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從來不是一個準時的客人，也從沒有人會為他的姍姍來遲到意外，當他在鏡頭前現時，記者們只會在第一時間興不已地將話筒到他的面前——

“這是個好的下午，韋恩先生，我們都知道你剛剛為一位士申請了保釋，請問你真的如小道消息所言，對這位因為當街傷人而被拘留的士產生了特別的好嗎？”

說話的記者有著漂亮的面孔和窈窕的材，也功引來了布魯斯·韋恩的一瞥。

甚至獲得了一個笑容。這位出名的花花公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在為他的目臉紅起來之前，才開口：“這樣議論一位士可不夠紳士，特別是在剛剛經歷了直面罪犯的危機之后。在這種時候，怎麼能委屈繼續留在冰冷的拘留室里呢？”

給留下一段足以填充新聞的畫面后，他穿過連一片的閃燈，走進了韋恩塔之中。

現場畫面到此結束，拉萊耶從電視屏幕上收回目，紐約幽幽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有什麼想？意猶未盡？”

拉萊耶回味了一下，真誠地說：“有錢真好。”

想想要是是在什麼頂級富豪的里蘇醒的，那不是想建多個主題公園就建多個……

然而韋恩總裁活得好好的，拉萊耶也沒有平白希別人飄在海上的道理，不知道自己在撿到索萊達德的之前到底是什麼，不過想想看應該是死亡狀態，能夠撿回一段新人生已經是僥幸，還在抱怨自己一窮二白就有些不要臉了。

更別提布魯斯·韋恩剛剛把從警局撈了出來，雖然知道這件事主要是哥譚警局的局長推的，拉萊耶依舊對這位億萬富翁充滿了激。

既然離開了警局，拉萊耶就該辦正事了。

哥譚港口的使用許可到手，接下來就是在現實中獲得許可，【聯系工程團隊】和【采購整修海邊小屋的建材】這兩項排在任務列表的最上方，接著就是【租賃運輸貨的船只】，而在提示之后，一個嶄新的目標也出現在了面板上。

【目標：為城市意志的代行者】

【進度：2/？】

【建議：你不覺得自己需要一本代理人速指南嗎？】

和【建立拉萊耶之城】一樣，【為城市意志的代行者】也是一項長期目標，目標下的任務也都算是【主線任務】，目前這條目標下只有一條任務：【獲取在哥譚的合法份】。

聯系工程團隊可以在獲取合法份的路上完，租賃船只顯然要放在采購建材之后，建材市場距離哥譚港口似乎不算很遠，現在需要做的是搭乘上前往哥譚東區的城際輕軌……

拉萊耶專心于規劃行程，沒注意到紐約不知怎麼沉默了下去，直到列車即將到站的聲音響起，他才突然出聲。

“我這邊出事了，你快回來一趟！”他的聲音寫滿了焦急。

拉萊耶：“……”

看看四周的人，有些無奈：“我現在怎麼回去？”

在哥譚沒辦法登瘟疫醫生，而且在經歷了路上的殺人狂之后，拉萊耶很確信把扔在這里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

想到這里，拉萊耶瞬間懷念起了剛離開的拘留室——至在那里還覺得安全一點。

“不，”哥譚說，“哥譚警局的安全系數還不如東區。”

拉萊耶：“……”哇，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城市。

“你可以嘗試同時控制兩塊，”紐約明顯有些不安，不知道他那邊到底遇到了什麼，“你分出一半意識，我直接在你第一次進我制造的軀殼的地方給你塑造，這邊你用哥譚給你塑造的把你的帶走就行。”

拉萊耶：“……”

就是說可以雙開？而且每次下線之后可以在出生點復活？出生點可以更改嗎？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點點頭：“好的。”

“往東出口走，”哥譚說，“有個地方可以暫時放置你的。”

片刻后，拉萊耶關上門，在黑暗中閉上眼睛，意識一分為二，一半落在自己邊，一半向著紐約的方向躍出去。

睜開眼睛，瘟疫醫生出現在了廁所的隔間里。

“出了什麼事？”拉萊耶離開廁所，很自覺地走到窗邊，探頭去看這里適不適合跳下去自殺。

紐約的態度明顯混雜了煩躁和不安：“斯塔克大廈使用的是斯塔克出品的清潔能源，管道架設在紐約港里，有一粒管道剛才出了點故障，系統不知道為什麼沒能功自檢，所以也沒派出維修機人，你去修一下。”

拉萊耶：“……”搞半天還是修水管啊。

只不過這次是海底作業。

這也不是拉萊耶第一次修水管了，這幾天的日常任務一半以上都是檢修下水道。城市循環系統肯定有專門的工人定期檢修，但定期意味著并不及時，因此大問題不多，但各種的小問題堆積如山，拉萊耶現在都還

沒修完曼哈頓，地圖上還有好些個小嘆號。

好在城市意志不像人類，紐約對自己的了如指掌，清楚每一小問題該如何解決，所以哪怕拉萊耶此前本沒修過下水道，幾天下來也像模像樣，就連紐約也夸水管修得還可以。

拉萊耶猜循環系統就相當于城市的管，如果出了問題，大概就和普通人心管出病差不多，假如哪天天然氣管道炸，對紐約來說應該就是突發腦溢……所以不怪之前紐約抱怨維修工宿醉了，這就和病患躺在手臺上醫生不給刀反而在聽歌一樣可恨。

“我覺得現在這張系統沒有之前那個好用，”拉萊耶在水下檢修管道時，紐約就在耳邊抱怨斯塔克的系統，“像這種況以前就不會發生，在你檢修完之前系統可能都不會自檢出故障，真不知道斯塔克會不會解決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考慮提醒他這件事？”拉萊耶邊調整邊問。

還是很高興聽到檢修機人不會來的——要是被拍到“有個戴著烏面的傻蛋在海底修管道”，事就好玩了。

“當然，但是……”紐約沉默了一下，“哦，現在可以了。”

說完他就不說話了。

拉萊耶覺得有點好笑。不知道為什麼紐約喜歡彼得·帕克，但他對鋼鐵俠的敵意可以說是一目了然，但要說他真的憎恨托尼·斯塔克……

并不是這樣。拉萊耶想。

好在管道沒有出什麼大故障，否則拉萊耶就只能對著管道上的電子元件束手無策了，還沒天才到能夠突破這個。

結束了海底作業之后，拉萊耶游到岸邊，漉漉地爬上岸，一時間心力瘁得只想躺倒在地。

“這里離下一個需要檢修的地點不遠。”可惜紐約在這時無地冒出來提醒。

拉萊耶：“……”請對你的員工好一點行嗎！

哥譚的事有馬甲去做，在紐約看來，留在紐約的“瘟疫醫生”完全可以繼續去做日常任務。

拉萊耶覺得自己要堅決抵制這種資本主義的榨。

“我知道，先讓我躺一會。”委婉地說。

“你邊上有人。”紐約說。

幾乎在同時，有人問：“嗨，你還好嗎？”

拉萊耶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金短發的男人。

爬上來的位置正好是一小小的公園，很適合欣賞夕，金發男人剛剛就倚在欄桿上，一手黑皮本子一手抓著鉛筆，攤平的紙面上淺淺地勾出夕下的紐約，海風吹他的金發。

即使看到從懸崖下爬上來一個渾滴水的奇裝異服者，他臉上也沒有多驚訝的神，只是在看到拉萊耶躺倒在地，才問了一句。

拉萊耶：“……”還能怎麼辦，起來營業了。

現在爬起來跑掉當然是可以的，但拉萊耶實在不想，點了點頭，慢慢坐起來，點了點自己的嚨，擺擺手，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金發男人想了想，把本子翻過一頁，寫下一行字，遞給拉萊耶。

——需要幫助嗎？

正常的紐約人不是應該當做沒看見嗎？

想到這里，拉萊耶掃了眼他的頭頂。

好吧，這不是個正常的紐約人。

他的做法有些出乎拉萊耶的意料，看看本子上的單詞，想起哥譚的話。

既然可以被普通人看見，那麼寫下的文字應該也可以？

抱著實驗的心態，拉萊耶接過筆，用印刷寫下回答。

——不，謝謝。

男人看著沒有任何辨識度的字跡，揚了揚眉，笑了起來。

他寫：我看到你從懸崖下爬上來。

看來是看懂了。拉萊耶放下心。

回復：晚間游泳鍛煉。

對方寫：聽起來不錯，我下次試試看。

……

他們一來一往地聊了幾句，雖然拉萊耶覺他們都覺得彼此在吹牛，但說瞎話這麼好玩，總是一本正經多累啊。

紐約依舊沒出聲，拉萊耶估著伊布可能在蓄怒氣槽，于是很自覺地決定爬起來繼續干活，登“瘟疫醫生”的況下并不會到疲勞，休息這點時間也夠了。

和這位路人在本子上告別，前往下一個需要檢修的地點。

目送著瘟疫醫生漸漸遠去，金發男人又在懸崖邊涂了會速寫，才合上筆記本。

不久后，他走進復仇者大廈。

電梯門打開，復仇者們聽到靜，紛紛抬起頭，站在咖啡機邊的托尼·斯塔克抬眼看清來人，遙遙地舉了舉咖啡杯。

“歡迎回來，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