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可思來想去, 打算照原樣再來一次,這次的目標是金貝源他爸金康。
又是一周的救急護理,米可可打扮得清純可人, 又去堵金康了。
原先跟金貝源在一起的時候,金貝源就老炫耀他爸,天天說“我爸如何如何”,再加上當時米可可神使鬼差就覺得應該多留一條后路, 也記下來不, 所以堵金康也是一堵一個準。
周三下午,米可可到了金康每周必來的餐館。
這是一家以低碳素食為賣點的餐館,所有的“”其實都是各種蛋白質加上許多調味劑做的。
講真,米可可覺得調味劑吃多了也不健康的,不過沒關系,反正也不是來吃飯的。
金康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了常吃的菜, 快吃完的時候, 就被人攔住了。
抬頭一看, 這人還眼。
“伯父, 我實在是沒辦法才來找您的……我真的很擔心貝源。”
金康比他兒子有錢, 見識——尤其是對明星的認識更深,再加上還是白手起家,當初還是自己跑業務的, 當下就看出來米可可是裝的。
但是這個套路新, 金康還是第一次遇見以他兒子為借口來接近他的, 再加上米可可選得時機好,金康基本吃飽了,所以他放下筷子, 打算聽一聽。
“金貝源怎麼你了?”
米可可看見金康嚴肅的眼神,松了口氣,小心看了金康一眼,又慌得低下頭。
金康這長相——文雅一點就是有礙觀瞻,直白一點就是丑。
網站上那張照片一定是化了妝還涂了不,最后還開了大濾鏡又狠狠PS過的。
現實里的金康……嗯,雖然整個人都是圓的,但是臉上的已經掉了下來,還坑坑洼洼的,再加上一個通紅的酒糟鼻。
要是沒錢,這樣的人米可可是一眼都不會多看的。
“伯父……我,我前頭跟貝源往過一段時間,我——我覺得是往。”米可可紅了眼圈,眼淚一滴滴掉下來。
沒錯,經過《你是我的》的哭戲又進步了。
米可可先說了袁海洋的事,又說:“雖然一開始——”頓住了,留給金康充分的想象空間。
“但是后來,他對我真的很好,他還幫我找了劇組演戲,可是我演完戲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難道這是要跟我分手的意思?”
米可可說完,就用餐巾捂著,無聲的哭泣。
金康覺得差不多了,聽聽笑話就當消遣,現在該走了。
他手一抬,正想服務員來,忽然想起一件事。
金康沒有上市,完全就是他的一言堂,而且土地拍賣,房屋銷售,中間難免有一些灰地帶,再加上家里親戚都在金康,所以其實每年年審都很麻煩。
今年他花了大價錢請了業最有名的會計師事務所幫忙,當時那人就說了,“今年能湊合過去,有些賬我能幫你推到明年年審,但是你一定得想法子,有些賬目得洗一洗。”
金康的眼落在了米可可上,有什麼法子會比拍電影虧本更好嗎?
這人他也聽說過,基本沒有演技,以一己之力讓某個大導演的賀歲片虧得本無歸,據說連虧損帶原本要賺的錢,差不多也有十幾二十億了。
這麼看來,這人還沒腦子。
這豈不是最佳人選?還能忽悠簽個合同,到時候虧空就洗干凈了。
金康對走過來的服務生道:“去拿兩條熱巾來,再來一杯熱牛,要甜的,再上一個甜點盤來。”
說完他和悅的對米可可說:“不要著急慢慢說,他小時候我忙事業,也沒工夫管他,你吃點甜的,不是說甜點能讓人心好嗎?”
米可可心中竊喜,就說,對付有錢人,從來沒有失敗過!
到了晚上,米可可就到了金康的小別墅,其名曰等金貝源,接下來的事就順理章了。
米可可想著這次要把金康伺候好了再提條件,金康想著要虧錢必須得讓恃寵而驕蠻橫無理,那第一步就是要裝出鬼迷了心竅,對得不得了。
兩人雖然都是裝的,但是詭異地裝到了一個點上,幾乎是一拍即合,都很滿意。
第二天一早,米可可回到自己家里,看見網上還是一腦的在安顧棠,讓力別太大,不由得又切了大號發了一條更婊的消息。
“@顧棠,你還好嗎,我記得當年的你很有勇氣,敢去罵謝導,可是現在的你是不是迷失了?我相信你一定能站起來,你能承住一切的力的,加油!”
顧棠看見這個還沒怎麼樣呢,憤怒的網友就把米可可舉報到直接言一周。
正巧這時候《沉浮》劇組也發了個聲明,其實不能聲明,是導演用他自己的號發的:
“我們劇組一切都好,進度喜人,顧棠戲特別好,誰跟對戲都能被帶戲,三個月之就能拍完,十一月之前肯定能上映。另外演員休息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我們都會休的,這兩天就是我休。請大家不要被誤導。”
看了這個簡直欣喜若狂,就是路人看見這個也高興啊。
畢竟米可可實在是太無恥了,但凡是個三觀正常的人都忍不了,沒見過栽贓嫁禍還要倒打一耙接著死不承認的。
非但死不承認,還出來舞了。
無數在導演的消息下頭@米可可:“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哦,你被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隊形整齊,就這麼一條評論刷了上萬條,米可可氣得升高,連心跳都不太整齊了。
整個人都仿佛飄在云里。
就在這時候,金康打電話來了。
金康回去跟他的狗頭軍師商量過的,要給米可可開個什麼戲好虧錢,其實金康一開始想蹭熱度,拍個綠茶婊主的,幸虧他的狗頭軍師給他攔住了。
“你讓演這個,本出演,大家都說不定都想去看看,虧也虧不了多。”狗頭軍師翻個白眼,“而且不就看出來了?你既然要把捧上天,那自然是該去問問,想演什麼戲的。”
所以金康趁這個機會打了電話過來,還裝得大義凜然的,“我去找人刪帖!封號!絕對不讓你委屈!”
米可可在金主面前一向走得是堅強的傷痛人設,道:“不用了,這都是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只要我還在努力,只要我心中的還有希,絆腳石也能為磨刀石。”
縱然是金康這種見識廣博的人也驚呆了,他輕輕一咳,把腦子里的雜念趕出去,哄著米可可道:“我、我給你開戲!你擅長演什麼,我去收集劇本,我去找導演,我給你開一個劇組!一定讓你比那個什麼——顧棠紅!”
金康有點結,雖然他的狗頭軍師曾經提議過要裝得沖一點,更像為所困,不過金康沒那個演技,誰料他今天被米可可惡心到了,生生演出了頭小伙子的沖。
“不……不用了,我不用比顧棠紅,我只要能演戲就行了。”
金康也覺得紅不了,他雖然裝著好像都沒記住顧棠的名字,但是實際上,顧棠這名字在富豪圈里已經傳遍了。
前頭有個喜歡集郵的周總,想花二十萬請顧棠吃頓飯,純吃飯那種,看看人再說要不要繼續發展嘛。
而且二十萬對一個剛名的小明星來說,也多了。
可誰知道第二天,周總就被警告了,第三天,他的一個大單子,甲方直接付了違約金違約,第四天還收到一封匿名信,說他財務部的某某人賬目作假。這誰得了,再喜歡人也不至于為了一頓飯把企業送走,把自己送進去。
有演技,有才華,長得還那麼好看,演個懸疑片都能讓投資商回報率超過3000%,關鍵還有背景,這樣的人紅不了那才是見鬼呢。
“你不用擔心!”金康沉聲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擅長演什麼,剩下的都歸我搞定!”
米可可故作猶豫,嗯嗯啊啊好幾聲,這才終于說了,“我擅長演哭戲,你放心,我有部片子送去外國參加影展了,我一定不讓你虧錢!”
金康放心方下了電話,到時候一拍拍個半年,再以幫提升價為由,開個三五千萬的合同,這不就穩穩當當的能過明年的年審了?
米可可放下電話,笑得都合不攏了,不過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還沒好,看著有些猙獰。
雖然發不了微博,不過米可可改了個簡介:在娛樂圈,運氣也是實力。
顧棠看見了,雖然不知道米可可遇見了什麼“好事”,但是依照的腦子,能讓喜形于按捺不住的……大概一般人真的無福消。
五月初,紅玉梅獎的頒獎典禮開始了。
為了配合新戲的宣傳,顧棠打扮得跟《沉浮》定妝照幾乎一模一樣,畫著復古的烈焰紅裝,穿著改良的旗袍禮服,肩上披著一件繡著珍珠的小披肩。
依舊是楚君宸開車,這次他開的是一輛金沙的SUV,顧棠坐在副駕駛,“又是二手?”
楚君宸專心開著車,“租來的。”
顧棠道:“這我喜歡的,奢華又低調,比黑稍稍活潑一點,又比紅沉穩。”
楚君宸的表沒那麼嚴肅了,“你今天晚上肯定會得獎,昨天組委會給我打了電話,再三確定你會不會來。”
“恭喜。”顧棠對楚君宸道:“你的經紀人事業很功。”
楚君宸有個扭頭的作,不過還是忍住了,“你可以開始想謝詞了。”
顧棠道:“我想過了,按照順序,最前頭一個應該是最佳新人獎。我從來沒想過第一次演電視劇就能得獎,然后著重謝周導,再謝劇組相關人士,當然還有你這個經紀人和評委。”
經紀人和評委?他的名字竟然跟評委在一起,不過好歹在謝名單里。
“下一個應該是觀眾最喜歡的演員,這個就要著重謝觀眾了,畢竟是觀眾選出來的。”
“第三個應該是最佳配角,這時候就要用從來沒想到還有第三次上臺的機會開場,還可以說不知道該什麼說什麼,最后再把所有人一頓謝,總之重點應該是周導。”
楚君宸道:“上臺的時候別這麼鎮定。”
顧棠嗯了一聲,把副駕駛的位置搖下去一點,“我先歇歇,頒獎禮要三個小時呢。旗袍穿上一點東西都不能吃,晚上我回去要吃個大餐。”
楚君宸不經意間偏頭,看見流極強的旗袍,順到了極點,就好像——
他轉過頭來,“嗯,忍忍,明星是這樣的。”
車子很快到了等待區,那邊有人安排他們一個個按著順序過去。
顧棠今天是一個人來的,雖然前頭演勵王的戴瀚佚邀請一起走紅毯,不過顧棠拒絕了。
戴瀚佚肯定是要跟他在劇中的正牌CP蘇蘇一起走的。
這就有兩個后果了,如果是單獨跟戴瀚佚走,那就是炒緋聞,對炒緋聞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他們三個一起走,都能想到第二天的八卦娛樂怎麼寫:勵王左擁右抱好不熱鬧。
完全就是給戴瀚佚加熱度去了。
顧棠下了車,原本還有點漫不經心的表立即就變了,角微微上翹,姿搖曳,手里拿著一只艷滴的玫瑰,好像是另一個世界出來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顧棠!!!”
“棠棠抱我!!!”
“棠棠我要給你生猴子!!!”
顧棠轉過頭,沖聚集區一笑,頓時那邊又是一陣“啊啊啊啊啊啊——!!!”
甚至還有不人當場爬墻,反正是,最好看的才是正義!
事業也不是沒人爬墻的,第一次演電視劇就圍最佳配角,這難道不是事業最的上進偶像?
顧棠走到了簽名版前頭,簽過名擺兩個姿勢給娛記照相,接下來就是主持人采訪了。
“冷不冷?”這是男主持人第一個問題。
旁邊的主持差點翻了個白眼,你問的這都是什麼鬼!
不過下頭圍著的就很高興了,誰愿意聽什麼“你開不開心圍,得獎的話最想謝誰”等等白癡問題。
他們就想知道棠棠冷不冷,還想知道晚上吃了什麼,就算問一天喝幾杯水也行啊。
“還好。”顧棠微笑著回答問題,“五月的天氣已經不錯的了,雖然是晚上,不過空氣中彌散著暖意,穿這樣剛好。”
說著又撥了撥頭發,那邊又是一陣的尖。
主持人強行搶過話題,像是開玩笑一樣,語氣輕快道:“權傾天下的劇組剛過去,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走?”
這明顯就是想為難人來著,不過沒等顧棠回答,男主持人就又換了問題,“這是你在《沉浮》里的造型嗎?可以跟我合個影嗎?我一直很喜歡那段歷史。”
顧棠跟他合了影,這才進去大會場。
這種頒獎禮基本不能隨便坐,除非兩個人是一排的,但是中間隔著人,還能換個位置聊聊天,但是前后排是不能換的。
顧棠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第三排靠近走廊的地方,這的確是個方便進出的位置,也就是說,今天晚上至能上臺一次。
顧棠看了看坐在第四排就在后的楚君宸,“你的位置怎麼這麼靠前?”
楚君宸正經道:“大概是托你的福?”
顧棠正要笑他,旁邊有個人過來,“顧棠。”
顧棠抬頭一看,是張教授。
電影學院的老師,紅玉梅獎的評審。
“張教授。”當著人顧棠自然也是能笑得很親切的,“您這是評審?”
雖然笑容親切,但是話語中著疏離,還明顯的。
張教授的笑容就能用諂來形容了,他道:“沒關系,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當年你上我課的時候,上來表演還有點張,這才多久,你就出來了。”
“多謝教授夸獎。”顧棠道,又指了指那邊的楚君宸,“我有事跟我經紀人商量,咱們等會再說?”
張教授笑了兩聲,“沒什麼大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等六月畢業的時候,要不要回母校來看看?”
顧棠角一翹,就是那種“你沒忘了母校把我學籍開除了“的笑容。
“有空一定去。”
張教授這才離開,滿意是肯定不滿意的,“有空一定去”明顯是個托詞,都是年人了,誰聽不出來?
張教授搖頭晃腦的回到評審席,想起前兩天校長把他到辦公室,深淺出給他分析了一下利害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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