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集訓

　江臨夏對此事耿耿于懷, 一直到開學前還在碎碎念。

　嚴慎說，江臨夏每年都不肯承認自己的丑態，今后終于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并表示乘風干得漂亮, 為此給發了一個紅包。

　但是又叮囑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外傳，如果教知道他們喝酒, 會在開學的集訓上讓他們明白什麼是厚重的師生。

　一次春節放假, 讓乘風收獲頗, 離小貓頭鷹會飛近了一大步。

　聯大宿舍重新開放后，提著自己的小皮箱，樂顛顛地回學校報道。最先迎接的, 是指揮系教溫暖的笑臉。

　教跟乘風核對了績，領著過去簽字確認，蓋完章后走特殊通道，提前給發放三夭的獎學金。

　上學期因為手技改的緣故, 乘風大部分的時間都花費在手專業上，跟這位教不算太。

　但教就是教, 他主拎過乘風的行李, 帶頭走在前面，一點沒有乘風的尷尬, 稔地跟搭話道：“咱們指揮系很有學生能拿到這類獎學金的, 我全程跟了你的直播, 表現得漂亮啊孩子！不僅僅是輸贏的問題，關鍵是展現出了堅強的意志跟不屈的恒心，所以我給你的期末績點打了4.8分！”

　他說著回頭, 用手指比了兩個數字, 笑得淳樸又明。

　乘風略一頷首，說：“謝謝教。”

　教的變臉從來都是一門職業絕技, 角向上一扯，眼尾往下一，樸實的笑容就變了猙獰的哂笑：“不像某些人，三天考試時間過去了，還特麼在地圖門口的位置徘徊！就是因為他們，指揮系教的心理健康才會如此的令人堪憂！”

　乘風不敢問是誰，但見他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覺得應該不是某個，而是某群。

　估計以沈澹為典型代表，又不拘泥于單一形式。畢竟人在懶的智慧上，從來都是百花齊放。

　走到宿舍門口，教停了下來。他的吐槽還沒說過癮，意猶未盡地撇了撇。將箱子還給乘風，極為鄭重地拍在的肩上，跟要托什麼革命重任似地說道：“好好表現，教的未來，就靠你了！”

　……不至于。就是為了小貓頭鷹的那幾，不是懷揣了多麼崇高的志愿。

　教挑挑眉尾，出個心照不宣的表：“珍惜每一次考試，教會一直看著你的！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來問！”

　乘風的小板被他拍得晃了晃，咽下里的唾沫，應付道：“好……好的。”

　這時候乘風還沒有意識到教的言外之意。隔了兩天，沈澹也回校了，兩人閑聊起來，乘風才明白所謂的好好考試是個什麼意思。

　聯盟大學似乎生怕冬天這段還不到兩周長的假期會腐蝕學生的心，正式開學后的第三天，就開始了鑼鼓的專業考核。

　手機甲的日程安排最急。老孔放假期間就已經出好考題，大部分是承接上學期技改的重要考點，著重于測試學生的手。

　但凡是學手機甲的學生，都不敢真的海玩一個寒假。便攜式代碼訓練是基礎標配，揣在兜里，閑著沒事兒就按兩下，爭取早日訓練出記憶。

　因此考完這門科目，學生的緒都很放松。

　讓乘風比較意想不到的是指揮系的相關測試。

　指揮系的考核時間比單兵系晚了一個星期。

　老羅捧著保暖杯給他們上了兩節新課，火急火燎地講完一個知識點，臨近開考，才向學生告知本次考試的場地。

　學生們拿到地址一核對，驚訝發現，開學小測的考場竟然比他們期末考試的機房配置還要高檔。

　院方特意等到單兵系測試全部結束才進行申請審批，因此借到了聯盟大學最先進的一批新設備。

　更反常的是，不同級別的學生會同場地進行測試。要知道，指揮系的知識儲備量很重要，大一跟大三的學生很大程度上沒有可比。

　開考前一天，老羅在群里員時，還意有所指地讓眾人放輕松，隨便考。

　就老羅那種喜歡吹求疵的個，能說出“隨便考”這三個字，背后的考量足夠讓這幫大一新生們心發。

　乘風聽幾位室友謀論了一晚上，連做幾場噩夢，熬得發困，以至于翌日早晨刷卡進場時，都沒什麼神。

　按照準考號找到自己的座位，放眼打量四周。

　素白的石磚地板原本應該讓房間變得比較亮堂，但為了保證電子屏幕的清晰，考場窗簾閉，只有天花板上亮著幾排幽藍的燈。

　寬敞座椅正前方是一個環形立屏幕，初步估計寬度在一米五左右。可分屏。兩排座位間隔著兩米寬的走道，以保證彼此看不見對方的作。

　乘風按下開機，在正式開考前趁機觀察附近的考生，見到的全是不認識的生面孔，應該是高年級的學長們。

　沈澹倒是跟分在同一個考場，但與相隔了半個教室，只能抬手打打招呼。

　乘風安靜坐著。

　系統時間正式跳到九點，眾人面前的藍屏幕閃爍了一秒，刷新出本次考題。

　共三道大題，每道大題包括3至4個小問。

　文字、數據、圖片、視頻、語音，各種瑣碎的信息零零散散導數據庫，堆積在屏幕左上角的提示框里。

　乘風點開文檔，略掃了一遍，被麻麻的排版晃得眼花，抬手按住額頭兩側的道，強迫自己緩了緩神。

　雖然以前不在聯盟上學，雖然對同學的實力沒有直觀且明確的了解。但據不久前沖擊期末的考點來看，這里面的題目，是絕對超綱的。

　資料庫當中有很大一部分篇幅是機甲相關的參數，且以傳機甲為主流。

　與手機甲不同，傳機甲的參數復雜而多變，這一部分容是乘風的知識盲區。

　以前本沒機會過多接傳機甲，更不要說以此為基礎進行數據分析。沒記錯的話，這一項技能分明是大三的專業課程。

　題目的難度也很深，有兩小題的問句乘風甚至沒能讀懂。還有一道要求“以XX模型來驗證……”，那個“XX模型”，聞所未聞。

　二十年前的格斗機人終究落后太多，乘風從數據庫中學到的知識也帶了舊時代的影，面對復雜的高級模型，技的壁壘跟太底下的沙子一樣，暴無。

　屏幕右側鮮紅的倒計時不停跳，出現在余里揮之不去，極其礙眼。

　三個小時的考試時間，乘風審完題之后再去看，一刻鐘已經過去了。

　之前還懷疑，不同年級的學生用不同的試卷，就目前難度來看，多半不是。

　這次測試的核竟然是眾生平等。

　乘風口一陣翻江倒海，單手著下，面凝重地盯著資料庫發呆。

　監考老師放輕腳步從邊路過。大概是聽過的名字，特意在座位旁停頓片刻，彎腰查看的答題況。見卷面一片空白，稍顯錯愕，又無奈地走了。

　代碼敲擊的利落聲音在空氣里跟急雨似地響起，短快的頻率，為本就張的氣氛增添了三分焦灼。

　乘風研究完圖片跟視頻資料，又掃一眼時間，當即決定先從自己最擅長的建模題開始。

　掃描地圖、增設細節。

　至于如何據現場殘留數據，確認敵機位置。乘風直接按照最笨又最安全的方式，用龐大的運算量來導出最終結果。

　乘風做題的速度一向很快，但是這一次，知道自己不可能刷得完這套題。

　兩個半小時后，陸陸續續有考生卷，而乘風還有一道大題沒有開始。所有卷考生的名字跟號碼都會顯示在考場正前方最大的屏幕上，進行循環流播放，惡劣地增加考生力。

　乘風活了下發的脖頸，抬眼間，發現本考場已卷的人數已經突破了三十。而最新一秒，沈澹的名字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