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說著話,孫老漢架著牛車就又回來了。
他方才回去了一趟,那麼多東西要卸要搬。再回來自然就花了些時辰,弄得一頭一汗。豬頭被人給包圓了,涼面做了些本來要搭著賣,這回兒剩的不多就價格得低。先是一人吃上一碗,剩下的就五文錢一碗地早早賣了。
一行人回到家,蕤姐兒跟孫家兩小孫子已經不在院子里看小。孫俊帶著兩個小的一人一把鏟子,去院子外頭挖蟲子。余氏在院子里磨澡豆,聽見靜就放下東西出來。
葉嘉幾個人在攤子上吃了點墊肚子,這會兒不大。想著盤鋪子的事兒,葉嘉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可行。確實,確實這豬頭越來越紅火。因著味道獨一份,價格又比牛羊便宜許多。好些人寧愿花一樣的錢多吃豬頭過癮,客流量就都聚到這來。
擺小攤兒畢竟不長久,有個正經的鋪子就等于有了安立命的本錢。
葉嘉把這個事兒跟余氏一說,余氏沉了片刻。倒也沒腦子一熱就往上拱,其實有個跟葉嘉一樣的擔憂。家里營生不止在吃食上,吃食起早貪黑的才賺幾個錢?們家的生意還是得定在香胰子上。香胰子掙的都是大頭,一批貨賣出去就是一百八十兩。
有這個功夫折騰吃食,不如把香胰子給好好地穩定下來。
“這個鋪子開了,不一定是咱們全耗在里頭。”
葉嘉其實看了五妹快兩個月了,真是個能干活的勤快人。如今朝食攤子就是葉嘉不在,都能料理的妥妥當當,“鋪子開出來可以請人干。把鹵料配方在手里便是。”
生意要鋪大,不能永遠局限在家庭小作坊,得把心打開來會用人。
……這倒是。
余氏說到底也曾經是當過家的,雖說大部分時候依靠邊的得力嬤嬤,但也是懂的:“這一個鋪子盤下來得多錢?長久地維持經營怕是賺不到多……”
賺肯定是能賺的,但前期肯定是往里頭砸錢的。豬頭的賺頭其實不算小,但是跟香胰子比起來就太薄。但它有個好,進項穩定,且吃食這東西只要不遇上荒年災年,賠不了:“我心里再合計合計。還是那句話,路得一步一步走,錢得一點一點賺。”
余氏點點頭:“是這個理兒。”
下午的時候,裁來了周家給一家子量。量好了尺寸,又給了取裳的日期,說是十日后就能拿。一家子又是一通笑鬧,葉嘉高興地給做了一頓好的。跟余氏又喝了一通酒。
夜里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院子外頭忽然嘭地一聲輕響。像是倒了什麼東西,趴在葉嘉床下的點點忽然睜開了眼睛。
點點如今已經有桌高了,形俊逸作敏捷。還跟小時候一樣不,喜歡躲在門后頭幽幽地盯著人。它耳朵撲簌簌地抖了兩下站了起來。繞著床邊轉了一圈,最后從葉嘉開的窗戶跳了出去。小影在黑暗中竄的非常快,嗖地一下就竄到了門口。盯著外頭發出嗷嗚地一聲嚎。
院子外頭忽然傳來一聲音,一個子低了嗓子巍巍的開口:“這地方怎麼有狼啊?”
“應該不會,”另一道聲音也得低,聽著有點弱氣,“這里是駐地,應該是聽錯了。”
點點又一聲長嚎,葉嘉掙扎地從睡夢中驚醒。不僅葉嘉,就是余氏那邊,后院的孫老漢的屋子也亮起了燈。葉嘉從枕頭。
一行人在門口遇上。葉嘉深吸一口氣,開了門出來。
幾個人來到院子門口,葉嘉心臟跳的劇烈,仿佛要從口破膛而出。深吸一口氣將膽怯下去,厲聲地喝道:“外面什麼人?!”
外頭那人比院子里的人還害怕,巍巍的像是要嚇哭了。
許久,聽到一聲嘆息。有個人虛弱的聲音緩緩地響起,得很低:“三姐,我是阿玖。我跟媛娘遇上了點事兒,能不能進來借住一段時日。”
葉嘉一愣,扭頭與余氏葉五妹對視一眼,沒敢。
“媛娘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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