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掉下懸崖后, 便一連失蹤了好幾日。
失蹤就失蹤吧,又不是什麼大事。傳到民間,百姓們也就茶余飯后拿出來調侃幾句。
每天都有人死亡、老去, 再大的悲傷也遮不住新春的喜悅。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家家戶戶洋溢喜氣。
以往支持二皇子的肱骨老臣也紛紛借著送禮為由, 迅速找到了下家。
只有宮里的貴妃娘娘, 和大著肚子,剛剛上位的二皇妃杜嬋娟, 哭得撕心裂肺。
百休沐, 舒也一連倦怠了好幾日,胡吃海喝,沒心沒肺。
父親卻憂心忡忡,“都說了不要躺在床榻上吃東西,要是二皇子出了個三長兩短, 你跟三殿下的婚期又得往后推,現在宮里沒個準信,咱家喜聯都不敢題。”
舒將手中果盤丟到一邊, “總歸我也不急,便讓他的喪禮走在前頭又如何, 難道還要晏希白給他守孝三年,娶不了妻?”
父親被氣得要命, “沒大沒小,沒輕沒重, 誰你直呼殿下名諱。上不把門,若外人聽見, 非得將你押大牢, 上刀山下油鍋, 皮都給了。”
“把誰給了皮?”這時,舒母親推門而。
父親斂了怒氣,低作揖,“夫人。”
這對離異夫妻目匯,一切緒都變得晦難懂,淺笑著欠行禮,“我不過一介草民,擔待不起。”
父親垂下眼眸,有些落寞,“你們聊,我先回去理公文。”
舒一個側,從床榻上翻起,隨后落了地,走到一旁倒上一盞熱茶,說道:“阿娘快坐,你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一邊坐下,一邊說:“尋個清靜。”
行吧,外祖父那個小老頭來到京城之后,看見哪個郎君都歡喜,閑來無事抓上酒樓嘮嗑幾句。
“哪里人士?”
“長居京城。”
“可有娶妻?”
“妻死,育有一子。”
“鰥夫好啊,我兒死了夫婿,改日給你介紹介紹,若是看對眼便湊一對鴛鴦。”
就這樣,阿娘前前后后被安排著見了許多郎君,終于遇上個志趣相投的,拜倒在了的石榴下,大獻殷勤,追求狂熱。
外祖父神氣地跟舒說:“看吧看吧,我給你阿娘尋了個好歸宿,日后我老來歸西,也可以瞑目了。”
結果卻被舒父親攪了一趟渾水,帶著兵上門,說那人負命案,要抓回大理寺審。
當時父親目赤、落在阿娘上,“以后亮眼睛,別信錯了人。”
好像在說,看吧看吧,你遇上的人也就那個樣,還真覺得一把年紀能再嫁個好夫婿。
阿娘說:“什麼時候史中丞還要管大理寺的案子了,這些蒜皮的小事自然不勞你費心。”
他繃著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外祖父也生氣,“兒啊,城東的李郎,杭州來的沈郎,要不要見見?你放心,我都查過底,絕對不會出差錯。”
阿娘說:“見。”
后來,一次兩次可以說偶然,三次四次便真的是蓄謀已久。
父親鍥而不舍趕走了一個又一個郎君,遲遲才說出心底事。“若我將趙氏母送出戚府,我們還能重新開始麼?”
母親無奈地笑了笑,“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史大人,往前看吧,別來我這兒自找麻煩了。”
舒恨不得拍手好,貞潔是男人最好的聘禮,丟了你還妄想娶妻。
素娥捧來熱乎乎新出爐的糕點,舒忍不住又嘗了幾口。
阿娘說道:“你好像胖了。”
手中糕點掉落,眼中泛起酸,“你怎麼可以說我胖了呢?”
低頭掐了把肚子,才沒有長胖呢,又挑了一塊干果放進里。
“嫁試了沒,哪里不合適我再給你補補,剪剪線頭。”
“阿娘你放一萬個心,尚局做的裳,又怎麼會出紕呢?”
“萬事只有自己上手才能圖個心安,素娥,快拿出來讓試試,別磨磨唧唧了。”
當舒穿上嫁之后,腰封纏了上去,終于意識到,該吃素了。
許是不該表現得那麼開心,晏希白帶著舒參加宮宴,貴妃發了瘋一般在圣人前吵吵鬧鬧,“陛下,可有二郎消息,求求您再多派些人手,去找找吧。”
皇上一臉深沉,“為人父母又豈會不擔心,既然翻山越嶺尋不到尸,定然還存在一生機。”
舒與晏希白對視一眼,默契地住角,剛想為二皇子哭喪,便有侍衛氣吁吁來傳,“陛陛陛下,二皇子找,找到了!”
一口氣不上來,在場諸人無不屏住鼻息。
話一落地,貴妃娘娘從悲戚到狂喜,不顧份奔了下來,晃著侍衛,問道:“你說什麼!找到了,在哪?”
“快說啊,我的皇兒在哪?”
侍衛回道:“在河水下游的一個小村莊,但是二皇子因為腦部創,失了記憶,險些與一個村姑拜堂,糾纏著不愿隨我們回京。”
人間是荒唐,舒與晏希白輕聲耳語,“皇子和村姑,倒是有趣。”
晏希白給遞了一塊糕點,“怪可惜的,失憶卻未曾失智。”
舒看著糯糯的花餅,吞下口水后搖了搖頭。
晏希白失落了一會兒,便問道:“不喜歡嗎?”
“不是不喜歡,嫁穿不上了。”
“還有一些時日,我讓尚局的人再改改。”
“我的意思是我要……抑制口腹之。”
他有些懵,呆呆地應了聲好。
然而,第二日他便派人送了滿京城玲瓏滿目的食,舒看著卻不能吃。
婚期在即,他卻好似陷了莫名的興與喜悅。
除夕過后,便又進了冗長的假日,兩人手牽著手步行游街,舒要給他挑一件裳,掌柜的口若懸河,夸贊道:“郎君神俊朗,這墨綠裳最襯您的氣質。”
晏希白直勾勾盯著舒,有些晃神,反應過來后笑著說:“是啊,還有五日我便與戚娘子親。”
前言不搭后語,掌柜的人傻了,“那恭喜恭喜?”
舒只好尬笑著將他拉走。
坊市中有個賣木偶人的小攤,舒正細細挑選著小木人,老板看著他們,頗有幾分慨地說道:“當真是一對璧人。”
晏希白怯地挽起舒手臂,“你怎麼知曉我們過幾日便要親?”
攤主呵呵笑道:“恭喜恭喜啊,既然有緣,我替你們刻一對木偶吧。”
或許是被他的笑聲染,舒也有些欣喜,“多謝老板,祝您財源廣進啊。”
瞧著晏希白那黏人的樣子,舒揪著他的耳朵,惡狠狠地說:“天天掛在上,你煩不煩啊?”
他紅著臉說,“值此佳期,一生一次,不煩的。”
舒面無表地說:“呵,還一生一次,這大婚想要多次便有多次,你也不覺得繁瑣。”
他連忙說道:“我不娶妾!”
“我是說,你若喜歡,我們便離了又合,你要多回我便陪你多回,行嗎?”
他搖了搖頭,“不離,這不一樣的。”
“你別開玩笑,也別不喜歡我。”
小郎君委屈低著頭,脆弱又傷,舒牽起他的雙手,踮起腳在他耳邊說道:“喜歡喜歡,喜歡死了。”
過了許久,老板刻好木偶,又細心用手帕包上,遞給二人。
冬日里天黑得快,千家萬戶亮起了燈籠,舒了個懶腰,錘了錘累得發酸的大,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晏希白,該回去了。”
從白霧彌漫的清晨,一直到日落黃昏。是想到此后余生,每時每刻都是二人攜手共度,晏希白便覺得整個人都陶醉在了糖里。
分別的路口,舒說道:“殿下,該放手了。”
他卻將攬懷中,迷迷糊糊可就是想親親,氣息灼熱,在寒冬中不斷纏綿。
舒想要掙,“殿下,大庭廣眾之下呢。”
晏希白一手替蓋上了寬大的斗篷帽。
想,他一定沒有聽說過掩耳盜鈴的故事。
出嫁前一天,宮里的過來耳提面命,千叮嚀萬囑咐,哪個時辰該過哪個門,什麼時候拜過天地祖宗,什麼時候給人敬酒。
舒覺得太過聒噪,“懂了懂了,會注意的。”
隨后便讓侍將打發走。
阿娘忸怩地將單獨留在房中,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
舒打眼一瞧,是早八百年便賞過的活春宮,阿娘恥于說這些,又怕兒不懂,將東西塞到手中,說了句:“你好好看看。”
便又離開了。
舒翻了翻,隨便扔至一旁,無聊至極。
門外有人傳道:“娘子,二皇子妃前來拜訪。”
舒霎時打起了神,就說嘛,原來這麼沉悶的原因竟是缺了個找事的。
喚道:“讓進來吧。”
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想掀起什麼風浪。
杜嬋娟在眾人簇擁下走了進來,肚子已經顯懷。
“請坐。”
杜嬋娟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下。
“二皇妃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杜嬋娟捻起一塊糕點,正要往里放,舒制止道:“別吃——”
作者有話說:
更了更了,星期一倒v
她既沒有改造古代世界贏得古人景仰的宏願,也沒有成爲萬事通萬人迷KTV麥霸的潛質,爲什麼會一覺醒來就從二十歲的現代大學生變成了異時空裡的六歲小女孩?面對著一心讓女兒攀龍附鳳的宰相老爸,她只想快快長大,帶著美貌孃親早早跑路,免得被他打包發售……什麼四皇子子離和小王爺劉玨,她一個都不要!然而按照穿越定律,跑也是沒有用的,
一縷孤魂,絕處逢生,為報前世仇今生冷血對人,卻不想遇見了他;一國之君,冷漠似雪,為親手執政暗中部署隱忍,偏偏是遇上了她;為了自己的目的合作,卻不期然產生了感情。茫茫人海,遇見你,便愿意為你付出一切。攜手共進,只為更加絢麗的未來。…
二十五世紀超級藥劑師顧九黎, 在一次制藥爆炸中意外穿越到古代尚書府嫡女顧九黎身上。 剛睜開眼,‘吸血鬼’王爺就要吸干她的血,還逼著她給他生娃。 某女嫵媚一笑,勾勾手指:“生娃就看王爺的功力了!” 高冷毒舌王爺嘩啦撕掉衣裳,秀出完美的人魚線和八塊腹肌。 “王妃可滿意?” …… 新建書友群372050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