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頭側被子彈穿過，它痛得痙攣。

　一瞬間它想變小，以此離桑地掌控。

　“溫馨提示，真變小了，我能一掌拍死你。”

　首領：“……”

　“讓它們停下來。”移發燙的槍口，直指腦正央，沒有說話，意思很明顯。

　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的首領氣得渾發抖。

　它都不知道是怎麼到這一步的，莫名其妙就被控制威脅了！

　捕獵的最終被獵控制，智力極高的首領為了小命，最終不得不屈服。

　它發出指令。

　得到指令的詭影妖蝶停下攻擊。

　桑：“讓它們飛遠遠的，止踏這片區域。”

　首領：“……”

　我是傻子嗎。

　讓它們走了，留我一只豈不任你圓扁。

　滾燙的槍口用力碾它的腦袋，背上的人類發出一道危險的氣息：“嗯？”

　“……”

　首領不甘不愿地再次發出指令。

　那些詭影妖蝶不安地盤桓，然后開始離開。

　“等等，留下翅膀，”桑鞋跟跺了一下它，“我也不多要，五對就好。”

　翅膀就是詭影妖蝶的命，沒了翅膀，和死沒有區別。

　——要不然它們也不會被桑的挑釁氣得發狂。

　話音剛落。

　剩下的詭影妖蝶拼命扇翅膀，空氣中咻咻聲不絕于耳。

　眨眼間除了首領，一只不留。

　首領：“……”

　老子是讓你們離開，但沒讓你們跑這麼快！

　桑忽然想起什麼，召喚系統：“給我下載一個翻譯件。”

　系統：“我得找找有沒有。”

　過了會兒。

　系統：“找到了……不知道有沒有用，先給你安裝試試。”

　安裝好后，桑用槍點點首領，語氣頗為憾：“你的同伴們居然跑這麼快，一對都不留下。”

　頓了頓，宣布：“那只好留你的了。”

　首領：“？？？”

　首領：“！！！”

　它驚惶地尖一聲：“不行！絕對不行！！”

　翻譯件起效果了。

　“不想啊？”

　桑淡淡道：“可我忙活這麼大半天，就是因為你們的翅膀好看，想要一些，結果現在一對都沒有，你好意思嗎？”

　首領被的無恥震驚到：……這種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桑想了想，又說：“確實，殺了你浪費的。”

　“對對對。”首領狂點頭。

　這個時候先保命。

　哪怕窩囊點也沒關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我又想要你的翅膀，”桑嘆氣，語氣苦惱，“你說，該怎麼辦。”

　系統：“……”

　它好像知道宿主要做什麼了。

　首領仔細琢磨著桑的意思。

　雖然把選擇權給到它自己，可它覺得，隨時會為了翅膀向它下殺手。

　必須杜絕的念頭。

　要讓意識到，它活著、并且翅膀長在它上是有大用。

　比殺了它好。

　首領思考半天后，忽然想起桑對它們手是因為看上它們的漂亮翅膀。

　它靈機一，有了主意：“我知道有一種怪它全都很漂亮，像玉石，你肯定會喜歡。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帶你去找它們。”

　首領說的怪確實存在。

　骨玉子。

　而詭影妖蝶原本該在冬天冬眠。

　這次之所以集出現，是因為它們冬眠的地方被骨玉子霸占。

　無奈之下，只能另尋它。

　途中，遇到這個魔鬼。

　首領打著小算盤。

　這個人類兇殘暴戾，和它遇到的其他人類是不一樣的。

　應該說它們集全部看走眼。

　如今自己雖然意外落在手里，但它完全可以在保命的同時，順便給挖坑。

　不是喜歡漂亮東西嗎

　骨玉子實力比它們詭影妖蝶強。

　只要敢去，雙方打起來。

　它盡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桑：“聽起來不錯。”

　首領心中一喜：有門！

　就聽繼續說：“可我現在不喜歡什麼玉石，就喜歡你的漂亮翅膀。”

　首領：“……”

　“算了，想來想去你也沒什麼用，還是殺了取翅膀。”

　首領：“！！！”

　這個人怎麼如此善變！

　它怕了。

　也急了。

　死亡的威脅如影隨行。

　它雖然是這一小群詭影妖蝶的首領，但其實剛出生不久——它誕生出來就是首領。

　都還沒好好領略這個世界的妙。

　它不想死得這麼窩囊。

　著脖子上被套住的繩子，首領好似打通任督脈，口而出：

　“我可以當你的坐騎，你想去哪隨時可以載你去！”

　桑眉梢微：“坐騎？”

　語氣含著淡淡嫌棄。

　系統：“……”

　要不是代表心的數據呈現的是愉悅弧度，它都快信了。

　果然，生怕被削的首領忙表忠心，飛快細數自己的作用：

　“我飛起來比你們人類的車跑得快多了，空中不會堵車，也沒有喪尸，遇到危險，我還能幫你擋……”

　越說它越想哭。

　它堂堂一只詭影妖蝶的首領，為什麼淪落到向本該是自己獵的人類細數自己的用。

　蝶生絕.jpg

　幸好其他詭影妖蝶離開了。

　不用見到它現在這個樣子。

　它作為首領的面子還在。

　只要先過了這關！

　再尋機會逃跑。

　笑意自桑的眼尾溢出，懶洋洋地說：

　“提議是不錯，可我怎麼知道你是真心的？萬一你對我懷恨在心，趁我不備背叛襲我……”

　首領：“……我不會！”必須會。

　桑取出一把小刀：“好，那我驗驗你的真心，不要反抗，我在你頭頂刻一個字。”

　首領：“……”

　忍住。

　只要我忍辱負重度過此劫。

　以后一定能為詭影妖蝶中的王者！

　它在心里告誡自己。

　當頭頂傳來劇痛時，它克制著毫無反抗。

　不就刻一個字嘛！

　它眼睛沒長在腦袋頂上，自然看不到桑刻的是什麼。

　系統全程瞄下來。

　宿主刻的哪是什麼字，分明是一個符文。

　面積雖小，可線條十分復雜。

　它約有猜測。

　估計和控尸符效果類似，能控制這只詭影妖蝶首領。

　系統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這是什麼符？”

　桑手腕轉，刀尖在首領頭上輕盈掠過，低垂的眉眼籠罩著漫不經心：

　“你可以理解為向我效忠的契約。”

　“此類契約應該用卷軸刻畫，不過一切從簡，將就吧。”

　待最后一刀結束，桑從自己凝出一滴，無聲無息滴進刻好的符文里。

　在心里不斷打算盤的首領全猛地一震。

　就在剛才那一剎那。

　它清楚覺到一縷強加上來的意識——

　它必須臣服并效忠背上的那個人類。

　如果有任何不忠誠的行為。

　它就會自咔嚓掉。

　首領懵了。

　盤算的出逃計劃、給桑挖坑計劃等嘩啦啦泡湯。

　它的復眼瞬間失去高。

　當桑勒令它返回先前的地方時，首領特意飛低。

　在保證飛行質量不讓背上之人到顛簸的前提下，它將口積攢的怒氣盡數發在喪尸上。

　——腹下那些帶著倒刺的鉤爪沖著喪尸們一陣抓。

　老子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喪尸們：？？？

　艸！

　特麼的我們和你拼了！！！

　*

　喪尸嗷嗷怒吼的聲音驚車的兩大一小。

　他們趕往聲源看。

　原本跑離這條街的喪尸們噠噠噠跑回來。

　半空中一只展翼越過五米的詭影妖蝶鬼魅般地從它們頭頂掠過，細鋒利的爪爪把喪尸們撓一臉，口一口一個。

　它行之，喪尸倒一大片。

　最后，它猛地停在跑車跟前，與華麗蝶翼不符的是，它口上串著幾顆喪尸腦袋猙獰地懟在車窗玻璃。

　新任坐騎正想欣賞車那幾只“獵”被嚇到的樣子，冷不丁腦袋傳來劇痛。

　——它被槍重重錘了一下。

　新任坐騎老老實實：“……我錯了。”

　胡靈靈先前怕小姑娘害怕，等桑回來的過程中，從駕駛位移到后座。

　長得恐怖怪誕的詭影妖蝶帶著一串喪尸腦袋懟到玻璃前時，條件反捂住林思可的眼睛。

　這畫面太容易讓人做噩夢了。

　還沒反應過來。

　讓人心里發的怪把口一揚，不僅甩掉上面的喪尸腦袋，還抬起腹部的爪爪們小心翼翼去刮車窗沾上的跡。

　那模樣稱得上乖巧。

　就是畫面看起來賊驚悚。

　再看到桑從它背上跳下來。

　這畫面如此悉。

　……懂了。

　他們立刻明白：這位怪兄已經榮升神的新坐騎。

　還是詭影妖蝶首領呢。

　高大威猛還能飛。

　比起它的前同事，B格高了好幾倍。

　神牛批！！！

　這才是配得上的拉風坐騎！

　胡靈靈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它詭異森的復眼，指著被林思可凍起來的高鍋問桑怎麼理。

　桑這才想起來還有一群沒變大的詭影妖蝶在里面。

　小姑娘把冰塊消融。

　寧子秋打開高鍋的蓋。

　新任坐騎看了一眼，華麗的翅膀耷拉下去。

　這群沒變大的詭影妖蝶先是被水泡，后又被冰凍這麼久，已經功去往極樂世界。

　你們死的好慘！

　它正傷心憤怒著。

　那道魔鬼聲音響起：“死了還能變大嗎？”

　示意寧子秋拎起一只答答的小小蝶尸，這麼看，完全看不出蝶翼。

　新任坐騎：“……不能！”

　桑立刻沒興趣了。

　卻讓寧子秋把它們帶上車。

　新任坐騎以為是因為它的緣故才帶上它們。

　覺得這個魔鬼好像也不是那麼渣……

　就聽桑隨口吩咐：“回去曬干串串，掛在車上。”

　新任坐騎：“？”

　胡靈靈點頭，明白的意思，雀躍道：“怪們之間互相有所了解，見到后自然會掂量掂量，不敢隨意招惹我們。”

　新任坐騎：“？？”

　寧子秋提議：“班長，要不要試試研究一下它們能不能吃？”

　新任坐騎：“？？？”

　你們是不是忘了，它們的同類兼首領還活生生杵在這兒呢！！！

　一口差點飆出來的它還沒來得及替自己死去的同伴打抱不平，桑賦予了它新任務。

　——去找狂眼章魚的蹤跡，最好能活捉一只回來。

　它及需發泄怒火，興匆匆領了任務去了。

　中途還想過直接飛走逃跑，結果沒飛多遠就開始不過氣。

　“……”

　它終于明白為什麼桑放心給它任務。

　因為它連這種念頭都不能有！

　*

　跑車接下來暢通無阻地抵達他們計劃的大型商場。

　出乎意料的是，這里正在發生一場人類之間的戰斗。

　地上到是喪尸尸，沒有怪的蹤影。

　兩隊人馬原本戰斗得正酣。

　紅跑車的出現，讓他們不約而同停下來，所有目齊刷刷盯向闖的“第三者”。

　氣氛繃，宛如一拉到極致的弦。

　胡靈靈降下車速。

　兩隊人馬人數一樣，互相實力大概也差不多，他們就堵在商場的大門口。

　而在兩方人馬中間，躺著一只哼哼唧唧的……普通野豬！？

　顯而易見，雙方戰斗的點就是這只野豬。

　病毒發到現在為止，食開始變得缺，尤其食。

　一只野豬確實是份驚喜的食。

　原本兩方人馬爭一只野豬的歸屬權，現在突然進來第三者——這個時候能開車上街的，必定是異能者。

　對方看到野豬，會不會加爭搶行列？

　右邊那隊一個中年人忽然開口：

　“車上的朋友，地上這只野豬是我們小隊率先發現的，結果對面的人跳出來和我們爭搶。”

　“他們的行為太過無恥，而我們實力稍弱于他們，最后怕是搶不過。”

　“不如我們一起合作拿下這只野豬，到時候平分你們一半。”

　他話音一落，左邊小隊一個紅頭發年輕人呸的出聲：

　“說我們不要臉？你特麼才不要臉！野豬跑出來的時候我們也在場，怎麼就你們率先發現的？”

　那人說完，目轉向紅跑車，他只看得到胡靈靈和寧子秋：

　“嘿，你們可千萬別相信對面老比說的話，他們一群老菜干，心機深得很！”

　“還是和我們聯手把豬搶過來，照樣分你們一半。”

　遇到這種況的胡靈靈有點無措，下意識問倚在后座昏昏睡的桑：“神，我們幫哪個？”

　聽到后面傳來一縷輕笑。

　胡靈靈臉一紅，覺得自己大概問了個蠢問題。

　以眼神詢問寧子秋。

　寧子秋同樣以眼神回答：兩邊都不幫。

　他認為不蹚這攤渾水最好。

　他倆再代一下桑的選擇。

　……忽然明白剛才為什麼笑了。

　同時也知道了的答案。

　寧子秋下車窗，克制心的赧然，面無表地沖兩方道：

　“既然你們雙方都有爭執，那麼，這條豬我們要了。”

　兩方：“？？？”

　你還真敢說。

　眾人臉變得難看起來。

　如此一來，爭奪者從兩方變三方。

　——他們剛才各自開口邀請合作，就是避免出現這種況

　對方敢這麼說，想來是有底氣和他們爭一爭。

　可他們似乎只有兩個人。

　到底是無知，還是真的實力高強？

　因為不確定，兩方人盡管心中怒氣騰升，卻也按捺住沒有吭聲，看著胡靈靈和寧子秋下車。

　……覺不像是什麼高手。

　卻見他們人徑直走到車后座，拉開車門，一副恭迎大人的架式。

　譜還大。

　有人撇撇。

　待“大人”出現在眾人視線時，空氣好像都靜了兩秒。

　……就這？？？

　那些男人多流出一些不以為意。

　一個人能有多強？

　再據的著判定：

　這麼冷的天穿這麼，火系異能沒跑了。

　不過，長時間掙扎在求生中，沒誰會特別注意容貌儀態。

　冷不丁見到一個外形五毫無瑕疵的明艷人，和周遭環境對比，視覺沖擊力當真是不小。

　原本的一些敵意莫名消失，并轉化一些不太舒服的容。

　桑慵懶地倚著車門，右手支頤：“這只豬歸我，各位沒意見吧？”

　眾人回神，臉瞬間難看：

　當然有意見！

　還沒開口——

　“有意見憋著。”

　他們：“……”

　多多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別以為長得漂亮就能讓別人讓著你。

　還以為是過去的法制社會？

　下一秒，一道屬于怪的尖嘯掠過。

　天際流一閃，跑車車頂輕盈落下一道龐大影。

　它猙獰的全貌落所有人視線，復眼所過之，所有人皮上躥起栗。

　“！！！”

　臥槽槽！

　是詭影妖蝶！

　它還抓著一只很眼的手。

　……似乎有點像狂眼章魚的手。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不人下意識就要逃離。

　卻忽然發現，那只怪并沒有發攻擊。

　它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靠近紅孩，發出細碎的聲音，像是在對說什麼。

　“別張，它是我的坐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

　所有人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再說一遍，它是你什麼！？

　當桑再次將目落在野豬上時，兩隊人馬終于醒過神來。

　他們面復雜地互視一眼，本能地確認：

　——打不過打不過；

　——惹不起惹不起。

　連詭影妖蝶都能收服當坐騎，一定是不可多見的強者。

　這種強者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

　仿佛從來沒有起過爭執似的，他們兩幫人馬合伙，恭恭敬敬地把野豬抬到面前：

　“大佬，您請笑納。”

　他們的識實務讓桑頗為滿意。

　意外的是，半死不活的野豬突然沖一陣興激的哼唧。

　托翻譯件的福。

　它的哼唧盡數化為撕心裂肺地大喊：

　“大佬救命！求求你仔細看看——”

　“我不是豬！我是人！貨真價實的人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