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藥他們的確很練。
一群小孩相當自覺地點好了菜, 還順帶趁機各自要了點零食。
自從宋藥帶頭吃多了糖葫蘆進醫務室之后,年班的小孩們吃零食數量就有了管制,其實也沒管制太多,畢竟整個年班最喜歡吃零食的就是宋藥了。
但是小孩嘛, 沒被管的時候也不怎麼吃, 一被限制零食數量, 一個二個立刻就開始對各種零食發起了巨大熱。
而據他們的經驗, 像是這種需要保,不能自由出啟明樓的時刻,大人們對于零食的管控會下降到幾乎沒有。
畢竟從大人的視角來看, 就是小孩子們明明立功了, 卻因為保因素暫時不能自由出,是委屈了,那麼在其他方面, 更加不能委屈了他們。
但從年班的視角來看, 就是:
飯有人送,菜隨便點, 零食肆意吃。
他們別提多高興了!
小朋友們要起零食來可起勁了, 宋藥更是趁機去找原江撒說想吃巧克力:
“我要一天吃兩塊,要那種有芯的。”
原江果然對“了委屈”的他無限包容, 一向不敢給宋藥太多巧克力,怕吃多了壞牙的他沉默的點了點頭。
小孩立刻高興的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樣。
扭頭看到校領導還在那一臉恍惚, 沒怎麼反應過來,當即心很好的走了過去。
宋藥覺得自己剛剛跟校領導友好談(講價)過, 也算是有了, 索幫人幫到底,很友好的又補充了一句:
“老師你要選個固定的地方待著, 不然軍人哥哥們幫你打好菜會不知道放在哪里。”
叮囑完了這句,宋藥自了一下自己可真是心,就小手一揮:
“走吧,我們趁還沒到吃飯時間,去宿舍大廳里做會放羊飛機!”
校領導發現了,年班的那些孩子們都是以宋藥為首的。
表現在,他只說了那一句話,剛剛還在猶如正在度假,熱烈討論著“我們要不要去天臺玩”“下午是不是就不去實驗室了”“我想曬會太”的年班員們立刻放棄了原計劃。
一伙人熱熱鬧鬧的跟著宋藥往外跑,里還發出捧場的哇哦哇哦捧場聲。
只一眨眼的時間,這座大教室里就沒了人。
校領導:“……”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震驚宿舍居然還能有大廳好,還是該震驚這群年天才平時看上去居然和普通小孩沒什麼兩樣。
原江跟在一伙邁著小短跑的飛快的小孩后面,啟明樓里都是自己人,他倒是也不著急跟的太,只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綴在后面。
拐彎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郎清。
郎清接到他的視線,立刻客客氣氣的對著校領導說:
“咱們也去宿舍大廳坐坐吧。”
然后就快速的與谷老師一起將校領導拉了出來,利索給這座看似平平無奇的大教室上了鎖。
完全沒掩飾防著對方的想法。
校領導:“……”
他倒是不介意這個。
畢竟換他他也防。
現在他就有一個想法。
這監控,還讓買嗎?
***
“暫時應該是買不了了。”
一名戴著眼鏡的同志客客氣氣的對校領導說著:
“這種監控設備暫時需要用于其他地方,轉為民用的話,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校領導心有點復雜。
說來也奇怪,之前能買的時候他嫌貴,還在想要好好考慮一下買不買。
現在不能買了,他反而一點都不覺得那個價格貴了,甚至變了特別想買。
宋藥正趴在桌邊寫作業,聽到校領導的慨,立刻抬頭老氣橫秋的表示:
“因為人就是這樣,唾手可得反而不會珍惜,失去了才會追悔莫及,老師你不用覺得難過,這樣是非常正常的。”
校領導:“……”
話是沒錯,但由一個才九歲的小朋友說出來,他的心復雜極了。
戴眼鏡的同志倒是笑瞇瞇的,一點都不因為宋藥說出這番話而到驚訝,語氣溫和的問:
“宋藥同學,作業做完了沒有呀?”
宋藥被提醒了,趕繼續筆疾書,一邊回答:
“快了快了,很快就寫完了。”
他一向有著超強的自我管理意識,每天作業都是第一個寫完,今天因為試驗田被豬破壞,又忙著找罪魁禍豬和炫耀監控耽誤了點時間,一個班的人都沒來得及寫作業。
當然,宋藥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因為“作業第一個做完”而得意的八歲小屁孩了。
他已經九歲了,也長了,不再像是以前一樣,當著大家的面快速做完然后炫耀了。
而是改了快速做完,然后再炫耀。
顯然,這位火速被派來啟明樓的同志很了解宋藥小朋友的子。
所以才來了之后,這位同志相當耐心的一邊和校領導聊天,讓他簽署保協議,一邊等著宋藥做完作業。
校領導還是不死心:“那大概什麼時候能購買?”
這位同志很快給出一個日期:“一個月左右就可以。”
剛寫完作業的宋藥:“原價哦。”
他很理直氣壯:“老師你要是還嫌貴的話,可以這麼想,本來你是買不到的,因為你愿意出這麼一個價格,才能買到它,這樣想想,是不是心里好多了?”
校領導:“……”
戴眼鏡的同志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滿臉都是“我什麼都沒聽到”的表。
他只能咬咬牙:“行,原價就原價。”
宋藥得逞,喜滋滋的抬頭沖著一臉疼的校領導說:
“不要心疼啦,我們可以免費幫你們組裝用來看監控的電子計算機,你們只用出個材料費就行了。
這可比國外賣的便宜哦,這可是看在大家都是科大的份上才免費的,如果其他學校要的話,我們要收費的。”
正在喝茶的青年同志聽到這話眉一挑,什麼也沒說,只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校領導一心為學校,倒是的確有被安到。
電子計算機還是很貴的,他之前猶豫就是猶豫還要配備這個才能使用監控,現在得了宋藥的肯定回復,他快速在心里算了一下錢,臉上立刻出了笑。
“好好好,那就謝謝小同學們了,你們談,我去外面坐坐。”
等他出去了,因為對這些話題不太興趣一直安靜寫作業的趙曉東才抬起頭,小聲問宋藥:
“幺兒,我們不是本來就商量好了免費幫買監控的人組裝嗎?”
宋藥嘰嘰咕咕的和他說著話:
“監控比我們想的要有價值,當然要坐地起價啦。”
趙曉東恍然大悟:“對對,那我們收費組裝得收多點錢吧?”
宋藥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當然啦,而且我們到時候一定要弄個限量,看到限量,他們就會搶著訂了,這是策略。”
兩人謀劃過不類似策略,當下互相對視一眼,嘿嘿笑了起來。
全程聽得清清楚楚的青年同志:“……”
不得不說,兩個長的可可的小孩一臉笑的畫面還是有點超出人意料的。
他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溫和的對兩位小同學表示:
“你們為國家做出了不貢獻,如果在金錢上有什麼需要的話,國家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宋藥搖頭,一本正經:“不用,我們現在已經用了班里的項目資金了,也不能總向國家申請錢。”
而且要是這錢他們像國家申請了,那他肯定不好意思四賣了。
趙曉東也跟著點頭:“對,這種比較小的錢我們還是能自給自足的,等以后要用大錢的時候再找國家要。”
青年同志:“小錢……嗎?”
趙曉東肯定點頭:“咳,差不多吧。”
他這話說起來其實是有點心虛的。
畢竟他是知道宋藥各種大計劃的,幾乎每個都是億起步,和那些計劃比起來,現在的幾千幾萬自然就是小錢了。
青年同志見他們一臉堅持,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心底卻暗暗佩服起來。
他自然不清楚兩人這個時候不申請更多錢是為了“籌謀一筆大的”,還以為他們是想要為國家省點負擔。
中洲如今這樣的科研人士不,基本年紀都比較大,都知道國家如今財政艱難,那是能省則省。
每次項目失敗之前的投的人力力都打了水漂后,他們比誰都難過。
吳老年紀不算很老,卻這麼快的病加重,大家都知道是為什麼,一來是他不肯停下,二來也是因為大腦承載了太多的東西,心里又背負了太多力。
如中洲的大領導們,一天睡眠時間更是得可憐,也不是不想睡,而是要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本無法像是普通人那樣說睡覺就能睡著。
因為覺得面前的兩位小同學小小年紀就會考慮國家,青年同志態度更加溫和了幾分,溫聲說著:
“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一定還要和國家說,放心,咱們中洲現在發展的好,科研上面的資金還是撥的出來的。”
宋藥和趙曉東自然是連口答應。
小孩信誓旦旦:“我們需要的時候一定會申請的!”
雖然他現在還沒學到那個程度,但提前預備一下也不錯嘛。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和之前幾次差不多了。
宋藥他們習慣的上了計劃書,習慣的報備了各種功能,然后再暗的打聽了一下:
“這個監控為什麼這一個月不能用于民用呀?它是68計劃的衍生品,可是需要68計劃才行的。”
面對兩位小同學好奇的視線,青年同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這個我們知道,但目前國際上還沒有出現類似監控的設備,可作空間上面就很多了,尤其是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友好流上。”
他說的很委婉,宋藥和趙曉東卻立刻一臉恍然大悟,滿眼都寫了“我們懂了”。
到底懂了什麼,大約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談完了監控,就該談別的了。
青年同志:“你們還在持續改裝電子計算機嗎?”
他沒錯過宋藥剛剛說的監控要連上計算機才能用的話。
之前打印機的時候宋藥他們就已經把計算機改裝了一,國改裝計算機的人還是多的,宋藥他們未必是其中最拔尖的,但絕對是最創新的。
因為他們改造的每個功能,都自己配備了相關設備。
宋藥他們的知識量比不上那些專家們,但他們就是能一個又一個的創新,隨著這小孩的信息在小范圍傳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專家申請為年班的臨時老師。
誰都看的出來這群小孩有多麼高的潛力,因此誰都想要在其中出一份力。
宋藥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歡迎,還在高高興興的表示:
“是呀,我們已經都記錄好了,一會你們直接帶走就好。”
他們可喜歡往電子計算機上加各種東西了,因為每次加完了把方案上去,不超過一個月就能收到國家送來的高配版方案。
甚至還會附帶材料和獎金。
有的時候還會有表彰,所以現在年班的孩子們有一個算一個,都鉚足勁想要的往這方面努力。
青年同志看著一臉高興的倆小孩,忍不住拍了拍他們的肩。
“好孩子。”
他雖然年紀輕,但看到下一代能這樣的積極優秀,心底還是說不出高興的。
宋藥和趙曉東得了表揚,更高興了。
回了宿舍還在得意:“我就說了吧,這個監控肯定會讓大家都大吃一驚的!”
年班的年也很高興,唯一可惜的就是,明明他們都做好了,還看到了果,但只能等到一個月之后才能公布給所有人了。
可惜,太可惜了。
國家大事自有大人們來心,小孩子們匯報完了況,就高高興興繼續他們自己的小生活了。
因為那頭相當靈活還明的豬把試驗田毀了的原因,小孩子們不得不重新制定實驗計劃。
播種,施,抓蟲,方方面面都相當注意。
被人冤枉,又由“害者”親自幫忙解除冤屈的老鄭同志顯然不打算因為這個跟他們握手言和。
他本來就獨來獨往,以前食堂里的其他人大部分都和宋藥他們混了個臉,就只有老鄭自己默默的干活,從來不在宋藥他們過來時湊上前。
現在更是“結了梁子”,老鄭倒是也不對宋藥他們指手畫腳,只默默的在自己的大菜園里做事,然后時不時沖著在試驗田忙活的孩子們出不贊同視線。
在老鄭看來,這些小孩實在是吃飽了沒事干瞎折騰。
好好的菜地,明明可以種上更多菜的,偏偏他們非要只灑那麼一點點種子。
然后每天來了就是拿著個本子商量來商量去,澆水都恨不得用滴。
顯然這樣的狀態在老種田人老鄭眼里是非常不專業的,每次看到旁邊試驗田那些巍巍慢慢長出來的小苗苗,他都揪心的不行。
如果不是知道這些小屁孩都不聽勸,他簡直恨不得一個個說過去:
哪能這樣種菜?
那不是浪費嗎!!
老鄭沒說,于是他每次都只默默地用眼神去看宋藥他們。
小孩子們也不是一點影響都沒到的,至周一這個一向喜歡觀察別人的名偵探就不止一次的表示:
“老鄭又在看我們了,他覺得我們又做錯了。”
因為老鄭同志并不喜歡年班一眾小孩的原因,小朋友們也很驕傲的表示他們也不喜歡老鄭。
于是對著別人都是禮貌喊叔叔阿姨的他們拒絕這樣稱呼老鄭,說起來就學著那些大人那樣,一口一個老鄭的喊。
老鄭也不知道清不清楚他們沒有按照輩分來稱呼自己,不過估計知道了按照他的子應該也不在意。
兩邊明明是“鄰居”,卻詭異的是達了誰也不跟誰說話的默契。
半個科大的人都知道,老鄭不喜歡年班,年班那些小天才們也從來不和老鄭說話。
就連馬尚都問宋藥老鄭有沒有對他們說過什麼。
那自然是沒有的。
老鄭不爽是不爽,但他的不爽主要表現在眼神上,要說干點什麼,那還真沒有。
宋藥可顧不上老鄭是怎麼看他們的,小孩最近可苦惱了。
他明明是按照學習系統的課程來種地的,可是這些小苗苗就是長的不如人意,甚至有一次還發了蟲災,現有的殺蟲藥本不管用,他們只能趁著下課過來抓蟲子。
關鍵他和趙曉東也不會種地啊。
雖然說村里小孩基本都不養,但他和趙曉東這不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