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艘被急調來的船舶停在哈德遜河上，不久后，罐車的最后一部分殘骸被撈出了河面，水流沿著殘骸嘩啦流淌。

河岸上，克拉克·肯特注視著河面上的忙碌景象，沉默不語。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掏出手機，一條信息出現在屏幕上。

“如果你的確無法放下這場意外，把你需要化驗的樣本送來。b.”

克拉克看完這條信息，沒幾秒，信息自從他的手機里消失，他收回目，攤開手掌，出了掌心沾著的紙團。

……

從森林口到海岸線大約一刻鐘，片刻后，拉萊耶撥開寬大的蕨葉，遠下閃的蔚藍海水映眼中。

這一段海灘被設計住宿區，有富麗堂皇的酒店，也有海邊別墅和小屋，只不過現在是“荒蕪的酒店”、“雜的別墅”和“殘破的小屋”。拉萊耶一路查看，酒店和別墅是暫時不用想了，倒是那些海邊小屋，只需要打掃和簡單修整就能煥然一新，覺得可以考慮一下。

放下蕨葉，一邊繼續和紐約的對話：“我該去哪里找法師？”

聽完紐約的建議，拉萊耶的腦海里自浮現出三個疑問。

是想的那個法師嗎？他們效率怎麼樣？工資怎麼計算？

除了第一個還是正常的疑問，剩下兩個就直接和實際聯系起來了，儼然是進了雇主狀態。

可惜紐約的回答比較含糊，不符合拉萊耶嚴謹確的要求——是那種會用魔法的法師，效率不太清楚，不過據紐約觀察，他們平時打掃住所還快，至于工資只能面談了，估計也不會特別高，畢竟除草這種工作基本上沒有難度。

“如果他們拒絕呢？”拉萊耶問。

紐約一副無所謂的口吻：“那就去布魯克林區找別人，能干這活的人還是很多的，隨便找找就能找到幾十個。”

顯而易見，他說的“能干這活的人”絕對不是指園藝工，而是有辦法迅速消滅雜草的魔法領域人士，而在紐約這座國際化大都市里，只要用心在人山人海里索，總能揪出幾個法師來。

得知還可以挨個面試，拉萊耶安心不。

繼續查看小屋。說是海邊小屋，其實和民宿也差不多，一應電家應有盡有，就是現在切斷了電源供應，拉萊耶也不好挨個查驗。這次沒帶鑰匙，暫時只能隔著玻璃略地看一眼。

不知道有線電視網絡的相關協議有沒有到期，到期了還要續上，至目前拉萊耶沒能在無線局域網列表里找到島上的wifi。難得的是信號還不錯，打打電話查查資料還是沒問題的，拉萊耶也能及時安排調整計劃。

【找到海邊小屋的鑰匙】被列任務清單，挨著【找到存放鑰匙的控制室】，分【住宿】類別，往下是【網絡】、【環境】、【員工】等等類別，每一項里的任務都不勝枚舉。

拉萊耶劃掉任務面板里的【檢查住宿環境】一項，【初步檢查拉萊耶主題公園】任務下的所有小任務終于全部完。

這項工作花費了半個下午的時間，抵達島上時大概三點，現在時鐘已經指向了正南方，不過夏天的白晝更長，天還不算晚，只有與海平線相鄰的天空出薄薄的金紅。

今天的任務還剩下最后一項，【聯系亞特蘭斯】，也就是紐約答應好的獎勵，“亞特蘭斯的號角”——他會幫拉萊耶聯系失落的古城亞特蘭斯。

“你只有進一座城市的范圍才能聽見我們的聲音嗎？”聯系之前，紐約確認了一下。

拉萊耶點頭。

紐約“唔”了一聲，在拉萊耶疑地挑眉后，隨口解釋：“如果你能聽見我們的聲音，那麼也應該能夠聽見更多。”

拉萊耶：“比如呢？”

紐約：“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超人即將抵達紐約的？”

拉萊耶心思飛轉，城市意志只在城市范圍無所不知，飛機沒落地之前，如果不去關注乘客信息，紐約也不可能知道上面坐著超人，而紐約也沒有閑到會去關注每個進出紐約的人，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是別的城市告訴你的嗎？”問，“你們之間可以無視距離互相流？”

拉萊耶并不是沒有設想過城市意志會互相流，但如果是那樣，耳邊一定聒噪得仿佛音樂節，而這段時間，除了紐約的聲音以外什麼都沒聽到。

所以城市意志之間的確是有個流群的。拉萊耶琢磨。

“你現在才想到這一點？”紐約又開始挑剔了，“這種危險的家伙，大都會當然是時刻盯著他。”

拉萊耶：“……”

顯而易見，城市意志比普通人更關注超人這樣的存在，畢竟多數普通人不會擔心某天被從天而降的超人殺死，而城市意志時刻需要擔心這樣的危險分子會因為各種理由造城市的嚴重損失……

想想看，在超人不知道的地方，場面大概是這樣的。

大都會：“警報！警報！超人要出差了！各位朋友請注意！”

其他城市：“收到！”

大都會：“最新消息，超人的目的地是紐約！紐約保護好自己！”

紐約：“fuck.”

接下來飛機航線上的各個城市紛紛報平安，慶幸自己蹲過一劫。

所以不怪紐約之前緒那麼差，畢竟如果真是聽著其他城市一路報平安，在其他城市的襯托下，越發顯得他格外倒霉，對超人的敵意也不可能輕……

擺在拉萊耶面前的階段任務也一目了然。

【設法加城市意志群聊】

“可能是你沒有許可。”片刻后，紐約的思考得出了結論。

他再一次顯出形，抬起一只爪子，了拉萊耶的眉心。

剎那間，拉萊耶覺自己的腦袋被按進了聲音的海洋。

無數口音各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鉆進的腦海，將所有的思緒都撕扯碎片，到暈眩襲來。

紛紛擾擾的聲音里，一道低沉磁的bbc播音腔男聲穎而出——

“今天不打牌，我約好了先去打麻將，那邊三缺一。”

拉萊耶：“……”

紐約見怪不怪：“別在意，倫敦就是這樣，那邊有傳統。”

什麼傳統，你們城市意志還能約著打牌的嗎？

拉萊耶定了定神：“麻將……是什麼？”

“一種起源于中國的博弈游戲，大概一百年前傳到國和歐洲的，那時候到都在玩這個，你去俱樂部看的話都找不到幾個打橋牌的，基本都去打麻將了。”紐約談起這個興致缺缺。

英國的俱樂部文化起源于十七世紀，此后數百年都作為英國人的主要社場所存在，當時的上流社會，紳士會在俱樂部里進行幾乎全部的工作和娛樂，知名俱樂部員的份甚至能現一位紳士的社會地位高低，而那時俱樂部的娛樂活基本以打牌為主，紳士們約上幾個朋友，就能在娛樂室里一直打牌到深夜。

在紐約的科普下，拉萊耶總算明白了。到了現代，在俱樂部里打牌的英國人了，不過對城市來說，幾百年并不算什麼，所以像倫敦這樣沉迷打牌的城市意志比比皆是。

“中國的城市擅長麻將，卻不怎麼玩橋牌，所以倫敦更愿意去和他們打麻將，反正橋牌和誰都能打，麻將卻不一樣。”紐約總結，“就數倫敦和廣州得最好。”

拉萊耶：“……”

這些城市意志已經廢了吧，怎麼天天只想著打牌。

群聊里聲音雖然多，但是也不是所有城市都會同時說話，拉萊耶努力聽了一會，總算適應了群里的環境，只是只能聽懂英語，而英語城市的數量并沒有那麼多，所以一半時間只能聽天書。

“現存的所有城市意志都會以這個頻率進行流，不過私底下同屬一個國家的話會開設獨立的頻道，”紐約說，“他們吵的，你要是不興趣就出來吧。”

嗯，也就是大群下面還有地區流群，等會和亞特蘭斯聯系的話就是私聊。

比起這些城市，紐約年齡不算大，更接近青年，因此對于打牌毫無興趣，拉萊耶嘗試退出群聊時，他一直沒有聲音。

終于，拉萊耶在倫敦去打麻將之后不久功退出了群聊，不松了口氣。

英國的俱樂部傳統真的是影響了很大一批城市，剛剛就一直聽著牛津和劍橋正在問有誰想去打橋牌……真是愧對這兩個城市里那麼多勤求學的學生。

“亞特蘭斯是怎麼樣的？”雖說只是紐約和對方流，拉萊耶只需要旁聽，覺得還是要提前了解一下談判對象，“你說城市的本質是人，像這樣失去人的城市意志呢？”

如果提及人類歷史上的失落之城，十有八九的人會想起亞特蘭斯，這座傳說中擁有高度文明發展、卻又因為洪水沉海中的古老城邦，拉萊耶也不由自主對接下來的流對象產生好奇。

“什麼？”誰知紐約疑道，“亞特蘭斯里的人還多的啊？”

拉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