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和薄越明原本就生活在同一個人屋檐下,將近半年時間的相已經讓他們足夠了解對方的生活習。
破窗戶紙為人后,兩人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去磨合。
“嗯——”
裴意又一次在溫暖而安定的懷抱中醒了過來,小貓哼唧。
還在緩沖睡意的他不著急睜眼,只是手索著兩下薄越明的眉眼、鼻梁,再落到,“二哥,早上好。”
嗓音里著一剛睡醒才有的慵懶。
“早上好。”薄越明看著趁機吻了吻他的指尖。
“今天要去工作室,還是待在家里辦公?”
“要去工作室。”
裴意有些費力地睜眼,嘟囔著今天的工作計劃,“《末霧》就快上了,今天要和你們gm對接各項運營宣傳計劃,梨園讓我得到場。”
《末霧10》定在元旦發行的,只剩下最后半個月了,而游戲的預熱和測將在下周正式展開——
其中涉及到游戲文字方面的運營計劃,需要裴意本人親自去對接細節。
薄越明看了一眼時間,“那就該起床了,老樣子,順路去先帶你去工作室。”
裴意一聽見“起床”兩個字,迅速被子一拉、蓋過了頭頂,不不愿,“真的多躺一分鐘都不行嗎?冬天起床上班簡直是折磨。”
薄越明看見他在外面的一撮呆,玩笑安,“允許你多躺五分鐘,我先去浴室給你準備洗漱用品。”
裴意重新出眼眸,盛著笑意,“嗯。”
薄越明起下床,穩步走進了浴室。
裴意的視線隨著他離去,任由思緒飄浮——
從正式往到現在,才過去了一周。
裴意原以為薄越明說的“一起睡覺”還指那方面的意思,但后來才發現是他自己“壞心思”想岔了。
人間的親是要循序漸進。
不過憑每天的牽手、擁抱和親吻,就已經讓裴意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穩幸福。
“嗚~”
貓窩里的探長翻了個,肚皮朝天睡得踏實。
裴意對自家寵的羨慕又翻了一倍,又只能認命從松溫暖的被子里爬了出來,心里暗下決定——
等到《末霧》一發行,他就躲著不去工作室了。
橫豎他是靠智慧和創意賺錢的,可不能犧牲大冬天賴床的機會。
五分鐘的時間眨眼過去。
裴意勉強住還在作的困意,快步進浴室,“二哥?”
“我在。”
薄越明幾乎不落下任何一句回應,他側將準備好的牙遞了過去,“給。”
裴意樂一聲,抓時間將自己收拾干凈。
他瞥向正在后方等著自己的薄越明,眸晃狡黠,“二哥,你過來一下。”
“嗯?”
薄越明察覺出什麼,但還是聽他的靠近。
裴意輕巧轉,惡作劇般地吻上了薄越明的結,“早安。”
自從明確了結是薄越明的敏點后,裴意就多出了一個日常的小癖好——他會想方設法地挑逗撥,非得如愿看見一片泛紅才善罷甘休。
裴意喜歡為了他而轉變緒的薄越明,也喜歡為了他而自控克制的薄越明。
“……”
薄越明呼吸了,無奈,“又鬧?”
裴意惡作劇得逞,但假裝沒聽懂,“走吧走吧,下樓吃早飯。”
沒等他往外多出去一步,薄越明就驟然拽住了他的胳膊,讓他重新轉對準了洗漱鏡。
裴意本能手撐在了洗漱臺面上,眨眼間,薄越明從背后制了上來,將他牢牢圈固起來。
“……”
裴意從鏡子里看見后的薄越明的眼神,像是沉靜了數萬年的海底火山,約有了發的跡象。
結被撥出的紅痕沒有褪去,反而越顯越濃。
裴意窺探出了他的意圖,不自覺地攢了一下結,還沒等發聲“求饒”呢,薄越明低頭捕獲了他的后頸。
不再是克制自控,而是放肆吻起了那顆小痣。
“二哥。”
裴意的呼吸一,像是被扼住要害的脆弱小。
他仰著脖子企圖逃離這種敏,反倒越發將自己送了薄越明的狩獵范圍,后者就這那一個小點磨礪,介于溫和發狠之間的力度。
小聲的嗚咽,夾雜著一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薄越明堪堪停了下來,眼中被封印的/將破未破。
他著鏡子里被刺激到發懵的人,再看看看著他紅到近乎充的后頸小痣,心底升出一種滿足。
“說了不讓你胡鬧,這就是懲罰。”
“……”
裴意轉面對著他,白凈的臉都紅了,眼底還盛著漉漉的霧氣,看上去既可憐又逞強。
他緩了半天,也只勉強說出一句,“你、你不是什麼好人。”
“嗯。”薄越明應得理所當然,將裴意給予的定義撥了回去,“你說的,我是反派。”
“……”
裴意將腦袋抵在他的肩頭,又緩了好一會兒,延遲擔心,“親得太重了,會不會留印啊?我今天還得去公司呢。”
薄越明摟著他往外走,“所以,建議我的小先生今天穿高領。”
裴意聽見這話,臉頰的熱度就沒降下去過。
他不甘心地湊到薄越明的結啃咬了好一會兒,回答,“這邊建議薄總也穿高領。”
薄越明被他的可舉取悅,“好的,小先生。”
…
項目對接回應定在了下午三點,地點就在“黎明游戲”的會議室。
&工作室和黎明游戲已經在這周完了獨立分管,經過一致商議后,工作室的主控人了裴意,黎于安則是了工作室的統籌運營兼東之一。
至于“黎明游戲”的權暫時沒有變,還是按照原先的配置。
在薄越明暗中的人脈關系下,工作室的新地址已經好了,目前正在抓時間進行裝修,工作室的核心部隊將會在春節放假前進行搬離。
裴意合上早已經爛于心的游戲資料,趁著gm的人員到齊前和好友說,“今天我只負責‘游戲賣點’那一趴的對接,其他事得給你啊,小黎總。”
“嗯。”
黎于安本來就是工作室的統籌加運營,應得暢快。
裴意出好友狀態的轉變,笑問,“這次不張了?我還記得當初競資,有人躲在洗手間里緩解呢。”
“……”
黎于安回想起四個月前的況,嘆笑一聲,“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我又不是孤軍戰。”
現在的黎于安沒了不堪重負的責任束縛,不再為了拉投資而整天遭遇嘲諷和白眼。
現在的他擁有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事業、同事,昔日的自信和自尊在一點一滴地復原。
裴意回以一笑,“嗯,就該這樣,等會議結束后,今晚我請客?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黎于安已經知道了“酒量王者”一杯倒的厲害,揶揄,“不需要報備你家薄總?不怕喝醉酒了,他罰你啊?”
罰?
裴意想起今早的懲罰,總覺得后頸還在麻發。
他悶咳一聲,有點底氣但不多,“不怕,他都聽我的!”
——叩叩。
敲門聲響起,終止了兩人的玩笑聊天。
前臺人員打開會議室的門,側將gm派來對接的負責人請了進來。
裴意看清為首的人,驚訝了一瞬,“晏總?”
話音剛落,他就聽見邊上傳來“啪嗒”一聲——
黎于安手中的文件和筆應聲掉地,他飛速彎腰去見,再直起時的神有些說不出的拘謹,“晏總。”
聽著尋常的一句稱呼,但帶著不尋常的拘謹。
“……”
說好的不張呢?
裴意看破不說破,率先靠近晏岑以及其他兩位gm的工作人員,“各位下午好,歡迎蒞臨我們ywy工作室。”
他淡然而無畏的視線就轉向了晏岑,多問了一句,“晏總今天怎麼有空親自來?”
晏岑認出了口罩和鴨舌帽之下的裴意,裝著正經的語氣回答,“原本運營這方面的事應該是宋詞負責的,但父親生病,臨時請假回了德國。”
“《末霧》這個游戲是我們gm重點抓的投資項目之一,我代替親自來看看,兩位不介意吧?”
裴意輕松回應,“晏總是投資方老大,當然您說了算。”
晏岑微笑著推了推眼鏡,視線不自覺地集中在了黎于安的上,“小黎總,好久不見。”
黎于安走上前,聲線還藏著一人才能聽出來的不自然,“晏總,下午好。”
“……”
裴意看著兩人間的短暫來回,心里跟明鏡似的——
一個說著不張,實際上連紙筆都跟著掉了。一個說著有空代替,見面就說著好久不見?
要是沒記錯的話,上周因為“工作室獨立”的事,這兩人才剛剛見過面吧?
作為局外人的裴意看得分明,只是他和黎于安的關系再好,上的事總歸是得靠對方自己去理清思路。
畢竟,他也才談,沒有經驗也沒有自信去引導別人,萬一弄得好友走岔路了怎麼辦?
裴意收斂思緒,切正題,“晏總,你們請先座吧,我們的會議三點正式開始。”
“好。”
很快地,前臺人員就將茶水和咖啡送了上來,部門總監的樓央和向南生也踩點到齊。
裴意是個干實事的子,在工作時間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晏總,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會議吧?我先來。”
“當然。”
打頭陣的裴意示毫不怯場。
即便隔著口罩,他的聲線依舊清晰、條理清楚,看得出是整個項目的絕對核心。
晏岑還是第一次和工作態度的裴意接,他暗中驚訝于對方的能力,總算徹底明白過來——
裴意能斂住子裝得了癡傻、在必要的時候反擊,也能在自己熱的領域里張揚自信,果然是不能小覷的人。
也不怪好友薄越明對裴意有獨鐘。
會議流程安排得很恰當——
先由核心負責人的裴意講完游戲優化后的概念,再由樓央、向南生分部門說明各自的優勢,最后再由黎于安總結整個項目。
不到兩小時的對接會議,涵蓋到了方方面面的容。
“那就按照你們說得來。”
晏岑滿意回應,將大致的時間線梳理了一下。
“下周一開始聯系各大應用平臺打開預約通道,同步安排上各大社、游戲論壇的預熱宣傳,下周五開始第一波測,是嗎?”
裴意和黎于安不約而同地頷首,“是。”
…
對接會議徹底結束。
&的相關人員在晏岑的示意下,率先返回公司進行會議綜合、分工下達協助指令。
黎于安看著留下的晏岑,不確定地問,“晏總,還有什麼問題嗎?”
晏岑反問,“沒問題就不能遲點離開?”
“……”
黎于安卡殼,拿著文件的指尖又有了泛紅的跡象。
晏岑將視線轉向了裴意,詢問,“晚上有空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在這兒等你們下班,然后上越明一塊兒聚一聚?”
這波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摘梨啊。
說句心里話,裴意是想得替黎于安創造一些相機會,至于好友要不要把握、對晏岑還有沒有上大學時的那種意思?
這些都得看黎于安自己。
“可以,我們本來就準備晚上約一波。”裴意欣然應允,“不過得等半小時,關鍵時期,我和梨園都不好早退。”
考慮大冬天黑得早、夜里又冷,裴意他們前兩天才商量著改了下班時間,每天提早了半小時。
“梨園?”
晏岑含糊重復了一下這個昵稱,鏡片下溢出一抹趣味,“這是小黎總的論壇id吧?特別的。”
對面的黎于安不自在地喝了口水,視線微垂,“讓晏總見笑了,隨、隨便取的。”
同一個稱呼從裴意和晏岑的口中分別喊出來,怎麼給他的覺就是不太一樣呢?
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還是那位前臺工作的員工,小心翼翼地推門而,第一時間將目對準了黎于安,“小黎總,不好意思,請問你們這邊結束了嗎?”
離得近的裴意搶先發問,“怎麼了?”
前臺看見會議室里的晏岑,稍顯猶豫。
黎于安瞧出這點,溫聲示意,“沒事,你直接說。”
“有位自稱是裴氏集團董事長的老爺子,沒有預約就找上門了。”
前臺人員想起那位老爺子不茍言笑的嚴肅模樣,心底有些發憷,“他執意要見你,怎麼說都沒用,還想著直接沖進來。”
“……”
“……”
這話一出口,裴意和黎于安不約而同地變了神。
較為局外人的晏岑記起那天生日宴上發生的一切,又想起在那之后傳出來的小道消息,大致猜到了況但沒有急著出聲。
裴意追問,“現在人呢?”
“我看那老爺子一大把年紀還拄著拐杖,生怕他一個激就栽倒在地,所以暫時將他安排在了最外側的休息室。”
前臺人員不清楚豪門間的恩恩怨怨,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公司本考慮。
“對了,那老爺子進休息室沒多久,又來了一位年輕些的裴先生,他說和小黎總是大學同學。”
裴意的視線掃過黎于安和晏岑,肯定猜測,“是裴煥。”
前臺瞧見黎于安一變再變的神,連忙解釋,“我、我沒讓他直接進來!聽說會議結束了,就跑來先來請示你們了。”
黎于安心弦微,還是做出決定,“讓那位裴先生也進休息室吧,就說我遲點會過去。”
“好的。”
前臺得到指令,連忙退了出去。
裴意看向好友,“于安,你確定要見他們?”
“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既然躲不過去,還不如說清楚。”
事到如今,圈子里已經傳滿了小道消息,他們雙方都沒了藏著掖著的必要。
“我的答案還是老樣子,我不想去做親子鑒定,更不想和裴家牽扯上不必要的關系,既定的人生已經不會改變了。”
錯了又如何?
得到結果后又換回來嗎?
“我黎于安無論姓甚名誰,現在都已經不需要依附著所謂的緣和家世活著了,不是嗎?”
黎于安不經意間對上了晏岑欣賞的視線,一愣,又迅速躲開。
他重新看向好友,“裴意,你稍微躲一下吧,除了我們幾個關系要好的,你不是暫時還沒在外人前餡?”
裴意并不害怕自己出馬腳,反而擔心好友應付不來,“梨園,你一個人能搞定嗎?”
黎于安下心底的那一彷徨,故作淡定,“他們又不是豺狼虎豹,有什麼搞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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