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飯炒就簡單了,打兩個蛋加半顆胡蘿卜丁。若是想吃葷可以添點兒丁。葉嘉將鍋快速地燒熱,而后兩個蛋打散了倒進去炒得半,盛上來。胡蘿卜丁炒斷生,再一鍋雜糧飯倒進去,蛋也加進去一塊炒。葉嘉做蛋炒飯是習慣這麼做的。許多人喜歡蛋淋在飯上,炒出金黃的澤。不喜歡,覺得那樣的蛋炒飯沒有柴火氣,不香。
葉嘉這邊快速炒了一鍋蛋炒飯,蕤姐兒聞到香味從睡夢中爬起來。著眼睛就迷迷蒙蒙地爬到后廚的門邊來,小音含含糊糊地喊了句嬸娘:“嬸娘吃飯了嗎?”
“沒呢,”葉嘉回來都已經過了午時許久,沒用午飯了,“你的話也吃一碗?”
“好噠!”小姑娘一聽這話就蹦跶起來,拍著手去找余氏給臉。
余氏才在井邊打水給蕤姐兒臉梳頭發,方才在窩窩里懶得起的小點點嗖地沖進來。嗷嗚嗷嗚地圍著葉嘉打轉轉。葉嘉這飯是加了鹽的。依稀知道貓狗不能多吃鹽,只給了點點一小勺。
“我也來吃點。”余氏中午吃過了,但這會兒聞著味道覺得香,饞得慌。
囫圇地墊了肚子,葉嘉就去鎮子上采買了。
上回買過一次,這回葉嘉都認的地兒。不肖半個時辰就把需要的東西買齊了,只剩下豬胰子這一項。豬胰子自然是越新鮮越好,畢竟香胰子的效用強弱取決于胰子里頭的分泌。天氣這麼晚了,回去也做不了。放一日的話,明兒怕是沒那麼好的效果。
鎮上只有一家鋪子,屠戶每日殺兩到三頭豬,葉嘉要五個豬胰子就有些難。屠戶是知曉葉嘉總買些豬臟回去吃,倒也沒覺得奇怪。
“明兒我這只殺三頭豬,能給你三塊胰子。”屠戶掙了葉嘉不錢,兩人識得很,聽說非得要就只能想想辦法,“不然你等明日傍晚來尋我,我去老李頭家給你再勻兩條過來。”
聽他這麼說,葉嘉自然是滿口答應。
拎著東西回到家,正好在村子口遇上載著兩個孫子的孫老漢。老遠一家人瞧見葉嘉就趕把車停下來。看到葉嘉一手的東西,干脆過來幫提到車上:“我這便就厚臉皮來了。”
孫老漢兩個孫子還聽話,孫老漢讓人就人。
葉嘉應了,又拆了一包果子點心,給兩人一人抓了一把。兩人本不敢接的,看了眼孫老漢見他點頭才接。孫家的大孫子早,客客氣氣地謝過葉嘉。葉嘉了老大的腦袋,小孩兒還有意思的,臉蛋紅紅的垂下頭去。
到了家門口,葉嘉讓余氏把東西提回去,放下兩孩子。讓孫老漢趕車送去郭家橋走一趟。
孫老漢也不多問,當初葉嘉包他的車就說過了,周家有事他是必定要送的。索郭家橋離得不算太遠,牛車走得快些,兩炷香的路程。葉嘉到了郭家橋隨便拉了個村里人問郭淮。這本不過是件小事,找人而已。誰知一提郭淮,被拉著的那個婦人臉頓時古怪起來。
那婦人盯著葉嘉看了許久,那眼神仿佛葉嘉是什麼傻子。不過還是給葉嘉指了路。
等牛車晃悠晃悠地到了郭淮的家,葉嘉才約明白那婦人作甚那般眼神看。郭淮的家破爛得像個隨時要倒坍的荒廢屋子。院子里架滿了腐爛的木頭。各各樣鮮亮的菌類蘑菇從木頭樁子的隙長出來。院子里隨可見的雜草,一子古怪的味道。
郭淮人就在院子里,蹲在一個石缸旁邊搗鼓一株看起來就古怪的植株。手里拿了個瓢,正在往植株上澆水。聽到靜抬起頭,對上葉嘉怪異的眼神。
他捋了捋稀疏的胡子,笑著站起來:“弟妹怎麼過來了?”
葉嘉收回四打量的眼神,只管把周憬琛說的話復述給郭淮聽。
郭淮聽完臉變了變,而后又恢復滿臉笑意。點點頭,請葉嘉進屋去喝茶。
葉嘉看了眼他家那風雨中飄搖的屋子,把到邊的拒絕給咽下去。雖然不清楚郭淮是個什麼路數,但能周憬琛打道,后期在書中也留有姓名的人,應該是個怪脾氣的奇人。
茶水自然不是什麼好茶水,就兩茶子白水泡一泡,連個味兒都沒有。
葉嘉喝了小半碗,把話帶到了就準備走。走到門口,葉嘉眼角余瞥到他隨手擺在門邊上的一個幌子。上面的字跡還狂草,葉嘉眼尖看清楚:樂天知命故不憂。
好家伙,一個搞封建迷信的算命先生!
怪不得葉嘉先前看他就覺得他長得怪眼的,算命先生不都長得這副模樣?
“弟妹,怎地這個臉?”郭淮還會察言觀,一看葉嘉臉古怪就猜到看到了什麼。不過他也不在意,捋了捋稀疏的八撇小胡子。笑瞇瞇地看著葉嘉。
葉嘉搖了搖頭,沒有歧視別人職業的意思。事實上,歷史上不名人也是算命的。真算命假算命不管,左右端著算命先生的款兒都是會察言觀的人。葉嘉于是也收起了那些七八糟的想法。想想也笑了:“郭大哥若是不嫌棄,往后得了空閑來家里用飯。”
郭淮看著笑了笑,忽然說了一句:“允安娶了個好媳婦。”
葉嘉:“……”夸就夸,關周憬琛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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