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鯨魚遷徙路線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擺在拉萊耶面前的問題是宣傳。

現代人獲取信息的途徑太過富，越來越多不引人注目的信息會被淹沒，假如沒人知道拉萊耶島可以觀鯨，就算鯨魚在拉萊耶島周圍繁都沒用。

而宣發很明顯又是一項需要燒錢的工作，之前的資金立刻顯得捉襟見肘。

“希他們不要開價太高。”著眼前的門，拉萊耶征詢紐約的意見，“只要按門鈴就可以嗎？”

“如果他們愿意見你，你只要敲門就行，這棟房子會放你進去的。”紐約說。

拉萊耶：“嗯……”言下之意也有被拒絕的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拉萊耶覺得紐約其實喜歡住在這里的法師，紐約的緒很好判斷，如果他不喜歡法師，現在就該大聲抱怨冷嘲熱諷了，這種稍微有點嫌棄和挑剔的態度反而能證明紐約的好……

按響門鈴。

像是有人在后推了一把，拉萊耶猝不及防，眼前畫面一轉，一下穿過了門。

紐約得意的聲音在這時響起：“……當然本質上這枚房子也是屬于我的。”

對城市來說，所有居民都好像長期租住的租客，而房東當然有所有屋子的鑰匙。

但對住在這里的法師來說，大概是個不速之客。

“你是誰？”

冷淡的男低音從前方傳來，聲音的主人并沒有掩飾自己的些許疑，拉萊耶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打扮得……非常法師的高個男人。

紅斗篷，藍布袍，花花綠綠的綁手和腰帶，異域風的項鏈，就差戴一頂巫師帽。

“無名小卒。”拉萊耶行了個禮，“您好，法師先生，有人指點我來找您，他認為我可以向您尋求幫助，來解決我面臨的麻煩。”

法師皺了皺眉。

“是誰指點你來到這里的？”

拉萊耶報了個古怪的名字，這是紐約來之前告訴的，猜這個名字也屬于哪個法師，只不過不在紐約。果然在報出這個名字之后，法師雖然依舊不太好接近，態度卻稍稍緩和了一些。

表現在拉萊耶現在已經坐在了沙發里，手里還多了一杯茶。

“所以你遇到了什麼問題？”法師十指叉，手臂架在沙發扶手上，“惡靈作祟？惡魔囈語？還是你的家人被詛咒了？”

紅茶味道很不錯，拉萊耶抿了一口，清清嗓子：“事實上，前不久我繼承了一座位于島嶼上的主題公園，昨天我去島上進行了實地考察，先生……”

“史芬·斯特蘭奇博士。”斯特蘭奇說，“繼續。”

他大概以為接下來要面對的是被詛咒的主題公園，這也讓拉萊耶覺接下來的話越來越不好出口，只好咳了聲：“我不確定那里有沒有問題，不過植阻礙了我繼續探索，所以我希能委托您前往島上進行調查，當然，報酬由您決定。”

拉萊耶說得像模像樣，也沒說謊，這些都是事實，只不過法師需要做的其實不是去確定主題公園有沒有惡靈作祟……主要就是除草。

“報酬可以稍后結算。”斯特蘭奇矜持地說。

他們又討論了一會細節，斯特蘭奇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拉萊耶注意到手表似乎遭過撞擊，玻璃表蒙遍布裂紋，但依舊能看出價值不菲。

“抱歉，午餐時間，我想我們可以暫時告別了，之后我會自行前往公園的。”

“您是要出門嗎？”拉萊耶看到對方起，禮節地問了句，“如果不介意的話，希能給我邀請您共進午餐的機會。”

斯特蘭奇停了下來，似乎在思索。

不過很快，他的思索被打斷了，一個不算苗條的亞裔男人從展示柜后走了出來：“你想好今天去哪家餐廳了嗎？”

“哦，我還以為你能靠著瑜伽和禪定活著呢。”斯特蘭奇揚揚眉，對拉萊耶介紹，“這是王。王，下午有事做了，我接了這位士的委托。”

“所以你終于不用在兒公園給孩子吹氣球賺錢了，很好。”王說。

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咳。”

拉萊耶：“……”還以為紐約的“法師很窮”是隨口說說呢。

這一刻，法師的神輝形象在拉萊耶心中稍顯失……

沉默了一瞬，決定打破眼下尷尬的氣氛：“我對這附近不悉，你們能推薦一家餐廳嗎？”

不久后，他們坐在了一家天海鮮餐廳里。

兩位法師也客氣，這家餐廳消費不算高，他們分別點了海鮮拼盤、主食以及甜點，以及“空氣火面包”——“給這位不愿意讓質需求影響神追求的先生”，斯特蘭奇這樣說——拉萊耶也點了份三明治，聊勝于無。

等三明治時，王走過來，詢問拉萊耶主題公園的況。

“是否已經出現了特殊的征兆，所以你才想要求助于法師？”他問。

拉萊耶：“……”

雖然王不茍言笑起來看著似乎并不好通，但拉萊耶想了想奇異博士更加冷淡的模樣，覺還是眼前的法師更有可能能接事實。

咳了一聲：“不，其實我主要是希你們能夠……”

王神肅然地等著后文。

;拉萊耶：“除草。”

王：“……”

就在拉萊耶以為他要拂袖而去的時候，法師沉默一會，沉聲說：“報酬按照驅魔的標準來。”

拉萊耶：“……”很懂嘛。

王說著報了個數字，比拉萊耶預想得要低很多，兩個人很快達了易，接著惺惺相惜地談起細節，王還保證別的不說，除草工作肯定能高效完。

“我不建議你對史芬實，”王說，“他給我就行，我會監督他的。”

兩個人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轉頭看向正在餐桌邊專心看手機的奇異博士，目紛紛帶上了些許同……

……

大西洋，亞特蘭斯。

和許多生活在深海中的生一樣，亞特蘭斯人能夠察覺到海水細微的波，這種知能力讓他們即使在深海中，也能輕易發出驚人的力量和速度，甚至能提前預知到海底的地現象。

這一次，他們也覺到了異常。

悉的洋流正在發生變化，海底火山逐漸從沉睡中蘇醒，魚群紛紛離開原本的生存環境，不安的氣氛在鯨群之中徘徊，生活在海中的居民都察覺到了什麼，卻又無法找出煩躁的源，仿佛在深海中正醞釀著一團不可知的風暴。

沒人注意到，一團龐大而又明的影子突兀地出現在亞特蘭斯的邊緣。

它從深海之中升起，無聲無息飄到防護盾的邊緣，仿佛氣泡一般輕盈，一纖細的須在海流中飄，邊隨著海水曳，漾開一圈圈奇妙的流，不難想象，假如它出現在亞特蘭斯里，絕對會被瘋狂的貴族競相爭搶。

城市口的雕像手中握著長.槍，城市意志的化冉冉飄向槍尖，停在一貫喜歡的位置，靜靜地眺著遠方的黑暗。

“海族又在躁，”七大王國的流頻道里，漁夫國率先發出了預警，“最近它們的靜越來越大，數千年來從未發生過這種事，你們覺得他們會離開馬里亞納海嗎？”

“不知道，就像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亞特蘭斯人會退化那種模樣。”澤貝爾國甕聲甕氣地說。

在咸水國加對話之后，他們很快發了一波爭論。

數千年前，亞特蘭斯王國因為自己的傲慢沉了海底，為了適應海底環境，當初的臣民也發生了諸多變化，有些進化得更加適應深海，有些則退化了猙獰可怖的怪。海族就是后者，看它們現在的外形，很難相信它們曾經和人類有著同樣的生理構造。

盡管不愿意承認，但現存的王國都清楚，如果沒有意外，海族最終將會變另一種東西，到那時候，就算失落的三叉戟重現，也無法號令這些怪。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做好準備。”片刻后，亞特蘭斯溫吞地說。

“有些事要發生了。”

……

安排完除草工作，拉萊耶也開始了下一步行。

“你打算怎麼把修整海邊小屋需要的材料運到島上？”昨天離島時，紐約問。

拉萊耶知道紐約肯定知道正確的做法，就等著問，于是順著他的意思地想了想：“只能走海運了吧？”

“東海岸港口城市有好幾個，你知道哪座城市往島上運輸材料本最低嗎？”

不同城市不同建材的價格也不同，更別提運輸本這種外行人很難清楚的信息了，拉萊耶原本打算自己去研究，不過看起來紐約知道這道數學題的答案。

“不是紐約嗎？”問。

紐約哼唧著公布答案：“當然不是，是哥譚。”

和還在不斷擴張的紐約不同，哥譚周圍保留了大量林地石場，建材價格比紐約更低廉，來自這座城市的建材供養著紐約的建筑市場，如果想要節省資金，最好自行到哥譚去進貨。

不過問題是，在這座城市，風險才是本里最大的一塊。

細節還要和紐約討論，拉萊耶坐在去哥譚的大車上，聽紐約給描述哥譚。

紐約側重點明顯和大上的導游不一樣：“普通人無所謂，但如果你想從哥譚港口運輸貨，必須經過哥譚的允許，就是個十足的控制狂，而且，和蝙蝠俠一樣排外。”

“排外？”拉萊耶在腦海里記筆記。

明面板上，【百科】邊上多了個【角】按鍵，點進去就是城市意志的信息，不過目前只有紐約和亞特蘭斯建立了各自的條目，現在多了個哥譚。

記完筆記，大也開始報站，提示乘客已經抵達哥譚邊緣。

“在這里下車你就能看到了。”紐約說。

拉萊耶聽話地拎著背包下車，四周是一片荒野，除了一條公路以外，還有幾條車轍出的小路，不遠是一家加油站，看起來平靜而祥和。

“沿著左邊那條小路往前走。”

紐約指的就是加油站的那條路，拉萊耶邊走邊想到底要看什麼，接著，一聲炸聲大張旗鼓地鉆進的耳朵里。

“轟！”

一輛車被加油站炸的氣浪拋出來，劃出一道拋線，砸在拉萊耶前方不遠，火焰舐著汽油熊熊燃燒，焦黑的鋼架殘骸在熱浪里若若現，完詮釋了四個詞。

——離我遠點。

“看吧，就是這麼排外。”紐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