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懷疑自己在蘇侃他們那邊都了話題。
雖然和蘇侃沒到什麼地步, 但是蘇侃這個人,一看就是那種起哄的。
不過……面對起哄的是周宴京, 又不是自己。
孟丹枝瞬間放松起來,打算把接下來的事列個章程,最近的事都堆到了一起。
先是張騁宇那邊,這個月必須得付了。
再然后是上次和許杏說完后,打算做的一個針法教學——其實在想,要不要直播教。
這樣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也可以直接回答。
不過這個不急,就算下個月做也來得及。
而且下個月還要開始寫畢業論文,到時還得在學校或者店里經常個面。
不過, 目前排在第一的——
是去陳家。
孟丹枝早在回帝都時就想直接過去, 但陳家加上現在是陳家人的蘇文心,好幾個人。
貿然過去不太現實。
萬一陳達海暴怒打人,自己多吃虧。
他上次對周宴京的態度其實很明顯, 大概是想賄賂或者攀上周宴京吧……
孟丹枝嗤了聲。
別說周宴京只是翻譯司的, 并不負責其他,就算他是另外實權部門的, 也不可能和陳達海搭上。
不過也很正常, 找不到其他人時,就會找有關系的。
他讓陳若煙來道歉,不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嗎?
又或許……當初和蘇文心結婚, 也是為了一些目的呢?
所以, 孟丹枝才想著讓周宴京陪自己去,因為哥哥是親哥哥,蘇文心在那里, 他可能會難過。
畢竟他是和蘇文心一起生活過幾年的。
孟丹枝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就明天好了。
再遲等不及了!
多錢賣出去的,就讓陳若煙買回來,至于價錢翻幾倍,那也是的事。
-
周宴京回到公寓時,屋子里已經很安靜。
他一打眼又再次看見那個放在客廳里、掛著老式鎖的箱子,依他的猜測,這里面大概是單獨給孟丹枝的東西。
至于給蘇文心,不太可能。
他推開臥室門,房間里的小夜燈是開著的,孟丹枝已經在被窩里睡著,將床占據得全全的。
大有“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樣子。
他解下腕表,垂眼,目落在孟丹枝安靜的睡上,濃的黑發在床上鋪開。
周宴京看了會兒,去洗手間。
等他出來時,看見孟丹枝回到了床側,瞇著眼在那兒打盹,頭一點一點的。
有點好笑。
周宴京低聲:“坐起來干什麼?”
孟丹枝眼睛掀開一條看他,“你明天幾點下班啊?”
的聲音有點雨蒙蒙的。
“除了五點還有什麼時間?”周宴京反問。
孟丹枝睡得迷糊,哦了一聲:“那你去店里找我……我要去陳家,不要忘了。”
這件事不解決,大概一直惦記著。
周宴京說:“好。”
聽到回答,孟丹枝當下進被窩里,再也不將眼睛睜開,至于周宴京會不會做什麼,想要做什麼……
都不在的思考范圍。
若是平時,大概會說一句“謝謝宴京哥哥”,或者“宴京哥哥,你真好”之類的。
-
第二天,孟丹枝一覺睡到中午。
是被陳書音的電話吵醒的。
“你怎麼還在睡覺,不至于吧,難道你剛從寧城回來,周宴京就對你下狠手?”
“啊,那姓周的還有點厲害。”
孟丹枝越聽越離譜:“胡說什麼,找我干什麼?”
陳書音掛了電話,沒到兩秒,又撥來視頻。
孟丹枝接通,放在洗手臺上,一邊刷牙一邊聽說話。
“我來找你還需要理由嗎?”陳書音這時才回答的問題:“我今天在郵上玩,你應該也來的。”
“不去。”孟丹枝現在對游玩無興趣。
現在只想晚上怎麼教陳若煙做人。
要怎麼質問比較好,如果打架,打哪里最疼。
孟丹枝還沒做過這種事,第一回,總得打個草稿,不然事后后悔自己當時吵架沒吵好——
這都是陳書音抱怨過的。
是富家千金,經常有別苗頭的千金,當時吵爽了,事后又和孟丹枝抱怨還不夠好。
“不來算了,給你欣賞一下。”
陳書音將鏡頭轉換,在郵上轉了一圈。
孟丹枝刷完牙,正打算換個話題,卻看見鏡頭里閃過一個影:“音音,轉回去。”
陳書音:“咋了?”
“我好像看到了陳若煙。”孟丹枝眼睛瞇了瞇:“你往甲板上走近,我看看。”
“看干嘛呀,又沒我好看。”陳書音上說,還是走近了。
孟丹枝冷笑:“看從拘留所出來了,還高興的樣子。”
出來更好啊。
事找本人,再找大人。
陳書音:“你不是已經起訴了嗎,等著就行了。”
孟丹枝:“現在是別的事。”
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完,但簡單一句話可以說。
陳書音還是頭一次聽到繼賣后媽嫁妝的事,匪夷所思,想說這位后媽腦子不行,但顧及是孟丹枝的親媽,沒開口。
“我去揍一頓?”
陳若煙正在甲板上和幾個男男的同學們聊天,陳書音雖然不認識,但大概看得出來,都是富家子弟。
陳書音隨口:“不行,太小家子氣了。”
“揍干什麼,說不定還被倒打一耙。”孟丹枝彎:“音音,你幫我跟說句話。”
陳書音:“說什麼?”
孟丹枝想了想:“讓今天晚上早點回家。”
陳書音:“ok。”
又問:“今晚要去吵架?”
不愧是姐妹,孟丹枝說:“對。”
陳書音問:“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孟丹枝說:“不用啦,我了周宴京,他能一打三。”
陳書音噗嗤一聲,話是這麼說,沒問題,但周宴京說不定不止一打三呢。
一到甲板前頭的現場,不人都看過來,雖然不認識他們這些小屁孩,他們卻認識。
陳書音故意眼神轉了圈。
“陳若煙是哪個啊?”笑著問。
齊刷刷的目看向原本圈子里的明人:“。”
陳若煙氣炸了。
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己,和孟丹枝關系那麼好,而且以前還為孟丹枝罵過自己!
陳若煙看陳書音一直盯著自己看,一開始不高興的,后來又想,是不是自己今天這件子買得好。
“玩完了,記得早點回家。”陳書音笑瞇瞇地告訴,“晚上你家有事。”
陳若煙一愣:“啊?”
陳書音卻墨鏡一戴,轉離開了。
留下呆愣愣的陳若煙,原本因為家境一般、又進過公安局的同學們都投來目。
“你家是不是和家有什麼親戚關系啊?”
“都姓陳,說不定真是。”
“煙煙……”
陳若煙驚喜地想,是不是陳書音要去自己家——還是陳家要和自己家合作了?!
要告訴爸爸,今晚必須都在家里等著。
陳書音走遠了回頭,還能看到剛才無人問津的陳若煙,現在在人群里一臉的得意,十分稚。
一點也沒意識。
-
[驚枝]。
孟丹枝和許杏又將繡架等東西擺放回原來的位置,們回來的靜不小,幾分鐘后就有人過來。
“學姐,那個寧城非的名單上面是不是你啊?”
孟丹枝眨眼:“怎麼,我不像嗎?”
幾個學弟學妹搖頭:“像!”
他們就說是孟丹枝,但非有人說不是,說是同名同姓,哪有同到這種地步的。
“過段時間你們就能看到另一個我了。”孟丹枝笑開口:“快回去上課吧。”
一波人來又一波人走。
孟丹枝在網上的賬號在學校里不是,宿舍室友和同班同學以前見過刺繡。
但其他人都基本沒見過。
視頻里那個不拍肩膀以上的博主,一看那旗袍和材,還有手上的戒指,肯定是本人了。
學姐的戒指居然還戴著,大家不信都不可能了。
許杏得知孟丹枝今晚有大事,立刻出謀劃策:“要不穿紅吧,被風一吹,侵略十足。”
“這麼冷的天。”孟丹枝好笑:“我又不是拍電影。”
許杏思考:“也是哦。”
不過的建議倒是可以,孟丹枝記憶里自己是有紅系的旗袍的,還是古法旗袍,行很方便。
如今天氣涼,秋天的旗袍大多都是大袖,其實有時候比許杏穿常服還要方便。
下午,孟丹枝回了一趟公寓。
將近五點時,天基本已經變暗,有種風雨來的味道。
蔣冬眼睜睜看著周宴京推了上面的飯局,雖然沒什麼,但他言又止:“司長,怎麼不去?”
周宴京說:“有事。”
好吧,蔣冬打算一起上車,發現車門打不開。
“?”
周宴京看他一眼,“你自己回去,不方便帶你。”
蔣冬:“啊?”
他看著車屁消失,難不是去吃燭晚餐。
燭晚餐是沒有的。
周宴京到青巷里時,孟丹枝站在巷子口,邊上的墻壁燈很是古典,配上的裝扮,恍若穿越時空。
他被這子的閃了下。
紅襯得孟丹枝的臉更白皙,白得晃人眼。
孟丹枝甚至都等不及吃晚飯,一上車就對司機說:“去天水灣,嗯,19號。”
陳家換了好幾次住的地方。
以前是普通的小別墅,后來換了大別墅。
“今天你是我的保鏢。”孟丹枝認真:“萬一陳達海打人,你可要保護我。”
周宴京好笑:“他不敢。”
“如果人不在家呢?”他問。
孟丹枝微微一笑:“不可能的。”
音音做事,放心。
看眼中流出的狡黠,周宴京猜測,大概是做了什麼,只是他不知道。
他轉了話題:“晚上想吃什麼?”
孟丹枝啊一聲:“等回來再想吧。”
周宴京漫不經心:“那會兒你有心想?”
孟丹枝:“……”
怎麼就沒有心了!
-
天水灣這里,孟丹枝一次都沒來過。
據陳書音的說法,這里的房子房價不低,但是像他們這樣的,是不會買這里的。
陳家此時燈火通明。
陳達海坐在客廳里,問:“你確定陳家會來人?”
陳若煙笑起來:“爸,你還不信我呀,陳家大小姐跟我說的,讓我早點回家,有事,那不就是說會來我家嘛!”
聽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
陳達海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很早就想搭上陳家,可是陳家一直就沒搭理過他。
而且陳書音不是和孟丹枝關系很好嗎?
蘇文心嫁人后就沒工作,聽說有大事,自然也早早放棄和朋友們聊天,提前回來。
三個人就坐在客廳里等候。
一個小時過去了,也沒等來一個人。
陳達海皺眉:“你是不是被……”耍了?
話還沒說完,門口忽然有人說話:“先生,有人來了。”
陳達海立刻起過去。
只是他到門口便愣住,來的人不是真正的陳家人,而是孟丹枝和周宴京。
“枝枝?”他驚訝不過一瞬,便恢復笑容:“你們過來得正好,你媽媽很想你。”
蘇文心驚喜地走到陳達海后,“枝枝。”
孟丹枝的目在臉上轉了圈。
看得出來,在陳家吃好喝好,過得很舒服,所以就可以不關心一些事是嗎?
若是外婆還在世,知道這件事,該有多難過呢。
周宴京率先開口:“蘇姨。”
蘇文心笑著應了聲:“快進來吧,沒想到你們會來。”
期待地看向孟丹枝,是不是態度緩和了?是今年要去拜祭的緣故嗎?
“蘇士。”
孟丹枝這一聲,蘇文心的笑僵在臉上。
“枝枝……”
陳達海也察覺出不對勁,打圓場:“站在門口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事進去說。”
孟丹枝看了眼陳達海,聽說他以前和父親關系還不錯,可看他,都虛偽極了。
蘇文心手想過來拉。
剛進玄關,陳若煙便小跑過來,揚聲:“爸,是不是我說的——”
看到兩人,頓住了。
上回被和孟丹枝道歉,又在公安局關了幾天,現在本不想看見孟丹枝。
孟丹枝避開蘇文心的手:“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吃飯的。”
蘇文心一愣:“我……”
孟丹枝朝陳若煙抬下:“我是來找你兒的。”
這個稱呼讓蘇文心面上難堪。
真正的兒除了還有誰?但現在不承認。
陳達海這會兒明白一開始陳書音的話就是為了讓陳若煙誤會的,本就不是陳書音家要來,是為了孟丹枝故意說的!
“姐姐,我不是道歉了嗎?”陳若煙無辜道。
以為孟丹枝是來追究這件事的。
陳若煙走到大人后面,了蘇文心的胳膊:“媽,姐姐是不是又誤會什麼了?”
蘇文心下意識地甩開的手,去看孟丹枝。
自己親生兒在,被繼這麼親近,再蠢也知道這不可能,給緩和關系添麻煩。
而且,陳若煙從來就沒過媽,一直都是阿姨,存的什麼心思昭然若揭。
“……”
孟丹枝松開挽著周宴京的手,走近兩步,問:“陳若煙,你家是不是很窮啊?”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盛氣凌人的模樣。
這個問題也問得突兀。
“看你賣服賣包包什麼的,買二手奢侈品,拿出去和同學們炫耀很有面子吧。”
聞言,陳若煙的臉瞬間憤變紅。
這些事怎麼知道?!
孟丹枝直接一把將從蘇文心后面拽出來,陳若煙沒準備,一個踉蹌,完全沒想到手,眼睛瞪得大大的。
被住臉,被迫仰起頭,這個作讓覺得屈辱。
“爸……”
孟丹枝居高臨下,視線從陳達海的上轉回來,冷笑:“陳先生這麼摳門,都不給自己兒零花錢的嗎?”
“讓兒窮到變賣后媽的嫁妝?”
問:“陳若煙,你賣得開心嗎?”
氣氛驀地凝滯下來。
這番話讓蘇文心整個人都蒙住。
陳達海皺眉,側男人立在那里,他不好上手去拉開:“周先生——”
周宴京語調波瀾不驚:“今天我是保鏢,管不了主人。”
意思不言而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枝枝的主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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