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不得不夸獎許杏的敬業:“你真是好員工。”
許杏實話實說:“人多我有錢嘛。”
事實確實是這樣。
雖然店里的銷售業績一般, 但定制的價格擺在那里,許杏的工資還是開得起的。
孟丹枝輕笑起來:“等我去回應一下。”
本來和張騁宇合作的目的就是宣傳店鋪,既然他已經開始, 自然要跟上。
如今的賬號流量極大, 微博賬號雖然不主營,但只要發布視頻,必然是評論過萬的。
寧城方那邊也一直宣傳。
兩廂加持之下, 孟丹枝的數據越來越好,最近在考慮要不要在面向全球的視頻網站上放。
這也是突然起的一個想法, 都還沒告訴周宴京。
孟丹枝登上微博時,自己的@已經全是紅點。
【@孟丹枝是你嗎?】
【要進娛樂圈嗎這是?】
【不要啊,我關注的博主好幾個都進娛樂圈了,現在濾鏡都破了。】
【好好繡東西不好嗎?非要當明星?】
這些發言褒貶不一,孟丹枝看了前面大概, 才倒回去看導演發布的視頻預告。
預告并不像真的電影那樣,所以在跳躍了一個鏡頭后才出現站在裁店門口看街上混的畫面。
電影濾鏡用舊, 像是那個年代土生土長的人。
一旗袍,靠在柜臺邊,面上平靜溫婉,好像背后的空間是這一方最后的凈土,眉眼間卻依稀可見一縷惆悵。
直到忽然有人驚醒, 轉頭一笑。
“想買什麼?進來看吧。”
本孟丹枝也沒拍多久,還有和男主角聊天的鏡頭就沒有在這個預告里出現。
看起來自己演技也好呀。
孟丹枝還擔心自己有臉,演技不行, 到時候在大熒幕上被觀眾們吐槽呢。
心滿意足地轉發微博:【合作愉快。另, 不進娛樂圈, 單純客串。】
孟丹枝又將視頻發給周宴京。
【想去電影院看我嗎?】
這會兒, 一回復,一刷新微博上就有上百條評論。
【別進娛樂圈!】
【枝枝好!我已經屏很久了,必須去電影院。】
【電影節的旗袍都是你繡的嗎?】
【嗚嗚嗚我不介意多客串的!】
孟丹枝挑著幾個回復:【主角的是。】
先前沒將自己的店名掛在微博上,就是因為怕一些人一擁而上,每次發視頻都去店里。
大多數人都是看的刺繡視頻,并不一定會來實店支持,與其麻煩,零零散散,不如一起。
孟丹枝正想著,手機再度震。
周宴京:【什麼時候?】
孟丹枝彎:【還早著呢,剛發預告。】
周宴京:【所以是吊人胃口。】
孟丹枝覺得他大概是在說自己,不是導演:【電影都是這樣的,你去過電影院嗎?】
好像沒見他去過。
周宴京:【去過。】
孟丹枝正驚訝,又見他回復:【國慶單位包場。】
沒忍住,笑了出來,這還真是去過,現在國慶節檔期一般都是主旋律電影,好多單位都會組織。
外部組織這些再正常不過了。
孟丹枝用很溫的語氣給他發了條語音:“沒關系,這次就讓我們和其他觀眾一樣。”
周宴京正在翻譯司,并不能聽語音。
但他料到先前是文字消息,這條語音必然不同。
他語音轉文字后,仿佛看出來說話時的表一般,角微揚:【好。】
-
不打擾他上班,孟丹枝和張騁宇聯系上。
張騁宇昨天開始發預告的,但是那條微博就兩百條評論,還是男主角自帶的和劇組人員的。
今天實在沒忍住,就發了孟丹枝的。
等編輯文案@孟丹枝時,他才驚覺,對方居然已經千萬,數據活躍度不比明星差。
張騁宇心跳不已。
等微博評論和轉發量驟然增多時,他整個人都激起來,給陳書音打了個電話。
“多虧你介紹的人!”
陳書音哼道:“要是你是別人,都要給出場費的。”
張騁宇哈哈笑:“給給給,我馬上包紅包!”
他給孟丹枝發過去,孟丹枝沒收:“不用這個,我們互利互惠,我的店過后也需要宣傳。”
張騁宇:“那怎麼行。”
孟丹枝:“不如給電影營銷吧。”
張騁宇心想這點錢可能還不夠,不過他之前沒想著多加營銷費,因為本有限,現在想法不一樣了。
定檔日期就在春節后,他不努力,恐怕到時候被大導演的電影們得沒影。
“對了,如果我們有電影路演,你愿意來嗎?”張騁宇問。
孟丹枝回絕:“我只是一個鏡頭而已,不用了。”
張騁宇再三邀請,但心意已決,就沒有再問。
孟丹枝可不想把自己的時間都放在這上面,還有的忙呢,自己的嫁都還沒繡好。
掛斷電話,想起寫真還沒看!
蘇蘇發來的寫真打包好大一個文件,還分別給每種類型分開,然后又把底圖單獨分開。
“對了,我們當時拍了視頻,不過我沒有看,所以你們自己收藏紀念,想剪輯可以重新找我。”
孟丹枝先打開書生和鬼的。
雖然之前看過,但點開第一張,看見周宴京穿著青袍的樣子,看了兩分鐘。
看慣他西裝革履,不知道他也如此適合古裝。
孟丹枝一路看到尾,最后竟然發現自己和周宴京拍攝時當時的視頻也被發了過來。
是沒有剪輯過的。
點開,還沒看見畫面,就先聽到一句“公子,可以收留我一晚嗎”,是自己的聲音。
乍一聽,真的像孤山古寺中的鬼。
孟丹枝:?!
怎麼還有這樣的!
還好家里只有自己一人,否則這會兒和周宴京一起看,大概會面紅耳赤。
還以為自己和周宴京是悄悄話,沒想到都能錄下來。
蘇蘇說的應該是真的,沒看……
孟丹枝沒想到他們服務這麼到位。
抿著,又有點不好意思,又期待地往后看,原來這個并不是蘇蘇拍的,所以開始沒有畫面。
再次出現影像是在孟丹枝到周宴京邊。
鏡頭昏暗,古古香的書房里,容貌出的子手去翻書生的書,《金瓶梅》三字出現。
孟丹枝覺自己像在看電影。
再看到后面周宴京拉住,讓別走,雖然視頻沒經過理,有雜音,但他的聲音足夠聽。
如果自己是鬼,一定會留下來。
孟丹枝忽然清醒,懷疑周宴京不是書生,是書生鬼才對,可能蠱人心了。
關閉視頻,打算用投影儀看。
自從上回周宴京帶回投影儀后,他們每周都會看一部電影,這一周的名額還沒有用。
就是看這個……
會不會有一點玩火自焚?
-
今天沒有下雪。
孟丹枝傍晚去了店里,店里暖和,許杏喝著茶,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一手還發語音。
“這不是我老板是誰啊!這麼的能找出第二個?”
“夸我不給獎金啊。”孟丹枝出聲。
許杏立刻笑:“老板你再不來,也不怕我把這家店給賣了。”
孟丹枝問:“你也想被我告?”
許杏:“那還是不要了。”
過了會兒,又道:“今天店里來了不學弟學妹,都在問我微博上是不是真的。”
他們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孟丹枝本人了。
冬季太冷,孟丹枝都是中午,或者晚上吃晚飯前才出個門,走時直接是周宴京來接。
“來吧。”低頭,“之前店里拍得宣傳圖是夏天的,挑兩張圖出來就行了。”
“對了,你最近要是有空,把店里拍拍。”
許杏:“沒問題。老板你論文寫得怎麼樣了?”
孟丹枝:“開頭了。”
許杏哀嚎一聲,寫得可困難了,拖延癥晚期在學習上犯了,打工都比寫論文快樂。
“晚上去食堂吃嗎?”問:“有糖醋里脊。”
“不去。”孟丹枝搖頭,想起第一次自己因為周宴京拒絕許杏時,那天也是有這個。
一晃都好久過去了。
在幾個月前,從來沒想過現在會是這樣。
孟丹枝到巷口時,周宴京早已等在那里,上車,暖氣撲面而來,“宴京哥,今晚看電影。”
“你想看什麼?”他問。
“不告訴你。”孟丹枝賣關子:“是你想看的。”
周宴京挑眉。
他對電影的喜好并不局限,而且孟丹枝也沒問過,結果說得這麼信誓旦旦。
“你確定?”
“當然。”
孟丹枝認真看他:“你不喜歡,那你今晚睡地上吧。”
周宴京有點氣笑了。
-
等吃過晚飯,回到公寓已經將近八點。
之前外婆的箱子被挪去了帽間,所以客廳里重新空了下來,新換了塊地毯。至于被搬走的茶幾,就沒再回來。
孟丹枝關了燈。
今天下午就有弄好,所以今天只要自己打開看就好了,不過先賣個關子。
“你先閉上眼,我看你能不能猜出來。”
孟丹枝命令他。
向來對下屬這樣說話的周司長依言。
孟丹枝:“你不會看吧?”
周宴京:“不保證。”
“……”
孟丹枝看他剛才進門后隨手把領帶放沙發上,順手拿過來,“蒙住,你就看不了了。”
突發奇想,手時卻忽覺曖昧。
他們都坐在的地毯上,周宴京背靠沙發,將暗領帶覆于他面上時,臉上熱度一直在漲。
好像自己可以為所為的樣子。
周宴京溢出聲笑,“陣勢這麼大。”
他還能嗅到上的香味。
孟丹枝故作鎮定:“必須的。”
周宴京見難得這樣有興致,手了下眼睛上的東西,領帶這種東西自己戴了這麼些年,還沒用到其他地方。
倒是啟發了他。
孟丹枝打開投影儀,現在會剪輯視頻,所以下午出門前把視頻理了一下,多余的鏡頭剪掉。
當然,不管如何剪輯,第一句都是公子。
周宴京沒有了視覺,其他都變得敏銳,尤其是聽覺,他能聽到服聲。
他側了側頭,偏向那邊。
“好了。”
孟丹枝臉頰緋紅,按了播放。
一片黑暗中的周宴京等待數十秒,聽見一道清凌凌的嗓音:“公子——”
他頓住,扭過頭。
明明他被蒙住眼,孟丹枝卻像被盯著看,問:“……聽出來是什麼電影了嗎?”
周宴京:“沒有。”
孟丹枝:“這都沒有嗎?”
周宴京彎:“還要再聽一會。”
借著畫面變得明亮,孟丹枝看到他角的弧度,哼一聲,他肯定聽出來了的聲音。
還在騙。
其實剪輯過后并沒有多長,但是三種加起來,也有十幾分鐘,很快就到了最后。
客廳里線昏暗,只有屏幕上的兩道人影,明明滅滅,連帶著男人給戴手套的鏡頭也變得曖昧起來。
周宴京早已取下領帶。
他側目,孟丹枝察覺,偏過眼和他對視上。
“電影好看嗎?”周宴京問。
“你是男主角,還問我?”反問。
周宴京直起,往那邊傾了一點,先前掉,只余襯衫,領口的扣子早已解開。
“你是主角。”
氛圍濃得恰到好,屏幕上還在放著吸鬼和人類的糾葛,屏幕外的人卻已不在看。
仿佛一即燃。
周宴京沒有直接吻,而是親了下的眼睛,很溫,孟丹枝不眨了眨,睫跟著抖。
下意識往后靠,背部到沙發,腰后懸空。
孟丹枝抓住他的服,指尖陷進去,有點兒發白,周宴京含住的瓣,與此同時,將的手帶離按在沙發上。
屋暖和的溫度似乎在急速上升,變得洶涌,強勢和肆無忌憚,很快融化無依的藤蔓。
孟丹枝間隙出幾聲哼。
兩個人似乎都快要失控,還沉浸在他給予的溫中,直到眼前暗了下來。
的眼睛被遮住了。
——如果沒猜錯,就是剛剛用過的那條領帶。
周宴京只是將領帶搭在的眼睛上,攔住想要拿掉的手,看下半張臉,好似茫然。
好像這一刻,他掌控了。
“周宴京……”
“別說話。”他低下頭。
孟丹枝看不見,烏黑濃的發落在沙發表面,很快又從上面落,墜在半空中。
終于得以會新地毯有多。
投影儀昏暗的屏幕像沉沉的夜幕,在每一次變換時都像星辰變化,映著逐漸向皺起的地毯。
擋事的領帶不知何時掉落,隨意地丟在地毯上,無論是孟丹枝還是周宴京,都沒有去看。
好不容易重新得見線,背景的投影儀屏幕桌面不知道已經變化了多次。
扭曲匯合,又發散。
五六的投照在的臉上。
直到停歇后,孟丹枝終于看清方塊是方塊,圓圈是圓圈,上面的白原來是字。
周宴京的眼尾沾了點紅,和白日差別甚大。
早被套上他的,里面空的。
雖然很,但不如舒服,空氣都從四面八方而來,鉆其中。
了,就覺前面很奇怪。
孟丹枝紅著臉咕噥:“我不就是蒙了你一會兒嗎?”
和平時覺好不一樣,好刺激,就是說出來有點難以啟齒……一點也不像他們會做的事。
周宴京:“是一會兒嗎?”
孟丹枝:“不然呢。”
周宴京笑了下,突然將抱起,孟丹枝被嚇一跳,驚呼:“你要干什麼?”
“你要這樣睡覺?”他說。
孟丹枝把臉埋住,就當自己看不見,今晚的胡作非為,是除了去年那次以外,最出格的一次。
從來沒有過。
-
很多時候,事后都是會反悔的。
比如第二天,孟丹枝接到陳書音電話詢問要不要和一起去故宮拍照時,回答了不要后,陳書音發現了不對勁。
“寶貝你冒了?”
孟丹枝一下子在被窩里清醒:“沒有。”
陳書音哦了聲:“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雖然聊天時開過無數車,但一想到昨天的荒唐,孟丹枝想把周宴京放在家里的領帶都扔了。
后來想想,扔了太浪費自己的刺繡。
孟丹枝吃過早餐,又繼續休息,一覺睡到中午,收到周宴京的消息:【下午約了堂嫂。】
這才想起這件事。
周宴京:【起來了沒有?】
孟丹枝:【早就起來了!】
周宴京:【嗯。】
孟丹枝覺這個嗯也是有問題的。
不理會他,換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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