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泳也想給介紹的,不過現在明顯不可能，他憾地說，“還得再等等,他肯定會來這邊給電系方向的異能者上課的。不過你記得，別人的經驗聽聽就算了，雖然都是電系異能，但是每個人的異能肯定都是不一樣的，你得自己索。”

　兩人聊得好,邢泳也就是三十出頭，不裝爹的時候還是活潑的。

　臨走的時候他給顧棠拿了線電話上掛著的小本子看，“按照分機號撥,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顧棠送走了邢泳。

　一出隔離室的第二扇防護門,邢泳就被人圍住詢問去了。

　顧棠去里頭臥室看了看,真的是準備的妥妥當當，還有兩換洗的服,連睡都有,還都是按照的尺寸準備好的。

　床頭還有個小書柜,上頭放著挑細選的幾本書。

　這比姜筠麗多了。

　顧棠出來沖客廳的攝像頭揮了揮手，笑出兩個小酒窩道：“謝謝。”

　又拿起電話撥了分機號，跟對面的略顯得張的接線員道：“我把維持倉劈了，還給地上炸出好幾個小,能不能先把這個算算……我不太安心。”

　異能研究院是專門立了小組來照顧并且幫助適應異能者的生活的,邢泳作為一個假爸爸，也在里頭掛了個名。

　這邊電話放下,那邊開了個簡短的小會，總之結論就是盡量安的緒，但是也要實話實說,不要讓為了這種事耗費神。

　會開完，有人過來給解釋了。

　“維持倉的損壞并不嚴重，主要是幾電線短路，一屏幕燒壞，維持倉的對外報價雖然在三百萬信用點左右，但是實際造假沒有這麼貴，修理費用跟更換費用大概在30萬左右。”

　“另外激發室的地板，這個修理費用大概在5萬左右。”

　這人還專門強調了一句，“不過你是屬于異能激發狀態，控制不住有可原，我們的規則制定是一視同仁的，我們的研究員有的時候也會損害儀，再不是惡意損壞的前提下，這個并不需要個人賠償，不然許多工作都沒法開展。”

　“但是異能者在公共場合激發異能，這個是有一定管制的，考慮到你當時的況，以及你的年紀未滿17歲——”

　這人猶豫了一下，顧棠不想起一個有點可怕的事，難道是讓監護人賠？

　這是真的過分了。

　“——總之這個的理方式是5個課時的規章制度課，并且要考試。另外對你的異能控制考核也會更加的嚴格。”

　顧棠松了口氣，適時表現出了焦慮，“但是我是想——我不想讓功的，我也不想讓激發。”

　工作人員笑了，“對，這就是讓你激發出異能的最本的緒。這是非常正常的，在還沒有異能研究院跟標準三次激發程序的時候，大家的異能都是這麼來的。”

　工作人員站起來，“大況基本就是這樣，我們希你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更重要的事上，明天會有人帶你參觀校園，三天后咱們正式上課。”

　等反應一下，工作人員又道：“你有沒有問題？”

　顧棠跟人笑了笑，“晚上吃什麼？我是說，我能嘗嘗異能研究院的食堂嗎？所有人都說異能研究院的食堂是最好吃的。”

　工作人員也跟著笑了起來，“的確是有這個說法。行，我讓他們給你打食堂的特菜。”

　跟這邊安靜祥和還很溫馨的氣氛不一樣，顧家的小房子里安靜倒是安靜的，已經快到死寂那種安靜了。

　姜筠麗這種況也是能隊的，但是沒有打折，5000信用點出去，顧現心肝都在疼。

　等在清潔室外頭的時候，雖然知道污染指數上去之后，不管是還是心理都很難，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整整三個小時，他腦海里最多的心理活，就是埋怨姜筠麗。

　方的指導手冊，是污染指數超過50%之后，變異的可能增大，這個時候需要做深度清潔。

　但是姜筠麗才42%啊。

　做的又是種植的工作，這工作工資為什麼會低到一個月只有600信用點，就是因為被污染的速度慢啊。

　8%的污染，說也能撐半年，就直接這麼進去了。

　這不是浪費信用點這是什麼？

　再一看旁邊坐著的顧欣，顧現更愁了。

　顧欣低著頭不知道——想也知道想的是異能激發。

　時不時滿臉通紅，愧地閉上眼睛，還能出兩滴眼淚了。

　時不時又得意地笑兩聲，顧現湊過了聽了兩句，都是什麼：“誒呀，我居然激發了A級，真是可惜，差一點點就是S級了。”

　或者：“老板我來照顧你生意了，巧克力我要一盒，對，整盒買！”

　這是要瘋的節奏！

　顧現挪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不過好在一個小時過去，顧欣稍微平靜了一點，不笑了，就默默流淚，整個人蜷得更厲害了。

　三個小時的深度清潔做完，姜筠麗出來了。

　顧現一看單子，眉頭一皺，道：“怎麼才清理到9%？”

　工作人員道：“40了，這個年紀，又沒第三次激發，這個數值已經可以了。”

　姜筠麗現在是清醒了，但是不想清醒，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道：“頭還有點暈，你扶著我，我得好好歇一歇。”

　回到家里，一路沉默的顧欣像是忽然活了，踢了鞋子就回到自己屋里，小心翼翼關上房門，然后又躺下來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一聲不吭。

　但是從房門發出來的聲音，很明顯把房門反鎖了。

　姜筠麗也直接回了主臥，“我睡一覺，晚上吃飯別我。”

　顧現一個人站在客廳，幾分鐘之后冷笑一聲，“這就是人，關鍵時刻靠不住！還不是得靠我。”

　他給自己熱了包食，被子一卷去顧棠留下的小屋里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顧棠吃的依舊是研究院很有特還很好吃的早飯，跟顧家不一樣，這邊基本不吃食包，很多東西都是現做的。

　幸福非常強。

　吃過飯就是參觀研究院。

　工作人員帶去了幾個主要的設施，又給一張新生卡，就讓自己去逛了。

　研究院地方非常大，在中三層都有，還有自己的部電梯，環境好，里頭的人也都一個個朝氣蓬的。

　顧棠不由得嘆息一聲，“是我狹隘了，這麼好的地方，顧欣不配進來掃地。”

　顧欣這會兒在干嘛呢？

　正在哭，因為姜筠麗跟顧現兩個差點打起來，起因是顧棠留下來的資料。

　昨天他們是只吃了早飯的，除了顧現晚上回來還吃了點東西，剩下兩人都是直接回房細細品味憤怒尷尬懊惱傷心等等負面緒了。

　所以早上們還都起來的早。

　十幾年的慣不是那麼好糾正的，大家忙忙碌碌一頓坐在了桌子上，互相對視一眼之后，好像……還是過不去。

　姜筠麗頭一低不說話，顧欣頭一低也不說話，顧現沒法學們這麼搞。

　他們夫妻的共同賬號里頭就剩4300，都不夠他做一次深度凈化的！

　而且他還欠了他們經理5萬塊！

　五萬塊啊！

　他怎麼可能還得起？他還不起的！

　這兩人必須馬上出去工作！

　顧現吃得飛快，然后去顧棠房間里把那摞資料拿了出來，咳了一聲示意他要說話了。

　“雖然請了三天假，不過我想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你說呢？”

　姜筠麗皺了皺眉頭，不想去。

　請假的時候說的是兒要激發異能了，所以請三天假。回去就是丟人去了！

　“我想換個工作。”姜筠麗道。

　“你換個屁！”顧現一下子就生氣了，“換個工作要不要從頭開始？你一個月就只能拿400，你都多大的人了，你折騰個什麼勁兒！”

　姜筠麗瞪了他一眼，“什麼崗位都缺人，不過個申請的事！”

　顧現哼了一聲，把資料放在顧欣面前，“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在顧棠房間里發現的。你得打起神來，生活還是得繼續的。你怎麼也算是激發了2.5次異能，那邊的人也說要比2次的強，你已經滿十七歲了，你得找個好工作，你覺得呢？”

　顧欣一言不發，沉默著略帶抗拒接過資料，下意識翻開一眼。

　上頭一排大字，“如果顧欣沒激發功，那麼我應該去做什麼工作？”

　顧欣一抖，立即就想起昨天的事了。

　再次抖了一下，人也了起來。

　顧現不在乎這種事，他的恥心沒那麼強，他的臉皮也厚，再說他得先攢出來給自己做深度清潔的錢！

　“我覺得寫得好的。”顧現語重心長道：“你看列在第一條的就是第一層防護門統計員。優點是工資高，職每月800信用點，一般能在兩年之升到1200，最高能拿到2000。”

　第一層防護門的統計員就是負責統計進城市的外界資的，這是個危險的工作，污染就是外界帶來的。

　污染指數升得快不說，還有可能被各種藏在資里的怪襲擊。

　顧欣沒說話，顧現也沒打算讓干這個，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工作，干這個不如去地表，薪水差了快十倍。

　他想讓顧欣做得是第三條，這一條也是顧棠故意寫的。

　“你看看這個。”顧現點了點第三條，“研究院衛生員，你去做這個怎麼樣？”

　顧欣掃了一眼，上頭是這麼寫的：起薪600，最高1200。是所有不需要三次異能的工作里福利最好的一個。吃飯吃食堂，有免費的心理穩定課程，研究院自己就有清理機，跟教授搞好關系，以后清潔也不用花錢。有的時候還能撿異能者不要的好東西。

　“棠棠現在就在研究院，昨天那個教授不是還很看重？咱們讓幫幫忙。”

　顧現自信且不要臉，雖然平常看著什麼都不行，出主意就是添，但是關鍵時刻是一定要站出來顯示他很權威，他是一家之主。

　不過他這話一說出來，原本沉默的兩人不管從生理還是心理，都涌現出濃濃的不適應。

　“顧現！你有點骨氣行不行！你要點臉行不行！”

　“我不想去……”

　“都是一家人，好好說說肯定得幫咱們，才多大？還是親的，不然能給你刺激的激發了？那肯定是想要個完整的家。沒有哪兒來的恨呢？”

　姜筠麗一把搶過資料，直接給撕了。

　顧現氣得直搖頭，“怪不得人家怨你，你看看你這態度。怪不得人家在農場工作備注的是：討厭，不我，不想跟一起工作。”

　“顧現！我對你跟你兒多好！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給了43萬啊！你知道43萬是多錢嗎！這錢夠我帶著顧棠搬去除了中三區任何一層居住，條件最好的第八層也一樣！到現在還花不完！”

　其實前一陣子，姜筠麗說手里有43萬的時候，顧現也想過為什麼，還想了不止一次兩次。

　最后的結論就是姜筠麗圖他人好還老實，不像上一個老公死在地表，丟下們母二人沒個依靠，他能給們一個完整的家。

　“你說這些就沒意思了。咱們是一家人，這兩個都是咱們的兒！”

　姜筠麗剛做完深度清潔，現在是怎麼也不可能變異怪的，但是依舊氣得恨不得手撕了顧現。

　“我是絕對不會去的，我勸你也別丟這個人！你以為會理你？人家現在是真正的異能者了！跟咱們這種說是異能者，其實就是普通人的不一樣！”

　姜筠麗提著包就走了。

　顧現松了口氣，反正是趕出去了，他們第二層的居民，在哪一層都沒法多待。

　第一層倒是可以去，可那地兒太危險了，才深層清潔過，不會去的。

　顧現又看了一眼顧欣，顧欣抖了一下。經過昨天那件事，現在自信心被打擊到了泥里，整個人都是起來的。

　而且……才了幾天的媽媽似乎沒有以為的那麼和藹可親，從昨天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跟說。

　了十幾年的爸爸……也沒有以為的那麼。

　顧現撿了資料起來，這資料厚的，姜筠麗就中間撕了一下，然后就撕不開了，等于說一切完好。

　“你好好看看這個。”顧現語氣特別溫和，“我知道你不想去學校了，爸爸支持你。你滿了17歲，可以開始實習了，你不如先按照這個上頭排名靠前的工作試一試？你也要鍛煉一下的。”

　顧欣小聲道：“研究院進不去的，人人都想去。老師說了，得靠部推薦才能進去。”

　“咱們有部推薦啊，你妹妹在呢。”

　顧欣手拉過資料，道：“我回去看了。”

　“別老看，記得問老師要申請單，一會兒我陪你去學校，咱們一家家申請，都去看看，挑個你喜歡的工作。”

　雖然吵得厲害，但是橫在他們一家面前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沒錢。

　所以到了晚上姜筠麗回來，還提了個建議，“咱們收拾東西換個便宜點的房子，顧棠那間用不到了。”

　度過三天適應期之后，顧棠正式學了。

　上的是給新人的初級班，要先從異能的來源分類等等開始講的，這部分容雖然通識教育里也講過，不過沒有這個細，也沒現在講得清楚明白和深。

　課程沒什麼好說的，顧棠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是奔著第一名去的。

　下來就是測試素質，還有就是異能評級了。

　別說這個還讓人期待的，就連邢泳都專門過來圍觀——給加油打氣了。

　素質測試包括了基本的跑跳走，還有負重等等，大概分了力量、耐力、發力、敏捷和記憶力幾個大項。

　測試的人員還跟強調了一下，“你剛進來，力不要太大，咱們測完之后會給你制定專門的計劃來鍛煉的。”

　結果還算不錯，的排名是1%，也就是說在學測這個項目，只有1%的人排在前頭。

　看見這種績，高興之余，外頭的幾個人開始嘆息了。

　“那一對父母是真的靠不住。”

　“一月就1400信用點，收排在最后20%的群里，能有食包吃就不錯了。”

　“咱們得想個什麼法子，盡量早一點篩選出好苗子來，就像顧棠一樣，要不是突然發，這孩子就給毀了。”

　“S級的異能者多難得，咱們整個城市987萬的人口，一共就出了27個，你們還記不記得第5號城市是怎麼覆滅的？一共就倆異能者，損失一個就是損失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