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直接站起來,拉著紀大妞的胳膊,將胳膊上的服弄了上去,出了底下青青紫紫的錯傷痕出來。
“他從小就打我的兩個姐姐,我們三個從小都是一頓飽一頓,家里沒有錢嗎?有,他拿去喝酒煙打牌了,我小時候都是靠著我兩個姐姐給我弄吃的才活下來的,他心一不好就回家打人出氣,這只是我大姐胳膊上的,其他的地方也都有,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帶著去醫院檢查,八歲的時候也被打斷過,就是因為我爸覺得自己是個瘸丟臉,喝醉了就扯著我正在做飯的大姐拿著子打的,說是也要讓跟自己一樣變瘸子,要不是我二姐背著去求了縣里一個醫生接骨,這輩子都瘸了。”
說完,紀長澤看向倉力,面無表:“他就是這麼把我們拉扯大的,叔叔,您現在還覺得我應該跟我爸道歉嗎?”
倉力沒話說了。
他差點沒氣暈過去,之前紀長富不是這麼跟他說的啊。
他不是說這些傷口都是林知書打的嗎??
現在怎麼又變紀長富了?
林知書注意力從剛才開始就被紀大妞手臂上的傷口給吸引了,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小心翼翼,仿佛捧著什麼世間珍寶一般的輕捧著兒手臂,聽著紀長澤的話,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
在醫院里一直后悔的就是沒有帶走孩子們,而現在,更加后悔了。
林知書張張,想要說話,看著那猙獰的傷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
最終,抱著兒,崩潰的哭出了聲。
底下的觀眾看著這一幕都沉默了。
【這個男人也太惡心了吧,這樣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天啊……】
【我哭了,這麼多傷疤啊,這還只是手臂上,這個孩子這是被從小打到大啊。】
紀長富還是照著原計劃那樣,直接說:“放屁,那哪是老子打的?!那是們親媽打的,在們小的時候就打了!”
倉力看著他那游移不定的視線,和一眼就能看出來在說謊的神,惡狠狠咬牙。
豬隊友啊豬隊友。
果然,紀長澤直接道:“我媽是在我剛出生不久逃走的,我大姐二姐上的傷口最近的還是前兩天,這些醫院都可以驗傷驗出來,你要是非說是我媽打的,現在我們就可以去醫院檢查。”
紀長富被說蒙了。
這醫院還能檢查這個?
他連忙道:“我不去醫院,憑什麼去,這就是那個死娘們打的,不樂意跟我,就看不上和我生的娃,我們全村人都知道。”
紀長澤:“你之前不還說我媽媽是和你自由嗎?怎麼現在又不愿意跟你了?”
紀長富本來文化水平就幾乎沒有,被紀長澤這一句話賭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能瞪大了眼睛,鼻孔放大的用著威脅視線看向紀長澤。
“你個*崽子還跟老子嗆聲,不想活了是不是?!”
剛剛還一副要跟紀長富杠到底的紀長澤仿佛是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臉一白,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知書淚眼模糊的看見這一幕,連忙出手將小兒子護在了自己前,啜泣著牢牢抱住了他。
目兇狠,面容猙獰,口出穢語讓人厭惡的紀長富。
和即使被病痛摧殘,因為底子還在也依舊好看,弱哭泣的林知書,再加上一個生的清秀,值高,勇敢保護媽媽,此刻又在威脅下白了臉目依舊堅定地小年。
這兩組對比在一個鏡頭里,站在哪邊本就不用選。
【太可憐了吧,我才不信什麼自由,人家就是被拐賣過去的。】
【都在節目上面了還這麼囂張,可以想見在家里的時候這個男的是怎麼對三個孩子的。】
【倉力要是還堅持人家不是被拐賣的,那我真的要黑他一輩子了,不,我要舉報他,實在是三觀不正會帶壞小朋友。】
【前面說舉報的,沒用的,之前他就被人舉報過,這個節目還不是照樣開,他每次說那些惡心拉的話都是大義凜然,什麼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就算是我們惡心,明面上還是挑不出什麼錯的。】
倉力的確是不打算再為紀長富掩飾拐賣這件事了。
當事人自己都給聊了,還怎麼掩飾。
本來事都說到了這里了,完全可以提前結束,或者是他轉而譴責紀長富。
可是倉力還是不甘心。
這樣就結束了,還有什麼點?
而且紀長富這個樣子一看就不是一個會認錯的,嘉賓不在他的“好言相勸”下認錯,好好改正,他還怎麼吸,怎麼維持自己的人設。
和紀長富相比,林知書不管是外表還是言談,都好欺負。
而且還是個剛從神病院出來的神不穩定,好擺弄。
才是那個最佳的道歉人選。
拐賣這件事,錯的肯定是紀長富,但是林知書就一點錯誤都沒有嗎?
那不可能的。
這一次不是為了熱點什麼的,倉力是真的覺得林知書有錯。
首先,一個孩子,長的也好看,既然知道自己好看,那怎麼不知道提高一點警惕?要不是一點防范心都沒有,會被拐賣嗎?
其次,怎麼不知道早點逃跑,剛被抓的時候怎麼不跑,非要等著生了三個孩子才跑。
再有,怎麼這麼自私,既然都生了孩子了,就要履行做母親的義務和責任,怎麼可以直接跑了呢?
這種人,嘖。
當初被拐賣的時候肯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要吸引男人視線,結果被人販子盯上了,剛被買下的時候為什麼不逃跑,肯定是和紀長富好上了,舍不得了唄。
等到生了三個孩子再跑,一定是嫌貧富,連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倉力雖然心底一下子就想出了一大串來,但也知道有一些容自己不能說出來。
不然那些黑們肯定又要無聊的罵他。
他直接舍棄了紀長富,承認了他拐賣,依舊維持著自己護孩子的人設繼續:“請問林士,我們就假設,您當初真的是被拐賣的,那麼您在逃跑的時候,就沒想過您的三個孩子會怎麼樣嘛?”
林知書努力掉眼淚,輕聲道:“我是想著等到聯系了警方讓警方幫我……”
倉力直接打斷:“那為什麼后來你沒有聯系警方?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等到你走了,你的孩子們可能會遭遇什麼?”
“我、我……”
林知書著,說不出來話。
想過,在醫院的日日夜夜里,每一天都在想著,想要把他們要回來,帶在自己邊。
不想要一閉上眼睛就聽見孩子們的哭聲,聽著他們哭著喊媽媽。
倉力一看這個表就知道穩了。
他繼續一刀一刀著林知書,轉臉問向紀長富:“紀先生,當初要是林士沒有離家出走的話,你還會像是現在這樣對待你的孩子們嗎?”
紀長富此刻腦子倒是回來了一點:“那肯定不啊,要是日子過得好好的,我怎麼會這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我肯定對他們好。”
他直接將責任都推到了林知書上:“就是老婆跑了,我心里不痛快,就喝酒。”
倉力滿意的又看向林知書,用著最溫的話,說出了最殘忍的言辭:“您也聽到了,其實咱們這檔節目,就是為了彌補大家心里的憾,因為當初您的離開,您的丈夫到了刺激,這才發泄到了孩子們上,您要是心疼孩子,就好好跟您丈夫說說,以后和平共,大人的事,別牽連孩子。”
林知書倉皇的搖頭。
怎麼可能跟那個男人和平共,被鎖鏈綁住,被毆打,被抓住頭按在水里。
那樣的日子一天都不會忘記。
只能努力的解釋著:“我是被拐賣的,我不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
“是,是,我也知道,這點肯定是他不對,但是孩子也是您的親生骨啊,再怎麼樣,也不能為了自己,讓孩子罪是吧?”
聽到這句話,紀長富連忙開始接自己的臺詞:“是啊,知書,孩子們都想你,你就跟我回去吧,你忍心讓孩子一輩子都沒有媽媽嗎?”
“不……不……”
林知書害怕的抱了懷里的紀長澤,一個勁的搖著頭,恨不得把自己一團:
“不能回去……我不能……”
倉力嘆了口氣,在臉上出了失神:“林士,在您和您丈夫的事上,現在你們各執一詞,我也不好評判什麼,但是在您和您的孩子上面,我倒是看得很清楚,您為了自己,放任自己的孩子們被人家笑話沒有媽媽,當初也是完全不顧孩子的離家出走,完全沒想過孩子們的境,現在都看見孩子們這樣了,還不愿意為了他們回去。”
“你不配做媽媽。”
聽到這句話,到了里面的鄙夷和瞧不起,林知書子猛地一僵,都仿佛冷了下來。
紀長澤冷眼看著他將節奏又帶了起來。
他知道,這就是倉力維持熱度的方式,倉力越是這樣,網上對于他所說的話越是要爭辯,他的熱度就越高。
踩著別人的尸骨,來維持自己的名利。
紀長澤輕輕拍了拍林知書的背,溫的讓抬起頭。
他轉頭,直接對上了倉力。
他的聲音清脆,帶著一怒意:“是自愿做媽媽的嗎?”
倉力沒想到剛剛還被紀長富嚇到的小孩居然這個時候又站了出來,心里惱怒:“這件事我們先不提,既然承認你們是的孩子,那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長澤,你不懂這些,先安靜下來聽我說。”
“我不懂?”
紀長澤冷笑,尖銳話語毫不猶豫:“一個人,和另一個男人互相喜歡,他們決定結婚,共同決定要個孩子,孩子在肚子里的時候,他們都對這個孩子充滿期待,孩子出生的時候是歡迎是高興的,那就要有做母親的義務和責任這點沒錯。”
“我媽媽呢?本來好好的正上著學,被拐賣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賣給了一個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男人,在不自愿的況下強著生下對方的脈,這種況下你要有做母親的責任和義務?想當母親嗎?愿意有這個責任嗎?我媽媽沒有恨我們,沒有討厭我們這些里還流著一半我爸爸的孩子就已經很高尚很偉大了,你憑什麼要求必須犧牲自己來保護我們?我們對于我媽媽來說,就是個被強行誕生的意外,憑什麼要用自己的一輩子保護這個意外?就因為母偉大?那做母親之前,有人給了嗎??”
紀長澤說話很快,卻字字清晰,他一雙眼盯著倉力,一步步的朝著對方近。
倉力下意識的后退,張張想要辯解,只憋出來一句:“可要不是因為離開你們會挨打嗎?”
紀長澤用著古怪神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外星人一樣。
“叔叔,你是耳朵不好使還是眼睛不好用?我爸爸打我姐姐,我爸爸喝酒煙,我爸爸心不好就家暴,你怪我們什麼都沒做的媽媽?一個心冷的簡直不是人的罪魁禍首就坐在這,你卻要去怪一個會擔心自己孩子會哭會為孩子難的害者?他拐賣我媽!他打我們!他厚無恥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讓我媽跟他回去,這種人你不罵他不配當爸爸不配做人,你罵我媽?”
“是因為好欺負還是因為你天就喜歡欺負弱者?還是因為你自以為的口才只有在我媽媽這樣有道德有底線的人上才能展現出來?我們學校老師教過我無恥兩個字,但叔叔,你真的連無恥這兩個字都不配。”
他說一句話就往前走一步,倉力明明想要反駁,可面前人明明是個十四歲的小孩,視線過來時卻不知道怎麼的讓他僵。
他一步步后退,紀長澤一步步。
很快就到了臺邊。
面前這個明明是在山里長大的年,視線卻凌厲的像是一把刀。
倉力看了一眼后面不算高的臺下,一邊斟酌著要不要繞開,一邊努力措辭:“長澤,你太激進了,大人的事……”
“叔叔,是之前我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嗎?”
紀長澤像是他之前打斷林知書一樣,打斷了他。
他冷著臉,指了指臺下。
“要我來告訴你你做了什麼嗎?這里是懸崖,我媽媽被我爸爸踢了下去。”
“好不容易爬了上來,結果這個時候叔叔你過來了,你怪不該爬上來,你覺得就應該在懸崖底下腐爛,所以你出手,像是這樣。”
紀長澤出手,一把將倉力推了下去。
現場觀眾從剛才就懵著,此刻見倉力掉下臺,頓時一片嘩然。
紀長澤帶著年音的清脆聲音過話筒傳遞到了全場。
“你把我媽媽推了下去,然后對說有錯。”
“現在我把你推下去,告訴你。”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