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兒子的???這要不是我想長澤了過來看看, 都不知道他被人家打了,是不是你招蜂引蝶的惹了夫打人!!我告訴你周小草,要是我兒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你就和那個死丫頭片子一起滾蛋!!”
紀長澤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外面有個無奈的聲音正在小聲辯解:“不是……我聽長澤的朋友們說, 是他跟別人搶游戲機才……”
尖利刻薄音調立刻高昂起來,相當激的打斷了對方的話:
“你還說不是!要不是你這狐貍的樣, 長澤能沒工作嗎?!要不是沒了工作, 他怎麼會變現在這個樣子!!”
“真是瞎了我的眼,當初怎麼就讓我兒子娶了你,嫁到我家這都十幾年了連個孫子都沒給我生,還讓那死丫頭片子上學, 浪費錢!!我聽說打人的賠錢了, 錢呢, 錢你藏在哪了?拿出來給我!不然誰知道你要給哪個夫!”
“家里本來就欠了債,那錢要用來還債的,娘, 你別, 這錢真不能給你。”
“好啊!你現在還藏起我兒子的錢了是吧!行!行!你以為我找不到?!!”
外面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 年輕的聲音沒再出聲阻攔, 應該是有信心婆婆找不到那筆錢。
紀長澤了頭上包著的紗布,趁機查看記憶。
和他猜的差不多,外面一個是原主老娘, 一個是原主媳婦。
原主出生在一個小鎮,從小學就勤上進績優異,奈何家里偏心績不如他的小弟,當時供學生讀書對于農戶人家來說也很吃力, 于是最終,原主小弟一路念了上去,原主小學輟學。
他倒是不甘心一輩子就這麼下去了,后來改革開放,大批人下海做生意,就空閑出不工作崗位,原主沒知識沒文化沒見識,就干起了力活。
原主年輕,也肯吃苦,再加上城里和村里的價差異。
在外面工作一年,他就帶著對于村里人來說很多的一筆錢回了家,那錢足夠他在村里蓋一間足以讓全村人艷羨的大房子了。
他回去也是想蓋房子娶媳婦,等媳婦娶了再出去打工掙錢,結果那錢到了滿口疼他的老娘手里就再沒出來過,問起來就是他小弟在學校需要錢,再加上家里用錢,花來花去,就花沒了。
原主自然知道這錢是拿去都給小弟了,苦悶了一陣,卻也抵不過老娘的眼淚和哭訴怎麼費勁的把他拉扯大。
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原主老娘也知道他為什麼回來,也許是心虛,最后還是給他娶了個媳婦周小草。
周小草,長的好看,人也能干,但唯有一點,長的太好看了,十七歲的時候被人打暈了抗到山里想強行就好事。
當時正好是嚴打,周小草第二天一早就跑去警察局把人告了,當天警察就把人抓去判了槍斃。
雖然周小草說當時醒了過來,拼命反抗,最后拿了磚把那混蛋砸暈了,沒讓對方得逞,只是對山里路不,又是大晚上的有野不敢走,爬到山上躲了一晚上,這才早上才去報案。
只是村里人不信啊。
可是足足一晚上沒回家,第二天還告了那人試圖強,據說上一傷,一晚上啊,要說沒得逞,誰信啊。
再加上那混蛋的家人恨了,四散播已經失的消息,還污蔑是周小草勾引他們兒子,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里,人失加勾引男人可是大罪,雖然現在沒人敢搞陳塘那些東西,但周小草的名聲還是壞了。
原主老娘讓原主娶當然不是因為相信對方,只是不怎麼在乎這個大兒子,再加上看中周小草勤快能當牲口使喚,這才到周家提親。
周小草家是個繼母,本來就不太喜歡這個從小好看襯托的親兒黯淡無的繼,對方名聲壞了后更是恨不得立刻把人掃地出門,紀家一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婚事。
于是,原主跟周小草就這麼結了婚。
原主這人看著嚴肅,辦事也算認真,除了在父母偏心弟弟這件事上苦悶了一些,其他時候也有主意。
剛開始他還不樂意,見周小草長的好看才改了主意,倆人結婚后,發現周小草是完璧之,這才心底徹底沒了芥。
他從小缺,也因此更母,但剛開始也沒什麼壞心眼,還中意自己這個媳婦,想著好好過日子。
后來他依舊去城里做事,周小草在家里替他照顧父母,兩人聚離多,也不妨礙生小孩,結婚一年,就生下了兒。
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原主雖然還是孝順父母,但也慢慢開始想為自己的小家著想。
他在城里又干了五年活后,就干了自己人生里第一件忤逆父母的事,拿著攢下的錢買了一個小房子,把周小草跟閨接到了城里。
這事可讓原主父母炸了鍋,直到原主三十五歲也就是現在,都還是他們里“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不孝順父母”的典型例子。
于是,他們時不時就會來城里,拿走原主大部分工資和家里添置的新東西,原主自然不想,但他一不愿意,就會堵回去。
當時正計劃生育,一家一戶只能有一個小孩,他家已經生了閨,自然不能再生一個,這事便為了原主父母理直氣壯拿走大兒子家東西補小兒子的理由。
“你家斷了了,你小弟家生了兒子,以后你還要靠他摔盆的。”
“就一個死丫頭片子,在上花什麼錢。”
“你也是個不孝順的,丟下我們老兩口不想養,現在連這麼點東西都不給了。”
這事兒,怎麼說呢,好像大部分的家庭里,越是被苛待,被忽視的孩子,長大了總會越孝順,越想要親近父母,割舍不下對父母的。
原主不想父母傷心,于是只能犧牲自家,好在他年輕力壯,也愿意上進,攢錢讀了夜校,換了一份穩定工資也比較高的維修工作,雖然大部分錢都被父母搜刮走了,剩下的也足以維持生活。
結果換了個新上司,對方是個貪錢的,趁著需要調換員工這件事斂財,一家家的挨個上門做客,懂這些職場規則的自然乖乖給錢保工作,原主小時候腦子還算靈活,卻也架不住這三十幾年的生活,轉變了只會干實事的子。
沒拿出錢來,一頓飯吃完,對方不爽離去,辭退名單下來的時候,上面自然就有了原主的名字。
他是公司干了十年的老員工,在街機稱霸街面后更是迅速上手,轉到了街機維修的部門,稱得上是較為突出優秀的維修工了,他被辭退,周圍所有人都很震驚。
原主父母得知這件事后,一口咬定一定是周小草惹禍,肯定是勾引了上司惹得對方不悅,三天兩頭的折騰著讓原主跟周小草離婚。
畢竟自從大兒子結婚后,是越來越“不孝順”了,工資不全部上了,還背著他們買房子,正巧小兒子想換職位需要錢疏通上司,兩人掏不出錢,就盯上了原主在城市買的房子。
周小草是典型的在那樣的環境下被養出來的子,之前原主在城里打工在村里沒被公婆欺負使喚,基本都老老實實讓干什麼干什麼,只有在兒被欺負的時候才會反抗。
態度一直是,怎麼被對待都可以,但是閨不行,也正是為著閨,公婆一提賣房子都是堅決不同意。
因為公婆一直從他們家扣錢補小叔子,哪怕兩人都有工作也還是攢不下什麼錢來,這房子就是他們能留給閨的唯一東西了,所以在這方面,周小草很堅定。
因為的阻撓,原主父母一直沒能功,原主雖然平時基本都聽他們的,但換媳婦這上面他還是不樂意,于是兩人想盡辦法的往周小草上潑臟水,想讓兩人離婚,兒子重新回到他們掌控中。
如果說原主以前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勉強合格的丈夫和父親的話,那麼在他失去工作,突然一下變得一事無,從原本的工作穩定事業有(在村里人眼里)變了個中年失業人員后,慢慢的,他就變了。
剛開始只是喝酒,喝多了逃避現實的快樂,后來就是沉迷街機,因為以前是街機維修工,他對街機稱得上是了解,玩起來甩了別人一條街。
現實中失去事業,原主慢慢就沉迷進了玩游戲時被人追捧的覺里。
但街機玩起來是要錢的。
此刻正是街機稱霸街頭的時候,游戲廳里幾乎一開業到關門都一堆人,偶爾玩玩沒什麼,但要是一天到晚都在里面玩的話,那花銷可就大了。
但原主卻不管這些,現實中的失敗讓他越發舍不得離開游戲上的功,尤其是當他玩的時候,總有一群沒錢玩的學生圍在他后,隨著他的作發出陣陣驚呼,在他通關后歡呼。
他們崇拜他游戲高手的份,又有著未年天然對年人的畏懼和向往,再加上畢竟是學生,手里的零花錢再多也比不上一個曾經工作過的年人,原主在他們眼里就是個大大的有錢人。
在這樣的崇拜和羨慕下,他們起了原主大哥,追隨著他四“攻略”游戲廳。
原主從小被家人忽視,小學的時候還有人夸他聰明,等到他輟學,弟弟一路念書,村里人說起他們兩兄弟來便都是說他弟弟了。
在這樣的長期被忽略的況下,他完全抵抗不了這種被一大群學生追捧的覺,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甚至愿意花錢請學生們吃零食玩游戲。
這幾乎是一種病態的求他人認可的心理了,奈何這個年代心理醫生還沒流行在小城市里,沒人能發現和抑制原主的這種不正常想法。
慢慢的,他越來越不著家,幾乎一天24小時都在游戲廳,帶著自己的學生小弟們,在各個游戲廳輾轉,通關。
一個大男人每天在游戲廳里打游戲,在別人眼里自然是游手好閑的,除了那幫同樣喜歡打游戲的學生崽,沒人看的起原主,兩邊的巨大差距下,原主越發沉迷游戲。
他不再工作,不再回家,不再去面對妻子父母兒,每天腦海里想的都是這個游戲要怎麼打,那個游戲要怎麼通關。
才一年時間,原主好像就徹底變了一個人。
沒錢了,他就去找周小燕要,剛開始不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后來有次喝了酒,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力氣,強行把錢搶了過來。
慢慢的,就衍生了一沒錢就去找周小燕要,周小燕不給就打人,這個時候也沒家暴這個概念,家務事基本都是自家理,周小燕打不過一個壯年男人,剛開始讓對方拿到了幾次錢。
直到家里徹底沒了錢,為了兒,寧愿被打都不肯給,將那筆錢給了兒拿去學校書本費,失去理智的原主直接沖去了兒學校找要錢。
可以想象,對于一個還在上學的來說,大庭廣眾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被自己那胡子拉碴一臭味的酒鬼父親要錢有多恥辱。
這件事也為了一部分人欺負的理由,被校園暴力長達一年后,選擇了結束生命。
周小燕不了這個打擊,神恍惚,在兒跳樓離開的地方跟了下去。
原主已經徹底被酒腐蝕了大腦,妻離開后就賣了房子,而從他花完錢后,經常來找他的父母就再也沒出現過。
從那之后,他一直渾渾噩噩活著,干一天活玩三天游戲。
直到街機慢慢被手機游戲代替。
街面上再很看到街機,游戲廳里也不再人滿為患,就算是有人進游戲廳,來的也只是一部分不能擁有手機的小學生,而更多的小學生更喜歡看電視。
街機時代徹底過去,就好像原主的時代也跟著一起走了。
他沒工作,沒技能,沒家人,與社會節,與科技格格不,最終在某一天,他坐在橋邊看江,看著看著,就掉下去了。
【叮!記憶已傳送完畢,任務:守護周小草,紀雪,且不可ooc崩壞人設,請選擇是否留下。】
紀長澤:【留下。】
系統一冒頭他就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任務發布者是原主,看來死亡將他失去的理智還了回去。
紀長澤看了看周圍,窄小的房間里放了一張床后基本就沒地方了,空氣里彌漫著一陣藥味,墻上著很多獎狀,基本都是如今才十五歲的紀雪從小到大拿回來的。
原主在還沒“瘋”之前是個普通的父親,如同這個時候的很多父親一樣不怎麼會跟兒相,平時最多說幾句話,談心聊閑話之類的不會出現在這對父上。
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在還沒失業之前,他雖然上沒說,心底卻是對兒的優秀績很是驕傲,這種驕傲混合了父親對兒的滿意疼,以及對“這為什麼不是個兒子”“無法傳宗接代”的憾。
他拉開屜,將里面的厚重本子拿了出來,翻看了幾頁,上面寫的全是原主的“維修經驗”,還有自學的一些維修書技能總結。
而從上面落的一層薄灰可以看出來,原主已經很久沒翻開過了。
現在的時間線是原主已經失業,開始沉迷游戲廳,集結了一群學生小弟,正自己的“高大地位”的時候,為了維持住自己的地位,他甚至借錢去玩游戲,在周圍所有人看來,儼然是已經到了走火魔的地步。
至原主父母是這麼說的,畢竟這還是第一次,他們這個孝順的大兒子連親生爹娘的話都不聽了。
因為這個兒子“瘋了”,兩人慢慢也不再費盡心思打親牌和試圖攛掇兒子兒媳婦離婚,而是打算趁著這個敗家兒子還沒把家敗,趕弄一些錢去給小兒子。
今天上來,就是因為聽說了兒子在游戲廳跟人家搶游戲機,結果對方也是年人,吵起來之后直接了手,把人打暈了過去,為了息事寧人賠了一筆錢。
他們立刻就跟蒼蠅聞到臭一樣的大老遠趕到了城里,想要把那筆賠償款拿到手。
此刻還在外面翻箱倒柜呢。
紀長澤從原主記憶里拉了一下就還原了,原主這段時間幾乎是廢寢忘食的打游戲,每天睡覺都舍不得睡,生怕耽誤了打游戲的時間,這麼折騰下來自然虛的一批。
人家一拳頭上來他就倒了,倒地的時候頭磕到了地上突出的磚上,當即流了一地人也暈的人事不省。
對方本來怒氣沖沖,結果發現把人打這樣也嚇傻了,將原主送到醫院后等周小燕這個家屬來了,跟醫生確定了沒把人打出什麼病后立刻道歉賠償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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