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有沒有搞錯——剛剛還在夸你,夸完你就半途而廢?
擺爛也不是這麼擺的……徐徒然暗罵一句,慌忙將沒剩多的保溫杯又放回柜子,想想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又倒回去些許,跟著迅速關上柜門,又開始了虛假意地祈禱:
“我呼喚您。就在這里,我呼喚您的降臨……”
……
窗外,已經撤離大半的昏暗又再次覆蓋下來。那層暗的薄中,又有無數的小小眼睛,接二連三地睜開,過窗玻璃向里面張。
眼珠子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著。明明沒有其余的五,但徐徒然莫名就是能從這些眼珠里,讀出那麼零零星星的怨念。
門外又有聲響響起。這次倒不是敲門聲——更像是有人泄憤似地,重重踢了門板一腳。
徐徒然:“……”
沒有回應,而是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座位旁,拉開了書包的拉鏈,飛快地拆開里面團球的銀紙。
又不顧筆仙之筆的抗拒,是將它從銀方盒里面拿了出來,筆塞進口袋。
另一邊,似乎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窗外的沉沉暗又開始消退了。徐徒然飛快做完最后的準備,拿上宿管鑰匙,小心撤走廊,方開口道:“行了。”
“你進來吧。我準了。”
話音落下,某層的屏障,似是瞬間消失。粘稠的黑半明從門下迅速淌,又當著徐徒然的面,一點點搖晃地凝起。
【恭喜您,獲得兩千點作死值。】
作死值上漲的提示音平靜無波地響起。徐徒然深吸口氣,謹慎地后退一步。
“結果還是得用到planB啊。”
喃喃自語著,眼睜睜地看著涌的黏逐漸堆積上升,凝越來越古怪的形狀。愈來愈高的影投在上,幾乎將完全籠罩。
強烈的迫撲面而來。徐徒然不聲地往樓梯的方向退了一步,手指于無聲間一張一合。
眼前的高大怪影猛然陷古怪的僵直。徐徒然毫不猶豫,上前又給了它一擊“不幸兔”,隨即快速轉,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跑去!
——“撲朔迷離”的主效果,發一次可強控目標零點七五秒。再加上“不幸兔”,控制的時間足夠徐徒然與這家伙迅速拉開距離!
幸好我加點的時候留了心……徐徒然慶幸地想到。一共提了五千點作死值,三千五加給了“絕對王權”,剩下一千五則加給了“撲朔迷離”,所以目前,這倆技能,一個輝級一個炬級,正好都能對輝級的對手起效……
不過好像效果也不是很好。
聽到后傳來的詭異蠕聲,徐徒然再次加快腳步,總算是趕在被那聲音徹底追上前,一邊喊著“我宣布這里幻覺不可生效”,一邊快速開門閃進了自己的寢室。
寢室門后面,是昨晚就畫好的一串防符文。門關上的瞬間,門后就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響,門上符文猛然亮起奪目的,跟著迅速黯淡下去。
看來這些東西也不能扛太久……徐徒然調整了一下呼吸,索直接開口:“我宣布,所有試圖闖進他人宿舍的非人存在,都會在撞門之后原地暴……”
話未說完,忽然一。徐徒然忙手扶了下,手掌到椅背,總算是沒直接摔到地上。
眼前看到的場景都開始變花變暗,呼吸也變得困難。腦袋里甚至響起了作死值上漲的聲音。
徐徒然默了一下,無奈地選擇了放棄制定這條規則,已被離的力,這才如水般涌回的。
好家伙。徐徒然一陣后怕。
這條規則要是真的生效,外面死不死不知道,自己怕是真的要沒。
這什麼絕對王權,險些極限一換一。
……也是,要是秩序傾向的能力能夠這麼容易就秒人,當初那位校長怕不是早將人收拾了,還得到它蹦跶到現在。
徐徒然閉了閉眼,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就這麼會兒工夫,門上的符文已又黯淡不。
這就有些尷尬了。雖然為宿管后,在宿舍樓的權限會大幅提升,但這些權限基本都只針對老師和學生,能直接打擊可憎的,除了一條止進,反而沒什麼可用的……
徐徒然抿思索,試探著開口:“我宣布,這樓里的非人存在,都應被視為學……淦,我放棄,放棄,放棄行吧!”
虛與呼吸困難的覺再次襲來,徐徒然只得無奈地再次中斷制定規則。
好不容易緩過來,眼看著防符文快要失效,連忙再次開口:“我宣布,這個房間不可被攻……得得,我棄,再棄!”
徐徒然艱難地抬手捂住口,盡管目前規則尚未功制定出一條,但力的來回取與回灌,對來說也是不小的損耗。
……不是,我這王當得有什麼意思?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亡國之君嗎我這是?
徐徒然著快要完全黯淡下去的符文,咬牙抬手,給外面的大槐花又加了零點七五秒的空白debuff,跟著拿出之前嫖回來的小半瓶子,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打算再補上一層防符文。
才剛畫完一個,手背忽然到一陣冰涼。低頭,這才發現筆仙之筆不知何時,已經主從口袋里飄了出來,正在用筆殼。
注意到的視線,那鋼筆忙晃了幾下,看上去似乎是在寫字。然而寫到一半,它才意識到自己筆帽還沒摘,慌慌張張地摘下,一面冒著墨水泡泡一面歪歪扭扭地書寫。
【乃醬不行的。】
徐徒然:“……?”什麼鬼?
【指定規則,不是胡編,要有羅輯。】那筆仿佛喝了假酒一般在空中舞,一句話里幾個錯別字,【白馬不是黑馬。制定不是定。要有理論支撐。】
【針對的對象越強,越難。要側著打。】
【不能削,要暗削,不然會被罵的】
徐徒然:“……”
著空中那幾行字,微微瞪大了眼。
“原來你還懂秩序?”第一次覺得這筆這麼順眼。
鋼筆的筆尖又冒出一個紅墨水泡泡:
【換你被幾個高階秩序吊起來揍過,你也懂。】
徐徒然:……
所以你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個疑問迅速劃過的腦海,很快就被拋到了一邊。
轉頭著被撞得砰砰作響的大門,用力抿了抿。
“我宣布,在這棟樓里,防型的符文會被大幅增強。”
“我宣布,在這棟樓里,戰爭傾向的可憎會被大幅……中幅!中幅……小幅削弱!行了吧!”
在制定第二條規則時,徐徒然又到了強大的阻力,只能被迫減輕了削弱幅度。即使如此,在連著定完兩條規則后,仍是免不了一陣疲憊。
好在總算是順利做出了有利的規則——徐徒然著門上再度亮起的一串符文,放松地呼出口氣。
而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削弱的關系,門外的大槐花似乎有些生氣。
現在,的腦海中又響起了作死值的上漲提示音。
一次漲兩百。很良心了。
徐徒然眸轉,心中閃過幾個念頭。又瞟了眼鋼筆留在空中的紅字——
【白馬不是黑馬。制定不是定。】
【要有理論支撐。】
“……”徐徒然眨了眨眼,心中騰起一個大膽的想法,旋即轉,又拿過瓶,開始往地上和旁邊墻上,畫上更多的符文。
盡管防符文被加強,但終究無法撐住太久。門鎖傳來碎裂的聲響,徐徒然頭也不回,只迅速在地上涂抹著。
“哐當”一聲,門被重重推開。徐徒然迅速轉,靈活地往后一退,退到了新畫符文陣的后面。
門口,佇立著一個高大的影——看上去像是直立的螳螂,然而卻完全是由半明的黑膠質構,膠質的部,還能看到一顆顆正在眨的小眼睛。
那怪舉著巨大的鐮刀狀前肢,一步步地踏進房間。翅膀從旁邊的床柱上過,留下泛著臭味的焦痕。
它一直走到符文陣前,停下腳步。巨大的腦袋微微一側,發出沉沉的聲響:
【猜猜看,這次這東西,能攔我多久?】
【你把自己近了死路。好蠢。】
徐徒然淡漠地看它一眼,冷冷開口:“我宣布,在這個房間,你被言了。”
大槐花:“……”
很好,這條也生效了——徐徒然目一閃,又迅速補上第二條規則:
“我宣布,在得到我的允許前,任何存在止隨意進出宿舍樓。”
——現在是宿管,這條規則有住宿條例作為支撐,同樣輕松生效。
接下去,第三條。
“我宣布,進學生宿舍的,一律視為住宿生。”
些許力被出,但還在可承的范圍。
那麼最后,第四條。
徐徒然深吸口氣,不容置疑地開口:
“我宣布,所有的住宿生,不論登記與否,一律視為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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