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這邊的眾人,現在直接明目張膽地盯著賀寒川他們看。
賀寒川笑了,淡淡瞥了江母一眼說道:“您覺得我耽誤了清然的婚事?”
“當然!”江母單手掐著腰,微仰著頭,說得毫不猶豫,“要不是清然喜歡你,非得嫁給你,我早就給安排別的婚事,把嫁出去了!”
圍觀者聽得直想發笑,暗歎林家那種書香世家怎麽養出來個這種兒,說話做事都不過腦子的嗎?
“如果我耽誤了清然的婚事,那我得道歉。”賀寒川微彎了下腰,說道:“您也不用委屈清然,該給安排婚事就安排婚事,我絕不阻止。”
江母沒料到他會這麽說,一時愣住了,然後指著他半天,氣得臉都漲紅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媽,您在這裏做什麽?”江清然轉著椅到了旁,眼角還帶著未退的紅意,向來溫婉的氣質中多了幾分弱的。
江戚峰站在椅後方,眉峰蹙,眸底的憤怒鋪天蓋地。他怒視了賀寒川一眼,攥著拳頭沒出聲。
“給你討公道!”江母劈裏啪啦地說了賀寒川一堆不是,末了鐵青著臉說道:“他看不上你,我們家還不嫁了,走,我現在就回去給你親事,非得讓他後悔!”
把江戚峰推到一旁,推著椅就要離開。
江清然雙手抓著子,和江母的力氣正好抵消,椅沒。歎了口氣,眉眼間全是無奈,“媽,你別鬧了。”
“鬧?你說我鬧?”江母鬆開椅,反手指著自己,滿腔委屈和憤怒,“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誰啊?”
江清然一臉難,輕聲解釋,“媽,您別生氣,我隻是覺得,這次的生日宴會是伯母為向晚舉辦的,不該怪到寒川哥上。”
賀寒川站在一旁,垂眸看著手中的酒杯,好似這些都與他無關。
“你還沒嫁過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聽此,江母氣到了極點,聲音因尖利甚至有些許破音。
轉頭看向江戚峰,攥著他的胳膊,指著江清然委屈又憤怒地說道:“阿峰,你來評評理,我做這麽多是不是都為了好?!”
“媽,您說兩句。”江戚峰掃了眼圍觀人群,既惱又憤怒,聲音極小地說道:“您忘了在向叔叔那裏說話,捅了多大簍子嗎?賀寒川還有向晚他們做得確實不……”
江母一把推開他,尖聲打斷他的話,“行啊,你們兄妹倆都長大了,翅膀了,不聽我的話了是吧?我走,我走行了吧?!”
說完,看到沒再看兄妹兩人一眼,怒火中燒地在一群人看熱鬧的目中離開了。
江戚峰眉頭擰了個疙瘩,但隻是追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然後重新回到了江清然旁。
江清然看著江母的影消失在門口,輕輕歎了口氣,眉宇間染著幾分失落和憂傷。
來侍應生,拿了一杯紅酒,轉著椅到了賀寒川旁,咬了咬說道:“我媽從小到大被家裏人保護得好,格過於單純了些,做事也全憑心。剛才說得那些話並無惡意,希寒川哥不要怪罪。”
“林阿姨說的話倒也沒錯。”賀寒川坐到了椅子上,跟平視,“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就結婚,我們賀家絕不阻攔。等你結婚的時候,我會送上厚禮。”
聽此,江清然鼻翼微,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深。
江戚峰走到兩人前,居高臨下看著他,鄙夷中夾雜著妒忌和惱意,“你害得清然失去了右,還讓等了兩年,現在向晚出了監獄,你就想跟清然取消婚姻?!”
“哥,你別誤會寒川哥,他這麽說,也隻是被媽氣急了而已。”江清然衝賀寒川舉了舉酒杯,“我替我媽道歉。”
舉起酒杯,姿態優雅地喝完,把空酒杯放到了桌上。
“你媽能生出來你這樣的兒,也是三生有幸。”賀寒川衝舉了下酒杯,但隻是抿了一口,敷衍道:“我還有事,失陪了。”
江戚峰對他太對很不滿,還想跟上去說些什麽,但被江清然攔住了。
衝他搖了搖頭,“哥,你若真為我好,便在寒川哥跟前為我打抱不平幾句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我真不明白,賀寒川到底有什麽好的,你非他不嫁?”江戚峰連喝了兩杯紅酒,坐到椅子上偏頭看著,恨鐵不鋼,“他心裏本沒有你,你這麽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
江清然笑了笑,問得苦,“那哥哥呢,為什麽明知道向晚心中沒有你,還要孤注一擲呢?”
“……但願你以後不會後悔。”江戚峰眸子黯了黯,沉默半晌後,神複雜地說道
“不會的。”江清然垂著眸子,睫抖了幾下,“況且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掀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就跟哥哥一樣,哪怕心裏再後悔、自責,如今不還是對向晚念念難忘嗎?”
江戚峰子猛地一僵,眸底滿是震驚和愧疚。
他想要說些什麽,但江清然先他一步說道:“伯母為向晚真是下了大手筆,哥哥平日裏想見卻見不到的那位新市委書記也來了,走吧。”
賀寒川一向覺得江家人難纏,跟水螅似的,隻要粘上就別想輕易擺。但今晚的江家人格外惹人生厭,剛擺那三人,江父便尋了過來。
“剛剛聽酒店經理那邊說了一,你讓他們去找向晚了?”江父聲音溫和。
賀寒川輕嗯了一聲,調笑道:“我說清然怎麽總能知道我在哪兒做些什麽,原來是特長傳。”
“我可沒那麽厲害,隻是偶然聽了一耳朵而已。”江父擺了擺手,喝了口香檳,“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過來說一聲:我在警那邊有幾個人,用不用讓他們幫你查一下向晚他們去哪兒了?”
賀寒川,“多謝江叔叔,不過我要是想知道向晚去了哪兒,打個電話就可以,不用這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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