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個月的心里話直接口而出:
“你能做出個什麼?小學都沒上完你就沒上了,什麼都不會,連個工作都能弄沒了,明明有那麼多賠償款,你不孝敬爹娘,居然去拿去花了!”
紀長澤后退一步,臉上出了傷神出來。
“爹,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小學績那麼好,是你說家里沒錢不讓我上了的啊……”
見到這半個月始終沒在自己面前出弱態的大兒子總算是出了常見的神,林老頭心里一松。
他冷笑一聲,乘勝追擊:
“你之前就沒出息,我和你娘可沒嫌棄過你,你娶了周小草那個狐貍之后就越來越不像話,丟了工作不算,還丟人!那麼大的人了,天天跑去跟小孩一起打游戲!”
“你把我和你娘的臉都丟盡了!!!”
被這麼指責著的中年人面越發蒼白。
他眼圈紅了,聲音里也出了一哽咽:
“我沒有,我去游戲廳是去學習,我是想自己制作游戲機,這樣就能賺錢孝順你們了……”
“你能做出什麼?就你這樣,你還做游戲機?!”
眼見紀長澤一副遭到重大打擊神恍惚的模樣,鄰居們都看不下去了。
“老爺子,話不能這麼說啊,長澤可是當了十年的游戲機維修工呢。”
“是啊,他也不是你說的那樣,這些天我兒子的功課遇到難題,可都是他解的,老師都說解的特別好。”
“那錢本來就是長澤的賠償款,現在家里雖然窮但也不是急用錢,花了就花了吧。”
在林老頭跟老太太眼里,他們越是幫著說話,越證明這個大兒子沒救了。
之前雖然笨了點,娶了周小草生了個丫頭片子之后也沒那麼聽話了,但好歹每個月都能給他們兩百塊。
雖然不是三百塊這點讓他們很不爽,但是也還能勉強接。
而現在,紀長澤不沒了工作,連賠償款都花完了。
還花了那麼多錢打算做個什麼游戲機。
別以為他們年紀大了就什麼都不懂,兩人在一開始聽紀長澤吹噓游戲機能賺很多錢的時候就打電話給小兒子了。
長遠可是信誓旦旦的跟他們說,游戲機不是那麼好做的,而且就算是做出來了,游戲機也馬上要過時了。
到時候賺不到錢不說,還容易把大價格做好的游戲機砸在手上。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很確定的告訴父母,大哥紀長澤不可能做出游戲機。
游戲機那都是外國才能做出來的。
做游戲機不發財,沒了工資,花完了賠償款。
做完這一切的大兒子眼可見的沒了價值。
最主要的是,他不自己不給他們錢,還從他們手里挖錢。
甚至主意還打到了長遠上,一直念叨著等著做游戲機把錢花完了,就去長遠手里借錢。
兩人忍了半個月,也忍到極限了。
他們對視一眼,默契的決定今天干脆就撕破臉皮回家去好了。
這種日子,他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能有好還好,現在一點好都沒還天吃苦,他們才不當傻子。
而那邊。
也許是見這麼多人幫自己說話,紀長澤一副鼓起勇氣的模樣。
“爹,娘,你們是不是因為我用了你們的一百塊工資生氣?要不這樣吧,這一百塊我算你們,五分,就是說以后我靠計算機賺一塊錢,就分你們五,賺五百塊,就分你們二百五。”
周圍鄰居見到紀長澤這麼提議都覺得他可能是get錯點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父母會因為兒子了自己的一百塊工資就生氣的。
結果他們剛這麼想了,就聽見林老頭冷笑了一聲:
“就你那個破游戲機?”
老太太跟著點頭:“對,你現在就把錢還給我們。”
鄰居們:“???”
他們都懵了。
轉頭看看兩個老人,難以置信他們這兩個口口聲聲說是專門來幫襯兒子的人,居然會張口要那一百塊。
他們不是來幫忙的嗎?
不是進廠打工就是為了幫著養家嗎?
被要錢的紀長澤臉上顯然也是一懵。
“爹,娘,我現在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老太太呵呵:“我管你呢?那錢是我們的汗錢,你趕出來,不然別怪我們報警。”
媽呀。
鄰居們更驚了。
都要報警了,這已經不是家人吵架的范圍了。
他們現在完全搞不懂事的發展了。
不就是兒子花了爹娘一百塊嗎?
這還是專門趕來幫襯兒子的爹娘。
怎麼就鬧得這麼難看了。
紀長澤這個兒子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他臉又慘白了一層,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生父母。
“報……警?”
他聲音抖,仿佛是從嗓子眼里出來的一般。
“我是你們兒子啊!你們就為了這一百塊報警??我之前每個月可是都孝敬你們兩百塊啊!!”
他越是傷心,越是一副被打擊到恨不得暈過去的模樣,兩個被榨了半個月的老人越是得意。
這半個月,他們還真以為紀長澤沒以前那麼聽話了。
現在看來,倒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意和他們鬧掰。
他們有了底氣,臉上自然得意起來。
甚至還有點發泄這半個月心中怨氣的意思。
“你別提這些,要麼錢,要麼報警你去坐牢,自己選。”
至于鄰居們怎麼看他們,他們也不在乎了。
反正他們是打死不來住了,來這邊哪里是住,本就是當長工。
既然不來住,別人的看法又有什麼要。
至于紀長澤。
這個大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他小時候林老頭為了一件小事差點把他打斷,他還不是照樣十分儒慕父母。
他反正肯定是不愿意和他們離關系的。
結果兩人剛這麼想完,就聽見紀長澤用著仿佛抑了很多痛苦的聲音說:
“爹娘,你們真的為了一百塊,連兒子都不要了嗎?”
說著,他抬起頭,眼底似有淚水在打轉。
看的鄰居們紛紛不忍起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遇到父母說出這樣的話,誰能得了?
林老頭皺著眉:“廢話,給錢。”
紀長澤還是一副傷心到搖搖墜的模樣,他張開,又閉上,言又止了半天,才艱難撇過頭。
聲音里,充滿了決絕:
“好,這個錢我可以給。”
“但是我也說清楚,要了這個錢,以后你們就不是我爹娘,我也不是你們兒子了!”
兩人有些驚訝。
這個包子兒子居然還對他們放狠話。
要是以前,這個兒子還有工作的時候,他們自然是會先放下段,把人哄住。
但現在?
沒錢,養不起他們還要他們反過來幫忙。
這就是一個大包袱啊。
這樣一個大包袱,雖然丟了有些可惜,但想想紀長澤有朝著啃老的方向發展,兩人頓時覺得現在扔了好像也好的。
老太太還有點舍不得以前那每個月二百塊的孝敬,猶豫的看向了林老頭。
林老頭琢磨了一下。
他覺得紀長澤現在基本算是廢了。
既然廢了,那好像的確是扔了最好。
他抬起頭,聲音冷嗖嗖的:
“給錢。”
嘩——
周圍一片嘩然。
鄰居們誰都沒想到,這家看上去幸福和諧的家庭,居然會真的為了一百塊鬧掰。
沒道理啊。
按理說紀長澤一個月給他爹娘兩百塊,他現在只是花了爹娘一百而已。
林老頭他們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們看向紀長澤,卻見他已經神怔怔,臉都灰敗下來的模樣了。
比起林老頭和老太太一臉的冷漠,顯然紀長澤最讓人同。
他好像咬了咬牙。
聲音沙啞無比。
“好……”
“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去借錢。”
說著,這個在鄰居們眼中一直很高大,做事很認真,平時總是微笑著的中年男人跑過人群,低著頭下了樓。
顯然是傷心到極點了。
也是。
父母居然會因為一百塊錢就放棄和自己的關系。
誰遇到這種事能不傷心呢。
紀長澤下樓之后鄭國華家。
他兜里就裝著林老頭他們的工資一百塊。
但他偏要去找人借錢。
不要借。
還要借的明正大,借的所有人都知道。
鄭國華在木材廠上班,他是老工人,房子也是木材廠分配的單位住宅。
這種住宅未必很好,但對于紀長澤來說這絕對是個很好地選擇,因為是單位分配住房,一排排的房子里,周圍住著的全是木材廠工人。
而這個點是吃飯的點,鄭國華是木材廠工人,就算是和同事們不也有個面子。
想想看吧,一個中年男人紅著眼瘋狂敲他家的門,周圍住著的工人們能不出來看熱鬧嗎?
“鄭哥,鄭哥,是我,紀長澤。”
紀長澤一邊敲門,一邊用著抑著哭腔的聲音悶悶喊著。
你還真別說,他雖然聲音悶,音量卻一點都不小。
鄭國華家正一邊吃著飯一邊暢游戲機到手之后要怎麼怎麼花錢呢,就聽見外面的敲門聲了。
“長澤?他怎麼來了?”
鄭國華先是疑,接著神經張起來,可別是游戲機出了問題了吧。
自從游戲機可以試玩之后,他們幾個越來越有自信,全都把它當做是會下金蛋的母一樣,拭灰塵的時候都恨不得用最的布。
眼看就可以推出去賺錢了,這要是出個什麼問題,他不得直接暈過去。
鄭國華這麼想著,起來的時候差點沒絆倒,幾乎是小跑著過去給紀長澤開了門。
結果一看到,看到渾狼狽眼睛通紅的朋友后,直接愣住。
“長澤,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們的游戲機出問題了?”
“不是。”
紀長澤了眼睛,顯然在抑著眼淚。
他深呼吸一下,一副勉強保持住冷靜的模樣:
“鄭哥,我家里出了一些事,能不能借我一百塊錢?明天游戲機就可以推出去賺錢了,最遲我大后天就能還你。”
“好,好,你先別急,孩他媽,拿一百塊過來。”
聽到是借錢,鄭國華松了口氣。
他對游戲機很有信心,推出去絕對比游戲廳里最賺錢的游戲機更賺錢。
等到拿出去賺錢了,紀長澤肯定能很快還上。
他妻子也沒猶豫,畢竟人家這樣一看就是遇見急事了,雖然一百塊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還是有些多的,但也不到拿不出來的地步。
快速數出一百塊,給了丈夫。
鄭國華把錢遞給紀長澤:“長澤,家里出什麼事了?你先別著急,這錢先拿去用。”
紀長澤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麼,只低聲說了句謝謝,就轉離去。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因為靜大,和看上去就是一副狼狽模樣,周圍住著的工人不都起了興趣。
“那是源流游戲廠的紀長澤吧?”
“他這麼急吼吼的,家里出什麼事了?”
“他跟鄭國華什麼時候這麼了?”
“我剛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家里出了點事,問鄭國華借了一百。”
有人聽到這表示咂舌:“一百塊啊,鄭國華還真借了?這錢可不。”
“那有什麼辦法,人家一看就是有急事,不過還好,紀長澤說大后天就還錢。”
“他不是被源流給辭了嗎?還得起嗎?”
這場“紀長澤天黑敲門借錢”給木材廠的工人們添加了一個吃飯談資。
而對于當事人之一的鄭國華來說,糾結點就是:
“他家里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天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你說,我要不要去他家里看看?幫幫忙什麼的。”
人家有錢帶著他一起賺,遇見事了,他也應該去幫忙才對。
他妻子倒是看的清楚:
“你可別去,要是真需要幫忙,錢都借了,他會不找你?今天那樣明擺著就是不能讓外人去幫忙的。”
鄭國華想想也是:“誒,明天我去打聽打聽吧。”
結果不用明天,他們剛準備睡下沒多久,還沒熄燈呢,外面就傳來敲門聲了。
鄭國華問了一句:“誰啊?”
“國華啊,我秀琴。”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有點不明白秀琴嫂子這個點過來干嘛。
這個秀琴是廠里工人的妻子,住在底下一層,喜歡聊天,所以跟誰都。
鄭國華下床去開了門,秀琴嫂立刻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手:
“這個天真是越來越冷了,奇了怪了,去年好像沒冷的這麼快啊,我都恨不得把家里的煤爐點上了。”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冷,鄭國華問:“嫂子,這麼晚了你來是有事嗎?”
“哦對。”
秀琴嫂門路坐在床上,把手進被子里暖手:
“今天那個源流游戲廠的紀長澤是不是來找你們借錢了?”
鄭國華神一震。
這秀琴嫂可是全廠消息最靈通的人了,半夜過來問這事,肯定是知道了點什麼。
他趕問:“是啊,嫂子你聽說了?他今天借錢的時候著急的,看著好像還哭了,我都沒來得及問到底怎麼了,你知道他家出什麼事了嗎?”
“哪里是家里出事了啊,是他爹娘。”
秀琴嫂果然過來就是為了專程說這事的,叭叭叭的就把紀長澤家里的事說清楚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就為了一百塊,一百塊啊,連親兒子都不要了,我當時正好在他們那棟樓里學針線活呢,看了個全程。
紀長澤這人平時都是悶著做事,別人求著幫忙了他也幫,雖然不怎麼說話吧,但是人真心不錯,日子過得是苦了點,看他每天也開心的。
結果今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眼淚都飆出來了,沖出去沒一會兒就拿了錢回來,給他爹娘之后,他爹娘直接就走了。”
秀琴嫂一邊說一邊咂舌:“我還說他是從哪里弄來的錢,回來才聽我家那口子說是跟你家借的。”
“所以我就說來打聽打聽,你跟他們家,他們家到底是個什麼況?那可是親生兒子啊,怎麼就為了一百塊錢就不要了,以前看著好像也沒什麼矛盾啊。”
鄭國華聽的目瞪口呆。
“沒什麼矛盾啊,長澤一直都在說他父母多好多好,他之前還有工作的時候,一個月賺三百,兩百都是給他爹娘,你說這關系得多好。”
“兩百塊?!!!”
秀琴嫂一下子神了:“每個月都給嗎?他爹娘也要?”
“要啊,這還是他爹娘主要的,說是怕他花幫他收著,有的時候他忘了給,他們還催呢。”
一起做游戲機的時候大家難免要聊聊天,紀長澤話比起他們來不是很多,就這些信息還是鄭國華陸陸續續知道的。
“誒呀媽呀!那這事可有的說頭了!”
秀琴嫂看過這麼多場熱鬧,聽過這麼多次八卦,一眼過去,誰是妖誰是神仙分的清清楚楚。
“那我知道他爹娘為什麼突然翻臉了,不是因為那一百塊,是因為紀長澤沒工作了。”
眼見鄭國華夫妻滿臉茫然,誒呀一聲:
“打個比方,等你們兒子工作了,結婚生小孩了,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小孩都是個半大姑娘了,他一個月掙五百塊,你們會跟他要三百塊嗎?”
鄭國華搖頭:“當然不會了,都那麼大了。”
“是啊,但是紀長澤他爹娘就會。”
秀琴嫂冷笑一聲:“要說是幫兒子收著錢,那怎麼紀長澤沒了工作之后花他們一百塊,他們就不樂意了?為了這一百塊,兒子都不要了。”
“怎麼就不提之前兒子每個月都給的兩百塊了?”
鄭國華漸漸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爹娘本就是沖著錢來的?”
“可不是,之前倒是親熱得很,紀長澤一沒錢了,說翻臉就翻臉,而且啊,你們還不知道吧,我今兒才打聽到,原來紀長澤他被過繼出去了,本不跟著他爹姓。”
“我就說怎麼親爹娘會為了一百塊跟兒子撕破臉,敢是本沒把這個兒子當兒子,嘖嘖嘖,真是多狠心的爹娘都有。”
“我還聽說,他們說是專門來幫忙,其實到的第一天就滿屋子找賠償款,當時大家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婆媳鬧矛盾,現在看來,他們一開始就是沖著錢來的,一聽到賠償款花完了,說走就走。”
嘖嘖嘆氣:“紀長澤也是可憐,之前還一直那麼孝順,聽說今天他一直站在走廊邊上看著他爹娘走的,后來就回了屋。”
鄭國華聽得又是氣憤又是為紀長澤打抱不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長澤對他們還不夠好嗎?!!天底下居然還會有這樣的爹娘。”
“誰知道呢,反正紀長澤肯定不好,今天晚上說不定都誰不著了,我也是長了見識了,那倆老貨走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把紀長澤家的東西全都搬走。
要不是小草在,鄰居們也一直幫著攔著,他們說不定還真能得逞,吃相實在難看,看來以后是真的不打算來往了。”
鄭國華聽得恨不得現在就沖去紀長澤家好好安他一頓。
相了這麼多天,他早就把對方當好兄弟了。
對于紀長澤的格,也的的。
做事認真,細致,好說話,很在乎家庭。
被最親的人這麼狠的傷害了,他現在一定很難。
說不定現在正悶聲流淚。
誒!
鄭國華嘆了口氣。
長澤,實在是太可憐了。
另一條街上的筒子樓里,因為紀長澤說想要一個人冷靜一晚,夫妻倆今晚是分房睡的。
周小草收拾完了房間,路過紀雪房間時,過大開的房門看著躺在床上用被子悶住頭的丈夫。
有些心疼。
雖然公婆和他們斷絕關系對于來說是個絕對的好消息,也堅信沒了公婆的死命要錢,這個家會越來越好。
但也清楚知道,與父母鬧這樣,對于一向孝順的丈夫來說是個多麼沉重的打擊。
他一定很難。
看著被子里一聳一聳的肩膀,周小草又是一聲嘆氣。
都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啊。
含著對丈夫的憐惜,輕輕關上了門。
屋,被窩里,紀長澤捂著,正在憋笑。
他一想到那倆人走的時候發現他們帶來的服被“老鼠”咬碎片時臉上難看的臉,就想狂笑。
這倆人,紀長澤真的忍了很久了。
倚老賣老,無時無刻不想著占便宜。
他本來有一萬個辦法輕松趕走兩人,但他偏不。
哪怕耗費了這麼多時間,也要用最解氣的法子。
紀長澤出了被窩,拿起紙筆,快速在上面寫起了游戲機計劃。
他今天可是故意提起了游戲機分。
作為一個孝順的兒子,眼看著有賺大錢的機會當然是第一時間想和父母分了。
結果他們不領。
那能怪誰呢。
這麼晚了,林老頭兩人也趕不回去村了,他們索去到自己最心的小兒子家,打算住上一晚再走。
大晚上的,林長遠被敲門聲驚醒,臭著臉站在門口看著父母大包小包進來,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嫌棄。
聽完了他們說的今天發生了什麼,不屑一笑:
“靠自制游戲機賺錢?還讓你們花一百塊錢出本金,到時候賺的錢跟你們五五分?”
“他想什麼事呢,就他那小學沒畢業的樣子,做出來的游戲機一分錢都掙不到。”
聽到小兒子這麼說,兩人心底徹底放心下來。
“可不是,我們也這麼覺得。”
他們在小兒子家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要走了,林長遠不耐煩地給他們找了個司機送他們回村,剛上車,司機就眼睛一亮。
“誒呀,是你們呀,上次你們大兒子接你們來縣里也是我去接的。”
“對了,你們大兒子好出息啊,我路過街邊的時候,看見他推著游戲機在那,賺了好多錢呢,還有個大老板,要花五千買他的游戲機。”
“有這麼能賺錢的兒子,你們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