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緒笑了會兒,突然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之前還以為你無能呢。”
未年時期的事兒就不說了,單說聞宴祁讀大學以后,翟緒幾乎每年都出國一兩趟去找他玩,不說次次吧,也撞見過不回有姑娘向他表達好,都是金發碧眼的國甜心長相,又甜又辣,翟緒都看著干著急,聞宴祁就是定了一般,對此紅塵俗事不聞不問。
你說他那會兒醉心學習也行,可他畢業后回國,小有家了以后也該找個朋友了,他還是不找。
那會兒聞宴祁除了李泉還有個助手,也是國留學回來的,日常就是大波浪加細高跟,黑包裹下的又長又直,長得漂亮,格也好,喜歡上自家老板也不忸怩,公司聚會結束就趁著酒勁表白。
當時翟緒和李泉都在,眼睜睜看著姑娘快站不穩了,聞宴祁扶也扶了,扶完就吩咐李泉送人回家,無得像得道多年的老僧人,那位助手第二天酒醒,赧之下提出離職,僧人攔都沒攔,告別時連一句象征的“前程似錦”都沒說出口。
前塵種種,罄竹難書,翟緒實在不解:“那你怎麼就突然開竅了呢?”
聞宴祁對這個用詞并不滿意,但想了想,許多事他的確也是今晚才想通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是開竅,像岸邊的一塊頑石,孤寂地自守多年,陡然想起期看頭頂的月亮。
默了幾秒,他淡聲,“我確實是開竅太晚。”
聞宴祁向來都是寡言語的人,但翟緒總覺得今晚的他特別沉靜,“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聞宴祁端起酒杯,下輕抬喝了一口,“就是想找個人聊聊。”
“那你可找對人了,我最喜歡聽八卦。”翟緒也端起酒杯,強行跟他了一下,“說說唄,怎麼開竅的?”
聞宴祁憊懶地閉了閉眼,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從前他是活一天算一天的灑子,從不強求任何,也沒主往自己上攬過什麼責任,可自打蘇晚青住進來,他那些變化簡直一天比一天明顯。
原先他還不明白,如今琢磨過來,多也覺得自己可笑。
今晚的事也就是他覺著兇險,依照蘇晚青遲鈍的痛,大約是不會覺得自己可憐的,最多是認為自己倒霉,睡一覺,等到第二天醒來,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辦完了估計就拋之腦后了。
蘇晚青是心境清平的人,可聞宴祁不同,他還沒琢磨清楚自己有多喜歡,但現下這個階段,他就已經開始覺得可憐了。
之前參加李泉婚禮的時候,聞宴祁記得那位主持婚禮的司儀說過幾句話,他說一個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覺得多弱小多需要保護。
當時他對此是嗤之以鼻的,他不相信一個年人會對另外一個年人產生這樣離譜的保護。
直到今晚,當他看到蘇晚青穿著一條半的子孤零零地站在路邊,手里還握著一把小剪刀時,他開始懊悔自己到得太晚。
翟緒等了半晌沒等到回答,逐漸開始憂心,“有那麼難想嗎?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
“喜歡。”
昏昧線里,翟緒愣了一下,“哪種喜歡?”
大約旁邊有人進了個好球,歡呼聲此起彼伏地響了會兒,聞宴祁著墻角邊高大的琴葉榕,淡聲開口,“看到外面下雨,就想問有沒有帶傘的喜歡。”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雖然沒有雙更,但最近都是六千一更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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