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不好意思, 您不符合我們長老的要求!
顧言音本來還在打算,再與燕祁妄商量商量, 然而第三日清晨,烈域宗那邊便傳來了消息,請蘇快些回去,宗門有事請他相商。
蘇無奈之下,只得告訴顧言音,他們要提前出發,顧言音也有些詫異,趁著蘇正與烈域宗掌門聯系之時,便溜出去找了燕祁妄,將此事告訴了他。
末了,有些好奇地問, “你辦法想好了沒有?我們今日便要離開了。”
燕祁妄聞言眼睫了, 隨即,他看向了顧言音,低聲道, “沒。”
“……”顧言音有些無奈。
眼見顧言音還要說話,便聽到門外傳來了陳嶼的聲音, “小師妹, 我們要走了,你收拾好了沒有?”
聽到那聲音, 燕祁妄眸暗了暗, 他的目落在房門之外,面沉沉。
顧言音忙應道,“好了,馬上就來!”說完, 才意識到,現在還在燕祁妄的房間,幸好陳嶼正急著收拾,沒有多想,聽回答之后,應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
顧言音又看向燕祁妄,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他接下來要如何。
燕祁妄赤的眸子落在白皙的面容之上,低聲道,“你先同他們一起走,到時候我會帶著崽崽跟在你們后。”
顧言音聞言,點了點頭,出了個笑容,便匆匆走出了房間,踏上了蘇的飛行靈。
在顧言音同蘇登上飛行靈后,燕祁妄便也收拾了東西,揣上崽崽蛋踏上了前往烈域宗的路,他打算先去那里看看,再做決定。
涂三聽聞現在便要趕往烈域宗,哀嚎了一聲,而后便匆匆將他的那些靈草全部塞進了儲袋之中。
這里距離烈域宗并不遠,滿打滿算下來也不過半日的路程。
燕祁妄與涂三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那飛行靈之后,直到進了萬宴城,方才停下來,他看到顧言音與蘇幾人匆匆地走向了烈域宗所在的方向,跟了上去。
燕祁妄本還有些不屑于做那等事,然而他一到烈域宗所在的地界,便看到了在那城門口上豎著塊巨大的玉碑,那玉碑之上浮現著一排排的小字。
有高價收購靈寶靈草的,有花靈石請人抓捕靈的,甚至還有人在那玉碑之上比武招親的。
只見一道手印落在那玉碑之上,里面留有主人的靈力,只要有人能用靈力摧毀那手印,便可進下一的比武招親。
這些花里胡哨的作看的涂三眼花繚的,極為熱鬧。
他頓時有種自己土包子進城的覺……
這玉碑便是烈域宗的錄磷碑,上面記載著宗門之弟子發布的任務,每日都有許多的修士前來接任務,若是宗門之外的人想借用這玉碑,便要上一部分的靈石。
而這錄磷碑,共有四塊,分別分布在進城的四條主道之上。
燕祁妄隨意掃了一眼另一塊錄磷碑,而后目一頓,只見通往左面的那條主道之上,一塊玉碑靜靜地浮在半空之中,為首的任務便是一個廣招男的告示。
燕祁妄,“。”
他又多看了一眼,而后便在那任務之后,看到了一個屬于蘇的印章,因為這個鮮紅刺眼的印章,這個任務一直都高高地浮現在那玉碑頂端,十分之顯眼。
“……”
為什麼的外公做事總是這麼迅速?
許多的修士正圍在那告示之下,看著那排扎眼的大字,嘖嘖稱奇。
一個修眼睛一亮,有些興道,“大長老居然出關了?”
另一個修忙焦急問道,“不過大長老他招這麼多男做什麼?”
“莫非是要招婿?我記得大長老有個兒?”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話說大長老的兒當初是不是嫁出去了?然后他就直接閉關了?”當時那蘇沐遼也是天之驕一般的存在,結果后來突然與蘇鬧翻,這事當初被蘇給了下去,并未聲張出去。
因而知道的并不多。
“臥槽?!大長老要給他兒招男?這是要招上門婿?還要金丹期修為……”那男修了臉,一臉的痛心疾首,他的修為倒是夠了,若非他生的丑了些,不算在男之列,他也想去啊!
“這上面寫的又不是招婿,你們就要去嗎?總覺不太靠譜的樣子……”有個相貌秀氣的年輕男修蹙了蹙眉頭,有些好奇地問道。
一旁那個瘦高個男修聞言看了他一眼,嘖嘖了兩聲,“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吧?但凡能和大長老扯上關系,斗二百年不是問題!”
還有些話他沒敢說,這蘇大長老只有一個兒,而他手中卻握著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資源,一旦能功為他的婿,那絕對是賺!
哪怕不,也絕對不虧!
再說了,修士壽命本就比常人更漫長一些,許多夫妻本撐不到最后,夫妻間便已沒了,他們對這方面看的也更開一些。
修仙界有不修為強橫的修都養有男寵,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看著那群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男修在一那玉碑之下,嘰嘰喳喳吵了一片,眼見人群中不知發生了什麼,幾個男修被的往這邊摔來,差點到他的上。
燕祁妄擰起了眉頭,退后了一步。
無聊。
涂三站在他后,有些嘆地睜大了眼睛,“這陣仗簡直比凡界的皇帝選妃還夸張。”
一旁的男修聞言,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驕傲道,“凡界的皇帝怎能與我們烈域宗的大長老相比!”
“那些凡界的皇帝來給我們大長老做婿,我們大長老都不稀罕。”
涂三對那人翻了個白眼,而后又一臉興地看向燕祁妄,攛掇道,“你要不要去試試?”那些人不知道蘇招人做什麼,涂三卻是知曉。
燕祁妄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不去。”
說完,他便直接轉,走向了最近的那家客棧。
涂三撓了撓頭,跟在了他的后,看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不去就不去,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說!”
“不過我也沒想到,外公居然真的說招就招!”
“唉,你等我一下!”
一旁的幾個修本還在看那玉碑,這會兒目不經意地掃過這邊,而后眼睛當即一亮。
今日的燕祁妄依舊是一黑,長發披肩,他的眸子亦做了藏,此刻,是墨一般濃郁的黑,五深邃冷峻,氣質冷冽,鼻梁上的那一點小痣給他平添了一份獨特的味道,他的形高大,居高臨下看著人時,那份漫不經心的覺該死的讓人心!
那幾個修下意識地多看了他一眼,而后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直到看不見他的影之后,方才有些不舍得收回了目!
燕祁妄與涂三進了客棧后,涂三看著這客棧,又看向了外面的鬧市,還有些好奇地問,“你不是最喜歡清靜嗎?這客棧離那玉碑那麼近,可吵了。”
燕祁妄面不變,神冷淡道,“走遠,麻煩。”
涂三信了就有鬼了!
他嘟嘟囔囔著去開了兩間上方,燕祁妄便便率先帶著崽崽蛋走進了房間,涂三將藥箱放下之后,則是先去周圍,打探了一下況。
燕祁妄走進房間后,他將東西收拾之后,便下意識地走向了窗邊,他的目涼涼地看向那玉碑,看著那群興致高漲的男修,神有些冷淡。
不一會兒,他便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修走到那玉碑旁,他一來,頓時一群男修就圍了上去,神極為熱。
那管事的挨個看了他們一圈,而后讓他們先行排隊,登記一下信息,最終,他只給其中兩人一人發了一塊玉牌,其余那些男修頗有些不滿,然而對著杜管事,他們也不敢多說。
燕祁妄眸暗了暗,他一邊給崽崽們投喂靈力,一邊看著那遠的場景。
他們所住的客棧就在那玉碑對面,燕祁妄幾乎一整日,都可以看到那玉碑下不時便站滿了人,而從那管事的手中接過玉牌的,只他今日看到的,便有四人之多。
燕祁妄面沉沉地看著那管事的,神冰冷。
那管事的在這站了大半日,總覺得有一危險的視線落在了他的上,他看向周圍,卻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管事的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自從前幾日,大長老便給他傳來消息,命他發出任務,要為小小姐廣招天下男,命他先挑些人選,等小小姐回來,便領去給小小姐看看,他便一直每日來這里挑選。
為了小小姐的名聲,他這次除了說招人,并沒有提及任何其他的消息。
唉……
不知過了多久,那管事的手中玉牌漸漸變,涂三也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趕回了客棧。
涂三一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便咕嚕咕嚕灌了口茶水,方才嘆道,“這烈域宗周圍可真有錢啊,怪不得顧言音那外公那般的財大氣!”
連他看了都有些眼紅,這烈域宗周圍比之顧家那里,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顧家甚至還沒有烈域宗的豬圈大!
更不用說周圍那些酒館店鋪,個比個的繁華,這烈域宗只每年收的保護.費都多的嚇人,看起來,可比他們那龍族有錢多了……
涂三嘖嘖了兩聲,有些酸,“你這是抱上了一個金大啊,還是閃閃發的那種!!!”
燕祁妄,“。”
涂三嘿嘿笑了兩聲,“我聽那群人說,那外公權利可大了,一聽說他回來,半個宗門的弟子都跑過去迎接咯!”
“這顧言音是他孫,長的還好看,到時候……”
涂三一臉的幸災樂禍,眼見燕祁妄臉有難看的趨勢,他立馬站起,很識相的飛快將崽崽蛋給抱了過去,一頓稀罕之后,心總算又好了一些,眼見時辰到了,他便按照慣例,抱著崽崽蛋去泡藥浴。
燕祁妄站起了,看了眼這致典雅的房間,總覺得有些悶,他走出了房間,出了客棧,打算外出走走。
走著走著,他便發現自己不由得走到了那玉碑之下。
燕祁妄皺了皺眉頭,看著那玉碑下的杜管事,指尖了,他才不是過來找他的,他只是路過而已。
……
顧言音坐在窗前,看著窗外自空中落下的流水,有些愣神,時不時的有水珠自窗外濺進了窗,帶來陣陣的涼意,令人瞬間神清氣爽。
蘇閉關這麼多年,有許多的事要他去理,剛回到烈域宗后,將送來這空中閣樓之后,便匆匆離開了,而蘇沐遼神魂虛弱,需要休養,便沉睡在了那圣音鈴之中。
現在這里便只有一人。
顧言音難得的安靜了下來,看著窗外的優漂亮的景,著周圍濃郁地靈力,卻總覺得有些不得勁。
想崽崽蛋了。
早知道,當初應該同外公直接說的,真的好想崽崽啊!
也不知燕祁妄他現在怎麼樣了!
顧言音嘆了口氣,走出房間,看著閣樓下的景,縱一躍,跳了下去,打算出去看看,找些好玩的地方,到時候等燕祁妄他們帶崽崽來,便帶他們出去轉轉!
…………
錄磷碑之下,杜管事的看著面前男修,又看了眼后面的隊伍,有些疲憊地道,“下一個。”
他面前那個男修當即有些不滿道,“管事的您再看看,我哪里不行了,我修為已經到了金丹期,家清白,并無婚配……”
他話音未落,便見杜管事的出了個和善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扎心,“我們想要的是俊男修。”
“……”
那男修一梗,臉頓時漲紅,他冷哼了一聲,甩著袖子不滿的轉頭便走!
看著前面那些接二連三離開的那些男修,他們的面上皆是不滿與失,燕祁妄的臉才好看了一些。
他向前一步。
杜管事的看著那男修憤怒的模樣,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一日他看了有數百個人,卻只送出了四塊玉牌,這期間見過許許多多奇怪的男修,胡攪蠻纏的簡直讓人心累。
他有些無奈地抬起了頭,看向下一個來的人。
那個杜管事的只看了面前的男修一眼,而后便隨口道,“下一個。”
燕祁妄拿著告示的手一頓,“?”
他面無表地看向了杜管事。
杜管事的對上他那目,被他周的氣勢震懾,忍不住了脖子,然而還是強撐著笑道,“不好意思,您不符合我們長老的要求。”
燕祁妄,“……”
杜管事的看著燕祁妄冰冷的臉,也有些尷尬,他們長老因為之前蘇沐遼的事,對現在這事頗為上心,特意叮囑他,說小小姐子和,需要也找些子和善看起來溫一些的清俊男修來。
那種人才不會欺負。
不要找些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野馬,那種太費心神,還勞心勞力的!
一不小心還容易飯吃!
大長老當時萬分叮囑讓他挑人時一定要亮眼睛!不能有毫的閃失!!
否則就直接了他的皮!
蘇對他們一向極好,還是第一次這般嚴肅,他也知道了這次的重要,毫不敢怠慢,每個人都仔細觀察了一番,而后令人去調查他們的份背景。
而面前這男修雖然相貌完全稱得上頂尖,是他這兩日以來見過最為出眾的,但他只看那周冷冽的氣勢,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完全不在長老的考慮范圍之……
管事的見燕祁妄仍站在原地,面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看起來脾氣就不太好的模樣,有些怕燕祁妄翻臉,他出了個干的笑容,有些后怕,總覺得這個男修下一刻便要手打他一頓。
然而燕祁妄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亦不問。
這使得他反倒越發的張。
杜管事的笑容逐漸有些僵。
縱然他知道沒人敢在這里手打人,邊還有其他的烈域宗弟子在,他也有些心慌。
就連周圍那些烈域宗弟子也發現了這里的異樣,紛紛看向此,而后逐漸噤聲,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這氛圍著實有些令人膽。
燕祁妄難得愣怔了片刻,他看著手中的告示,隨即他挑了挑角,他冷笑一聲,笑的那管事的頭皮都開始發麻。
而后便見他直接轉便走。
那管事的見狀,方才松了一口氣,他有些張地了額頭的冷汗,夜風吹過,他才恍然覺得后背發涼,他手往背上一,這才發現,他后背的裳竟已經被那冒出來的冷汗給打了。
他嘆了口氣,這活可真不是那麼好干的……
燕祁妄轉過頭,向客棧的方向走去,面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這個老頭簡直是有眼無珠。
他走在道路上,看著手中那告示,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收,他心里竟有些詭異地慶幸,他出來時并沒有告訴涂三,否則此刻涂三看到肯定已經笑死了。
他面無表地便要將那告示塞回袖中。
而后,他一抬起頭,便對上了一雙微挑的杏眼,那雙杏眼在夕的映襯下,閃著瀲滟的水,白皙漂亮的臉上印著暖,他幾乎可以看清臉上乎乎的絨。
周圍不時有男修停下腳步,愣怔地看向那個小姑娘,眼底皆是驚艷。
是顧言音。
顧言音看著他手中的告示,又看了眼那錄磷碑上的一排小字,目復雜,臉上帶上了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顯然已經看到了方才的一切。
燕祁妄,“。”
都怪涂三。
作者有話要說:魚的眼淚水知道,龍的悲傷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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