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三天后出了靈霧森林。
按照清霄宗的規矩,凡俗子弟不能直接進宗門需要額外的試煉,明珞等人便把凡俗子弟帶去了歸元城代理點。
歸元城的繁華和新奇惹得凡俗子弟一陣驚嘆連連,但大多都是皇家或世家子弟并沒有過度吹捧,畢竟在他們映像中修真界應該更加仙氣些,而非這般人間煙火。
明珞從沒有耐心同他們解答這其中的不同,徑直去了清霄宗代理點。
清霄宗的代理點在中央廣場東南面,是一尋常茶樓。
招凝并沒有跟們一起進去,隨口說了聲“去外面走走”,便自個走出了茶樓,明珞以為不喜這種際便隨去了。
但招凝只在中央廣場轉了兩圈,便走進一小巷,稍稍拐了兩個彎,進了無人的死巷,背說道,“出來。”
卻見一老一小膽地從外面拐進來,招凝轉,對突然出現的孔家爺孫并不驚訝。
事實上,在歸元城城門口時,便注意到這兩人在城門口徘徊,瞧見邊聚著一群人不敢上前,而是遠遠地墜在他們后面。
這兩人上有招凝下得奴印記,不可能對造什麼威脅,也不可能主靠近,會這般行事必有什麼大事找,因此,招凝便尋了個由頭出來,將他們帶到無人的地方。
兩人行著大禮,跪在地上不敢起。
孔南說道,“主……主人,小的斗膽來找您。”
孔荔抖著聲音,“您……您別罰我們,是真的出事了。”
許是到奴印記的影響,這兩人對招凝有一種無法磨滅的畏懼和臣服。
“仔細說來聽聽。”
卻見孔南從懷里掏出一張靈符遞給招凝,招凝目微凝,這靈符……
“極品靈符?”招凝認出了,這不就是最近在清霄宗和歸元城掀起風浪的詭異靈符嗎?
孔南說道,“是,我們爺孫倆賣符為生,前幾個月被極品靈符搶去不生意,便關注著……我,我們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是想查查這極品靈符的來源。”
他力解釋,生怕一念之差驅了奴印記,招凝并不關注這些,點頭讓他們說重點。
“我們發現有人要用極品靈符買您的命。”還是孔荔搶過話茬。
招凝微楞,在修真界鮮與人結怨,若說上升到這種程度的報復,想來想去也就一人。
賈銳?招凝皺著眉。
“知道是誰嗎?”
孔南遲疑了歇會,還是實話實說,“我們發現專門給那家靈符鋪子專門送極品靈符的人,似乎是清霄宗的記名弟子。”
這極品靈符莫不是和賈銳有關系?
招凝想了想,“最近這十個月,歸元城供應的極品靈符數量是不是了很多。”
孔南點頭,“前幾個月還正常,只這半年靈符供應逐月減半,到三月前已經供不應求的,不過最近一個月倒是又多了不。”
當然是多了,賈銳從新境中出來了。這一刻招凝已經把極品靈符的制作者和賈銳等同了。
心里甚至升上一慶幸,還好沒有直接和賈銳強行對抗,否則這賈銳層出不窮和奇異非凡的手段絕對會讓自己吃不消的。
“用極品靈符買我命的消息也是最近傳出來的?”
“正是。”孔家爺孫連連點頭,作為奴,招凝死了他們也活不了,所以他們必須通知招凝。
招凝角勾出一冷笑,從新境回來就不安分了!
“暗市買命?跟我說說,我的命值多極品靈符,有多人買?”
但孔家爺孫沒有直接說,而是對視了兩眼,既不確定又覺奇怪,“十張極品炎符,十張極品匿息符,還有一張極品騰龍符。據說這騰龍符可以暫時使人修為翻倍,因此許多人都虎視眈眈,暗市中的人都在調查您的消息,直到知道您是清霄宗外門弟子,才有一半人收了心思,還有一半人在觀。直到半個月前,忽然在暗市中流傳極品炎符的制作方法,絕大多數人都循著那個去了。”
有了制作方法,誰還要一次的靈符啊。
招凝想到從歸元城離開時,賀捷攤主說過暗市有靈符真解賣,時間剛剛好對上,這讓招凝遲疑,有一種似乎誰在暗中幫的錯覺。
孔家爺孫瞅了一眼招凝神,孔南試探地提醒道,“不知這買極品靈符真解的人和您是否有聯系?”
若是有聯系,那招凝這背后必是有強大的背景,對于他們來說,也算是命無慮了。
招凝垂眸看他們,“我初來修真界,還是二位領的路,二位莫不是忘了。”言下之意是孤寡一人,不可能有什麼背景。
孔家爺孫一,猛地收回試探的目,覺察自己逾矩了,連忙叩首。
但招凝揮袖,將兩人虛托起來,神平淡,“虧得你們二人有心,將這消息告訴我。”
孔家爺孫拱手,“不敢不敢,主人留我們命,我們便該為主人肝腦涂地。”
孔南提醒道,“主人在清霄宗可無慮,只是到了外面還是小心些,雖說絕大多數人追逐極品靈符真解去了,但保不準有一些只要極品靈符的殺手還想尋機襲。”
招凝點頭,翻手揮給他們兩個丹瓶,“里面是一些修煉丹藥,算我謝你們的提醒。”
這般舉可把兩人嚇壞了,撲咚兩聲就跪在地上。
招凝不再多言,漠然從他們邊走過,直至消失在巷口。
重新回到人聲鼎沸的中央廣場,招凝并沒有刻意藏匿,就站在人群中看著擂臺上散修切磋,心上一條一縷的思忖著,賈銳想報奪天材地寶之仇,但正巧被派去了新境,等他回來后發現自己在散修盟掛的懸賞早就被人撤了,又驚覺自己了清霄宗外門弟子,更無法親自手,便以極品靈符做報酬在暗市買命,可正巧這一段時間深靈霧森林又與同宗高階練氣弟子一起,本沒法手,這麼一拖反而遇上了極品靈符真解拍賣。
招凝一頓,意識到這拍賣極品靈符真解的幕后人恐怕并非是友,還是賈銳敵。
來修真界一年左右,與招凝為善之友屈指可數,郭穎兒、明珞乃至云錦凡都不可能,玉景玨是醫修并不懂靈符奧,紀岫的格絕非做這般晦化解之事,秦恪淵……秦前輩若是知道定會向當初撤散修盟懸賞般直接撤了,絕不會留下患,更何況他被留在玉華宗尚未歸來。
招凝垂眸,賈銳,哪怕你氣運超凡、手段頻出,終究還是有人見不得你如愿的。
“招凝!”招凝思索間,聽見郭穎兒喚,回頭應了一聲,眾人已經走出代理點了,郭穎兒招招手,“回去了。”
招凝隨著一行人回宗門,再在明珞的帶領下徑直去了外門刑罰殿,將四個黑袍人的尸給刑罰殿的執事,郭穎兒聲并茂地將當時的景說了一遍,末了假裝抹著眼淚,“若是以后清霄宗弟子出門歷練都會遇上他們外來修真界的擾或者襲,我們還如何能安心修煉啊,求宗門一定要給我一個代。”
刑罰殿接引他們的執事是個新上任的年輕人,瞧見郭穎兒哭心都化了,再加上他瞧著郭穎兒面,仔細一想,這不是門郭師叔特意代要照顧的師妹嗎?登時拿著手帕就遞給郭穎兒,連聲哄道,“郭師妹放心,煉氣期弟子修煉要得便是安寧靜心,宗門必不會讓你們到這般困擾和煩心的。你們且回去等等,等我們查明真相后,必第一時間告知你們。”
郭穎兒破涕為笑,也不接手帕,抬手便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大大咧咧轉,“行了,搞定了,走吧。”
直把明珞等人以及刑罰殿的一干人看的目瞪口呆。
一行人出了刑罰殿,郭穎兒拉著陳填,“陳師兄,我哪里有上好的玉瓊漿,我必要請你喝一杯。”
雖說已共事一個多月了,陳填還是架不住郭穎兒這般熱的子,他連連擺手,想端著一不茍的架子,可卻生生被郭穎兒扯變扭了。
“走啦,走啦。”郭穎兒不由分說地把人拖走了,說著還朝其他人招招手,陳填躲不開只好用眼神求助同峰師弟師妹們,讓他們一起去。
幾人這般拉扯著走著,徒留殿前明珞和招凝兩人。
招凝問道,“明師姐不去嗎?郭師妹竹屋的玉瓊漿甚香,隔著一片竹林都能讓人沉醉。”
明珞擺擺手,“不去了,剛回來,想要休憩一陣。沈師妹不也不去嗎?”
招凝抬眼看了看天,此時剛到辰時,“我修為低,剛門,今天是七日一次講道的日子,正好到時間,順便去聽聽。”
明珞笑了笑,贊嘆道,“當初云臺看到沈師妹,就覺得資質不凡。師妹莫要被現下的靈大道論述帶偏了,古道有古道的神妙之,日后就必不會必靈大道差的。”
招凝禮,“招凝省的。”
和明珞分開后,招凝前往傳道殿,此時剛過辰時一刻,卻見有些弟子從傳道殿離開。
這麼快就結束了?
直到進了傳道殿,招凝才知道,并非傳道結束,而是今天傳道的筑基師叔遲遲未來,傳道殿里喧嘩極了,有人等的不耐煩直接走了。
殿里空了不位置,招凝隨便找個團盤坐下。
“還來不來啊!這都過了一刻了!”
“該不會又是上回那個白胡子師叔吧!講道講得不怎麼樣,盡吹噓自己的事跡了!”
“誒,師兄慎言。”
“我倒是覺得最近講道越來越沒有意義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磕幾個極品靈丹,這可比什麼悟道提升修為的快。”
“……”
又等了一刻鐘,更多人不耐煩了,招凝不愿去理,垂首閉眼掐子午訣調息。
“走了!不等了!”
“浪費老子時間。”
幾個人站起來向外走去,可走到一半,整個傳道殿忽而雀無聲。
有人抖著聲音驚呼,“首……首座!”
招凝睜開眼,卻見上首傳道席上不知何時坐了一人,劍眉星目、凜然拔,正是數月未見的秦恪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