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馬上就要到了學生們放寒假的時候。
這次假期只有一個多月,住校生們大多不打算帶被褥回去。
反正帶回去了下次還得帶回來。
紀雪也沒帶。
倒不是下學期還要住校,而是上次媽媽來的時候特地叮囑了讓別帶被子。
爸爸那邊最近正忙著趕工,就在放假這天差不多就能忙完,等第二天就去學校拿被子。
因為紀雪特地說了和舍友約好了一起走,周小草也沒來接兒。
班級里因為要放假了鬧哄哄的一團,所有學生都很興。
“放假了你們打算干什麼啊?”
“我打算學游泳,我爸爸說要帶我回老家,到時候我就可以冬泳!”
“我要練字,我的字太丑了。”
“這次放假我一定要先把作業做完!然后每天都背一篇課文!”
“我要先去那個跳舞游戲機那試試,聽說那個跳舞機一個月算一次分數,分數最高的人能得一百塊,我想看看我有沒有跳舞的天賦,要是我能拿到一百塊……嘿嘿……”
這個說著說著就陷到幻想中的學生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那個我知道那個!我每次上下學都能看見!好多人在那排隊!”
“今天好像就是滿了一個月的最后一天吧,我今天早上上學的時候聽說,分數最高的兩個人因為并排第一,所以老板又推出了一臺游戲機,打算讓他們直接打擂臺。”
這話一出,頓時哇聲一片。
“打擂臺?!!”
“就像是武俠小說里的那樣子嗎?”
“好酷啊!!!”
“怎麼打啊,一人一個游戲機嗎?”
“幾點打啊,我現在過去還趕得上不?”
一下子為眾人焦點的學生有點得意,干咳一聲:“我專門打聽了時間,下午六點準時開始,我們現在過去的話肯定趕得上的。”
“反正我回家要路過那,我肯定是要去看熱鬧的,有沒有人想跟我一起去的?”
顯然,打擂臺這三個字對于青春期的學生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教室里一下子就轉為了報名現場。
“我我我!”
“我要去,帶我一個!”
“遠不遠啊,在哪里啊,我不能太晚回去。”
舍友也是一臉興,對著紀雪說:“你看,我說了吧,這個游戲機很歡迎的。”
看得意的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游戲機是的呢。
紀雪點點頭,也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麼多人喜歡。”
“你之前一直忙著學習不知道,咱們班上好多走讀生突然開始努力就是為了沖刺前十,因為那個老板說,前十拿著獎狀去,能換十個游戲幣。”
“三個游戲幣一塊錢,十個可就是三塊錢還多一點,你說誰不心?”
紀雪耳朵一下就豎起來了。
“獎狀能換游戲幣?”
“對啊,好多人都換了呢,對了!!你考了第一!那你肯定能換,把獎狀帶上,十個游戲幣啊!發財了!”
紀雪也是這麼想的。
三塊錢啊,發財了!
就算是自己不玩,那個游戲機那麼歡迎,便宜點賣應該賣得出去的吧。
怎麼說也能賣個兩塊五。
巨款!!!
本來還只是興致缺缺陪室友才去的紀雪一下子神起來了。
“走走走,我們快收拾東西過去。”
太好了,足足兩塊五就要進賬了。
今天又是為家庭做出貢獻的一天呢。
現在的學生們基本都散養,只要在飯點回去就沒事,再加上打擂臺這三個字實在是太吸引人,最終是班上一大半的學生結伴走的。
不同學看到人群里有紀雪還有點驚訝;
“小雪你也來啊,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玩游戲嗎?”
紀雪笑笑,轉過給他看書包里的獎狀:“我聽說前十的獎狀能換游戲幣,就打算試試能不能換。”
“對啊!”
立刻有考前十的同學想起來了,興的開始翻書包。
紀雪看著他們的作,哼著歌心好極了。
別看面上在專心致志的走路,心底早就算盤打起來了。
前十能換十個游戲幣,每年有四次考試,每次考上前十那絕對沒問題。
那就是四十游戲幣。
四十個的話按照最好的換算,就是十二塊錢。
把這十二塊錢攢起來給家里,也能分擔一些。
聽說跳舞第一名的話一個月還有一百塊獎金拿。
紀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
細長韌。
上育課的時候總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既然跑步好,跳舞應該也沒問題吧?
實在不行就多練習一下。
如果能拿到第一名,一個月有一百塊進賬的話,一年就是一千塊,兩年就是兩千塊,三年就是三千塊。
三年之后,就可以買個大房子了。
到時候爸媽也不用那麼窄的小房子。
一直很能干,但因為年齡限制無法幫助家里的紀雪仿佛一下子就發現了發家致富的道路。
越算越神,越算越高興。
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通過不斷努力薅游戲廳羊補家里的明未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游戲廳老板呢!
算數很好的紀雪由衷的嘆著。
覺得那個老板一定是個大好人。
大大好人。
學生們一堆一堆的目標準朝著游戲廳方向走去,路上的人們看見了也不覺得驚訝。
那家雪花游戲廳每個月的第一名都會給出一百塊錢的承諾早在第一天就讓人震驚過一了。
當時多能歌善舞的老太太老爺子過去試啊,試圖薅羊功。
可惜的是因為游戲機上面全都是流行歌曲,舞蹈作設計的也比較符合年輕人,老太太老爺爺們只能憾退場。
也許是因為不能在游戲機上登頂讓他們十分憾,也不知道哪個家里條件好的老人搬出來一臺錄音機。
每天到了時間,都有一群老爺子老太太聚集在一片空地上,隨著錄音機里面的歌聲翩翩起舞,十分熱鬧。
還有不年輕人為了練習舞蹈技悄咪咪的混其中,導致人家跳得好好的突然竄進來幾個群魔舞的。
好在這些老人們都很佛系,也不介意,年輕人在那跳,他們自己跳自己的。
因為全縣都陷到了練舞狂中,路人就算是不想知道這款游戲機有多歡迎都不行。
等學生們快要走到的時候,路上已經能看到不人朝著那邊走了。
比起剛放學所以什麼工都沒有的學生們,這些路人顯然準備充足。
有拿小板凳的,有裝滿了兜瓜子的,還有抱著小孩的,甚至有個不方便走的老人被家里小輩背著過來看熱鬧的。
學生們:“……”
是他們長久在學校里學習沒怎麼關注外面消息嗎?
怎麼覺這打擂臺整的跟全縣的活一樣。
越走近,人就越多。
等走到了地方,看到烏泱泱人群,人挨著人,板凳挨著板凳的時候,學生們已經驚呆了。
那個一路上都很期待的舍友更是表演了一個當場懵。
“這麼多人???我們得進去的嗎??”
他們長這麼大,只在縣里組織放電影和歌舞團來的時候見過這麼多人。
其他學生們也傻眼了。
還是一個很有看電影經驗的學生咬咬牙,對著他們傳授經驗:“爬樹吧!”
還好,這邊的樹木還是很多的。
一些比較皮的孩子紛紛竄上了樹,這里面可不都是男孩,一些孩子竄的比男孩還快呢。
舍友有些苦惱:“怎麼辦啊,我不會爬樹,小雪你也不會爬……”
一扭頭,剛剛還站在邊的紀雪已經不見了。
舍友:“?”
懵著四下一看,才看到正在不遠一棵樹上蹭蹭往上爬的紀雪。
紀雪正暗自慶幸自己想著今天要走很長一段路,為了避免弄臟子穿的校服。
爬上去一看舍友還沒上來,立刻揮手:
“靈,上來啊!”
舍友:“……”
倒是想上……這不是不會爬樹嗎……
最終,舍友還是嘗試著一邊爬,一邊被紀雪拉了上去。
在底下的樹干上,紀雪在上面的樹干上。
其他學生爬的也差不多了。
一時間,周圍樹上多了一個個青年,整的跟猴子聚餐一樣熱鬧。
“哇!”
看到底下場景,不學生發出贊嘆聲。
顯然游戲廳也考慮到了來圍觀的人太多要怎麼辦的況,還提前搭了放得下兩臺游戲機的臺子。
那兩臺看著就很長很貴的游戲機正在被人推著上臺子。
好在底部是有子的,倒是沒那麼艱難。
等到游戲機被推上去之后,臺子四周就被繩子攔了一圈。
旁邊還被放了一個紙牌子。
上面寫著【決斗擂臺】四個大字。
這可太像是電視劇里面播放的畫面了。
一群學生們激地不行,一個個嗷嗷著,半天都平復不下來。
舍友也在說:“好酷啊!!”
紀長澤這次是真的努力鉆營過了,為了營造這麼一個效果,還特地借了人家辦喜事用的道。
一個大鼓。
時間到了,齊國利走到大鼓前,重重一敲:“時間到!!!”
“請兩位玩家上臺!!!”
主辦方把比賽現場弄得這麼正規,搞得兩個不分上下并列第一的玩家們也不由自主的跟著認真起來。
尤其是紀長澤還特地派出了王繼軍跟鄭國華。
一個玩家邊配置一個人,拉著他們在兩邊臺下拉,熱。
趙計劃還非常殷勤的一會跑到一號玩家那去拿個巾給他汗,一會跑到二號玩家那給他一瓶水。
當然,特地叮囑了他只能喝一小口免得影響發揮了。
時間一到,王繼軍和鄭國華就一臉莊嚴嚴肅的帶著兩個玩家分別從左右兩側上臺。
齊國利在底下喊:
“請兩位玩家站在游戲機舞臺中央。”
“請兩位裁判站到游戲機旁。”
等著他們都站好了,他開始倒數:
“三,二,一,游戲開始!”
一數完著,王繼軍和鄭國華同時按下自己邊游戲機上的開始。
伴隨著一一樣的音樂聲響起,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場景布置真的可以暗示人。
本來大家只是來看熱鬧的,結果紀長澤一系列作下來,這場可能在后世看來有點中二的比賽放在現在,那就是一等一的正規了。
因為這種“這是一場正經比賽”的心理暗示,看熱鬧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跟著一起嚴肅起來。
游戲機的舞臺上,兩個玩家全力以赴,開始用著練的作跳舞。
大家看的目不轉睛,屏住呼吸,生怕吵到他們發揮。
短短一分四十秒的歌曲結束,齊國利敲鼓:
“游戲結束!請兩位裁判上臺看分!”
王繼軍和鄭國華再次上臺,看了看分數后,從手里抱著的紙牌上挑選了一下,選出符合分數的紙牌舉起來。
要多正規,有多正規。
齊國利看到他們舉著的牌子上面寫著的分數,大聲喊:
“平局!”
“玩家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后加時賽!”
趙計劃在人群里起哄的大起來,旁邊安靜如的觀眾們也跟著影響,歡呼聲,口哨聲,還有七八糟的#¥%聲立刻響起。
一時間,整的好像他們不是在打游戲,而是在打拳擊比賽一樣。
樹上像是猴子一樣掛著的學生們也跟著歡呼。
心臟激地都要跳出來。
雖然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有什麼刺激的,但這種好像正在參加一個很嚴肅正經的大型活的覺讓所有人都覺得很。
兩位玩家下臺,趙計劃照舊跑來跑去的給他們汗,帶水,讓他們充分到自己如今的份有多重要,自己在打多麼重要的一場比賽的覺。
底下的觀眾們也饒有興致的討論起來。
“我覺得一號跳得不錯,應該是他拿冠軍。”
“我怎麼覺得是二號,一號雖然作不錯,但是稍微有點僵,二號就不一樣,跳起來特別流暢,一看就是有舞蹈底子。”
“我覺得還是一號,一號的作看著就特別帥。”
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各自站隊,一個個仿佛化為了舞蹈大師,對著兩個選手的各種作點評。
只有一個老實人弱弱:“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們跳的一模一樣嗎?”
沒人搭理他。
大家都沉浸在了參與到這種大型活中的興和快樂中,恨不得現場指點江山。
十分鐘很快過去,隨著一聲敲鼓,眾人默契的安靜下來,不去影響玩家們的發揮。
兩個玩家也在他們的視線下走上了臺子。
這次不能再平分秋了,最終一號勝利,二號憾退場。
紀長澤作為主辦方出場,掀開簾子,親手將一百塊錢到了滿臉的一號手上。
再拉著他的手宣布:
“雪花游戲機第一期冠軍!”
底下,歡呼聲頓時響一片。
唯有樹上的紀雪懵了。
這家游戲廳老板,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