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休息一會兒,吃了點東西,假阿拉伯酋長又繼續起來幹活。
原本覺得自己一天就能夠把買回來的樹苗全種完,可現實卻給了他一記左勾拳,讓他終於看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再多給他個兩天,他也不一定能把樹苗種完。
既然如此,也沒趕工的必要了。
所以,他很快墮落下來,一棵樹一棵樹的往空地上搬,然後慢慢種下去,這麼弄了一個小時,才種了區區五棵樹。
正想著是不是歇一歇,轉頭卻看見野駱駝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這時候正站在一顆梭梭樹前,咬著葉子往裡吞。
“霧草……”
假阿拉伯酋長頓時雷霆大怒了,過去一把把那憨批的腦袋推到一邊,恨鐵不鋼的罵道:“作死啊你這是,纔剛種下去的苗你就吃,有你這麼糟蹋東西的嗎?”
野駱駝被推得頭一歪,似乎有點被酋長嚇到了,趕退了兩步。
然後,它就這麼站在那兒看著酋長,一嚅一嚅的,有點小委屈的樣子。
委屈什麼啊你委屈,這是沒有清楚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咯?
酋長見狀氣不打一來,熊孩子實在是不罵不行:“這是樹苗,以後要長大的,長大後會有很多葉子可以讓你吃。你現在就把它吃了,以後還怎麼長?懂不懂什麼做爲將來打算啊?”
野駱駝一不敢,好像被酋長的真理給鎮住了。
酋長髮完脾氣,心疼的把那株被野駱駝扯得有點歪的梭梭樹苗扶正,特地多澆了一點水,希它不會因爲傷勢太重而去世吧。
轉過頭,酋長恨恨的瞪了那憨批一眼,也忘了歇一歇這茬兒了,繼續搬來一顆楊柴樹苗,又挖起了大坑。
野駱駝靜靜的看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好奇,慢慢走向前來,把腦袋探到正在幹活的酋長隔壁,看著那坑。
“去去去,有什麼好看的,給哥老老實實呆一邊去。”
酋長對那大腦袋煩心得很,忍不住又推了一把,把那憨批推到一邊,繼續埋頭苦幹。
野駱駝被推開後,左右瞅了瞅,索在旁邊趴了下來,安靜看著酋長幹活。
……
陳牧種樹種得很專心,完全沒留意到在加油站那邊,有幾個人正呆呆的看著他們這一人一駱駝。
“他……他怎麼敢這樣對待胡大的使者?”
其中一個白鬍子老頭,語聲輕,似乎到什麼驚嚇。
艾孜買提有些尷尬的抹了抹額上的汗,解釋道:“小牧他不是木思林,所以不知道白駱駝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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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頓,老人連忙把陳牧給白駱駝餵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然後纔給出結論:“白駱駝喜歡和小牧待在一起。”
“這麼說,他有可能是到胡大祝福的人。”
白鬍子老頭臉稍霽,看向陳牧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和藹。
他是一名開學阿訇,維族木思林稱他爲大拉,是這一片區域最德高重的人。
跟在他後,是幾名散班阿訇,也即是附近鄉佬一類的人。
他們都是聽艾孜買提說了白駱駝的事,所以匆匆趕來,沒想到就看見了陳牧和野駱駝互的一幕。
“大拉,我們是不是走近一點看看?”
看著幾位阿訇們瞇著眼睛想要看清楚一點的樣子,艾孜買提連忙提議。
“好,好,我們過去看看。”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拉的支持,於是他們一起向前走去。
“小牧。”
走近後,艾孜買提揮手對陳牧招呼,目卻一直放在白駱駝的上。
陳牧停下手腳,也對維族老人迴應了一聲。
同時的,他看到了維族老人帶回來的這些人,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份,可是隻看他們的年紀,他也不敢怠慢,一一笑著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阿訇們對陳牧的印象不差,不過他們這時候注意力都在野駱駝的上,和藹的衝陳牧笑了笑後,就努力的朝著野駱駝靠近過去。
陳牧心知肚明這些老頭都是衝著野駱駝來的,所以笑了笑,從坑裡走出來,走到一旁,準備讓開點位置,好讓他們和野駱駝親近親近。
可誰知道阿訇們纔剛走過去,原本懶懶趴在地上一不的野駱駝立即就有反應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加到的敏捷屬,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然後很快小跑到陳牧的後,把腦袋探到陳牧的一側,一嚅一嚅的著,戒備意味兒十分明顯。
“……”
這下冷場了。
阿訇們面對這一幕,無不流出錯愕之。
看來白駱駝不喜歡他們靠近啊……
幹了一輩子的傳教,沒想到卻完全得不到白駱駝的青睞,這故事真是有夠悲傷的。
陳牧也很尷尬啊,連忙拍了拍野駱駝的腦袋打圓場:“你幹什麼,人家想看看你,你跑什麼跑……”
“哎喲……”
“別別別……”
“你幹什麼?”
“小牧,別來!”
……
阿訇們看見陳牧的作,一個個眼睛都瞪大了,立即喝止。
陳牧沒想到大家的反應那麼大,有點被嚇住了,訕訕的把手從野駱駝的腦袋上拿下來,解釋道:“沒事沒事,我就和它開個玩笑,沒用力,真的沒用力,嘿。”
阿訇們對視一眼,嘰裡咕嚕說了幾句,很快一起退回到加油站去了。
然後,維族老人遠遠的對陳牧招呼:“小牧,你過來一下。”
陳牧了那憨批的腦袋,囑咐了一句“不能吃我的樹苗”,然後快步朝老頭們走過去。
“這是阿里木大拉……”
等陳牧走近,維族老人爲他介紹。
陳牧知道維族人習慣把阿訇做拉,不過不是所有的阿訇都能被稱爲大拉的,只有那些真正對古經文有著極深造詣的阿訇,纔有這個資格。
換言之,眼前這個白鬍子老頭是位很牛掰的大佬。
面對大佬,陳牧立即自激活尊敬環,表現得謙卑善良。
“聽艾孜買提說,胡大的使者是你最先發現的,雖然不是木思林,但我還是要謝你爲我們所做的一切……”
“胡大的使者對你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希你也能善待它……”
“如果可以,請你能多多傾聽使者的旨意,然後把我們的請求轉達使者……”
白鬍子老頭講了很多很多,就像是在傳教一樣。
陳牧一直很耐心的聽著,可是聽著聽著他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它不會說話啊,能說出什麼旨意?你們要向它傳達什麼請求?我可以直接跟它說,不過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維族老人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慨道:“如果胡大保佑,讓我們村子的井再次流淌出甘甜的水,那就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