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現在聽著似乎夸張,可放在七十年代,你要能頓頓都吃上大米白面,那起碼得是上級別的干部。
盧振軍咧笑∶"部隊還能虧待人啊,多人都是到部隊開始長個子的。"
為啥?吃飽吃好了唄。
張國富當場拆臺∶ "鬼!第三天起就頓頓高粱米了,紅彤彤的一片,難吃的要命!"
眾人哄然大笑。
余端著豆過來,好不容易找到領導,趕喊∶"盧部長,您的豆。
盧振軍轉頭接過,嘿嘿笑著往周秋萍面前送∶"嘗嘗這個,來了北京城不喝豆,太虧了。
周秋萍下意識地推∶"求您了,盧老師,求放過。"
豆這玩意兒好比魚腥草,的人死,不的人聞著味兒就崩潰。
請原諒還未能發現它的。
盧振軍哈哈大笑∶"你這不識貨。來來來,余,去,給大家都端一碗。"
他扭過頭,瞧見自己的下屬愣在原沒,剛要再喊一聲,又反應過來到底咋回事了,頓時氣不打一來。
這不的東西,大的一小伙子,怎麼就這樣的呢。又不是不知道不了,還糾結個啥?
說來盧振軍這輩人雖然不至于盲婚啞嫁,但自由什麼的還是異類。大部分人都跟他一樣,相看,雙方長輩一介紹,兩邊看幾回,就算定下了。甚至他有的戰友在結婚前本沒見過未婚妻,只通過幾回信,照片也未必看過,就結婚生孩子。
反正這個過程吧,就是了,不也就不,誰都不會太當回事。似乎在大集的環境中,個人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所以他看余蔫就覺得這家伙是不爭氣。
周秋萍倒是坦,還笑著跟余打招呼∶"侯曉斌問你呢,讓你有空找他玩去。"
其余的,也沒什麼好說了。
其他人不清楚各種里,自然不會有啥反應。就連青青和星星也被豆腐腦迷住了,一口接著一口吃。在省城,們也吃過豆腐腦,但那是甜的,跟這個咸的不一樣。
周高氏倒是想張說兩句呢,可張開了又不知道說什麼。
生氣,氣這人莫名其妙,一會兒湊上來一會兒又不曉得跑哪去了。
這還沒結婚呢就這樣,等真結了婚,還不曉得架子要拿多大。
因為存了氣,周高氏就不跟人打招呼。連盧老將軍夫人的氣都不愿意,何況是旁人?又不求著誰過日子。
好在也是熱鬧,大家都忙著吃,倒也沒余顯出尷尬。
只他自己站在熱氣騰騰的小吃攤子前,到的卻不是人間煙火的暖和香,卻是正月里沒散去的冰冷苦寒。
春天已經來了,春花已經開了,他留在了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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