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再回去, 我去找司務長勻些魚。”散會后,田雨并沒有跟上大家的步伐,而是拉著妹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田宓抱著小胖丫, 心里就忍不住嘀咕, 這要是讓下海, 別說魚了,那真是想要什麼有什麼,帝王蟹都能當飽吃...
嘶...不能再想了, 想的更饞了。
資缺,最后姐妹倆攏共也就勻到兩條一斤多重的魚, 這還是田雨懷孕的原因。
等回去的路上, 田宓一手抱娃,一手半扶著大姐,聽習慣的絮絮叨叨, 心思卻是越飄越遠。
大姐懷孕,作為妹妹,自然是高興的,但這時候的人沒有什麼計生的概念, 并且信奉人多力量大, 每家五六個孩子實屬常態,像回回家這樣只有兄妹倆的, 反而見。
但生多了,對母的傷害也會變大,尤其大姐馬上就33歲了, 田宓有心建議大姐生完這個去上環或者結扎, 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才不顯得突兀。
“...跟你說話呢?又想什麼去了?”田雨無奈的拍了下妹妹的手臂, 這姑娘, 一天天的就喜歡跑神。
田宓回神,茫然的眨眨眼:“啊?什麼?”
“問你想什麼呢?跟你說話都聽不見。”
“哦...沒什麼,姐你剛才說了什麼?”
田雨也沒追問發的什麼呆,而是拾起之前的話題:“我說,三妹過來后,讓住在我這邊。”
醫護兵也是兵,部隊自然有安排宿舍,但也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讓住在家屬院里。
三妹膽子小,一開始還是住在家里比較好,再說,集宿舍哪有單間住起來自在。
“住你那邊干什麼?你家里已經有五口人了,我家才兩個,三妹住在我這邊,大家都松快。”田宓將自己的頭發從小果果的手里拉出來,又從口袋里掏出鑰匙給玩兒才道。
“你懂什麼?你跟妹夫新婚燕爾的,兩個人正是培養的關鍵時候,要是三妹過去住,那你跟妹夫是不是做什麼都束手束腳的?我跟你姐夫就不一樣了,我倆結婚都十幾年了,沒那麼講究。”作為過來人,田雨可太清楚小夫妻剛結完婚時的黏糊心態了。
“姐~你咋這麼好啊!”沒想到大姐這都為自己考慮到了,田宓到淚眼汪汪,忍不住拖腔怪調的晃著的手臂撒。
“噗...死丫頭,好好說話,麻死個人。”
“嘿嘿,我這不是的嗎。”
“你啊...跟個孩子似的。”說著還用手指了妹妹的腦門。
田宓也不說話,只彎著眉眼笑,整個人都沁著一子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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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挽著手走出了一小段距離后,田宓到底沒忍住將心理的擔憂問了出來:“姐...等這胎生完,你要不要考慮上個節育環?我聽說...高齡產婦很傷。”
“那玩意兒也不準。”田雨一臉晦氣的擺了擺手,然后左右張一番,確定沒人,才小聲說:“當年聽說那什麼套子有用,我就沒去裝節育環,可是后來呢?還不是生了果果!等生完胖丫后我就直接去上了環,可這才管多久?我這又懷上了,有個屁用,說起來都來氣。”
田宓不知道咋說,反正對于這個時代的計生用品連吐槽的想法都沒有了:“要不...去結扎了?”
“嘿,你以為今天為什麼去找司務長勻魚啊?就是燉給你姐夫補的。”當然,高興傻了的丈夫被收拾一頓這種事就不用告訴妹妹了,給那男人留點臉皮吧。
“厲害了,我的姐!”這是讓姐夫去結扎啊,田宓沖著大姐比了個大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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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連續撕掉兩天的日歷,總算到了去紅春站接三妹的日子。
從滬市開往H省的火車每天只有一班,所以按照時間來算,田芯下車的時候,大約在下午五點至六點之間。
姐姐懷孕,又要帶果果,自然不方便跟自己一起去接人。
田宓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去的,這人膽兒大,又是來回過兩次的悉地方,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架不住姐姐姐夫的黑臉鎮,最后,出發的時候,邊跟了姐夫的勤務員小張。
因為要在市里住上一夜,所以早晨搭了采購車發出的時候,田宓不止帶足了錢票,就連介紹信也沒落下。
等到了鎮上,兩人又坐了去縣城的班車,再從縣城坐上去市區的車。
一路輾轉顛簸,到了市區后,時間才上午十點左右,離火車到站還早的很。
田宓跟小張便先去了招待所訂了房間。
“嫂子,你在招待所等我,我去借自行車。”安頓好以后,小張過來敲門。
“我跟你一起去,不然兩輛自行車,一個人怎麼騎回來?”最近農場水利工程張,不好意思再麻煩程朗從農場開車出來接人,所以這一次,田宓去火車站接三妹的通工選了自行車。
至于借車的地方,還是大姐夫提供的,他在這邊這麼些年,借兩輛自行車并不難。
“不用,不用,嫂子我騎一輛推一輛就,很簡單的。”說著,小張出一個憨憨的笑容,也不給人反應,轉就跑了。
田宓急急跟出來幾步,卻發現眨眼的功夫,人已經跑的沒影兒了。
哭笑不得之余又有些納悶,實在不懂小張所謂的騎一輛推一輛是什麼意思。
當然,的納悶沒能維持多久,就在第四次站在招待所門口張的時候,總算見到人回來了。
也在這時候,才知道,小張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他騎著一輛,另外一輛只單手穩著車龍頭,就這樣,兩輛車并排給帶了回來,瞧著還輕松的樣子。
田宓快步迎上去,接過其中一輛后,贊嘆:“厲害啊!”
小張嘿嘿笑著了把后腦勺:“這不算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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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大多人出行靠雙,一走就是幾個小時或者大半天的。
田宓雖然了解,卻沒有親驗過。
在朝村的時候,最遠也就走過一個多小時的路,來部隊這邊就更別說了,攏共出去的幾次,每一次都有順風車搭乘。
但今天,田宓是真切會到了這年代通方面的困難。。
吃完中飯,在房間里休息了兩個小時后,兩人便開始往火車站出發。
足足踩了三個多小時自行車,到達紅春站的時候,田宓整個人都麻了。
哦,這個麻了就是生理上的麻了。
懷疑兩條倒騰的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再想到接到妹妹,還得再騎上三個多小時,田宓就覺得眼前一黑。
這要不是被改造的好了不,信不信當場表演一個躺平啊。
“嫂子,你怎麼樣?不冷了吧?”小張將自行車架在站臺下面,笑著走過來。
田宓很想吐槽說,你嫂子這會兒已經神魂離了。
但實在太累了,多說幾個字都嫌累的那種,所以最后只有氣無力的回了聲:“...不冷。”
冷倒是真不冷,踩了三個多小時的二八杠,路況還不大好,都出汗了,哪里會冷。
這會兒小張也看出嫂子是累了,他手接過自行車架好后,才道:“嫂子,如果火車不晚點的話,最多再等四十分鐘,咱們就能接到人了,你要不先歇一會兒?”
田宓點了點頭,這會兒腳下的確飄的慌。
不過天寒地凍的,也沒敢直接坐下,而是慢吞吞的從旁邊拾了些枯草鋪在地上,才一屁坐下來捶。
心里則唏噓,這要是連自行車都沒有的,完全靠,不得走上大半天?那...還能是好嗎?
還別說,這麼一想,田宓頓時覺得騎車也幸福的,人果然都是比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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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二十幾度,對比H省本地的氣溫來說,并不算最冷。
但對于田宓來說已經足夠刺骨了,所以只敢在地上賴幾分鐘,便起繞著站臺溜達,時不時跟小張聊聊部隊的八卦。
滴水冰的環境里,凍僵的不止人的溫度與思維,田宓甚至覺得時間也被凍的放慢了腳步,不然怎麼會這麼難熬?
就在田宓第N次看向手表,算計著時間時,耳邊突然聽到了“突突突”的聲音。
是拖拉機!
田宓跟小張都順著聲音尋去。
果然有一輛拖拉機往這邊開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看清楚拖拉機模樣的田宓漸漸睜大了眼鏡,甚至懷疑起眼前的是不是拖拉機了。
這未免...也太大個了。
更夸張的是,拖拉機上面居然還有封閉的車廂。
“是尤特茲。”
“什麼?”田宓看向小張。
小張眼神亮晶晶解釋:“這是羅馬尼亞進口過來的中型拖拉機。”
田宓似懂非懂,當然,此刻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火辣辣的,相較于小張單純的欣賞,則想著搭上順風車的可能。
田宓是個想敢做的姑娘,等拖拉機真的在車站不遠的公路上停下來后,心中歡呼。
不用懷疑了,這一定也是來接人的。
果然,又過了一兩分鐘,從高大的拖拉機上面跳下來一個男人。
等人走進后,田宓才看清對方的長相,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叔,形瘦,腰背卻很是筆直,面相有些嚴肅。
他也看到了田宓兩人,視線在兩人上的軍大上停留了一瞬后,面明顯緩和了不,主開口:“小家伙們是島上部隊的?”
這一聲小家伙的田宓面上都囧了囧:“我們是部隊的,大叔是哪個農場的嗎?”
“六五二農場的。”大叔說著出別在腰間的煙袋,避著風點火。
等他了一口,田宓才繼續問:“大叔,您貴姓啊?
“小丫頭想搭車?”
被人家一眼看企圖,田宓也不怵,笑道:“是啊,我們過來接人的,要是能搭上車可是省了不功夫。”
主要還是天快黑了,如果自己騎車回去,就得打著手電筒黑了。
到時候風吹的樹林沙沙作響,時不時的再來幾聲狼嚎,哪怕沒有危險,多也人骨悚然。
大叔又了口煙,輕咳兩聲才瞇眼道:“我姓胡,等下將你們的車放到拖拉機車斗里就行。”
這是答應了,田宓眼神晶亮:“謝謝胡大叔!”
胡大叔擺擺手:“順路罷了。”
這時候的人大多熱,別說順路了,有時候就算是相反的方向,但被人求助時,也是能幫盡量幫。
因為回程的保住了,蔫噠噠的田宓再次滿復活,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大叔聊著天。
胡大叔瞧著不大好接近,但真的聊起來,是個很樸實的人。
尤其在有意出自己丈夫,跟六二一農場的場長程朗是好朋友后,胡大叔的態度就更親近了幾分。
三個人站在一起聊天,時不時的再圍著站臺溜達幾圈暖暖子,還沒走上幾圈,就聽到了蒸汽火車呼哧帶的悉鳴聲。
“來了!”田宓立馬探頭張。
火車的速度很快,方才還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只十幾秒的功夫,就慢慢的停在了幾人的跟前。
剎車的聲音很刺耳,但田宓已經顧不上了,讓小張看著自行車,又跟胡大叔打了聲招呼,便快速的往三妹車廂的位置跑過去。
在滬市上車之前,田宓有跟三妹通過電話,讓到達終點站的時候乖乖坐到車窗旁等著自己。
田宓無視不斷從車窗里翻出來的行李與旅客,只顧往后面跑,很快就看到了往外面探頭探腦的田芯。
“三妹!”
田芯正有些惶惶,就聽到了悉的聲音。
心中一喜,立馬將腦袋往窗外又探了探,然后就看到了快跑過來的二姐。
見到人,小姑娘眼眶瞬間就紅了,不安了一路的心,也總算安定了下來,趕忙揮手:“二姐,二姐!我在這里!”
“我看見你了!”話音落下沒幾秒田宓就來到了車窗口,歡喜的沖著快要哭鼻子的妹妹招手:“快出來,姐接住你。”
“哎!”在悉的二姐跟前,田芯又找回了膽子,先將行李從窗戶口遞了出去,然后整個子也跟著鉆了出來。
等被姐姐半抱著放到地上,對上旁邊從車門口出來的乘客的視線時,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坐的是臥鋪,本不用翻窗出來的。
不過...誰管呢。
姐妹倆相視而笑,然后合力拎起包袱往站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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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搭到了順風車,一行人比預計的要早一個多小時到達市招待所。
田宓本來是想請胡大叔去國營飯店吃一頓飯,以示謝的,卻不想人家怎麼也不愿意,最后還嫌煩的直接開著拖拉機走了,委實人哭笑不得。
沒有機會請胡大叔吃飯,田宓卻在國營飯店請小張跟三妹了一頓。
其實更加懷念查干大叔的烤全羊,無奈查干大叔只接客,再一個,他們都不是本地口音,大晚上的,多有些不放心,連澡堂子都沒帶三妹去。
當然,田宓覺得,以三妹害的程度,讓進澡堂子,可能還要做心理建設。
所以,吃完飯,姐妹倆簡單梳洗后,就回了房間。
“路上怎麼樣?有遇到欺負你的家伙嗎?”
田芯躺在三姐的邊,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沒有,每天都有乘務員過來,大家都好的。”
“那就好,在外面的時候,咱們就算害怕,也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容易被人欺負。”才一個月左右沒見,三妹不知道是不是重返校園的原因,還是到了發育的年紀了,不僅比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白了不,就連個子好像也竄了一點,瞧著應該有163/164厘米左右了,漸漸有了大姑娘的風采。
尤其滿心信賴的看著自己的時候,真真人心頭發。
再大一些,不知道要招了多人的眼。
田芯打了個哈欠:“嗯,我知道呢,來的時候,爸還有四妹都跟我代了很多。”
聞言,田宓莞爾,這丫頭...完全不覺得被妹妹管著有什麼不對:“困了就睡吧,明天早上就能坐車去見大姐了。”
“大姐好不好?”田芯的確困了,雖然一直被乘務員照顧著,但從來沒出過遠門,這一個星期都不敢睡。
但提到大姐,還是強撐著神擔心問。
大姐結婚的時候,才三歲多,哪怕后來去隨軍那會兒,也才八九歲,本不記得大姐是什麼樣的格了。
“特別好,像媽媽。”田宓一口咬定。
卻不想,這話一出,田芯整個人都僵住了。
最美麗,莫過於聽說你還回憶,其實我也還感激,當我聽說你還相信愛情……
她叫慕晚安——後來,安城所有人提起她時的眼神都是不屑又艷羨的。………………他在雨夜將她撿了回去,瞇眸淺笑,「嫁給我很委屈?」她挺直背脊,煙視媚行的微笑,「顧公子心有所屬,私生活不檢點,嫁給你不能更委屈。」隔著青白的煙霧,顧南城英俊的容顏模糊,「可我看上你了。」顧南城看上的女人無處可逃,第二天各大有錢人都收到消息,誰敢借錢給落魄名媛慕晚安,就是跟他作對。她最沈淪的時候就是他在床第間親著她低聲呢喃,寵溺繾綣,晚安,晚安。…………後來的後來,新貴名導慕晚安因殺人未遂而入獄,判刑四年。坊間八卦流言四起,顧太太因嫉妒開車差點撞死的是情敵。據說,顧公子等了一個白天,換來的也只是她對獄警彎唇淺笑,「我不見他,永遠不。」…………四年後出獄,她勾唇淺笑輕而易舉的推翻了當初的誓言,長裙嫵媚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像是第一次見面那般伸手微笑,「顧總,有興趣投資我的新電影嗎?」他吞雲吐霧,意味不明的盯著她,「不是不肯見我?」「我有孩子,要養家。」當初端莊矜持的第一名媛開始遊走於各路男人之間,香艷旖旎的傳聞紛至沓來,卻抵不過顧氏總裁日漸濃厚的寵愛。顧南城像是得了一場心理疾病,病態般的寵愛著他的前妻。哪怕她從不拒絕任何男人的花。哪怕她偶爾被狗仔拍到跟金融界的大亨約會吃飯。哪怕……她的孩子,壓根不是他的種。有天她醉得酩酊,媚眼朦朧口齒不清的笑,「顧公子他啊……可能就是犯賤,偏偏最愛那個不喜歡他的……,現在這樣……從前也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眾人看著從後面緩緩而來接心上人的顧公子,嚇得恨不得消失。他一言不發,沈默不語的抱著她上車。她湊過去噴著酒氣,笑瞇瞇蹭著,「生氣了?」「怎麽會,」他淡淡的看著她的笑意不達眼底的模樣,「能生氣就不用犯賤了。」————誰都知道,你是我的鬼迷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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