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著快要凍僵的雙,干脆躍到了秦以舜的背上,“哥,這事和越明沒關系,你不能怪他。”
他替自家人開了兩句,又忍不住掛念“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吧?他怎麼樣?”
秦以舜心氣難消,背著他往外走,“這都什麼時間了?你還關心他?先惦記惦記你自己!”
“我這不是有我哥保護著嗎?逢兇化吉。”裴意故意傻笑了兩聲,得寸進尺,“哥,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給他發條消息報平安。”
“……”
秦以舜無奈,只好說,“外套口袋里,你自己拿,但碼你不知道,拿了沒用。”
最后半句話,顯然還有賭氣的分在。
裴意從自己披著的外套里拿出手機,忽地將其對準了秦以舜的臉,“哥,笑一個,人臉解鎖唄。”
手機認證通過秦以舜的臉,瞬間開鎖。
秦以舜又氣又無奈,“誰還把你當小傻子?就屬你機靈!”
裴意輕笑著趁機問,“那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薄越明打電話和我說明了況,還讓我著重去查距離薄氏莊園二十分鐘車程左右的破舊居民樓。”
而符合條件的只有關西城中村。
秦以舜又利用自家公司和警方聯合的路控系統,找到了薄氏莊園附近的監控——
發現同一時段的行蹤詭異的車輛就只有那一輛,還是套假牌照的車子,而且沿路的路面監控也指向了這里。
說來也巧,秦以舜驅車抵達外側馬路上,就看了行蹤可疑的鬼哥,超強的警覺心讓他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不對勁。
是天生的直覺和敏銳,也是不得不賭一把的無奈,讓他選擇跟了上來。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秦以舜將車門關上,又立刻打開了暖氣,“冷嗎?我讓下屬買一雙鞋子讓你應應急,待會兒就帶你去醫院。”
裴意的手腕、腳踝上都有被綁過的輕微勒痕,右手手背和小臂上還有傷,沒了鞋子還得狂奔的雙腳也好不到哪里去。
致命的大傷沒有,小傷倒是一大堆。
秦以舜車上沒有巾,只能用紙巾兌了礦泉水給自家弟弟清理。
裴意接過紙巾,忍住右手胳膊上的疼意,搖了搖頭,“遲點再去醫院,哥,你帶我先去薄氏總部吧?”
“……”秦以舜倒水的作一停,“怎麼?你剛剛不是已經給他發語音消息了?”
裴意不瞞他,“是發消息了,但我還是想要去找他。”
秦以舜眉心蹙意再升,“為什麼?”
裴意言又止,有些不好明說——
凱叔和他說過,在他收拾行李逃跑、又被阻止的那天晚上,薄越明獨自一人坐在小客廳里守著他。
而薄越明在燕山時也和他說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是背著他離開的。
從那時起,裴意就知道人在心深是極度缺乏安全的一個人。
今天鬧出這番始料未及的意外,薄越明為了薄老夫人、為了薄氏集團,不得不強行留在東大會上。
裴意不怪人沒能親自過來救他,因為這也是他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但是他能想象到,薄越明才是現在最不安、最自責的那個人。
裴意回過神,語氣堅定,“我要去找他,因為他只有親眼見到我,才會心安。”
他們不是彼此的肋,而是彼此心的盔甲和底牌。
…
薄氏集團。
東大會的第一項項目流程結束。
從開始到現在,薄越明無心去聽東們的流,視線時不時地就盯著手機屏幕。
已經一個小時了,愧疚和焦灼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心臟!
薄越明高估了他自己,他本就守不住這兩個小時!
——滋滋。
手機忽地傳來久違的震,屏幕上出現了秦以舜的微信語音。
薄越明再也沒辦法強裝鎮定,猛地起。
原本坐著的實木椅刮著地面、引發劇烈響,惹得無數東紛紛投來視線。
薄越明急回,“各位,抱歉,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上,甚至忘了藏自己“失明”的這件事。
“……”
東們先后反應過來,面震驚,“薄總怎麼能自己離開了?”
“他、他眼睛是好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
眾人又驚又喜的議論耳,只有坐在后排的薄冠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出一神微笑——
果然還是坐不住了吧?很好,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就別想著再回來!
…
薄越明快步走到無人的辦公室,點開秦以舜發來的微信語音。
語音鍵按下的那一瞬間,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二哥,我已經沒事了,你千萬別擔心我,放心大膽去料理那堆人渣。”
薄越明聽見人親自報的平安,整個人力般地坐了下來,懸在半空中的那顆心終于有了落地的趨勢。
——唰!
又一條微信傳來進來。
薄越明不由自主地哽出了一口氣,指尖還有些抖,他繼續點開微信語音,還是裴意的聲音。
“剛剛說得太輕巧了,我重新復述一遍——”
“接下來必須給我打那群人的臉,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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