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容

　持好，比較符合人們對健康的追求，適合病人食用。

　二來，不管蒸還是煮，相對于其他烹飪方式而言，產生的油煙都要很多。對整個小院的環境來講，也相對友好。

　畢竟，這個飯菜加工點是開在居民小區里頭。

　雖然眼下各家客戶都沒什麼油煙機系統，燒飯的時候每戶人家都開著廚房的排風扇，油煙全往外頭躥，全靠大自然消化。

　可人家畢竟是單門獨戶，一家人三頓飯產生的油煙量極其有限。這邊相當于開館子了，天天煙熏火燎的，油煙竄上天，鄰居沒意見才怪呢。

　換住在家樓上，要是院子里頭全是油煙，那家里的被褥服還曬不曬了？

　陳霞既然想把這個當長久的買賣，就必須得把方方面面的問題考慮清楚了。

　能事先預防的事就早做打算，別到時候生意起來了，鄰居忍無可忍，打上門來，才兩眼一抹黑。

　這樣，雨棚子搭好了，一個個小灶頭可以直接燉砂鍋。里頭的兩個大土灶，外面的灶臺用來炒菜跟進行蒸菜燉菜的頭部加工，里頭架上蒸籠，專門蒸一碗碗小碗菜。

　陳霞上輩子在蒸菜館洗過三個月的碗，不說學到了什麼手藝，蒸菜的大概流程還是懂的。

　現在湊合著用，就好。

　這人做事啊，都是一邊做一邊琢磨。等到經驗積累起來了，可不就是有自己的獨門心法了。

　真到了那麼一天，自家在上元要是賠償了店面，就專門開一家蒸菜館。就算掙不了錢，也圖個開心嘛。

　反正真到那時候，估計收的房租就夠一家人過得自在。

　客人來了又走。

　一直到晚上天黑了，鄭國強跟三哥搭好了帆布雨棚，廚房里的灶火才算歇下來。

　三哥端著湯飯先呼呼啦啦吃下去半碗，然后才慨：“國強，我看你家的生意就沒歇過啊。”

　這來來往往的，不說多人，院子里頭擺放的這些菜是眼可見的從堆小山到一無所有。

　生意居然這樣好！

　陳霞也驚訝，本來以為今天禮拜六，醫院里頭不會有這麼多人過來。賣的這些菜，有部分是想明天弄的。

　沒想到，反而禮拜六生意更好。

　鄭國強卻不驚訝：“禮拜六大家才放假啊。人家也有空拖家帶口的上醫院看病人。到飯點了總不能不吃飯吧。”

　節儉慣了的人還是節儉，平常不愿意上飯店的，這會兒依然會過來點幾個菜炒好了帶回去招呼人一塊兒吃。

　鄭國強問妻子：“今天來的人是不是大部分都要好幾個菜好幾份飯啊，明顯就是招待人的。”

　陳霞一愣，連連點頭：“別說，還真是這樣。”

　興高采烈起來，“那正好，周末你放假，給我打下手。今天多虧有三嫂幫忙，不然我真忙不過來。”

　一向不講話的三嫂被迫開了口：“沒有，我沒做什麼。”

　三哥倒是關心：“那你平常一個人可忙得過來啊。”

　鄭明明正好抱著弟弟過來吃湯飯，聞聲相當疑：“三伯娘以后不來了嗎？”

　爸爸媽媽一直說要再請個人幫忙，還以為是喊三伯娘呢。

　鄭明明喜歡三伯娘的。記得小時候自己去家找小英姐姐玩，每次三伯娘都會出點兒吃的給。

　有的時候是半只灶膛余火烘出來的烤山芋，有的時候是一把炒嘎嘣脆的炒黃豆，再不濟，三伯娘也會給弄杯糖開水。

　比親伯娘好多了。

　親伯娘跟堂哥在門前吃炸魚干的時候瞧見經過都會立刻背過去，生怕會討要。

　呸！誰稀罕啊，死了都不會手心往上朝他們的。

　鄭明明的語氣失落又惆悵，陳霞卻豁然開朗，對啊，可以請三嫂幫忙。

　家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飯館，還要跑堂的伶牙俐齒。三嫂燒飯做菜的手藝不賴，剛好可以在廚房干活。

　陳霞立刻看向三嫂：“嫂嫂，你現在工地上一天多錢？你要是愿意的話，我想請你在這邊干著，你看還行啊？早中晚三頓飯都包，你早上過來吃飯，管中午跟晚上的生意就好。每天也差不多這個點可以回去。放心，價錢一樣。二十塊錢一天的話，那就一個月六百。”

　三哥吃了一驚，立刻擺手：“不要，哪里要這多錢。”

　眼下在工地上做小工，男的二十的也就是十五塊錢，因為力有區別。而且工地不是天天開工，一個月劃下來，男的差不多五百，的也就最多四百塊的樣子。

　六百塊錢，上哪里找去哦。反正陳文斌是不可能給這麼多錢的。

　三哥堅持擺手：“你要真想讓你嫂嫂在這邊干，四百塊錢就行了。夠多了，街上小飯館洗碗的，從早到晚也就一個月三百塊錢。”

　陳霞還想再堅持，鄭國強朝使了個眼，搶先開了腔：“四百五吧。三哥，你可別以為我嫂嫂這錢好掙。你也看到了，辛苦呢，從上灶開始就忙的不歇火。一天站下來，不比在工地上搬磚頭輕松。”

　三哥這才往后退了步，答應妻子在陳霞這邊幫忙。

　他慨了句：“要說實在，你跟國強才是真實在。買房子是你們幫忙，現在工作還是你們幫忙。我們兩口子都不曉得說什麼好。”

　鄭國強笑道：“三哥你也太客氣了。今天你們忙這樣，明天還要麻煩你們幫忙，我才是不好意思呢。”

　明天忙什麼？當然是在墻上開窗戶的事啊。

　不開窗戶的話，陳霞的茶面包壽司要擺在哪兒賣呢。

　他們正說話，外頭突然間傳來咣咣敲擊的聲音。

　陳霞嚇了一跳，哪兒來的聲音？不像是敲門，而像是敲窗戶啊。

　可誰跑來敲他們家的窗戶啊？

　鄭明明耳聰目明，立刻指著院墻道：“媽，這邊，聲音從這邊傳來的。”

　那就更奇怪了，這邊都是院墻，哪里來的窗戶？該不會是風吹到了什麼砸在墻上發出的聲響吧。

　鄭國強拿著手電筒過去問：“誰啊？誰在外面？”

　沒想到還真有人答應：“田主任，是田主任在家吧？我哥哥跌到了手，想要張膏藥。窗戶怎麼關上了啊？”

　院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窗戶？院墻上還有窗戶嗎？

　陳霞趕過去查看，這才發現問題。葡萄架邊上真開了扇窗，因為那里墻靠著蘆葦桿子，他們以為是搭葡萄架子用的，就一直沒顧得上清理。

　剛好將窗戶擋得嚴嚴實實。

　至于外頭為什麼看著也不顯眼，是因為院墻外頭靠著廢棄的廣告牌。創衛都過去了，沒人管，誰會過來挪啊。

　往常這個窗戶就有點兒像便民門診，有些老病號會直接到這邊來買膏藥，省得再去醫院掛號。

　敲窗戶的人急得不行：“田主任呢？麻煩他幫忙看看吧，那個膏藥我往年用過，的確好。”

　院子里頭的人卻幫不上忙。

　田主任出國去了，誰來熬膏藥啊。

　鄭國強建議道：“你還是帶你兄弟去醫院吧，就在隔壁。”

　哪知道那人卻老大不樂意：“醫院就會拍片子死要錢。哼，這大夫也是的，也不看看是誰培養的他，一個兩個就顧著自己，出國撈錢，一點兒救死扶傷的神都沒有。”

　說著，他憤憤不平地走了。

　鄭明明癟著，十分不滿：“這人怎麼這樣？”

　前恭后倨，說的就是他吧。

　陳霞抹了把兒的腦袋，笑道：“別管他。”

　哎呀，真是要合不攏的笑啊。

　太好了，現的窗戶！

　雖然計劃在墻上開窗戶，但實際上心中一直打鼓。要是小區不許外墻可怎麼辦。

　現在好了，窗戶就是現的。再稍微休整一下，誰能說啊。

　三哥三嫂也替他們高興：“正好，趁著天還不太晚，水泥又是現的，馬上就弄起來，明天就能擺攤子了。省得你們再跑來跑去。”

　他們說干就干，居然就大晚上的開始工。

　也是這套房子的位置巧妙，估計當初就是為了滿足田主任家的需求才這樣修的，著外墻，院子面積比旁都大。外頭就是路燈，照的一片雪亮。

　鄭國強跟三哥三嫂都在工地上做慣了小工，很快便忙了起來。

　陳霞倒是忘了如何當泥水匠。就計劃著要在哪兒擺放東西。啊，這邊靠著葡萄藤跟院墻也可以搭個帆布雨棚。如此一來的話，貨架剛好可以放里頭。

　鄭國強立刻否定：“你算了，別搭了。再搭架子的話，院子里頭就不開闊了。你還不如重新定個玻璃貨架，上面弄點兒小燈泡熒什麼的，到時候直接賣。下雨天，你不會讓人直接進院子啊。”

　陳霞眼睛一亮，嘿，沒錯，還真是這個道理。

　鄭國強抑不住心的得意：“本來就是。”

　鄭明明哈哈笑：“哈，媽媽，爸爸這回可把你給比下去了。”

　三哥笑得直搖頭：“你們兩口子還真有意思，居然還比來比去。”

　陳霞笑著招呼他們夫妻進衛生間洗澡：“算了，這麼晚就別趕回去，在我家將就一晚上。要比啊，國強一直在進步，都自己看書要考證了。我要是不比的話，一準被他甩到后面去了。”

　三哥笑著給支招：“那你就把他工資存折拿著。他們單位肯定不發現金，到時候都打到存折上去。他手上沒錢，自然就只能聽你的了。”

　陳霞趕點頭：“三哥你說的有道理，我明兒就執行。”

　鄭國強白了一眼，沒好氣道：“說的好像我工資存折什麼時候不在你手上一樣。”

　院子里頭的人都笑了起來。

　三伯娘過來幫忙做生意，最高興的人是鄭明明。

　一晚上都纏著三伯娘嘰嘰喳喳地說話，還一個勁兒地攛掇三伯娘把小英姐姐也接到江海上學。

　“就來我們學校。我們學校可大可漂亮了。到時候我跟小英姐姐一塊兒上學。”

　陳霞怕這丫頭興過度會睡不著覺，趕催促：“快睡，不然不長個子了。”

　鄭明明這才打了個呵欠，鉆進了被窩。

　今天，跟媽媽還有三伯娘一塊兒在的房間睡呢。哈，還有小弟，小床也推到的房間來了。

　好熱鬧啊。

　臉上帶著笑，沉沉地陷了夢鄉。

　陳霞看著兒，忍不住搖頭，果然是小孩子，睡眠可真好。

　也招呼三嫂：“睡吧，這床大，不的。”

　三嫂沉默地爬上了床，上穿的是陳霞借的棉衫。

　等到陳霞都熄燈了，才冒出一句：“那個，辦轉學手續要怎麼弄啊？開過年來能轉嗎？”

　陳霞心念一：“你開過年就想讓小英過來？”

　三嫂嘆了口氣：“是啊，我們家也不多講究，那個房子我們看了，門窗都有，再搬床跟煤氣包進去，就能住人了。小英會自己燒飯，能照應好自己。過來，比在村上自在。”

　為什麼？因為不用伺候人唄。

　三哥三嫂在城里打工，小英跟著爺爺過。一塊兒待在老人面前的可不止一個孫兒，還有其他叔叔伯伯家的堂哥堂姐堂弟。

　農村的孩兒除非家里養，否則從小不干活的真沒幾個。

　尤其在重男輕的老人跟前。

　除了要照應自己，們還得承擔一家人的家務。

　三哥三嫂不心疼嗎？當然心疼。憑什麼他們的小孩要給別人燒飯洗服，那些人還比大。

　就因為他們是孫子，是孫兒？

　可是三嫂只能忍著，什麼都不說。他們在城里掙錢，沒辦法帶小孩。指老人幫忙，哪里還能有那許多的要求。

　陳霞手握住三嫂跟枯樹皮一樣的手，認真道：“可以的，到時候我帶你去找學校的老師問一聲，他們收新學生的。你放心，我們都會越過越好的。”

　兒懂事，夫妻勤懇，他們兩家人哪有理由過不好？

　肯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