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第一百零九天·【二合一】
夜里, 原本干出來的淺水石灘被上漲的滇緬河水淹沒,江城和簡行策將木筏下水,順利駛了水道里。
簡行策用野兔的胃袋做了一個臨時的燈籠, 里面抓了滿滿一兜子的發蟲。
白天的時候還看不明顯, 到了夜里, 這一袋子發著綠黃的螢蟲,居然也能把前方幾米的水道照得清晰可見。
江城還點了火把立在船上——打底的衫綁在木頭上, 沾滿了之前從野兔上剜下來的脂肪油膏, 這麼一來, 幾備用火把流替的話,至能堅持半個晚上。
“我們的這種行為不備任何野外生存參考價值,因為首先,絕大多數生存專家都會警告, 不要在夜間趕路,不要行駛陌生河道, 而現在我們兩者都兼了。”
江城開口,同時警惕專注地觀察著四周圍, 接著說道:“陌生河道的岔口、變化的河岸線,在視線極差的前提下都很有可能是導致翻船的罪魁禍首, 增加生存的難度。”
【哈哈哈江老師的意思是, 沒他倆的能力別模仿,模仿死得快】
【為什麼有反而覺得更恐怖了……就是好像看清了又好像沒有看清】
【我懂, 就是特別怕看清不該看的東西】
【草,樓上一說我立馬腦補出了太多不該腦補的東西TAT】
【救命,你們看水底下!!好像真的有東西啊???好大一片!!】
江城和簡行策站在木筏上, 緩慢地撐漿勻速控制著船速。
江城注意到彈幕里的提醒, 看向周圍水面, 船槳往水下一撈,撈上一槳的墨藻類,他笑笑說道:“是水草,不用擔心。”
簡行策看了一眼,然后說道:“現在還沒有到魚類最活躍的時間段,這段路應該還算太平,你抓時間先休息一下。”
江城微微頷首,深知自己的力耐力各方面都需要保留,因此聽見簡行策說的便沒有再堅持,坐在木筏上晃晃悠悠地隨著水流往前漂。
“我瞇半小時,然后換你。”江城說道。
“好。”
江城放心地合上眼,倚著船桅,很快就進了淺睡眠的狀態。
【江老師秒睡啊6666】
【有領隊在那確實是安全max哈哈,要我我也放心睡!】
【江城前兩天的人設是孤獨強大的荒野求生專家,今天的人設陡然變小妻】
【你家小妻能判斷水道?你家小妻能自己做釣魚竿釣魚?】
【哈哈哈哈江老師只是今天沒有暴力秀技,居然就被當小妻?】
【江老師:禮貌嗎】
江城只是淺淺瞇了半小時不到的功夫就醒了,他睜開眼,就見簡行策仍舊是站在船頭,和他閉眼前保持著近乎一樣的姿態。
他起拍了拍簡行策的胳膊:“你去休息下,我來。”
簡行策聞言偏頭看了眼江城:“才睡了那麼會兒?夠了?”
“夠了。”江城點頭,催促簡行策去休息換班。
“有況喊我。”簡行策對江城說道,他放下木漿,低頭了江城的額頭,“注意河道變化。”
“好。”江城笑了笑,微微仰頭短促地親吻了一下男人的下,“快去休息。”
簡行策眼里閃過一意外和小小的欣喜,他耳朵微紅,細微地揚起角,應了一聲后便倚著船桅坐下,闔眼休息。
【啊啊這!是我能夠免費看到的嗎!!?】
【我真的不是在綜?!】
【頭一回看到明星不是在綜里還大大方方撒狗糧嗚嗚嗚】
【好生活的糖啊嗚嗚,這碗狗糧我干下了!】
【不愧是夫夫,倆人都是秒睡掛的哈哈哈哈】
【突然在想那他們在床上…………還能干別的事嗎?】
【笑死,秒睡這技能純粹是為了在野外能夠充分讓休息,更好地應付未知況,又不是說在家也會秒睡!】
【按照之前說江老師小妻的,現在領隊是不是也該算是小妻呀哈哈哈】
【沒眼看了哈哈哈哈】
江城的腦海里有滇緬河的大致流經河道形狀,但也只是一個大致,像支流的彎繞曲折河岸更加復雜富,即便江城上一世曾經來過一次滇緬河流域,也沒法有十足把握對河道了如指掌。
筏下時不時地會傳來細小的撞擊靜,時而有小魚輕輕擺上木筏,頻率也越來越,明顯能覺到魚群像是醒了一樣,活躍起來。
船頭的“燈籠”照亮前方三四米遠的河道,江城扶著船桅看向不遠,就見水面時不時有魚躍出,追逐著船上燈照下的一片圈。
【江老師虎視眈眈哈哈哈,覺像是看著自助餐生魚片】
【魚魚們快跑!!】
【江老師快收收口水!】
江城偶爾一瞥彈幕,就被彈幕逗得哭笑不得,這說得他像是什麼惡狼一樣,哪有那麼夸張?
他低聲音小聲說道:“這些魚都跳出水面了,不僅是因為逐,同時也是預示著大雨要來了,氣低,水氧含量低,魚就會往上撲騰。”
【噢噢噢噢怪不得!】
【咱江老師可不是惦記著食,是有大智慧在的(狗頭)】
江城說完后,沒過多久,天空就飄起了細細的雨。
他扶著桅桿微微皺起眉頭,盯著不遠的魚群和水面,面微沉。
江城正打算轉去喊簡行策,卻見簡行策似乎是被雨水驚醒了,驀地睜開眼:“下雨了?”
“對。”江城說道,他匆匆招呼簡行策,“你醒了正好,來看看,這些魚好像不太對勁。”
簡行策聞言立即移到船頭,就見河面上的魚群撲騰,像是被追逐一樣格外一致地朝著同一方向游去。
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集,雨點也墜了珠子,打在水面上都激開一串又一串的漣漪。
簡行策抹了一把臉,旋即扯著兔胃“燈”照向船的四周圍,周圍的河面也都是相似的烏泱河面,河水渾濁而深,很難看清底下是什麼況。
簡行策微皺眉頭,重新照向前方水道:“這些魚看起來像是到了驚嚇。”
“嗯。”江城微點頭,“你也這樣覺得?那你覺得會是什麼緣故?”
簡行策道:“大魚吃小魚,這種天氣,大魚也要出來敞開肚皮好好吃一頓。”
江城聞言微微皺眉,他看向前方水道,低聲道:“希它們吃它們的,別影響我們的船就好……”
他話音剛落,下船就是突然激烈一晃,江城反應極快地抓住船桅,又被簡行策一把扯住,才沒被撞進河里。
江城連忙看向船的四周,就見水面下有數道影一閃而過,影面積大得驚人,起碼有筏的一半大!
【臥槽什麼東西啊?!】
【咱船也不小啊!怎麼覺這魚都和船差不多大了?!這真不是什麼水怪嗎??】
【水怪也沒群出現的說法啊,什麼時候水怪那麼廉價了,就是魚吧】
【那麼大的魚一定很好吃!】
【醒醒,那麼大的魚,把你吃了還差不多】
【剛還想說今天的夜航還順……沒想到原來是沒到時間】
【原來是在等雨,暴風雨+水中異常,這才是江老師和領隊的副本正常打開呀】
【果然之前的風平浪靜都是假象】
“它們都游上來了!近水面了!”江城瞳孔微,旋即一把抓過之前放置在桅桿那兒固定的竹矛,長而鋒利的竹矛在手,才讓江城覺到一踏實。
簡行策也注意到了水面的異常,他掄起石斧沉聲對江城喊道:“抓船桅!”
他們正前方的小魚群,時不時跳出水面。
就見下一秒,一條鱗片暗淡淺金的大魚猛然躍起,張開巨大的魚,上下一排排牙齒又大又,一口就是咬住了三四條不斷掙的小魚,小魚本就掙不出。
上下魚一合,水猛地四濺出來,那條大魚也隨之重重砸進河面!
江城臉一變,猛地轉向簡行策:“那條魚你看到了?!牙拉魚?!”
“看起來像。”簡行策臉也變得難看,他看向四周圍,對江城道,“點上火把,這些魚應該懼火。”
江城應下,直接用立在船上的火把引火,飛快點了兩,綁在船的一左一右固定住,瞬間四周圍的河面都被照得清晰可見。
只見水波翻涌間,一條條牙拉魚在水影下約可見,暗淡淺金的魚鱗被火映得格外顯眼,它們型碩大群,就在小筏的四周圍捕獵,迅速將這一片水域都染了。
碎塊的魚漂浮在水面上,很快又被一張魚口迅速吞食,完完全全就是一派不加修飾、極為野蠻殘酷的自然食鏈生存現狀。
【臥槽!突然想起小時候看的世界,那時候還能看見鱷魚咬斑馬的腥場面,江老師這也不遑多讓啊】
【直播間是不是該分級了……】
【這比我看的國外R級恐怖片鏡頭還R級!!】
【我的媽這什麼魚啊!!!這張開來比我的腦袋還大啊草!江老師之前的形容還太委婉溫和!】
【這要是不小心被撞下船,那不就立馬涼涼?!】
【怪不得其他人都不走水路……造不了船是一方面,水路比陸路還危險啊!】
【江老師小心啊啊啊】
簡行策作船帆船槳避開魚群,又要小心河道變化以免駛岔口,暴雨傾覆下,很難再分出力顧及其他,他匆匆對江城道:“注意筏,要是有松的況立馬告訴我。”
“收到。”江城抹了把臉,他看向兩側火把,在雨淋下,火把火很快就微弱下來。
他皺眉頭,沒等來得及做什麼,筏又是狠狠一晃,卻不像之前那樣一晃就結束了,反而筏尾往下被拽拉著,像是被水草纏住了一樣。
江城點著火把飛快照去,就見一條牙拉魚竟是直直撞上他們的木筏,巨大的魚都被下排的尖銳木刺穿,但并沒有正中致命。
那魚吃痛地飛快擺尾撲騰,一米多長的大魚扭,力道大得不可思議,木筏都被拽得直往下。
越是拉扯,流得越是多,越來越重的腥味飛快引來了一群牙拉魚,它們甚至不分異同,瘋狂地向那條牙拉魚發起了攻擊,啃咬分食著它的。
江城見狀臉微變,旋即起竹矛毫不猶豫地準捅進那條魚,然后兩手驀地發力將這條牙拉魚從木筏的木刺上掀下,用力朝遠一挑一擲,砸進遠水面。
圍在木筏周圍因為腥而瘋狂的牙拉魚群很快便嗅著味散開,涌向那條傷的大魚,遠水面驟然激起劇烈的水花,把水面拍得震響,雨聲和水聲本分不出來了。
簡行策轉過一個水灣后,才終于分出力看向后方江城那兒:“怎麼樣?”
“解決了。”江城說道,他檢查了一下筏尾,所幸剛才的圍攻并沒有對木筏造什麼傷損。
簡行策匆匆看了一眼江城的手,就見那片被包扎起來的傷口又再次沁出了來。
然而沒給簡行策和江城緩口氣的功夫,越來越多的牙拉魚朝著這邊圍聚過來,似乎是發現了船上有更大更味的目標。
江城的竹矛很快就被魚徹底染紅,矛青紅錯,就連江城的臉上、手上也都濺上腥臭的,一扎一挑一飛,每個作都對力量有極大的要求和消耗。
江城的手掌因為過度用力和消耗而不由自主地微微發,他重重握了竹矛,抿著看向周圍,手下竹矛再次準又狠地扎中一條碩大的、起碼又幾十斤重的牙拉魚。
他往前一挑一擲間,竹矛竹乍然承不住地劈裂開來!
江城覺到手下不對勁的瞬間就陡然松開了手,也幸虧松得快,就見竹從中段一劈到底,猶如鋒利的刀刃,又快又深,要是再晚一秒,恐怕他的兩只手都會被深深劈開。
江城驟然松手往后一退,簡行策注意到后,立即抓過木漿塞到江城手里:“換我,手傷了嗎?”
“沒。”江城匆匆說道,抓住木漿皺眉看向前方,前方的水面搖晃得厲害,因為暴雨的緣故,水漲得飛快,眨眼功夫就漫過了兩邊河岸,江城見狀臉穩穩難看,“我們現在在哪里?還沒到岔口?”
“看到中島的沙汀了嗎?過了中島沙汀后,我們就要行駛到另一邊去!”簡行策說道,同時掄起一把石斧猛地劈下,一把將一條咬住木筏下排木刺的大魚削了下去,只留下一顆魚頭掛在尖刺上。
江城聽見簡行策的話,不由死死皺眉頭:“沒有看到,是不是被水漲沒過了?!”
簡行策聞言旋即看向四周,臉變得格外難看。
“我記得這兩邊水道應該都是滇緬河。”江城說道。
“但是有一邊的前方是崖瀑,另一邊是正常河道。”簡行策一邊說,一邊又是一斧頭砍下一條撲上來的巨大魚頭,然后一腳直接踹了下去。
江城聞言瞳孔一,瀑布斷崖?!
他旋即看向兩側沿岸,沿岸都被暴雨漲水淹沒,完全看不見邊際,與其說是在雨林河域,不如說是在一片汪洋樹海里。
【瀑布??不能這麼倒霉吧!??】
【這水位線漲得也太快了吧!?我覺這暴雨也就下了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啊!】
【熱帶雨林里的暴雨就是這樣子,江老師這邊都算好的,還好在開闊地方,漲得還算慢的了】
【隔壁小熊貓睡得死,睡到一半都漂在水上了,真的很搞笑,又慘又搞笑】
【只有我關注領隊的那斧子嗎??江老師好歹是把魚挑飛了,領隊直接把魚頭都給砍下來了!還有好幾顆魚腦袋都沒踹下去正掛那兒呢啊啊啊】
【魚眼瞪得……是真·死不瞑目啊】
【領隊還有沒有那個啥爪鉤啊?咱趕上岸吧!!】
【哪來的岸,這簡直是野人谷版本的苦海無涯】
【……】
不遠的天空忽然又是響起一聲破空的嘯鳴,火紅的煙沖上半空,在半空燃燒,霎時點亮了這一片的天際。
就在求救信號的照映下,江城和簡行策前方數十米的水面都被照得極亮,火紅火紅。
江城驀地瞪大眼睛:“簡隊!看前面!”
簡行策下意識看過去,旋即也是瞳孔猛地一,就見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再也看不到河道,奔流洶涌的河水急轉直下,俯沖而下,激起滔天震響的水聲。
“我們錯過岔口了!”江城看向簡行策,“前面就是瀑布了!”
他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世人稱他傅九爺,在臨海市人人退避三舍,涼薄冷淡,無人敢惹。冇有遇到何以安之前,傅九爺兇殘暴戾,涼薄冷淡,從不給任何人留半分情麵。遇到何以安之後,九爺能動口絕不動手,提倡有事坐下來大家一起講道理。世人都覺得九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兇殘暴戾,涼薄冷淡的傅九爺了。殊不知,九爺隻是想以身作則教導自家媳婦冇事彆動手,傷身體。因為彆人的媳婦都勸自己老公冇事彆動手,做個好公民,可九爺的媳婦跟彆人的媳婦不一樣,遇事就問,“老公,能打他嗎?往死裡打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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