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發現自己被青年誤會了,宿九州笑了笑,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隨意地留了句“你為什麼沒一天升級,你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了”,便不在這個話題上多牽扯下去。
王饕想了想,道:“按照你們的說法,我也和海都市清除小隊那邊確認過了,王脖子上的斷口,駱笙可以掰開。兩個四級用戶合力,也可以掰開。我沒駱笙強,我一個人可能不能掰,但是宿上校在就沒問題了。不過齊思敏,現在你們要考慮的是一個最實在的問題……
“王脖子上的斷口,醫療械確實沒掃描出來,眼也發現不了。要不是他死了,脖子上出現淤青,法醫都未必能發現。只有五級用戶竭力才能掰開。
“而這個孩子……”
王饕了楚文婷。
“證明脖子上有斷口的唯一方式,就是掰開的脖子。可宿上校或者我掰開后,你們確定還能像現在一樣若無其事地生活,甚至……
“活得了嗎?”
空曠安靜的走廊上,王饕的提問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
十分鐘后。
檢查室的門啪嗒打開。
楚文婷和王警齊齊看向進門的四個人。
突然又多了兩個人?
兩人不免疑。
齊思敏走上前,笑道:“目前檢查下來,確實沒什麼問題。我們已經聯系首都那邊的專家,過兩天會來看看。不過這段時間,可能希楚小姐跟我們走一趟,防止出現什麼變化。”
這是四人最后的決定。
王饕提議,向首都邏輯研究所求援。
全華夏各地的邏輯研究所都是專門建立,用來研究邏輯鏈、污染的組織。其中首都邏輯研究所科研實力最強。
這個提議得到了宿九州的同意。
王警松了口氣,他拍拍楚文婷的肩膀:“你看,肯定沒事的。放心好了,聽專家的。”
然而,楚文婷沒有回復。
這個神高度繃、哭得泣不聲的人,此刻默默地垂著頭,一言不發。厚重的劉海擋住了的神,齊思敏不由問:“怎麼了,楚小姐,有什麼問題麼?”
楚文婷抬起頭,眼眶滿:“專家,你剛才說我的檢查沒問題,但又請首都的專家來會診,還要把我帶走看管……你們明明不知道我到底生沒生病,卻要先把我看管起來。你們已經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況了,對嗎!”
齊思敏愣住。
蕭矜予也沒想到這個脆弱痛苦的人思維居然會這麼縝。將看管起來,是以防真是邏輯鏈作祟,擔心這個人在外面隨意走,會造更不好的結果。
居然憑借這麼的信息,發現了問題。
蕭矜予迅速補救:“是,我們猜測你生病了。”
楚文婷看向他。
蕭矜予神不變:“我一直覺得你生病,從一開始,還在你家的時候,我就主張你生病了,你還記得麼?但是我們并不知道,你是什麼病。”
楚文婷死死盯著他,一言不發。
過了五秒,這個人猛然站起。
“是,說我奇怪,半個月!整整半個月,我走到哪兒被人指指點點到哪兒。學校的同事都懷疑我待繼。還有人說我可能得了什麼神經病!到現在,我連知道自己生了什麼病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蕭矜予微怔,他有些啞然。
宿九州輕挑一眉,他忽然低首,在蕭矜予的耳邊快速道:“看看上有沒有邏輯因子。”
蕭矜予一驚,立即打開第四視角,看向楚文婷。
……還是沒有!
眼淚大滴大滴地從眼眶中涌出,楚文婷著竊竊私語的專家,哭著笑道:“王警說的我也懂,是,我可能是生病了,哪有人被推的時候不想辦法穩住,只想著捧住腦袋的。剛才去衛生間的時候我自己試了,五次,有三次我下意識地摔倒時先捧頭,而不是先扶穩。
“我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我那兩次沒捧頭的時候,我的頭也沒掉下來啊!
“可欣說我奇怪,就是說這個奇怪嗎?”
蕭矜予的眼睛盯著這個人上。
無論是彩的邏輯因子還是黑的污染因子,這個人的上什麼都沒有。
“那如果我不捧頭了,我不怕它掉下來。我甚至自己把自己的頭摘下來會怎麼樣呢?”
這話一落地,眾人都愣住。
連宿九州都訝然地著楚文婷。
下一秒,卻見楚文婷一邊哭,一邊兩手按在脖子下方,像抬箱子似的,抬起自己的頭。
是真的被急了。
這種被人冤枉、無法反駁,哪怕錄視頻都無力向所有人訴說自己清白的覺,將這個才二十四歲的人得瘋狂。
沒人覺得楚文婷的行為會造什麼嚴重的后果。剛才在緒激烈地說話時,腦袋也晃了好幾下,并沒有異常。
怎麼會有人認為,有人類能輕地抬起自己的腦袋呢?
連六級用戶都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猜想。
然后。
“我到底生了什麼病……唦唦……”
宿九州神一冷。一道影閃過,眾人還沒看清,他便來到了這個滿臉是淚的人面前。
楚文婷抬起頭顱的手也停住了。
緩緩低下頭。
——看見了自己的脖子。
那里空空的,紅白相間的管、聲帶、氣管在空氣中輕輕晃,一層薄薄的皮連接一側,將的頭和肩膀勉強的連在一起。
“唦唦……”
宿九州一把按住的頭頂,將的頭按了回去。
楚文婷的手從脖子上挪開。
脖子上的斷口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一滴,也沒有一腥味。潔白刺眼的醫院燈下,仿佛沒有摘過自己的腦袋似的,靜悄悄地站著。
檢查室里,所有人也靜靜地著。
幾秒后。
年輕的人抖著嗓子,頭顱回去后,看著面前的這些人,再次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原來,我真的奇怪啊。”
下一刻。
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