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璇也不負他所,低聲道:「父親,請大人傳喚證人張柳。」
傅松源按照說的回了話。
很快張柳便被帶堂中,他規規矩矩地跪在堂中央,高聲回話:「大人,小民張柳乃津江人氏,水患之後到京城謀生。后托於季夫人的雲來客棧,冬日客棧生意蕭條,季夫人為生計,派遣小的去安順屯些布回來。誰知小人到了安順,無意中聽人說起,安順參將錢大人的外室風出嫁的場景。小人一聽……這是當時為季文明和錢珍珍說親的婆的供詞,這是給他們問名卜算的算命先生的供詞。」
府尹大人一看這有里正畫押作證的供詞就知道,傅芷璇這是有備而來。
這一紙供詞詳細地敘述了季文明與錢珍珍的說親婚的經過,甚至連一些季文明都不記得的時間和小細節都說得一清二楚,容不得他抵賴。
季文明心一沉,知道今天他是栽在這裏了。
所幸,律法規定,停妻再娶,只是徒一年而已。
一年而已,打不垮他。一年後,他照舊是威風凜凜的武義將軍,而傅芷璇,哼,有好的,他以前真是對太寬容了,讓忘記了誰是的丈夫。
季文明垂著沉沉的眸子,無奈認罪。
他認了罪,府尹大人又把目投向了錢珍珍:「錢氏,你可知道季文明在京城娶有一妻之事?」
錢珍珍的目閃了閃,下意識地投向季文明。
上回季文明跟提起停妻再娶之事時,提到過「若欺國而娶者,徒一年半,家不坐」。否則,若是回答知,就要徒半年。
連月子都沒出,小偉還在襁褓中呢,怎麼能沒有母親在邊。
錢珍珍思忖半晌,大聲道:「大人,民婦不知!」
季文明如遭電噬,森然霾的目轉瞬投到錢珍珍頭頂上。
錢珍珍目祈求之,只一瞬又心虛地挪開了目。
上方的府尹大人似是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湧,拍著驚堂木,高聲宣佈:「季文明欺錢氏,停妻再娶,徒一年半,家不坐,各離之。」
季文明宛如木頭,也未,似是認命了。
錢珍珍倒是錯愕地抬起頭,指著季文明,激地問道:「大人,你讓我們和離,那……那我的孩兒怎麼辦?」
「大人,我有一言,請大人容稟!」傅芷璇抬頭,話道。
府尹看了一眼:「準!」
傅芷璇舉起手,攤開,拿出先前一直握在掌心的休書,朗聲道:「府尹大人,我嫁季家七載,恪守婦道,孝順公婆,護妹,鄰里皆知,但季氏以莫須有的『不孝』罪名,休棄我。此乃當日季氏一族給我的休書,上面有時間和族長印鑒。」
府尹大人看了一眼,揮手道:「呈上來!」
看完休書,府尹向傅芷璇:「季夫人,若本未記錯,休書上所記載的日子正好是朝廷賜予你誥命的日子。這一紙休書與朝廷文書相悖,自當作廢,你今日拿出來,有何目的?」
傅芷璇垂眸道:「大人,季氏早有休我之意,錢氏又育有一子,何苦讓他們母子分離,因而,我請求大人判我與季文明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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