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怎麼這麼穿啊?”呆滯了好一會兒, 田宓才從驚愕中回神,低聲音問旁的大姐。
田雨卻一臉的見怪不怪:“這算啥?大驚小怪的,還有更時髦的呢。”
您管這時髦?
見妹妹一副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模樣, 田雨憋笑:“等比賽那天你就能開眼界了,這真不算啥。”
田宓無語:“謝謝,今個兒我已經開眼界了。”
尤其還發現,不止是大姐沒什麼反應, 就連那些小戰士們,也一臉尋常, 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趙琴上穿的泳是常見的。
為了不讓自己表現的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 田宓斂了斂表, 將心中萬馬奔騰般的臥槽全部憋了回去。
“你可不許這麼穿啊,不然我打斷你的。”似是想起什麼, 本來還樂呵呵的田雨突然轉頭瞪了眼妹妹。
人家怎麼樣管不著, 那是人自個兒樂意, 但親妹妹敢這麼穿, 看不收拾。
田宓翻了個白眼:“我的好姐姐,你也太瞧得起你妹妹我了, 就算我想,你妹夫能同意?”
“也是,反正咱不趕這個時髦。”
“什麼時髦?”去冰雪堆砌的房間放好包裹回來的婁路回,只聽到了個尾。
田宓靠了過來,小小聲說:“怪不得你不讓我穿泳。”
聽得這話,婁路回的臉又是一黑:“那什麼時髦?這些日子你先穿短袖短將就一下, 我已經讓我媽給你挑合適的泳寄過來了。”
“啊?什麼時候呀?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見妻子一臉懵, 婁路回手在的腦袋上了, 笑哄:“就是我媽上次來的時候,發現你很會游泳,我就讓幫你買了,北京那邊的款式多,按時間算,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寄來的路上了,最多再將就幾天。”
這也太心了,田宓的不行,卻又不好像在家里那樣,竄到他上抱著人親,最終只能星星眼撒:“回回,你怎麼這麼好呀~”小嗓音還故意拖腔怪調的。
婁路回抬手又刮了下小妻子的臉頰:“今天才知道我好啊?”
“不不不,我家回回一直都好,是最好的。”
“那你......”
“咳咳...沒眼看了啊,在外頭呢,你倆收斂著些。”田雨被麻的直手臂,角卻是帶著欣的笑意。
要是別人這麼說,婁路回連個眼風都不會給,但開口的是大姨子,還真他有些尷尬。
田宓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還沖著一臉調侃的大姐皺了皺鼻子,才拉著男人一起熱。
=
說是訓練場地,卻也不是那麼正規。
泳道與泳道之間的隔道,全是冰雪堆起來的,瞧著有些制濫造,但意思到位了。
對于冬泳,田宓其實完全沒有經驗,只是前世喜歡潛水,簡單了解過一些。
但也不怵,跟著邊人學習唄,反正人家干啥干啥。
于是,等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見丈夫準備下水,也跟著將外面的厚襖子掉。
相較于婁路回著上半,只著一件四角泳,出勻稱又的材。
田宓穿的就保守多了,上穿的是一件夏天的短袖襯衫,擔心上岸后走,還在襯衫里面穿了件自己做的小背心,下半則是一件到大的短。
與土生土長的趙琴嫂子一比,這簡直像是從古代過來的,但田宓自己,還有婁路回跟田雨都很滿意。
見妻子也準備好了,婁路回便拉著人蹲在水邊,他先用冷水往口潑了潑。
知道這是為下水做最后的準備,哪怕自己用不上,田宓也學著丈夫的樣子往自己上潑水。
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也...太特麼冷了。
“宓丫頭,怎麼樣?這里的水比朝河的可涼多了,你吃的消不?不行咱們就回去?”田雨手上牽著娃,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喊一嗓子。
這一嗓子足夠嘹亮,不止田宓他們聽到了,在附近的其余人也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田宓無視旁人或打量、或好奇、或不以為然的眼神,頭也不回的沖著大姐揮了揮手。
然后“噗通!”一聲,整個人已經落了水中。
果然,甫一水,方才在岸上那種刺骨的寒涼立馬全部退散,也在迅速回溫,舒服的田宓差點沒有□□出聲。
似乎沒想到會這麼直接跳下去,甚至在很多‘專業’人士看來,更像是個門外漢,就連準備工作都沒做到位。
已經有人皺眉,有人頭接耳的小聲議論了起來。
婁路回不去管旁人的竊竊私語,他很清楚妻子的真實況。
尤其這會兒,在水里的,眉眼間的歡喜與愜意是騙不了人的。
見歡喜,他心里也高興,又做了一會兒準備,便也跟著跳下了水。
這廂田宓已經在水里活起來。
今天第一次下水,沒打算做其他事,雖然上一直說,下水就能吃到大龍蝦,就能抓到帝王蟹,但那也就是上花花。
就是再傻,也不會再冬泳訓練區域消失幾分鐘,這里全是人,真要那麼做,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有問題。
當然,如果運氣好,最多趁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利用的速度,在三十秒之抓上一條魚罷了。
只不過,這一切好的暢想,在對上岸上眾人,像是盯著大猩猩的眼神時,田宓無語了。
按這麼個況,別說消失三十秒了,二十秒都不現實。
這會兒,已經上岸休息的趙琴也沖著田宓揮手:“妹子,好樣的!等等嫂子,嫂子下來跟你比一場。”
田宓也舉起手朝著揮了揮,笑喊:“琴嫂子你等一會兒啊,我先跟我家老婁比一場!”
“哈哈!好好!你們小兩口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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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回回,我們比一比。”田宓得意的沖著丈夫抬了抬下,一點不覺得自己有作弊金手指有什麼不對。
婁路回也想在最清醒的狀態見識一起妻子的實力,便一口應了下來。
不過他與妻子不一樣,過于寒冷的水正在快速蠶食他的溫,他不敢再多做耽誤:“好!這里的泳道長度是50米,我已經有不天沒有游過了,咱們先來個200米熱熱吧。”
“可以!”說話間,兩人已經同時游了出去。
夫妻倆比著玩,也不講究合不合規矩,就這麼比劃了起來。
婁團長素質好,往年只要他參加冬泳,別人就只能爭奪第二。
所以今年,他依然是其余參賽選手關注的目標。
事實證明,婁團長就是婁團長,哪怕最近沒怎麼過來,速度依舊碾他們這些人。
正當大家伙兒唏噓慨的時候,突然有人不可思議道:“快看,嫂子是不是比婁團還要快...?”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將視線往旁邊挪了挪。
然后,眾人都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被他們輕視、懷疑的嫂子,正以一種極其輕松的姿態,穩步超出婁團半個、一個...再然后,兩人的差距越拉越遠。
一開始,田宓保持著跟婁路回同樣的速度游了一圈。
只是等游完了一圈后,便有意識的加快了速度。
倒是無意跟丈夫一較長短,但必須借這一次機會,向在意的家人們展示些許實力,從而讓他們相信自己。
當然,田宓也只是適當的加速,并沒有做的太過扎眼。
所以,當兩百米結束時,在已然反水的眾人的加油吶喊聲中,比丈夫快了半個泳道。
岸上的百來個人簡直像是自己贏了婁團長一樣,興的又嚎又。
“嫂子厲害啊!”
“嫂子絕對是第一。”
“嫂子中豪杰!”
“哈哈,打破婁團第一名的居然是他的妻子?”
“嫂子不虧是敢下冰窟窿的英雄啊,這本事,牛!”
“......”
不過是游了兩百米的冬泳,本來各種懷疑的表,已經從所有人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佩服。
人嘛,都是慕強的。
喜歡冬泳的人,本來就有一些突破自我的心態在其中。
所以,他們的喜惡很直白,只要你有真本事,那你就是所有人尊敬的強者。
就連趙琴也一臉稀奇的盯著田宓,爽朗打趣:“我還想著你不懂的地方我能教教你呢,沒想到你這妹子深藏不啊,瞧瞧嫂子這臉,都沒地方擱了,哈哈...我這不是那什麼班門弄斧了嗎。”
田宓了一把臉上的水,彎起眉眼笑:“嫂子別看我是南方姑娘,但我從小也是長在水邊,游泳技還是很不錯的,是閉氣就能閉十幾分鐘呢。”
這話一出,圍觀的眾人頓時就給驚了。
有人甚至直接問了出來:“真假的?能閉氣十幾分鐘?”
田宓一臉認真:“當然是真的,不然我當時也沒辦法從冰窟窿下面將人救上來吧?對了,我還當著我姐跟姐夫的面,把臉埋在水里呢,他們幫我算的時間,不信你們問問。”
所以,往后要是湊巧看到在水面上消失幾分鐘,可千萬不要覺得掛了,來打撈呀,真的只是去抓帝王蟹來著。
嗯...帝王蟹,已經快要了的執念了。
別說,聽了田宓的解釋,還真有人轉去問不遠一臉興的田雨去了。
而這會兒,婁路回也游了過來。
對于妻子碾式的勝利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應該說,從始至終,他都相信妻子的能力。
所以這會兒,他滿心都是驕傲。
就在他對上妻子燦爛又有些小得意的笑容,忍不住也勾起角時,岸邊突然過來一雙手。
婁路回行快過腦子,形一轉,就將妻子拉離了岸邊,并且的扣在懷里。
趙琴懵了下,呆呆的看著水中的兩人:“咋?我就是想拉你們上岸來著。”可不能一直泡在水里。
田宓也有些懵,不懂丈夫這是在做什麼。
只是當覺到男人上冰涼的溫時,突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忽略了什麼。
的溫...是正常的。
在這樣冰寒的水溫中,卻擁有溫熱的溫,這明顯是不正常的...
尤其...回回剛剛特地拉了一把,不讓琴嫂子,是不是代表他早就發現了?
想到這里,田宓臉上的“唰!”的一下盡退,下意識抬頭看向男人,眼底帶著不自知的驚恐。
見妻子嚇著,心知是反應過來了,婁路回又是心疼又是后悔,自己應該提前跟通好的。
但這會兒顯然不適合解釋,所以,他只是用手臂的箍著妻子的細腰,低下頭,眼神堅定的對上了的眼睛,保證般安道:“甜甜,別怕,我不怕你,所以你也不要害怕,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田宓腦袋哄哄的,卻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便胡的點了點頭。
見狀,婁路回眼神沉了沉,摟著的手臂又了下,才松開人上了岸。
等上岸后,他也顧不上干自己,立馬回拉妻子上來。
此時田宓已經恢復了冷靜,手。借著男人的力道爬上了岸。
“快!快!快快!先把上干,趕進屋換服。”田雨將早就準備好的干巾遞了過來,順便也開了大家熱的七八舌。
如果說,在水底是無敵的,那麼一上岸,田宓上的溫便急劇下降,會不到冬泳的刺骨寒意,自然也不到上岸后發熱的福利。
所以一邊忍著寒冷,笑著應付大家的問話,一邊拭著,快速往冰屋走去。
大家都是有經驗的,知道上的服不是泳,如果不換下來,很快就會結冰,便也沒有多做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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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是一起進冰屋的。
婁路回隨便擼了把自己的板寸,便拿著巾幫妻子拭起頭發。
田宓服的作一頓,不過只幾吸的功夫,便繼續手上的作。
只是心口憋悶的難,開始怨怪自己心,氣惱自己得了金手指后漂浮的心態。
是的,今天的事,給田宓敲了一個警鐘,或許在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角落里,對于擁有金手指這件事,是有沾沾自喜與自鳴得意的。
所以,才會忽略那麼明顯的吧...
“甜甜,別擔心,別害怕,我是你的丈夫!”見妻子手上的作越來越慢,面上的神也越來越沉重,婁路回輕嘆了口氣,接過手上的巾,蹲下來幫拭。
待干后,他又從包裹里拿出干凈的服,幫人一件件穿了起來。
從始至終,田宓都沒說話,只是怔怔的盯著男人,他讓抬手就抬手,他讓抬腳就抬腳,像是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般,但糟糕的心,卻在男人一遍遍的不怕中,漸漸安定了下來……
婁路回知道妻子其實是在思考,也不開口打斷的思路,直到將從頭到尾都穿戴整齊了,才開始打理自己。
田宓的眼睛依舊跟著男人的作轉,直到他將自己也收拾好,才語氣飄忽問:“不覺得我奇怪?”
婁路回扣腰帶的作一頓,然后俯對著那嫣紅瓣親了下,才了有些涼的臉頰,再次溫聲安:“不奇怪,你是我的妻子。”
田宓抿了抿,沒再說話,只是手幫男人扣起了腰帶。
婁路回輕笑著了妻子的腦袋,又用干凈的備用巾,幫把半干的頭發給包裹起來:
“先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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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冰屋,不用丈夫提醒,田宓的臉上又掛上了悉的笑容。
笑著與所有上來寒暄的人談,不僅與琴嫂子約定了下次比試,就連其余戰士們,也有好幾個格開朗的,下的挑戰書也笑著接下了...
回去的路上,田宓努力調緒跟大姐聊天,甚至時不時拋一拋小胖丫,逗得小丫頭咯咯笑,也跟著笑的肆意。
就這樣,一直到了家屬區,田雨也沒發現小兩口的不對勁。
兩人先送大姐回了家,又約定晚上過來吃飯,才相攜往他們自己的家走去。
到家后,婁路回拉著妻子去了廚房,一邊燒洗澡水,一邊主代自己什麼時候發現的特別。
“也是,除了今天,也只有那一次我下過水。”聽完丈夫的講述后,田宓幾乎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表才好,在沾沾自喜的時候,原來...早就出了馬腳嗎?
其實,經過剛才那大半個小時的緩沖,這會兒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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