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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459章 穿黑風衣的女人

 杜賓德夫人的那場記者發布會就像是一塊巨石,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將這顆巨石投了看似平靜的、名為聯邦的湖水之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顆石頭沉水里之后就分崩離析無數末,然后不斷的分裂、傳遞。大星際時代的信息傳播速度比還要快,不過幾分鐘,此事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中心城核心商業圈一座大廈的九十七層,《快訊》的新聞組主編就像是發了癲瘋一般,揮舞著書寫板,將電子筆甩得到都是,歇斯底里地大:“外勤記者,都跑起來!一組去新聞中心,但是我猜肯定不會走正門,二組!二組去后街堵!”

 同樣的場景發生首都星大大小小的每一家新聞社和資訊社,記者發布會召開結束時,新聞中心已經被聞訊趕來的記者圍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冒著凄風冷雨等待著,姿態決然,誓要拿到第一手的采訪資料。

 同一時間,星網上如同一夜回春,漫山遍野全都是和此事相關的消息,那些論壇、社平臺、新聞站里都被填滿,有人猜疑,有人興,有人唱衰,也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謂熱鬧非凡。

 “……現在最重要的是杜賓德夫人的安全。”北斗星邊防軍總部,靳昀初面容沉靜,漆黑的眼眸中沉淀著肅穆的冷,從這一點上來說,和暮遠竟然有幾分相似。

 “我知道,”穆赫蘭元帥沉聲道,“我已經聯系到了,一個小時后會接陸軍的保護,轉移到保安全屋去。”

 暮遠霍然抬頭過去:“你要明正大地站在那邊?”

 穆赫蘭元帥巋然不:“我為一個失去丈夫、尋求輿論和法律幫助的孀,一位弱者提供幫助,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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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只是指控基因控制局,朗寧和王翰難道是坐在那里等待千夫所指的人?”

 “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暮遠倏然問。

 穆赫蘭元帥輕蔑地嗤了一下:“你問我,那兩個強盜會怎麼做?”

 靳昀初“噗”地笑出了聲,原本繃的氣氛緩和了一些,笑道:“穆赫蘭,你這話在朗寧和王翰面前講過嗎?”

 “就算我不講,難道還能改變,這兩人強盜行徑的事實?”穆赫蘭元帥冷笑,“我看霧海的星盜都比他們善良些。”

 “要說……”靳昀初面上的笑意退下去,“這兩人雖然被推在了風口浪尖,但真正可怕的卻不是他們。”

 通訊頻道中的三人對此心知肚明。

 朗寧和王翰只能算是前菜,他們背后的那位才是大佛,可是一切都只停留在懷疑的和猜測的階段,誰也不知道,現任總統拜厄·穆什到底做過什麼。他若是說自己毫不知,誰又能指控的了他什麼?

 “你如果要說和穆什沒有關系,”穆赫蘭元帥擺擺手,“我是半個字都不會信的。”

 “可是證據呢?”暮遠反問。

 “能拿到朗寧和王翰犯罪的證據已經廢了這麼久的功夫,”靳昀初唏噓,“一個總統,一個聯邦總統……”

 越說聲音越低,越來越諷刺。

 星網上所醞釀的風浪不會一夕之間停止,沈晝接連劃走了好幾個新聞板塊都在報導這件事,記者們沒能在新聞中心堵截到杜賓德夫人,轉而改變策略去基因控制局門口蹲守,妄圖能見到另外兩位“故事”中的主人公,結果卻被基因控制局的安保人員一通驅趕,記者們揚言要報警起訴,但安保人員只是嘲弄地看了他們一眼,就合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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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的基因控制局總部大樓如同一尊沉默的、不可撼的鋼鐵巨人。

 記者吃了個閉門羹,既沒有見到朗寧也沒有見到王翰,有的就灰溜溜的離開,有的切仿佛被激發了,一抹臉上滴答的雨水,發狠道:“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待在辦公室里不回去!”

 然而事實上,不僅記者找不到王翰,連他的頂頭上司朗寧,也已經兩天未見其人。

 杜賓德夫人的記者發布會召開之后朗寧第一時間就給王翰通訊,但是連接功后通訊頻道里傳來的卻是他的兒王斯語的聲音:

 “伯父,是我。我父親生病了,他不愿意去醫院,我就拿走了他的終端……有點嚴重,我必須帶他去醫院檢查,請見諒。”

 的語氣和聲音都很尋常,就算朗寧有所懷疑也只能暫時不,他并不了解王翰和他兒的關系,也不愿意貿然手別人的家事。

 直到記者發布會結束五個小時后,他依舊沒有收到王翰的任何消息。

 這不對。

 朗寧拎起拐杖重重敲了敲桌子邊緣,書戰戰兢兢地小跑進來:“局長,您吩咐。”

 朗寧皺著眉,臉上的疤痕在昏燈暗影之下如同一條猙獰的蜈蚣:“你上次見到王副局長是什麼時候?”

 “就是,前天夜里——不,昨天凌晨。”書忙道,“您要王副局長親自去了趟看守所。”

 “后來呢?”

 “后來王副局長說事辦完了,就回家了。”

 “他昨天沒來?”

 “沒有,昨天是公休日。”

 其實今天也應該是公休日,但是瑪利亞·杜賓德那個該死的娘們,竟然搞了這麼一出。

 朗寧臉沉著:“出去吧。”

 書退出去后,他再次給王翰通訊,這次用的是他自己的私人通訊id,可是忙音持續地一聲接連一聲,卻無人接聽。

 嘀——嘀——嘀。

 嘀……

 沈晝不得不提醒王斯語:“你的終端有通訊進來。”

 王斯語卻只是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并沒有要接這條通訊的意思。

 “你找我什麼事?”問。

 “只是提醒你最近注意安全,”沈晝擰著眉頭,“另外,你要不要去杜賓德夫人那,那里更嚴備一些。”

 “不用,”王斯語聲音輕松,“我就不麻煩你們了。我馬上要去的那個地方很安全,再沒有比那兒更安全的地方了。”

 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晝的眉皺得更

 王斯語道:“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沈晝的,忽然道:“鐘樓號的事故是霧海的星盜做的,而他們之所以要劫持鐘樓號,是因為你母親收養的那個小孩。”

 他將王夫人為什麼會死的真相全盤托出。

 王斯語面上的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卻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低聲說:“但是星盜為什麼要追尋那個小孩,你也不知道,對不對?”

 “嗯,”沈晝說,“我本來想等一切都調查清楚之后再告訴你。”

 他頓了頓:“但我馬上就要走了,等我們再見面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是啊,”王斯語惆悵地嘆了一聲,語氣低微,“也許……”

 “什麼?”沈晝問。

 “沒什麼,”王斯語搖頭,“你剛才說什麼,你要走了?去哪里呢?”

 “不去哪,”沈晝搖頭,“只是去調查其他事,比如殺死科的真正兇手之類的,這樣的話,就不適合再明正大的做律師了。”

 王斯語很仔細地端詳著他幾秒鐘,就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似的。消瘦的面頰,疲倦的眼眸卻逐漸清明起來,最后匯聚一點黯淡的神,如同殘燭的最后一點星火,藏在眼底,藏在風雨飄搖的笑意背后。

 “沈晝,我很高興認識了你。”認真地道,“我想,科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站起離開了咖啡館。

 還是醫院門口的那家咖啡館,這是沈晝第三次在這里見到王斯語,但他看著離去的背影,總覺得,這應該也是最后一次了。

 王斯語來的時候沒有開自己的車,本想約一輛出租車,臨到頭卻又打消了這個想法,轉走進了空軌站。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乘過空軌了,特意選了一條比較遠的路線,空軌穿過夜潭的水底通道時,明通道之外,水波漾如夢似幻,細碎的漩渦中,水面下來的金影散作無數流星。

 據說北斗學院的學園島有全聯邦最漂亮的的水底長廊,可是忙忙碌碌的前半生,沒有一次機會能去看看,真可惜。

 空軌很快到站了,王斯語走出站臺,升降梯剛出來,就是警察局立案總署。走了當事人通道,很快進去了,立案大廳有無數個窗口正在接待前來報案的人,每一個報案人都十萬火急,唯有王斯語看上去不疾不徐,姿態雍容。

 “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嗎?”立案員問。

 王斯語道:“我要自首。”

 立案員愣了一下,道:“請問您是——”

 王斯語的微微前傾,看著道:“我王斯語,我殺了我的父親王翰,他是基因控制局的副局長,他的尸現在在玉山公館293號,我家中的冷藏柜里。”

 立案員手中的電子筆“咚”一聲掉在了地上,張了張,似乎沒有反應過發生了什麼,連忙道:“您現在這里不要,我,我聯系我們領導。”

 就這樣,這個消息一層一層上報,直到傳了警察局局長的耳中,局長面沉地下命令,先將嫌疑人暫扣羈押,然后移給調查局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基因控制局副局長王翰被自己兒所殺的消息竟然不脛而走,等到警察趕來帶走王斯語時,立案總署外已經滿了記者,出現在各個新聞報道的頭版頭條。

 也出現在朗寧面前的終端投影上。

 他抬起拐杖重重地敲著桌子邊緣:“廢!竟然會被自己兒殺死,真是越老越不中用!”

 書低眉順眼地守在辦公室門口,一言不發。

 半晌,朗寧道:“去調查局看看。”

 書有一剎那的怔忡:“您說什麼?”

 “盡量把老王的尸帶回來,”朗寧面容鷙,語氣卻平靜如水,他抬起拐杖,如同一桿利劍般穿過了屏幕里的王斯語的嚨,“老王那里有不東西,不能落在手里。”

 書連忙應道:“是,我這就去。”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辦公室中央的未撤去的屏幕,低聲問:“要不要把王小姐……”

 “不要多此一舉,”朗寧不耐煩道,“你難道看不出搞這麼大陣仗是想做什麼?不要回應,等著調查局來調查就是,這個時候殺了,不是在明擺著告訴別人是你的手嗎?”

 “是。”書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王斯語在警察局羈押室暫時地待了三個小時就被轉移到了調查局,但是調查局的幾個司署長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去接這個燙手山芋,調查局局長最后著頭皮下了道“多部門聯合辦案”的命令才算將這一茬揭了過去。

 但是他一走,幾個在“多部門聯合組”的司署長就開始互相推諉:

 “波普司長,這應該是你們重案司的的活兒,我們其他人協助就行。”

 “你在胡說些什麼,709鎮定劑走私案之前不是在馮司長那邊麼,這次的也是關聯案件,馮司長?馮司長!馮司長你怎麼說?”

 馮司長慢騰騰地回過頭,道:“科剛剛出事故沒了,我沒有人手。”

 這話一出其他人噤若寒蟬,誰都知道督查司馮司長最倚重的是副司長科·貝恩,而現在副司長驟然離世……

 “明天再說。”

 “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一群聯邦司法界的肱之臣互相打著哈哈,掐著點按時下班,準備將新的煩惱留給新的明天。

 而當明天到來之時——

 調查局羈押室的看守人員一大早就來換班,平時他很會來這麼早,但是昨天領導說3號室關著一個重要嫌疑人,務必不能有哪怕一分鐘的空缺。

 他打著呵欠走在羈押室狹長的走廊上,一邊走一邊著同事的名字,日從窗扇的隙中跑進來,寂靜的塵埃在帶里浮游。

 看守走到3號室門口,也沒有見到同事的影子。

 他連忙用自己的電子卡刷開門,昏暗的管控外間,隔著一堵半明的明晶墻后,似乎有什麼東西晃了過去,他慢慢抬起頭,看見一截垂下來的,黑擺。

 而那擺之下,一雙腳靜靜地懸著,仿佛停在鐘表上,兩凝滯的指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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