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聽說了,那個姜保紅的被打的可慘了。
他說:“你媽在這里雖然沒有自由,但是最起碼生活穩定,不能傷害別人,別人也不能傷害。這樣不是很好?”
這年頭會給神病送到神病院的其實也不多,大部分都是鎖在家里,但是鄭慧旻不能這麼做,要上班的,就算不擺攤兒都不能全心全意照顧他媽。
而媽這是一刺激就會發病傷人,這種暴力型的神病不送到神病院。太容易惹麻煩,多錢都不夠賠償,所以只能這麼做。可以說,姜保紅如果不是自己來找事兒,真是不至于被打這樣。
畢竟,關桂玲都被關起來了。
鄭慧旻抿著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不是擔心我媽,在這里其實我不怎麼擔心。我現在想的是,姜保紅回來就來找茬兒,那麼出現在杏花里是為什麼?”
輕聲:“是找不到我媽,找我報仇嗎?”
李軍軍:“也不一定,也可能是找秀姨還有斗叔。”
鄭慧旻:“……”
當年的事,作為外來戶是一知半解的,這個時候自然要多問一問,李軍軍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把當年的事簡單的說了說。雖然是簡單說了說,但是也比鄭慧旻知道的多了。
他那個時候還小,想復雜了說,也不可能。
鄭慧旻聽完了嘆為觀止:“竟然這麼復雜。”
“可不是。”
兩人邊說邊往回走,不過回去的第一時間,鄭慧旻就把姜保紅確實回來了的消息說了出來。大家心里多都有點不放心,倒不是說誰杞人憂天,而是這貨一回來就來他們這邊搞事,廁所狂徒就是啊。
所以要說他們憋了好屁,這是沒有人相信的。
莊志希:“我去打聽一下吧,看看他們是什麼況。”
趙桂花:“行,這個事兒給你。”
莊志希倒是麻溜兒,很快的就打聽清楚了,講真,莊志希都有點恍恍惚惚了。這家子,怎麼就能這麼倒霉啊。莊志希去打聽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家三口都病在家里了,聽起來可慘可慘了。
但是哈,周圍鄰居可恨可恨了。
畢竟,這一家子還禍害別人啊,不過這也證明了,這家子果然就是鉆下水道的下水道狂徒,大家真是實實在在的盯了一段時間,不過慢慢的倒是也松懈下來。
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這一家子病號,都不怎麼出門的。
一來二去,自然就不被重視了。
雖然對他們有些戒備,但是日子很快的過去,一直風平浪靜,而且這家子也已經在家養傷,所以慢慢的大家都是恢復了正常,不在琢磨這家子的事兒。
眼看年底了,大家更是忙活起來。
這兩年機械廠的效益還是不錯的,去年沒有搞什麼活,但是今年倒是搞起來了。莊志希本來被借調走了,都被回去幫忙,他兩頭跑,累的腳打后腦勺兒。
說起來,莊志希對參與這樣的活還是很熱的,畢竟,當初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從醫務室調任到宣傳科。
這倒不是說醫務室不好,醫務室還是很好的,但是他就不學醫啊,在醫務室屬實是沒有什麼用,所以離開去宣傳科,他還是高興的,雖然宣傳科論資排輩很明顯,有背景的更多。他很難升職,但是該說不說,就算是在醫務室也是一樣。
宣傳科倒是更符合他的格了。
所以莊志希很謝當年演出這麼一個契機,正是有這麼一個契機才能調走。
這一次雖然是兩頭跑,但是也是盡心盡力的,莊志希忙碌的很,其他人也是一樣。明這邊是面臨期末,也算是忙碌。還有姜蘆,姜蘆是在廠婦聯工作,這一次年底了機械廠搞活,他們自然也要過去幫忙的。
不得不說,但凡是上班,都是這樣。
不過不上班的人也是一樣忙碌,這不是年底了?一般人都要開始買過年的新服了,所以他們擺攤兒的買賣也是很好的。雖說現在商場款式也多,但是這擺攤兒也不差的。
而且,價格又更有優勢,態度還好,很多人首選還是個戶。
其實今年過年也不算早,要二月份呢,但是可沒有人可著年兒買服,生怕這都是人家挑剩下來的,大家可都是著急的很呢。趙桂花他們一大早就得出門,累屁了。
不過雖然累,但是又快樂,數錢數到手筋兒啊。
這可沒人不喜歡錢的。
相比于大人們的熱鬧,小孩子也是一樣,他們元旦也有節目的,學校會在元旦上午搞聯歡會。大院兒的幾個小孩子大多都在一個班級,要說不在一個班級的,就會隔壁院子比他們小一歲的思遠,還有他更小的弟弟妹妹。
但是不在一個班級不要,他們各個班級都有節目呢。
不過小孩子們聚集在一起,倒是有自己的小埋怨,因為啊,機械廠也是在元旦上午搞活的呀。他們也想去看熱鬧呢,小家伙兒們一個個哼哼唧唧的。
但是又很是無可奈何。
團團:“我聽說哦,機械廠的活也可好了。”
圓圓點頭,不過卻又叨叨:“可是我們放學來不及去機械廠了呀。”
大家紛紛點頭,覺得是這樣沒錯了呢。
白晴晴倒是說:“我媽媽說了,讓我放學直接回家,不要去機械廠了,那邊肯定人特別多,我們小孩子也不進去,別被踩著了。”
“其實,我媽媽也是這麼說的。”圓圓嘆。
果然哦,家長們想的都是一樣的。
可是家長說的又好有道理。
葉思遠這時倒是十分苦悶了,他小包子臉皺的,一臉的痛苦:“你們明天放學不用等我們了。”
“怎麼?”
葉思遠憂愁的說:“我有一顆蛀牙,媽媽說明天要帶我去拔牙,學校的聯歡會結束,我就要跟媽媽去醫院。”
王自珍每天都要擺攤兒,時間也不多的,正好趕上明天各個廠子都要活,這生意不能做,所以正好趁此機會帶著兒子去醫院拔牙。思遠這個小大人兒難得的憂愁嘆息,說:“好好的元旦哎,我竟然要去醫院。”
眾位小朋友看著葉思遠,很為他憂愁。
圓圓:“那思佳和思甜呢。”
這兩個小孩兒默默的看向了圓圓,跟哥哥一樣憂愁,思甜糯的說:“媽媽讓我們跟著一起去。”
“啊?為什麼呀?”
圓圓有點不解的看著小妹妹思甜。
思甜愁苦的看向了哥哥。
葉思遠說:“媽媽說這兩年日子過得好,我們吃糖都不知道節制,一個個都蛀牙,這可不行。所以這一次我拔牙,他們也要一起去的。”
頓了一下,他幽幽的說:“殺給猴看。”
“噗!”
小孩子們直接噴了。
再看向葉家三兄妹,覺得他們果然好可憐啊。
思甜指指自己,說:“我就是那個猴兒。”
思佳:“我也是。”
大家又噴了,果然是兩只小猴兒哦。
杏兒也在一旁開口,說:“我明天也不跟你們一起的,二林明天要復查,我們要一起去醫院。”
二林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說:“姐姐會陪我一起去。”
他會怕的。
如果姐姐陪著一起,他就覺得有個幫手了。
李珍珍:“咦,那明天只有咱們大院兒的人在哎。”
“是的哦。”
“那我們放學回來看電視吧,外公給我們家電視加了一天線,能多收到兩個臺呢,有個臺中午放畫片,可好看了。”圓圓提議。
“啊,還有這個好事兒。”
“是的啊。”
幾個小孩子立刻開心起來。雖然十來歲了,但還是小孩子呢。
大家最的還是畫片,電視劇雖然也不賴,但是跟畫片沒得比啊。大家很快的嘰嘰喳喳議論起來,說起畫片的事。團團:“明天我們聯歡會結束回來就一起看畫片,下午去后海冰,好不好?”
葉思遠:“冰我參加,我下午就沒事兒了。”
“我也是我也是。”
杏兒他們倒是說不好下午有沒有時間,不過卻也說:“那我們如果回來了,就來你們大院兒說一聲,咱們一起去,如果我們沒有過來打招呼就是沒回來,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行。”
“可以的。”
小孩子們又開始嘰喳:“你們班級都是什麼節目?”
“我們……”
大家商量好了,只覺得他們小學生事也不呢。
大家聚在一起嘰嘰喳喳,明下班回來看著孩子們的樣子,忍不住跟同樣下班的莊志希說:“小孩子就是這麼無憂無慮。”
莊志希失笑說:“你現在難道不是無憂無慮?”
仔細想一想,明活這麼大,還真是沒遇見過什麼不好的事兒,一直都是很輕松的。沒出嫁之前是輕松的,現在也是輕松的。可以說,出嫁前出嫁后,的日子都過的很不錯。
明:“還別說,真是這樣。我一直過的都很輕松,我真高興,能遇到你,遇到你們家。雖然人人都說你媽是個刻薄的婆婆,但是我自己最知道了,人可好了。我可真幸運。”
結婚也十多年了,跟婆婆還真是沒有鬧過矛盾,像是別人家那樣婆媳不和更是從來沒有過。就連梁芬都不敢蹦跶,這家里可真是舒心極了。
但凡是換一個家庭,未見得有這麼輕松的日子。
畢竟,就算是會做夢也不一定每次都能遇到婆婆這樣的啊。
要知道,婆婆可是重生黨!
重生哎!
真是沒聽說過沒見過,牛的很。
“我好喜歡這個家哦。”
莊志希:“你這麼說我可要翹尾了。”
他跟媳婦兒膩歪在一起,說:“你這麼好,誰都跟你得來,我們家遇到你才幸運呢,你說我怎麼這麼好運啊,遇到你這麼好的媳婦兒,長得好看人還好,又能打。我可真是太有安全了。”
明看他這個作怪的樣子就推他,笑著說:“你胡說八道。”
莊志希:“怎麼就是胡說八道。我媳婦兒本來就好。”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團團出來倒水,一看這一出兒,默默的轉頭,幽幽:“男生生。”
說完,見怪不怪的端著水壺進屋。
明叉腰:“團團,你喝水就喝水,別往里面放糖,知道嗎?”
團團一僵,嘟嘟,拉長了話音:“……哦。”
他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也是很喜歡吃糖的。
這年頭的小孩子,就沒有不喜歡吃糖的。
團團進了屋子,沖著眾人攤手,大家紛紛嘆息,糖水才好喝啊。
葉思遠安自己:“不喝糖水也對,我都蛀牙了。”
蛀牙小分隊又默默的捂住了。
好在,他們還在換牙。
小孩子們的憂愁,明可不管,是覺得這些小家伙兒是不管不行了,就知道喝糖水。還別說,這兩年也是條件好了,這些小孩子們自己也覺到了,這小日子啊,過的愜意。
每次給他們點零花錢,就喜歡買糖,一個個牙齒都不怎麼好,還好這幾個小孩兒換牙都晚,不然完蛋!
明:“也該管管他們了。”
莊志希笑:“你說話好使。”
別看明一直都帶著笑,笑瞇瞇的,但是真真兒也是說話好用的,畢竟,誰沒見過明大殺四方啊。反正在這附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上到八十,下到八歲,不管明多麼的和氣,但凡是用明嚇人,都是好用的。
沒辦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
他們是真的見過的。
見過,所以不敢挑釁。
這不,明就一句話,小孩子們都不敢多說什麼了。
莊志希對著媳婦兒豎起大拇指,明嗔著哼了一聲。
兩人正在說話,就聽到“哇哦”的聲音。
“下雪了。”
“又下雪了呀。”
“我們可以堆雪人了。”
“對呀對呀。”
他們北方下雪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但是半大孩子就是對什麼都充滿了熱,一驚一乍的,下個雪就哇哦個不停。明站在門口往外面看,說:“這雪花兒可不小。”
莊志希:“這不知道得下到什麼時候,明天上班上學可得看著點路,別到。”
明看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兒,說:“我倒是覺得好像能下很久的。”
莊志希聳聳肩:“誰知道呢,”
還別說呢,明真是沒說錯,這雪愣是下了一宿,而且一宿都是鵝般的大雪,洋洋灑灑的下了很厚,等到早起莊志希一推門,發現大學都有一指多高了。
可見昨晚兒真是一點也沒停。
窗戶更是凍的都是窗花兒,屋檐下的冰棱子搖搖墜。
莊志希推開門,沖著手上吹一口氣,套上手套準備掃雪,這時其他人家也出來人了,幾個爺們都出來掃雪。白斗周群他們都在,小年輕也都出來了。
莊志希說:“這大雪啊,不知道今天有多人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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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約,覺到了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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