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接過U盤,就要去衛生間。
賀寒川卻出聲喊住了他,“等等。”
喊話的同時,他拿起那杯開水,澆到了隻剩一半的檔案袋上。
那個手下停下腳步,看向鄒部長,等他的命令。
“不用理他,衝了。”鄒部長隨意一揮手,大笑著對賀寒川說道:“都燒這樣了,你以為還能用?”
說完,他衝另一個手下道:“對講機給我。”
他要親自下命令,弄死賀寒川這個唯一敢威脅他的人!
賀寒川譏諷道:“你怎麽不拆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
“你什麽意思,裏麵不是賬本?”鄒部長斂起角的笑,剛放到邊的對講機又收了回去。
賀寒川靠在沙發上,一臉嘲弄。
鄒部長皺了皺眉,幾下出檔案袋裏麵的東西——
“別想用我做人質來要挾,拿東西的是我屬下,他隻聽我的命令。你也別想像賄賂李總人那樣,來賄賂我的屬下。”
“我可以保證,就算你找遍所有人,都未必能找到那個人。”
在鄒部長開口威脅之前,賀寒川便把一切可能堵死了。
鄒部長微微傾,眼底盡是鷙,“你真以為這樣,我就會按照你的計劃行事?”
“當然不是。”賀寒川說道:“鄒部長也可以選擇跟我同歸於盡,我死,你坐牢。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麽選擇。”
哢噠!
鄒部長從下屬手裏搶過手槍,上膛,對準了賀寒川,麵猙獰道:“你覺得你能猜中我的想法?”
他把黑的槍口抵在賀寒川腦袋上,咬牙切齒,“我大可以現在就一槍崩了你,然後在周司令那幫蠢貨找到證據之前,跟我的家人遠走高飛!”
屋開著暖氣,很暖和,跟冰涼的槍形鮮明對比。
賀寒川手心裏起了一層汗,但麵上卻沒有半分神變化,“如果你真的選擇這麽做,現在就不會跟我說這麽多廢話!”
鄒部長盯著他,沒毫反應,隻是槍的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這個反應很小,但神經高度張的賀寒川還是察覺到了。他微鬆了一口氣,抓住手槍,往他的額頭上用力按了按。
“你現在就可以開槍!周司令他們手裏沒有足夠的證據,不能帶走你,但有了我這條命,他們可以輕鬆帶走你,慢慢調查。”
他的聲音很輕,卻如千斤巨石,沉甸甸地在鄒部長心頭。
中央那邊應該早就開始調查他了,之所以沒手,就是他們手裏的證據不夠分量。若是他現在殺了賀寒川,這就是拱手把自己的把柄送上。
啪!
鄒部長沉著臉把槍扔到了桌上,跟手下要了一煙,坐在沙發上,鬱地吐出一口濃煙,“坐。”
賀寒川目在桌上的槍上逡巡了一下,坐下,淡漠道:“鄒部長這次是要認真跟我談易了嗎?”
“你這麽聰明,我敢耍把戲?”鄒部長又了一口,把煙扔到了剩下半截還沒燒完的小說上。
煙頭明明滅滅,很快燃燒起來。
“如果鄒部長一開始就認真跟我談易,我也不至於像防賊一樣防著你。”賀寒川說道。
鄒部長一開始是想等賀寒川來了,拿到資料後,就把他弄死的,沒想到被他擺了一道。
現在計劃全了,隻能按照賀寒川的意思走。
“我要是把人給你了,但你不給我賬本,這事要怎麽辦?”鄒部長端起還沒涼的水,潑到了隻剩一灘灰燼的小說上,眼底盡是恨意。
賀寒川就跟沒看到一樣,“你派一個人去我指定的地方拿賬本,我在這裏接向晚,等他拿到賬本,我接到向晚的時候。他可以回來,我也可以離開,鄒部長同意嗎?”
“你倒是聰明。”
“過獎了。”
有人過來,收拾了桌上的灰燼。
賀寒川跟鄒部長對坐著,誰也沒再出聲。但或許是鄒部長特意代過,狙擊槍的紅點時不時落到賀寒川眼睛裏,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約莫半小時後。
桌上的對講機裏響起一道男聲,“人到了。”
賀寒川眼底幾不可見地亮了下,也坐直了些。
“那就把向小姐請上來吧。”鄒部長皺眉道。
那邊的人頓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什麽。
鄒部長在賀寒川這裏吃癟,這會兒腔裏盡是怒氣,“你什麽你?我讓你們把向小姐請上來,聽不懂人話?”
“不、不是。就是回來的這些人裏麵,”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向小姐。老三說,他們在後麵拖了一會兒賀老爺子的人,讓三個兄弟先把向晚帶回來。照理說……”
鄒部長心裏咯噔了一下,匆忙瞥了賀寒川一眼,嗬斥道:“閉!立刻聯係帶走向小姐的人,命令他們,十分鍾,必須把向小姐帶到我跟前!”
為了保險起見,他讓人開了最普通的黑大眾。就是擔心劫持向晚的時候,如果被人發現,容易匯車流中逃走。
但現在看來……難道帶走向晚的那輛車不是他安排的,隻是被他那些手下誤會了?
賀寒川微瞇著眼睛,腦中閃過新聞上那幾張照片上的黑大眾,也猜到了這個可能。
不過他現在還不確認,也不能這樣貿然離開。
“可是……可是……可是老三說,他沒看清那幾個兄弟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聯係誰。”在鄒部長發怒之前,男人連忙道:“不過老三記得車牌號,剛剛已經跟警那邊聯係過了,馬上就能查到車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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