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洄的心一時間復雜無比。
他危險地瞇起眼睛:“你還說見家長太快了,不去見我的,也不讓我見你的,你看看——”
溫聽蘿不認這罪名:“我們那個不是見家長,就是普通的朋友……”
“那行我,我們也是普通的朋友,你帶我回趟家?”
溫聽蘿幽幽道:“哪對異的普通朋友躺在一張床上這樣親地睡覺?要不你先下去再說?”
季清洄:“……”
他發現他這一輩子真是栽在上爬不起來了。
這小多能說,每一句都能噎住他。
他直接低頭咬,“我都要。既要,還要。”
他剛洗完澡,也不知道洗的是不是熱水澡,溫聽蘿總覺得他的上還在散發著熱氣,熱騰騰的,有些燙人。
“寶貝。”
“就是想跟你結婚了。”
“恨不得明天就去領證的那種。”
他伏于耳邊低喃,隨即闖進舌關,吻得更深。
夜正濃,這個夜晚,熱氣升騰。
本就燥熱的夏日,更加燥心。
季清洄像是狼,會咬人。
半晌過后,溫聽蘿熱得不了,想推開他。可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剛被推開寸許,就對上了他深邃如潭的眼神,深得像是要將給吸進去。
一愣。
竟是有一種,今天走不出這狼窩的覺。
“季清洄……”
“聲老公再商量。”
“……”溫聽蘿咬了他一口,實在看不過去這種惡劣行徑。
可這一口下去,他不痛不掙,只覺心上更,一手握住的手腕,往后去,直接便解了掙之力。溫聽蘿心下全,終于妥協了,“老公?”
原以為這是解的口令。
不曾想這是惡狼的解除封印。
“嗯……這次對了,以后都這麼喊,嗯?”他蠱著。卻不曾告訴,這兩個字之于他的殺傷力有多強,無異于在已經走水的地方又添上了一把火。他剛才是將的手往后,這會子突然一,轉為往下行走。
溫聽蘿有些泣音,“你剛剛不是說……了就商量?”
“嗯,對,商量……不過我這人,最是不好商量的一個人,很憾地告知你,商量無效。”他一勾,在這黑夜之中,尤顯狂狷。
溫聽蘿生出些怯意,想將手往回收,也往后躲……但是全都徒勞。
只聽得見他在耳邊撒:“就一下。親親,老婆。”
要崩潰了。
黑夜遮擋視線,只能聽見耳旁越來越厚重的呼吸聲,以及他越來越灼燙的軀。他天生適合當老師,引領著初探云叢,從無知到一知半解,再逐漸深學習,直到掌握。
太天真了,以前以為是夏天熱的。
現在才知道。
他是自燃。
在理智崩潰的最后一瞬間,好像從他的瞳孔中看到的自己。
——他的眼里,全都是,也只有。
而他眼中的人兒,眼角風瀲滟,哭帶泣,又是驚慌,又是無措,全程都被他領著走。就算是被賣了,等反應過來時,也早就被賣完了。
溫聽蘿也有指甲呢,也會撓人。
咬了他一口,又在他的背上刺啦地留下痕跡。
好像過了很久。
也可能這個“很久”不過是個錯覺。
溫聽蘿只記得睡過去了,就跟做完一套一樣累。
是在他懷里睡過去的,沒有看見,男人的眼中,仍有比更重的。在睡著之后,他的指腹上的眼角,輕輕。
本不夠。
這點兒菜,哪里夠吃?
他吻住泛出淚珠、泛開了一片紅的眼角,輕輕舐。
次日。
溫聽蘿仍是在他懷里醒來。
蹙著眉,清醒得艱難,迷蒙了幾分鐘,才懶懶地睜開眼。
而不過一睜眼,就又迎來了他的吻。
——這應當是個早安吻。
他終于知道收斂,只是淺嘗輒止,沒有再像昨晚那樣瘋狂深。大早上的,如果再來,溫聽蘿覺得這把火可能就真的滅不掉了。
接下了他的輕吻,隨后便推開他,無地轉起床。
站在鏡子前,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脖子上、鎖骨上……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