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跟著徐嬤嬤過去。
國公府依舊如往,路過的丫鬟低頭行禮,規矩極好。兄長離開之后,也就起初有人說閑話,后來大公子懲治了兩個下人,就沒人敢說了。
漸漸地,就把曾經的世子忘之腦后。
沒人記得了。
裴湘進了正院,英國公和徐氏在喝茶,這麼熱的天,坐著都嫌熱得慌,也不知道來問什麼。
裴湘猜和兄長有關,果不其然,行了禮之后,英國公就開口道:“你兄長近日如何?”
裴湘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知他們想聽的是什麼,徐氏一臉淺笑,靜靜等著裴湘說話,又好像是在確認什麼,英國公神有些急,裴湘低著頭道:“兄長和嫂嫂住在莊子,和莊戶一起辛勤勞作,沒去過一次賭坊,我瞧著竟比在國公府的時候好多了,也不知是娶了親的原因還是因為離開這里。”
英國公臉微變,徐氏微微皺了皺眉,這不是想聽的話,這都快兩個月了,想聽的是裴殊又忍不住賭錢,上為數不多的錢都輸了,走投無路求到裴湘頭上。
怎麼還過的不錯,鄉下泥子過的能有多好,別是說大話。
徐氏道:“五姑娘,雖然三公子不在府上住,那也是裴家人,就算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日子不好過了,家里也會幫一幫的,你不必為你兄長遮掩,你以為這是為他好,其實這是害了他。”
裴湘涼涼看了徐氏一眼,“母親也知道當初為兄長遮掩,給他還債,縱容他賭錢,養惡習不是為了他好,而是害了他。”
只可惜那時太小,什麼都不懂,無力阻攔,這長大不就是一夕的事兒嗎。
徐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在燭下變來變去,“公爺,三公子非我親生,我如何對他都比不上親娘,故而才不知怎麼做,但妾絕無害他之心……”
英國公:“行了,都別說了,湘兒,你兄長過的好就行,你常去看看他,對了,今日你過來還有一件事,為父準備請立你大哥為世子。”
裴湘子晃了晃,道:“家中一切全憑父親做主,無需和兒說。”
沒說兩句,裴湘就借勞累,回院子了,世子誰愿意當誰當,兄長能賺錢,才不稀罕這些。
可某一瞬間,裴湘竟想著寧愿把世子之位毀了也不給裴靖,可這念頭只存在了短短一瞬。
裴靖遲早當上世子,兄長嫂子都離開國公府了,又能做什麼呢。
裴湘一晚上翻來覆去,醒了好幾次,次日一早,忙讓丫鬟去莊子,說要三雙拖鞋。
鞋子的要求,鞋底樣板一道帶過去,順道送去了不碎布頭。
鞋子定價是一兩銀子,定金付了一半,裴湘信中寫鞋子舒適為次,但一定要好看,盛京的小姐最喜歡好看的東西了。
三日后,三雙鞋子送了過來。
裴湘打開箱子一看,真恨不得是自己的鞋碼,好給留下來自己穿。
每雙鞋子都有一個木質盒子,四角雕刻著菱形花紋,看上去雅致大方。
打開鎖扣,一雙巧的鞋子映眼簾,依舊是千層底,可鞋底周圍了雪白的兔,兔應是剪短了,看上去一點都不啰嗦,鞋面是是米白的,上頭是夏日荷花,荷花卻不是繡的。
就像給小娃娃玩的布偶,里頭還塞了棉花,做的憨態可掬,荷花有六片花瓣,全是塞了棉花的布團,裴湘忍不住想這樣一雙鞋子穿出去,肯定不人羨慕,可是這般離經叛道,也只能在屋里穿自己賞玩了。
有一個小姐要求的是涼快,所以給的鞋子鞋底是用細的竹條編的,上頭圖案也好看,剩下一雙碎步了海棠花,鞋底上還有小花小草,也不知道嫂子怎麼想出來的。
裴湘看完鞋子,讓丫鬟依府送過去,過了半個多時辰,丫鬟帶著剩下銀子回來。
裴湘的意思是拖鞋不是人人穿的起,就這樣一雙一雙地定,那些普通樣子的倒是可以擺出去賣,就放布坊,也方便。
有人訂鞋子就把訂單送過去,三日后再來取,裴湘也心疼顧筠做這些,但是針線活基本上是春玉們做,顧筠頂多給出個主意罷了。
閨房穿的鞋子注定不能一傳十十傳百,頂多閨中友知道,又或是自己穿著喜歡,想送給母親家人。
不過訂單還是眼可見地多了起來,訂單一多,就不能提那麼多要求了,頂多要求個,大致模樣,也有人家看了樣子自己做,卻是沒有農家的千層底舒服,更是沒有春玉們做的好看。
裴湘時不時去莊子小住,這半個月,鞋子賺的就有二十多兩銀子。
顧筠準備把鞋子的生意停停,按裴湘的說法,讓莊戶上的人做,一雙便宜賣,薄利多銷。
這二十兩銀子,先去縣城租個差不多的宅子。
虎子老大不樂意,他愿意回家,就算趕一個時辰的馬車也愿意,家里有冰,有好飯,能睡個好覺。
顧筠道:“每日趕車你不嫌累幾個嫂子還累呢,若是在城里住夠了,讓春玉們替你去。”
顧筠一早跟著車去盛京城,不到中午就把院子定下來了。
一進的院子,算上廂房有七間屋,院子里有口井,宅子就在城南胡同里,來往方便,屋里有木架子床,帶著鋪蓋就能住進來。
租金一月二十兩,連付三個月的。
擺攤賺的錢加上賣鞋子的,全搭院子里頭了。
欠條上的賬得先緩緩了,裴殊才還了五兩,那也比不還強。
趙家來的是老二一家,徐家來的是老大一家,顧筠看那兩個漢子本分的。
本分是好事。
顧筠讓綠韻跟著過來,負責調餡,做吃食生意靠得就是味道,這些人本分也得防著點。
次日,兩家人辭別爹娘,帶著鋪蓋去城里住,心里還有些許忐忑,裴家人有魄力,說租房子就租房子,他們可沒有,就是去城里住還是頭一遭,那可是盛京城啊。
徐老太和白氏叮囑了好幾遍,做事勤快,本分,每天賺的錢不,那就多做點活。
還有便是,賺的錢得一文不地拿回來,要是讓發現藏錢,沒他們的好果子吃。
去城里是為了晚上也擺攤,虎子猶豫要不要支個早食攤子,多賺點錢。
顧筠道:“你們賣東西一天也不輕巧,早點攤子等生意穩定下來再說。”
在盛京雖然住的地方并沒有多好,但省了來回路上的時間,馬車也能空一陣子,就隔兩天來送香菇和小白菜。
就這麼安安穩穩賣了一個月,轉眼到七月中旬,一過立秋,天就沒那麼熱了。
地里的莊稼果實飽滿,今年雨水,但是莊子的地沒有干過,因為有水車,水車將池塘里的水引出來,水流順著渠流進地里,省了擔水的力氣。
莊戶上的三家就等收秋了,都是老莊稼把式,看得出今年是個收年。
趙老漢坐在田埂上旱煙,眼睛微微瞇著,徐老爺子嘿嘿直笑,他倆不像李老頭,有手藝在,一年到頭都有活計干,他們只有春秋兩季忙。
再加上兒子媳婦能賺錢,一個月能賺十多兩,比往年一家人一年攢下的都多,糧食多,錢袋鼓,心里就暢快。
聽說李家的媳婦跟著夫人做鞋子,也不知道賺多賺。
不過賺多錢跟他們沒啥關系。
他們只關心地里莊稼長的好不好。
但是話說回來,住的近什麼都知道,裴家的夫妻倆有本事,會做生意,夫人年紀小的時候就是管家好手,莊子種啥都是說了算的。
裴公子雖然傳聞不著調,但三個月多下來,瞅著和聽來的那個紈绔世子分明是兩個人。
弄水車,還知道養啥的,經常從外頭拉木頭回來,趙老漢他們也知道一些。
畢竟生意在那兒,香菇小白菜都沒瞞著,還有人過來看,眼看著地里的菜都干了,裴家竟然還能種出小白菜來,在他們的印象里,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在夏秋這回種青菜。
春種秋收,是從古傳下來的道理,可是裴家的青菜一直那麼大,都快秋了還有小白菜吃,可不是神仙嗎。
對于趙老漢和徐老頭子來說,天和地打道,就想多種多收,裴殊有這個本事,他們就佩服,甭聽外頭說啥,要是他們也能跟著種菜就好了。
兩人口中的裴殊出門送陳家管事離開。
陳管事一副笑模樣,“裴公子請留步,三日之后小人還過來拿菜,依舊是十斤小白菜,十斤卷心菜,十斤菠菜,十斤香菇,五斤平菇。”
裴殊道:“就這麼點菜你還跑一趟,家里隔兩天就往盛京送貨,順道的事兒。”
陳管事:“家里老爺夫人吃,跑一趟也無妨。”
閑聊了兩句,陳管事帶著菜回去。
裴殊看人走遠,心里松了口氣,他一向不理會盛京這些世家,也分不太清,是顧筠著他記,怕以后得罪人。
這個陳家是安定侯陳家,陳家二小姐陳婷蕓是顧筠手帕,生意當然也是顧筠拉來的。
夏之后小青菜,偏裴殊養得青,還脆甜好吃,顧筠就送陳家兩筐嘗了嘗,然后這門生意就了。
陳婷蕓心疼顧筠,原也是幫幫忙,結果家里人都吃,兩天二十多斤青菜,外祖家也在盛京,送去一半,正好夠兩家吃。
再多就沒了。
家里地方有限,每天還得給餃子攤送去,雖然來問的多,但目前為止,只有這一家生意。
小白菜二十文一斤,卷心菜二十五文,菠菜十五,香菇平菇二十,價錢可不便宜,比還貴。
但對陳家來說,這些菜吃得起,就連冬天也不用擔心沒菜吃。
資深殯葬師魂穿異世成了人人忌諱的棺生女,避世十五年重回祈家,她是該報怨?還是該創造自己的幸福小日子?災星?福女?姐自個兒說了算!
成親當日,國公府用公雞迎親? 呵呵,送你一只老母雞,帶走不謝! 她是軍部最強指揮官,卻意外重生成了聞名京城的花癡大草包。 退婚當夜,她手撕戰神世子爺的衣服,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起初,原主招惹過的那些美男們都對她避之不及。 后來…… 曾經高傲的他低下頭顱道:“姒兒,你嫁給我可好?” 冷若冰霜的他深情款款道:“姒兒,你若是想看,我這就讓你看個夠如何?” 妖冶魅惑的他紅著眼眸道:“姒兒,我會纏著你一生一世。” 美男們集體痛哭流涕求復合? 不好意思,本小姐相中了那位據說活不過二十,病弱快死的世子爺。 他是貌若...
白曦薇嫁給九王爺後助她登位,鏟除餘孽,封後時,那個男人毫不猶豫的賜死了她,白家滿門抄斬!一朝重生,白曦薇隻想保住白家,弄死渣男,不曾想一紙婚約,白曦薇和京城裏人人都知道隨時會死的容遲扯上了關係。衝喜?上輩子容遲十八歲就病死了,這輩子……他十七了!白曦薇天天忙著解除婚約,容遲天天忙著培養感情。白曦薇抓狂作者:“容世子,我們不合適!”“合不合的,試試就知道了!”“容遲,你自己走行不行?!”“爺是嬌花,容易碎。”“……”兩世為人,一世傾盡所有卻遭背叛,一世心如磐石卻被一個病秧子攪動了春水。白曦薇扶著腰,氣的直哼哼。什麽病秧子,都是假的!黑心黑肺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