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看得人頭皮發麻, 而且從化工三廠的名字就能知道,他們的工裝是又寬又大還很厚的那種,套在上都是松垮的, 別說男了, 連胖瘦都看不出來。
葛家兄妹兩個還在歇斯底里的大喊, “誰干的!我要你命!”
“我找人卸了你的!”
兩人一句句狠話不停點的往外撂,這邊同一棟樓一樓的鄰居回來了。
家屬院這種的地方, 住一樓的一般都是老人家, 進出方便。
回來的這人也一樣,八十多的老太太, 住著拐杖挽著菜籃子過來。
別人都不遠不近地圍在一起, 老太太要回家, 從人群中走了過去。
“是你干的!你承認了!”葛洪昆現在是見個人就咬, “你站出來了!”他舉著拳頭就沖了過來。
老太太反應慢, 而且手腳不靈活,不過后頭一大堆小伙子大姑娘呢, 還能真葛洪昆把人打了?
當下幾個人直接把老太太拉了過來, 老太太雖然沒站穩,不過扶得人多,也沒摔著, 就是手里的籃子掉了, 里頭一只新鮮而且分好的老母掉了出來, 沾了點土。
顧棠跟邊幾個人幫人把東西撿了起來。
這麼一作, 葛家兄妹兩個看見了。
不管是葛洪昆還是葛紅英, 恨顧棠恨得牙,要不是能有這麼多事兒?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給一萬塊不要, 非得給辦公室送去!
伺候他們兩個人不愿意,非得去給一家14口做飯!
就是賤的!
“是你!”葛紅英大聲道:“是你做的!你恨我們!你找人去的,是不是!”
顧棠翻了個白眼,“我連字都不認識,你覺得我能去你爸的墓地?你這不是咬人,你沒瘋吧。”
“就是,人家在書記家里當保姆,進出都有人看著呢。”
“就是你!”葛紅英指著照片上某一雙,“這就是你的。”
顧棠索拿了老太太籃子里一白花花的出來,“你能看出來這是母的還是公?這是左還是右?這是什麼的?”
葛紅英愣了一下子,人群里已經有人開始笑了。
顧棠道:“你看不出來,你就別擱這兒丟人了。”
說完轉就走,晚上要做冬筍燉,這玩意得燉上三個小時,燉得爛爛的才好吃。
而且到了最后,竹筍吸飽了湯,那是比紅燒還要香的。
想想就覺得有點了。
人群還沒散,而且思路還被顧棠打開了,也有人指著照片道:“你們看這跟跟我的像不像?”
“人比你直多了,你看你這里頭還套了個棉呢,鼓鼓囊囊的。”
“這人長,還好看的。”
“我饒不了你們!”葛洪昆怒道。
“——是咱們樓下姓齊的老不死干的!”葛紅英忽然道:“他臨走那天還罵了咱們,還說讓咱們不要后悔!是他干的!”
“這老東西!”葛洪昆往地上吐了一口,看著周圍人群,“我把話放這兒了,你們盡管告訴姓齊的家伙,他最好別回來,不然我要他死東西!”
“你們怎麼就知道是他了?你們把人欺負那樣,你們也好意思?”
人群里議論紛紛,不過葛洪昆跟葛紅英這次沒繼續吵下去了,兩人扭頭又上樓了。
但是家里……沒水沒電,洗手間也沒沖,加上他們這一周多是連自己都沒洗過,這家里快垃圾場了。
葛紅英上去就又跳了好幾下,但是一想姓齊的跑了,就非常不甘心。
葛紅英咬住下,道:“他們就會我們!他們想把我們趕出去!”
葛洪昆如今也學乖了,他不踢桌子,踢了腳沙發,道:“我饒不了那個老不死的!我要他后悔生出來,后悔沒在他媽肚子里拿臍帶勒死自己!”
“要麼咱們去賓館住兩天?”葛紅英道:“反正不能咱們先低頭!”
葛洪昆也不想往這屋里住,他拿著葛兵臨死前帶他去辦的份證,又拿著家里戶口本,裝了一兜子錢,帶著葛紅英出去了。
這事兒還真不是齊宇干的。
齊宇能住葛家樓下,證明他家也是四室兩廳的房子,也就是說,他也是個領導。
齊宇是實驗室的主任,化工三廠的實驗室主要負責兩項事務,第一就是品的質量監控,第二是生產工藝優化。
那齊宇里要這兩人后悔的事是什麼呢?
去年化工三廠接了個出口的單子,幫國外的化工廠生產原料。
為這項目,齊宇打報告訂了一批新的磁力攪拌,但是東西送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
剛用的時候還好,但是攪拌子上頭的塑料包磨損特別快。
這里頭的金屬構建一出來,接的又是化學試劑,這一瓶樣品可就廢了。
而且攪拌也經常短路什麼的,標識的轉速似乎也有點問題。
轉速調節除了升高跟降低是真的,上頭的什麼50轉,100轉都是假的。
按說京駿科技公司也是個老廠了,就算東西出問題,也不會一半產品都有問題,不然他們是怎麼做到這麼大的?
齊宇覺得這八不是真貨。
那這東西該誰負責呢?
誰采購的誰負責,葛兵負責。
齊宇原本只是想上報單位的,但是被葛家兩個兔崽子在頭上跳了一周,而且不分白天黑夜這麼跳,跳到最后他睡不好都開始心口疼了。
齊宇決定有多大鬧多大。
他寫了材料,拿了樣品,直接去部里找自己同學,打算去告京駿科技公司以次充好,生產劣質產品騙人。
京駿是個大廠了,這種名聲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做人了?所以——
鬧大唄,扯了外人進來,他倒要看看單位還能不能息事寧人,還能不能部理。
他更要看看立案偵查以后,葛兵這些年黑得錢還能剩多!
當然這事兒現在還沒人知道,齊宇提著樣品一臉微笑坐在老同學的辦公室等他開完會出來。
他拿著自己的通訊錄翻來翻去,他是正兒八經上了大學的,他還有同學在日報社,報社可是最喜歡這種新聞了。
他喃喃低語道:“我可是問過你們后不后悔的。你們當時是怎麼說的?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們能有什麼后悔的’,你們可千萬別忘了。”
“拔出蘿卜帶著泥,你們等著吧。”
隨著葛家兄妹兩個住到了賓館,化工三廠的家屬院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尤其是跟他們倆一個樓的鄰居們。
“安靜得人害怕,再不會半夜有人跺腳敲暖氣管道了。一覺睡醒大天亮,別提多幸福了。”
“就該給他們斷水斷電,早點把他們趕出去多輕松?”
“誰說不是?最好別再回來了,真是討厭。”
臨近過年,顧棠幾乎是天天陪著姜蓮桃出去置辦年貨,什麼瓜子花生,還有各種糖。
還炒了個芝麻糖讓人嘗了嘗,沒兩天郭家兩個兒還有兒媳婦就都送了好幾斤芝麻還有白砂糖來。
還一人給顧棠送了點東西,什麼帽子圍巾手套這種。
“空幫我也炒點,拿出去送人。”
這天下午,飯菜已經做好了,還有個菜等人進門再炒,趁熱吃。
姜蓮桃拿了紅紙跟剪刀出來,跟顧棠道:“咱們剪個窗花。”
“我們以前講究的時候,從初一到十五,每天的窗花都是不一樣的,然后下一次換就是二月二龍抬頭。”
“像什麼端午啊,中秋啊,都是要換新窗花的,就是我現在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剪不了太復雜的。”
“你會剪窗花嗎?”姜蓮桃帶上了老花鏡,跟顧棠道:“不會我教你。”
顧棠笑得出兩顆小虎牙,點頭道:“我會剪,我是我們村兒窗花剪得最好的一個!”
姜蓮桃笑了一聲,“你來的時候還說你種地是你們村里最好一個,如今剪窗花也是最好的一個了?”
顧棠道:“今天吃的就是我養的小蒜苗。”
姜蓮桃又笑了一聲,道:“老爺子說好吃的。”雖然眼神不好,不過剪窗花剪了幾十年,作還是快的。
把紅紙一抖,吹了吹紙屑,攤開之后把剪刀遞給了顧棠,“你也剪一個我看看?”
十分鐘之后,姜蓮桃唏噓一聲,“……我現在相信你是你們村窗花剪得最好的一個了。”
趁得那張窗花像是兒園的手工作業。
顧棠特別驕傲:“我不騙人的!”
正說著話,郭書記進門了,臨近過年廠子事也多,不過都是些年終福利什麼的,他臉上笑容也比平常多了些。
“辦公室還找來了小羊羔,活的,主任以上一家一頭。”
“乖乖。”姜蓮桃不可置信道:“我說也十年沒殺過羊了。”
說話間的視線就移到了顧棠上,“你是你們村殺羊殺得最好的一個?”
顧棠直接后退了一步,兩只手一起擺了起來,“不行不行,這我可不會。我去炒菜了。”
顧棠走到廚房還能聽見后的笑聲,還有郭書記的問話,“你今年這窗花剪得不錯。”
都能猜到姜蓮桃翻了個白眼,“哪兒啊,這是咱們家保姆剪的。”
郭書記安靜了兩秒,然后道:“這個我書房,吉利。”
等吃飯的時候,郭書記很有興致提了掃盲班的事兒。
“……明年開春辦。這兩天我們開了個會,社區跟小學的人都說了,不人來問過的,社會參與度應該很高,這個是福利質的,每天一個小時,每周六天,上一個月。”
顧棠興地問道:“學拼音嗎?學寫字嗎?能不能再講講算數跟生活常識?我剛來城里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還有法律法規社會公約什麼的。對了,找工作也得說說,別那些剛來的人給騙了。”
“學不了這麼多。”郭書記道,顧棠今天晚上做的竹筍燉非常合胃口,他也就多說兩句,“也就是教教拼音,學學常用的一千來個字,可能會教怎麼查字典,我書房里有——我那字典太大了,回頭你拿丹丹的小學生字典用。”
郭丹正吃飯,咽下里的飯菜才道:“明天我給你拿來。我現在用中學生字典了。”
這邊正吃著飯,郭書記家門忽然又被敲響了,顧棠去看開門,就見行政部的人一臉焦急地問:“書記在嗎?有急事!”
這人常來的,顧棠把人讓到客廳,進去跟郭書記說:“劉主任來了,好像有急事。”
郭書記放下碗筷出去,顧棠照例是給人倒水,然后聽了一耳朵。
“京駿去部里把咱們告了,說咱們栽贓嫁禍偽造合同,部里來人了,讓封存所有樣品,讓相關人員帶著合同去部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太舒服短更一下,休息好了繼續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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