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也承認這一點,就是一塊一張太貴了,討個彩頭也沒有這麼討的。
不過他不買有人買,有屏興村過來趕集的人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顧老太,這東西我能買嗎?”
旁邊看熱鬧的人驚呆了,這就是個窗花啊,人人都會剪的窗花啊!無非就是剪得好看一點,那也不至于啊?
顧棠掃他們一眼,道:“可以,一塊一張。”
屏興村的人直接就掏了一張五塊錢出來,“五張。”
顧棠卻沒接錢,“你家里要五張?”
“三張,我給我家親戚也買兩張。”這人態度好得不得了,旁邊不明就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你記得你親戚的八字嗎?”顧棠問道。
“這……”
明顯就是不記得了,顧棠道:“那就只能賣給你三張。”
這人憾地嘆了口氣,“三張就三張。”
顧棠又待一句,“到正月十五。”
等這人拿了窗花走,隔壁村子的人急忙追了上去,“那顧老太是什麼人?怎麼賣個窗花這麼大的架子?還只能到正月十五?”
屏興村的人鄙視地看他一眼,“顧老太同意你買窗花了?”
這人點點頭。
“那就是說你最近沒什麼大病,能過個好年。”
這人明顯不信,屏興村的人又把顧棠幾個事跡一講,這人將信將疑又蹲在顧棠攤子邊上看著,別說期間還真有幾個不賣的。
倒不是直接說不賣,就是一張窗花五塊,這除非腦子進水了,否則是真的不會買。
個別人他倒是見過,這人記下這幾人的名字,掏了兩塊錢買了兩張窗花走了。
一天下來,顧棠小賺一千多,本嘛,紅紙一共十二塊,剪刀一把不要錢。
然后又給顧松唯買了包糖,還買了瓜子松子,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顧棠是屏興村最有名的一個人,好容易有個不是“天天待在家”的舉,引得屏興村的人都在談論。
“一張窗花能賣一塊!”
“我買了三張,還給我家親戚買了兩張。”
“沒賣給我家親戚,幸虧是我不記得八字了,不然得擔心死。”
“你們說這一天能賣出去多?”
“反正紅紙一包是五百張,買了三包,我看見的。”
“就算有幾張紙沒印好,再剪廢幾張,我的老天爺哦!我都想管娘了!”
“你們說劉家四個兄弟是何苦?他們老娘這麼有本事,才吃了兩個月閑飯,就迫不及待把人趕出去了?”
“我覺得那都不是吃閑飯,那就是看兒子值不值得信賴呢。”
“顧老太原先種田就是一把好手,可惜幾個兒子都沒學會,當初我就說,顧老太家里的田應該留下來的,帶著四個兒子種地,每年賺得肯定比那點承包費多。”
“那四個懶漢兒子能干嘛?”
顧棠的四個懶漢兒子現在正坐在桌邊,商量怎麼能把他們老娘接回來呢。
“你們都不怕之災了?”劉二壯嚇得臉都白了,“克親人!”
“狗屁!”劉三德煩悶地說,“你看小狗——顧松唯不是好好的?克個屁親人,當初院子門口說的那番話,你沒聽人說嗎,姑婆怎麼怎麼,姑姑怎麼怎麼,的生孩子能姓顧?所以們家里每代至一男一!”
“我估著肯定是有什麼法子避過去的。”劉四良沉思道:“就看咱娘會不會給咱們用了。”
劉大滿這會兒沉默了很多,底氣也沒以前足了,他一拍桌子,“當初我就說再忍忍,你們一個個倒好,連裝都不會裝的。”
兄弟幾個瞥了眼他頭上的大疤,細聲細氣道:“如今說這個也沒意思,現在關鍵在怎麼娘回心轉意。”
劉大滿又道:“別的不說,你們想想,咱們家那貓,那狗,那大公,娘一就跟著走了,娘養的有靈!”
“誰說不是,你看咱們四個,各個高大壯,現在想想,是咱們當初太不應該了。”
四個兄弟又裝模作樣的唏噓傷一番,但是說到怎麼去接人回來……首先沒人敢打頭,其次他們也怕還有什麼之災,一時間就這麼僵持住了。
等這小會散了,劉二壯回到自己家里,第一句話就是:“過兩天趁著天黑小妹帶著弟弟去,娘心腸最了,讓他們去肯定能娘回心轉意。”
“一天就賺了一千多,娘這太沒生意頭腦了,這東西完全可以天天賣嘛,就平安窗花,買了能保一月平安,我能五塊錢一張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