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坐在床沿,向前弓著子、雙手十指叉、手肘撐在膝蓋上、下擱在手背上,目非常深沉。從醒來到現在,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事到底是怎麼變這樣的?
早上起床的時候明明還是很間的劇怎麼會在起床之后,劇一下子就變得間了起來?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雖然是陌生的天花板,但是陌生中還帶著點悉,仔細一想,這不就是紙扎店二樓的天花板嗎?
顧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只覺得有些懵圈,從床上起,靠著床背發呆,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但是下一刻,這種喜悅就被現實敲得一點點都不帶剩下的。
一扭頭,就看到了姜素言那張花容月貌的臉。
好看是好看,但是這張臉容易把顧綺給嚇得花容失。
因為是大白天的,顧綺沒這麼怕。畢竟大家有一個共識:白天的時候鬼怪是沒辦法到活的,因為鬼都是怕的!
屋外的落到顧綺的上,讓不至于手腳冰冰涼,但是也落到了姜素言上,讓看起來還是臉慘白沒一點活人覺的模樣。
顧綺醒來之后沒多久,姜素言也醒了,睫微微抖,然后驀地睜了開來。
姜素言的眼睛特別黑,黑到仿佛沒有一點落進去。
是看這樣,顧綺就不由心間發。
倆對視了一會兒,還是顧綺接不了沉默的氛圍,先開了口:“你、你醒了啊?”顧綺膽子有點小,又不算太小,這會兒說話,一開始還有點結,但是到了后面就好了起來。
隨著顧綺說話越來越順利,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現在是白天了,你不應該找地方躲起來嗎?”
姜素言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而后指了指顧綺手腕上系著的荷包:“夫君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我能來到現世,還是托夫君的福。只要有這個放了我們發的荷包在,我便可以以此為依憑,出現在人間。”
顧綺聽完說的話就想把荷包給扔掉,但是下一秒看到姜素言把手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的手指冰涼,零下十八度那種涼、涼到顧綺心里面打了個咯噔的那種涼:“夫君,你可要保管好荷包,若是它不慎丟失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呢。”
威脅!這是威脅!
顧綺明白姜素言這是在做什麼,但是有膽子反抗嗎?沒有啊,不僅沒有,還得笑著說:“我怎麼會把它弄丟呢。”
顧綺皮笑不笑,姜素言卻非常滿意,甚至往顧綺這邊靠了一下:“夫君,你我二人婚約雖然并不是自己的意愿,都是被迫在一塊的,但既然你已經與我有了夫妻之實,就要對我負責。”
姜素言說完這話,顧綺傻了。
上天作證,真的把昨天晚上當一場夢境,畢竟昨晚發生的事未免太離譜了。但是姜素言這話一出口,昨晚上的紅鸞疊被發生的每一個細節,在顧綺腦海中一一浮現。
姜素言雖然是個鬼,但是昨晚上在床上真的是千依百順,不管顧綺做什麼,都非常配合。顧綺也仿佛忘記了姜素言是個鬼,和行魚水之歡、見周公之禮,把翻來覆去,從關系上面把對方吃干抹凈。
昨天晚上,不僅是姜素言沒有把吃了,反倒是顧綺把姜素言給“吃”了。
這個認知讓顧綺陷了死機狀態中。
在昨天之前,還是雙十年華清清白白一個大閨。當然不是覺得做那檔子事有什麼不好,而是純粹覺得沒有哪個臭男人配得上自己。
畢竟這麼好看,能配得上這張臉的真不多。
再看看姜素言的臉,好像自己折在手里也沒什麼心不甘不愿的,畢竟顧綺承認,姜素言的貌不在自己之下。
讓一個自的說出這種話,可見姜素言確實長得漂亮。
但長得漂亮歸長得漂亮,顧綺保證自己前二十年都不是一個同,對于同為孩子的人從沒有過那方面的意思。雖然對男生也沒有那種想法,但是真的,真不喜歡的。
卻沒有想到,保存了二十年的清白,最后折在了一個鬼手里。
顧綺捂著臉,因為的臉很紅、很燙,突出一個不好意思。主要真沒想到會有這一茬,而且這個鬼還要讓自己對負責……怎麼負責?總不能把一個鬼娶回家吧?
很快顧綺就知道要怎麼負責了,因為鬼了。
跟顧綺解釋,在間太這麼大,要保持人形是很費勁的,如果顧綺不想看到一臉猙獰的鬼模樣,最好去給找上好的香燭來,規規矩矩給上香。
顧綺其實很想趁此機會逃掉,但是鬼出了笑容,張著自己一口大白牙的告訴顧綺:“你肯定不會想逃的,不然到了晚上,你就知道后悔兩個字怎麼寫了。夫君也一定,不會從我邊逃開的對吧?”
顧綺特別認真地答應了:“我當然不會逃跑!”
實際上如果不是姜素言說話的那一口白牙實在看著太可怕,顧綺一定跑、麻溜地跑!但是本逃不了,只能老老實實去老街上面找了家賣香燭的店。
老街之所以是老街,就是因為這條街道特別老,上面的店家都是已經逐漸被現代化淘汰的店面。例如顧綺繼承的紙扎店、還有購買香燭的香燭店都是如此。
顧綺在香燭店花了30元大洋買了一把香和兩蠟燭,老板娘還說這是他們家賣的最好的東西。
提溜著東西回去的路上,顧綺心靜下來了,才有心思去想剛剛姜素言說的話。
說……
“你我二人婚約雖然并不是自己的意愿,都是被迫在一塊的”,剛才姜素言說話的時候怕得要死,沒怎麼留心到這句話,但是現在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
什麼不是自己的意愿?什麼都是被迫在一塊的?
顧綺是完全被迫的,就不想和姜素言在一起。甚至進那個詭異的世界,都是一片懵圈的。
但是姜素言憑什麼說這句話?可是個鬼!總不能是顧綺強迫的吧?
顧綺越想越不對勁,眼看著就快走到紙扎店了,忍不住蹲在店門口,手提袋放到了地上,開始做頭腦風暴。
但越想越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顧綺煩躁地用手指拽著自己的頭發了,眼看都快把頭發鳥窩頭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恰逢這時候,隔壁的租戶阿姨走了出來,把一盆水倒在外面的道路上,正準備開店。瞅到蹲在一旁的顧綺,樂了:“怎麼了?你沒帶鑰匙嗎?趕喊你家顧爺爺開門啊!”
顧綺干笑了兩聲,當然帶了鑰匙,現在鑰匙就在口袋里安安靜靜躺著呢,但是現在也不想回去啊。
只是這不是想不回去就能不回去的事,店門一角向里打開,租戶阿姨朝里面了,也沒見到人:“哎喲,這年頭的門都高科技,你是不是裝了什麼遠程遙控啊?真好用。”
沒裝,這全靠鬼力驅。
顧綺看著門里面那一片黑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也是這麼黑、這麼暗,只有的臉白的反。
真反,雖然平時也白,但是沒這麼白,這完全就是嚇得。
顧綺也明白了,自己不能再在外面跟隔壁阿姨聊天了,得趕回去伺候自己的鬼媳婦兒。
臨走前,顧綺還跟隔壁阿姨打趣:“回頭我去你家也裝個一樣的。”
阿姨還樂呵呵的答應了:“那好,這玩意兒應該貴吧?”
“不貴,不貴。”
顧綺沒寒暄幾句,就進了門,那阿姨還想再問問清楚,卻看到大門在跟前猛地上了。
紙扎店許久沒住人,那風沖到面上都帶著一味,阿姨咳嗽了兩聲,還慨了一句:“哎喲這門還能自己關,真行啊。”
顧綺提溜著手中的塑料袋進了門,那老板娘還給一個紅的塑料袋,當從里面拿出蠟燭,還在樓下紙扎店柜臺里面找到燭臺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愧是紙扎店,這玩意兒都能有啊。
那個老板娘特別好心,還問顧綺有沒有打火機,得知沒有,當場五塊錢賣了一個。顧綺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被老板娘坑了:什麼垃圾打火機,還要五塊錢一個!
顧綺找了個小板凳,真的很小那種,只到自己腳踝;把小板凳放到了二樓床前,姜素言現在規規矩矩坐在床沿上,等著顧綺上香。
顧綺把燭臺放到了小板凳上,然后特別認真地點燃,在了燭臺上;然后按照姜素言吩咐的,拿過那把香,架在蠟燭上點燃。
點燃之后,顧綺就有點傻眼:這香怎麼煙這麼大?這麼熏人!
“哎喲!”下一刻,顧綺了起來,這香燒得太快了、香灰直接落在了顧綺的手背上,把給燙得直接了出來。
好不容易把香進了香爐里,顧綺忍不住嗦了嗦自己的手背,還用哀怨的小眼神看著姜素言,那眼神似乎在抱怨:你吃香也太快了!
姜素言沒忍住:“你看我干什麼?你自己買的香這麼劣質我都沒說你!”
“這香哪劣質了!我花了三十塊呢!”
但是又一看那香煙那麼大,顧綺的底氣也變得沒那麼足了。
好像……是有點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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