樂都比不上幾十年來看著人類社會發展變化帶來的快樂。

 出現在鯨魚遷徙路上的觀鯨船都被換了用高新科技打造的近乎無聲的小船, 一些船只還有著明又的底部, 讓虎鯨能安全地和游客進行近距離觀察和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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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船也有很大的改變。

 不知做了什麼更新, 安瀾走南闖北時再沒聽說過有被漁網誤捕的大型海,那些不符合規格的超小格漁網也退出了歷史舞臺。

 全世界的虎鯨館都消失了。

 建在俄羅斯和冰島的虎鯨野化放歸中心已經有二十年不曾住過新房客了,安瀾上次去看的時候,那些用來做隔離用的柵欄都蒙上了厚厚一層硅藻,全然沒有半點人類世界的痕跡。

 比這更好的是,人們也開始重視海洋污染,被傾倒在大海中的垃圾逐年變,從海里被打撈上去進行無害化理的垃圾則逐年變多,現在安瀾游過巨藻森林時不必再擔心塑料會割傷自己或其他家人了。

 因為人類的退讓,海洋慢慢凈化著自己,鯨魚的頭胎生子因此益,不再有著極高的夭折率,而年鯨魚自己的壽命也因此被拉長。

 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安瀾的年歲在不斷增長,終結似乎在不斷靠近,但的心卻在日復一日地聽到好消息的時候變得越來越輕快,也越來越期待。

 虎鯨是智慧的生,可人類才是這個紀元的主宰,當人類決意要做一件事時,他們往往能做對做好,同時也給更多生靈帶來希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想必那些真心實意著虎鯨的人,那些常年在世界各地追著虎鯨的人,那些放棄城市工作只為更靠近虎鯨的人,也會為了全社會對海洋環境的醒悟而欣喜若狂吧。

 曾經安瀾就不止一次在觀鯨船邊聽到過來自這些人的歉意,現在都變了祈禱,變好的祝福。

 也開始越來越多地帶著家族去參與互,知道現在是時候去構建一種嶄新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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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鯨互在丹納角進行得最多。

 這里是安瀾的出生地,也是嘉瑪長眠的地方,每年鯨群的遷徙路線都在仔細的規劃下經過這里,非常偶爾才會因為北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間遙遠距離而作罷。

 人類好像也意識到了丹納角的特殊,意識到了這里是維多利亞鯨群確定會經過的地方,那些從紀錄片和新聞報道中迷上這個特殊鯨群的游客于是更經常地出現在此。

 他們總會呼喚著每頭虎鯨的名字,有些和安瀾自己的稱呼對得上號,有些則完全對不上,但并不妨礙這些名字里包含的

 弗蘭西是他們得最多的一個名字。

 自由,他們喊著。

 自由,他們祝愿。

 而安瀾對歡呼和呢喃照單全收,時不時會在心好時靠近小船,學著萊頓的樣子做幾個腹拍和背拍,把人群逗得哈哈大笑,把鯨群驚得默然失語,一如當年長輩們被舅舅驚到時的模樣。

 坎是唯一一個能和靠在一起懷念過去的家庭員,這頭比安瀾整整大十歲的老雌鯨在生命末期活得極為瀟灑,但在每天睡醒之后卻總會失落幾分鐘。

 有一天,它開始給安瀾講過去的故事。

 那多出來的十年里,有太多太多獨特的好的東西,曾經被它珍藏著,現在卻想倒出來,留給其他家人。

 安瀾于是知道了嘉瑪和莉蓮曾經是多麼頑皮的一對姐妹花,萊頓做過哪些糗事,維多利亞開玩笑時是什麼語氣,甚至還聽說了一些從未見過的家人。

 直到坎在泡泡誕生的海灣里平靜逝去,流淌著的故事長河才驟然干涸。

 在那個時候,鯨群已經擁有超過20個員了,但卻沒有一頭雌鯨提出要帶著孩子分家出去,它們似乎滿足于現在這種生活狀態。

 安瀾不知道還有沒有比維多利亞家族更大的ETP虎鯨家族,甚至不知道幾代之后這個家族還能不能被稱為ETP虎鯨,又會不會進化出一些更適合旅行的生態特征,但同樣也為現在的生活到滿足。

 坎離開后第六年的春天,鯨群從墨西哥遷徙到加州海岸,在這里做例行停留,今年安瀾沒有為游客進行表演,而是懶洋洋地漂浮在海面上。

 一大家子都在留不到五十米的范圍嬉戲玩耍,有的在和兩腳,有的在為昨天捕獵時誰表現得最差爭吵,有的則躲在邊,避開崽們,尋求寧靜。

 橘郡丹納角的輕輕灑在每一頭虎鯨上,照曬得背鰭暖洋洋的,又有些輕微的意。

 安瀾立刻想起了溫哥華島的那片石灘。

 最近好像總是在回憶,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能勾起一樁或兩樁聯想,然后會在腦袋里塞進去一個突然的念頭,告訴馬上去做,不然就會失去時間。

 或許這就是衰老。

 但安瀾并不畏懼,因為于家人的陪伴之中,世上再沒有別比這里更加安全。

 左側珊瑚正在追著兩只崽,威脅要把它們統統丟進深海去喂裂頭大虎鯨;右側是在看其他鯨群的彩虹,它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無論看到什麼本不值得驚奇的事都會贊嘆一番。

 前方不遠,兩只半大崽一左一右地纏著年紀不小的銀魚,恨不得把自己鑲嵌到那篇里面去,嗚嗚嚶嚶地喊著讓舅公陪它們玩耍,不然就要馬上翻肚皮給它看。

 這糟心招數還是從橢圓那里學來的,安瀾第一次看見一排崽一起翻肚皮時差點懷疑鯨生,然后追著還在“對對對”的橢圓,繞著一塊浮冰轉了四十圈。

 不是唯一一個覺得這招數辣眼睛的家庭員。

 不消多時,就有一只崽被銀魚用巨大的鰭葉掀飛出去,它失去平衡,呼啦啦地在水里滾翻起來,腦袋啪嘰一聲敲到正在曬太的泡泡上。

 這下可不得了。

 維多利亞鯨群七十歲大的大小姐氣得直喚,當即噴出一長串氣泡,然后指使曾外孫給了小家伙好一頓毒打。

 一時間整片海域都是崽的鬼哭狼嚎聲,吵得其他鯨群紛紛避讓,有的還在遠用鳴怪氣。

 自己人說可以,被外人說不行。

 整個家族于是又團結起來,和那個討人厭的過客鯨家族激對線,全然枉顧對方“你們竟然會說過客鯨方言”的驚恐問話。

 觀鯨船上的人類不知所以,只有那些放下了水聽的研究人員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覺腦袋里嗡嗡嗡的都是虎鯨的鳴聲。

 這又讓安瀾想起莫阿娜搞惡作劇的場景。

 晃晃腦袋,為自己的多思而啼笑皆非。

 可回憶的閘門放開,就不是那麼容易被關上,跟著和朋友相的畫面,涌出了許多代表其他時的場景閃回。

 那是一頭虎鯨一生的寫照。

 想起自己剛出生的時候是如何躺在舅舅萊頓的腦袋上乘風破浪;想起長大后是如何一次次地接近莫阿娜,從它這里學會了第一門不屬于鯨群的方言;想起第一次旅行;想起對圈養虎鯨的解救;想起一只又一只被功養大的崽。

 一路走來,似乎沒有什麼憾。

 如果非要說的話,當年和鯨群一起聽過的那一支藍鯨的鯨歌,想要在夢中和它們重新團聚,再聽一次。

 雖然昨天晚上沒有夢見,過去的幾十年沒有夢見,但只要愿足夠真切,總有一天能夠實現的吧?

 安瀾長出一口氣,呼喚了的鯨群。

 在無邊無際的大洋中,擁有人類靈魂的虎鯨正在催促還在玩耍的族人們重新起航,看著它們排列有序的隊伍模樣。

 它們是海里的王者,是自然的靈,沒有船只的嗡鳴,沒有漁網和螺旋槳的威脅,沒有化學質的侵害,哪里都可以去。

 而今天,它們決定迎著太

 天氣晴朗。

 海水很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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