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這邊進展得順利,票一直在賺錢，網絡傳公司也按照的計劃一直順利發展。

　康宜函那邊不用太心，他已經算是個的主播了,現在正在新港市走街串巷悉環境,打算過兩天就開工。

　兩位健主播都還是新手，顧棠打算讓他們先從如何居家健開始,利用平常人都有的家健,等稍微有了點觀眾再說別的。

　顧棠也跟他們說得很清楚,“不用急躁。健主播現在太多了，但是這個行當也是剩者為王,這個況我有計劃,不會催你們的。”

　“等到你們有了變化，尤其是脂率變化,還有形變化之后，公司會幫你們沖一波首頁的。這個過程大概一到兩個月，這兩個月你們的目標很簡單，悉最基本的作,學習健常識等等，為了將來進一步發展做準備。”

　兩位新手主播都放下心來。

　到了九月份,顧自強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倒不是他覺得時如水生命如梭,年華老去青春不在，而是顧棠告孔超的案子9.13號開庭，眼看沒幾天了,兩位薛姓子天天都在他辦公室堵他。

　顧自強一開始還解釋過幾句,“我也找不到，躲出去了，說多了就掛電話,孩子長大了我是管不住了。而且我一出國就是二十幾年，完全不怕我。”

　但是兩位薛姓子都不信，“那是你兒，你怎麼會不知道在哪兒！”

　這時候顧自強也覺得孔超這個人有問題，都這樣了，他還躲在后頭？

　“他也知道我兒的聯系方式的，他就不能好好道個歉？”

　“兩邊都有問題，要道歉也是一起道歉！一個掌怕不響，憑什麼把錯全推在我兒子頭上？我兒子從小到大都很聽話，從來不罵人的，他能這麼罵你兒，肯定是你兒的問題！我兒子這是被仙人跳了！”

　仙人跳個屁！顧自強暗暗了口，一億多的財產，仙人跳你兒子？你兒子連一千萬都沒有！

　這麼吵了兩天，加上顧棠把薛家的電話全拉黑了，最后還又來了幾個親戚擾他，還都是年紀大的。

　顧自強負不起這個責任，直接去找了院系領導，那邊一協調，薛家人是不打攪他上班了，但是只要他出辦公室出實驗室，那就還是一窩蜂的圍上來。

　顧自強請了三天假，打算等宣判之后再來上班。

　比他日子過得還不好的，就是孔超了。

　公司還沒開除他，但是也差不多了。

　孔超這種人，從小到大都在重男輕的福利，父母把他一切事都包辦，研究生畢業去了IT公司，現在一年也有五十萬上下，他超級自信的。

　所以遇到事，他的應對措施就是先正面剛，剛不過了就把頭埋進沙子里。

　他在力下又胖了十斤。

　他這兩天想的都是什麼？

　跑路國外，然后申請延期開庭，拖著顧棠。

　他還真的咨詢過，但問題是延期也要有正當理由的，他這明顯不算正當理由。

　除非他被車撞了，但是孔超下不去這個手。

　眼看著日期臨近，孔超就生出來一個念頭，他不去！他不去法庭！

　他媽倒是支持兒子的一切決定，“不就是五千塊嗎！去了白白讓人侮辱！”

　不過到了開庭那天，孔超不知道念頭怎麼又轉了過來，起了個大早，收拾了一下自己，穿著正裝斗志昂揚去了。

　兩撥人在法庭門口遇見了。

　楊思思還在給顧棠待庭審事項，尤其是自我辯護跟最后的結案陳詞的策略，“總之是他擾你，他家人威脅你，我們有充足的證據，你的思路一直很清楚，總之就按照——”

　話沒說完薛士就撲到了顧棠面前，“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兒子怎麼得罪你了，你還請了律師！”

　楊思思帶了一個男一兩個助手呢，當場就把人攔住了。

　而且法院這種地方，也是有執勤民警的，也不能真讓薛士干點什麼。

　孔超倒是沒撲上來，他眼神兇殘的看著顧棠，顧棠就一個評價：“希宣判之后他還能這麼有活力。”

　民事訴訟，還是個小案子，法照例是先組織庭前調解的，顧棠直接拒絕。

　薛士倒是猶豫了一下，不過們態度一直很剛，再說顧棠似笑非笑看著們，完全就是騎虎難下。

　反正賠款就五千塊！骨氣不能丟！

　這種案子沒什麼疑點，案簡單，證據還特別充足，再說還有律師事務所的大老板幫著把關，楊思思看不到輸司的可能。

　顧棠也沒看出來。

　倒是孔超，一到他陳訴，他就是開始說這是他朋友，這是糾紛，這是家務事，又說是顧棠主勾引他等等。

　最后連顧棠浪費警力，浪費社會資源，小題大做等等理由都扯了出來。

　顧棠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孔超這個表還自信，他是真的覺得這麼說了會輕判？

　楊思思連這個也準備好了。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可以說顧棠是的貴人，靠著顧棠，已經升了兩級了，還帶了兩個實習生。

　還是個非常有事業心的人，甚至連顧棠跟孔超的所有聊天記錄都打印出來整理好了。

　總之兩個月一共見面10次，單獨見面6次，加起來一共10個小時。

　每次聊天都是孔超主，最后這個月的話題都是圍繞顧棠的妹妹顧嵐嵐展開的。

　從你妹妹多大了，到你妹妹笑起來開朗，接著是你學學你妹妹，打扮起來好看的。

　這結論不要太明顯。

　經過三個小時的庭審，最后法當庭宣判了案件。

　被告孔超敗訴，賠款5000塊，在個人主頁公開置頂道歉一個月，并承擔雙方訴訟費用跟律師費用。

　孔超的臉一下子灰敗下來，“你嫉妒你妹妹！你怨恨我更喜歡你妹妹！”

　薛士已經開始大哭了，“我好好的兒子就這麼被你毀了呀！他好好的前途，他能做出多貢獻，就被你這麼個下等人毀了！”

　顧棠還沒起呢，原告席面前還有話筒呢，道：“麻煩你們搞搞清楚，你不罵人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嗎？你們這個觀念要不得，犯法就是犯法，在你行的那一刻你就犯法了，并不取決于有沒有人告你。”

　看他們兩個的反應，就知道他們一定沒聽進去了。

　顧棠跟著楊思思出來，在外頭看見了律師事務所的大老板。

　兩人握了握手，幾人一起上了事務所派來的車子。

　大老板道：“這個案子非常有典型，明年就是網絡暴力專項整治活，我想把這個案子報上去。”

　顧棠當然不反對了，微笑道：“其實我還想問，事務所跟新港市電視臺有沒有關系的？電視臺有個節目，《都市法制劇》，有景劇，有調解劇，我覺得我這個案子就很適合。”

　“一對姐妹花，夾在姐妹花中間的男人，最后鬧到上法庭，可以稍微往糾紛上改編一點，這樣大家都看。”

　“我還可以出一點贊助費。可以趁著熱度先拍這個案子。我打聽過了，一般這種二十分鐘的短劇，拍下來可能就幾千塊，不過電視臺的拍得致，我打算出二十萬贊助費。”

　大老板頓了一秒鐘，臉上浮現一抹微笑，想選典型案件，除了案件本，下來就是社會討論度了。

　拍個短劇對社會討論度是非常有幫助的。

　顧棠又解釋一句，“這個節目在中老年人人群里收視率特別好，他們都看這種家長里短的事。孔超這個人……幫他宣傳一下吧，免得他繼續去騙無辜的孩子。”

　大老板對顧棠的印象就很好，那些無關吃瓜群眾就不說了，在特定的圈子里，也是在幫他們事務所宣傳。

　“能找到關系。”大老板的姿勢也稍微放松了一下，道：“既然這樣，我來說說這個案子里頭可以挖掘的幾個關鍵點，楊思思回去寫總結報告，你也聽一聽，看看從當事人的角度有什麼可以補充的。”

　顧棠點頭，專心聽著。

　“首先就是網絡暴力，這個現象已經是個社會問題了，討論度很高，年底開始的打擊網絡暴力專項活就能看出來風向。”

　楊思思拿筆飛快記著。

　“這個案件里幾個要素都有了。被告包括證人給自己辯解的理由也非常典型，雙方都有錯，罪不至此。法律是講究證據的，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他們的言行舉止跟他們的主張是相反的。”

　“還有這一點，他們認為他們有道歉的，被告認為自己主刪除了辱罵人的留言就是在道歉。這一點從法律角度上說，也是不予采納的。”

　“接下來他們的反應，包括形容賠款是‘那麼一點點錢，他們賠得起’，還有對宣判結果的蔑視，最后質疑司法的公正，這些反應都非常附和一般被告人想要罪的心理。”

　“這個案件除了網絡人權利相關，還牽扯到了威脅害人，這也是在許多案件中經常出現的因素。”

　顧棠聽著大老板從法律以及社會討論度方面一條條給楊思思列深挖的方向，忽然有了個想法，等到大老板說完，道：“我覺得孔超那個人，可能不會老老實實罰款。更加不會老老實實道歉。”

　楊思思笑了，“這麼小的罰款金額還有罰結果，法院給的執行時間都很短，他要是一直不賠付，我們是可以去申請強制執行的。”

　“倒是道歉這一條，如果他不道歉，我們可以申請在上刊登事件來龍去脈，也就是強制道歉。這個費用也是他出的，可能會上升到十幾萬。”

　顧棠拿出手機給孔家人還有薛家人群發了消息，“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道歉？一共就5000塊的賠款，你們不會不打算給了吧？”

　別說孔超了，就連他爸都打了一長段罵人的話，但是打完就刪了，他們是真的有點怕。

　最后顧棠只收到兩條回信。

　一條是孔超發的，“你是不是缺錢，5000塊要的這麼急！”

　顧棠回道：“你怎麼知道？我還是第一次拿到賠款呢。特別有紀念意義，你能給我紙幣嗎？我打算裝裱起來。”

　孔超沒回，顧棠覺得理解【此省略一萬字臟話】非常合理。

　第二條是薛士發的，“你一個小姑娘，心腸這麼狠，搞這樣，我看以后誰敢娶你！是個男人就得躲著你！沒有婆婆會喜歡你的！”

　薛士前頭罵用詞兒可沒這麼文明。

　顧棠回了一條，“你還是先想想你從哪里還能騙到兒媳婦吧。對了，多問一句，你替你兒子罰款嗎？你妹妹還是姐姐，說有事兒你們替。”

　薛士也沒理。

　顧棠聳了聳肩，跟車上兩個人道：“我覺得懸，這麼點小小事兒，雖然當初就算他們道歉我也不會接調解的，我是一定要告的，但是你看他們態度這麼強，完全就沒有道歉的心思，多半就這麼剛下去了。”

　楊思思道：“那后頭就可以再來一段，比方：孔某超怎麼也沒想到，當初他發泄的幾句臟話，竟然讓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不僅僅丟了工作，最后居然付出了幾十萬的賠款。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請看我們本期的都市法制劇。”

　顧棠笑了起來，“能看出來是忠實觀眾了。”

　氣氛輕松的，大老板也面帶微笑，“他罵人前后大概500字，算下來一個字一千，據我所知，除了書法類的潤筆費，這是最貴的稿費了。雖然是他自己掏。”

　回去之后，顧棠繼續投的鋪得很開，看起來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事業中去。

　孔超就沒這麼多要心的事了，他現在就一件事，辦離職手續。

　法院宣判第二周的周一，公司就出了正式的開除聲明，他沒工作了。

　孔超失魂落魄的辦手續，偶爾間歇的發一下，“都是害我的！我就是罵了幾句！什麼時候罵人也是犯罪了！”

　“我不是故意的！為什麼他們都不相信我！”

　他爸媽也來公司“鬧”了一下，不是那種大聲罵人的鬧，就是哭訴，什麼“他給公司做了這麼多貢獻，你們不能開除他”，還有“他一年五十萬的薪水，這種人才哪里都是缺的”等等。

　公司這種人流量集的地方，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聽著鍵盤敲得吧嗒吧嗒響，但是仔細分辨一下，這肯定不是在敲代碼啊，敲代碼沒有這麼快。

　“開除了好，你們不知道，有的時候我取快遞遇見他，聽他尬前臺，前臺一臉的“你有病”還得忍著，我就特別尷尬，我真的特別想跟人解釋，他是奇葩！跟IT沒關系！”

　“前臺苦了！”

　“不是，他年薪有五十萬？一個月四萬多？他不可能這麼高吧？他除非拿了A+的評級，做了重點客戶的項目，一年下來一天假都沒請，周末全用來加班，再加上年終才能有這麼多吧。”

　“可能還算了公司給他的社保和用人本吧。他爸媽那種人，聽著就像是會吹牛的。”

　“我也覺得沒這麼高，他是搞測試的，測試要積累很多經驗，十年以上才好拿高薪的，上個月才走的石曉，他的抬頭都是高級測試工程師了，跳槽出去才三萬，孔超才是中級測試工程師。”

　“這就尷尬了……他跟他爸媽也吹牛的嗎？”

　“不一定，說不定是他爸媽為了抬高他在相親市場上的地位呢？除了錢，他真的沒什麼好吹的了。”

　網上聊得不亦樂乎。

　孔超又開始求人事了，“我在公司表現一直都很好，能不能寬容一點。”

　談離職，尤其是這種開除，還涉及犯罪分子，辦公室里都是有保安坐著的，不過雖然有保護，人事一開始說得客氣。

　“你要理解公司，你在公司也做了不保級別很高的項目，有的時候我們還會做政府的項目，你知道的，有些顧客對公司要求非常高，你這樣的真的不行。”

　孔超還在說自己委屈，自己是無辜的，人事也不耐煩了，“按照你這種況，我們是可以直接開除你的，現在還給你辦手續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孔超從人事的話中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他的自尊心好像被人踩在地上還蹭了兩下。

　“哼！”孔超一聲冷哼，拿過簽字筆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此不留爺，自有留爺！我不喜歡！我在哪兒找不到工作！”

　他就這麼直接走了。

　辦離職手續加上心不好，人總得發泄一下吧，孔超不僅僅晝夜顛倒起來，還躲在自己屋里不帶出來的，連吃飯都是等爸媽上班才出來，而且他還想拖著顧棠，所以一直沒給賠款，道歉也毫無音訊。

　大概是他潛意識里覺得違法本低，律師費加上賠款也就是不到兩萬，再加上一個道歉聲明，真的一點都不傷筋骨。

　他這邊毫無靜，楊思思那邊就數著日子等著強制執行呢。

　現在對顧棠的事不要太上心。

　上回開會的那個針對有錢人的團隊專業服務小組已經立了。

　就像是楊思思事先分析的那樣，因為顧棠的量有限，所有真的一切都對很有利。

　雖然只能算是副組長，但是組長是個已經快要退休的老律師，基本就是起到顧問的作用，一切的事項都是楊思思在負責。

　下來就是兩個實習生做些周邊的工作。

　總之楊思思十五的時候還去廟里上了個香，除了求自己事業順利，還求顧棠財源廣進，能長久的待在有錢人的行列里。

　菩薩聽沒聽見不好說，反正顧棠就算不知道，也會很好的滿足的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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