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和周宴京帶著紅本本回到孟家時, 關于[驚枝]今天掛了個“領證快樂”的牌子的消息已經在網絡上四散開。
有圖有真相。
那上面的四個字寫得行云流水。
【領證快樂!】
【你們快樂,我也快樂!!!】
【啊啊啊啊啊啊夫人!】
【先生和夫人永遠是我最喜歡的稱呼。】
【好想看老板娘被夫人的樣子!表!】
【上回都不好意思臉,自己家店哎!】
【這下可以合法夫人了噢?】
【夫人今天人呢@孟丹枝】
【民政局呢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下老婆和夫人換著來。】
【請老板娘快點出現好嗎】
這麼一宣傳, 原本不打算今天來這兒的,離得近得就想過來看, 還真看見牌子。
原來不是p圖,真去領證了。
坐在店里的學妹今天早上來店里, 是第一個看到小黑板的,激又張, 只和自己好姐妹說了。
今天周一, 孟學姐肯定和周師兄領證去了!
正想著,門外拍完照的一行人走進來,看見, 說:“老板娘真的又沒來啊。”
學妹:“老板娘放假了。”
“老板娘天天都在放假。”有人調侃,“不過今天的假有可原, 必須要請。”
“老板娘是不是真的去領證了?”
“周先生的工資你知道有多嗎,能在這里養得起一個家庭嗎?”
學妹被問得一臉懵:“……應該是去了吧,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個看門的。”
網上熱門微博底下已經有了最新評論:
【肯定是周先生寫的!】
【我覺得像生的字哎,老板娘寫的吧】
【老板娘看起來那麼溫婉, 字會有這麼豪放嗎?】
【旗袍店以后真的就不賣旗袍啦?】
當下就有人拿出不能經商的條例來, 有不還未步社會的學生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學到了】
【啊, 那老板娘怎麼賺錢?】
【你和我有一樣的疑問】
【不能經商, 但是有很多其他途徑啊, 老板娘可是非傳承人,你們想什麼呢】
【去上班也行】
【來我公司吧!我是國企!有這麼個大人,我天天工作都會有力的。】
一時間, 們都開始替孟丹枝的未來心。
但回過神來,看見上億播放量的視頻,就想明白了,就算只做一個視頻博主,也不會窮。
有人翻去孟丹枝和周宴京的百科資料。
上面什麼都沒改,一個是單,一個是已訂婚。
“現在審核有證據了。”孟丹枝著結婚證,“這下不可能是五百多名的老婆吧?”
自己稱呼過來,發現老婆好不順口。
好像還真是夫人更合心意。
孟丹枝轉頭:“讓我拍張照片。”
“發到哪里?”周宴京遞給,對著拍了兩張,然后發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
“你想哪里?”孟丹枝故意問。
“哪里都可以。”周宴京非常平和。
孟丹枝促狹笑,學著們的語氣:“周師兄抱得人歸,現在什麼都不在意了是嗎?”
周宴京忍俊不:“是吧。”
還“吧”,孟丹枝隨手把紅本本扔回給他,丟進了他懷里,催促:“快去把資料改了。”
周宴京:“好。”
孟丹枝想了想,湊過去小聲:“你把我的也改了吧。”
周宴京:“為什麼你自己不改?”
孟丹枝理直氣壯:“上回我都改了你的,你這次改我的,這不是很公平的嗎?”
周宴京忍笑:“公平是用在這里的?”
孟丹枝:“就是這里。”
周宴京沒拒絕:“好的。”
明明說好就可以,加上一個的字之后,孟丹枝總覺他是故意的,有揶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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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領證是件大事,中午孟照青也回了家。
看見兩個人相攜一起進門,他的表先是古怪,然后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妹妹真的長大了。
孟丹枝看到他,連忙走過去:“哥,你也回來了呀。”
掏出結婚證給他看。
孟照青心更梗:“不用給我看這個。”
孟丹枝:“噢。”
孟照青又接過來,“那我看看。”
結婚證有什麼好看的,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紅通通的一張合照,拍得還不如本人好看。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說出來。
周宴京也遞過去,孟照青怪異地看他:“你干什麼?”
“讓你看。”
“……”
孟照青覺得他分明是在炫耀。
周宴京當然不是炫耀,他甚至語氣溫潤地隨孟丹枝的稱呼了聲:“哥。”
孟照青更別扭了。
“你還是我名字吧。”他快起皮疙瘩。
“哥是應該的。”周宴京似乎很認真:“難道你是不想看見不想聽見嗎?”
孟丹枝也看過來。
孟照青磨牙:“行,你。”
果然出真面目了吧。
周宴京角彎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又道:“哥。”
孟丹枝無法理解他們兩個的對話,只覺得氣氛奇怪,正好李媽出來,挽著先進去了。
留下門口的兩人。
孟照青白眼:“得意了是吧。”
見他難得這樣,周宴京溫笑:“還好。”
孟照青無語:“居然來我面前耀武揚威,枝枝可是我妹妹,周宴京你悠著點。”
“好的。”周宴京今日很好說話。
越這樣,孟照青越覺得他這幅模樣很欠揍。
妹妹領證很開心,他自然也會恭喜,但是周宴京……他很想手打他臉,想想還是忍住了。
自己當初怎麼會這樣的朋友啊。
怎麼會讓他和枝枝在一起啊。
孟照青一臉懷疑地進了客廳,孟教授正戴老花鏡看結婚證,“以前我們那時候都沒有這個的。”
“那是什麼?直接沒有嗎?”孟丹枝好奇。
“有一張獎狀模樣的。”
孟丹枝想象:“那也不錯。”
孟教授問:“宴京呢?”
“他和哥哥在聊天。”
“真的是聊天?”
孟照青乍一聽見爺爺居然都這麼說自己,咳嗽一聲:“爺爺,我可是聽見了。”
孟教授立刻正經:“聽見就聽見,我又沒說什麼。”
孟照青:“您怎麼這樣呢。”
孟教授:“我一直這樣啊。”
看爺倆斗起來,孟丹枝挪到周宴京邊上:“網上都說我掛的牌子是你寫的。”
周宴京眸一:“什麼牌子?”
孟丹枝這才發現自己說,沒告訴他來著。
裝模作樣要離開,被周宴京勾住手,“枝枝,話沒說完,急著走做什麼。”
“我要去和爺爺聊天。”孟丹枝借口。
“爺爺現在有人陪他說話。”周宴京不錯眼地注視著:“你瞞著我做了什麼事?”
“沒有呀。”
“有。”
對視許久,孟丹枝敗下陣來:“就……昨天晚上我去店里掛了個放假的牌子而已。”
周宴京面無表,繼續聽。
孟丹枝只好繼續:“他們覺得我的字很像男生寫的,就懷疑到你頭上了。”
周宴京:“寫了什麼容?”
孟丹枝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敏銳察覺到重點不是字,而是容:“放假理由。”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
這種事做了是做了,但對當事人說出來就很難為,孟丹枝干脆說:“你自己去看。”
周宴京:“?”
他當著面去看了。
其實不用去網上看,就是他微信上的未讀消息已經暴了一切,有好些人給他發了圖。
【周司今天去領證了?】
【我在新聞上看到了哈哈哈!】
就連上面領導都過來問:【這是你寫的嗎?看起來不像你的字,高興到字都飛舞了?】
周宴京古里古怪地點開大圖。
領證快樂四個字和上面的通知完全不是同一個字,難怪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他寫的。
孟丹枝的字從小和孟教授學的,而且不止一種,會好幾種,他都有見過。
所以寫時是什麼心?
周宴京噙著笑回復他們:【夫人寫的。】
當即有人回:【嚯,這回夫人是真的了!】
周宴京:【是。】
回完消息,他抬頭對上一雙明眸,問:“故意讓我背鍋?”
孟丹枝:“哪有。”
周宴京:“那你寫這麼潦草,為什麼?”
孟丹枝認真:“太激了。”
周宴京聽到想聽的,也微微一笑:“這個理由還可以。”
孟丹枝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
正主沒來澄清,網絡上便都以為是周宴京寫得。
《錦書來》原本帶來的效應都快結束,孟丹枝和周宴京領證的消息又給[驚枝]續了一波。
只不過,從今天起,他們買不到[驚枝]的旗袍了。
先前來過卻沒看到老板娘的們這會兒也在社件上慶幸:“還好我一口氣買了六件。”
這條微博迅速上百條評論。
【哈哈哈哈哈】
【漲價了漲價了】
【聯名做限量,沒問題】
【笑死,我懷疑老板娘之前本就沒考慮過今天領證,不然怎麼通知得這麼匆忙!】
有人追問:【怎麼說?】
他回復:【這種事,起碼要提前好幾天公布吧,周末就算了,還大晚上的。】
不人表示贊同,誤打誤撞猜到了真相。
孟丹枝舉著手機,“他們終于猜對一次了。”
最大的兩口鍋都讓周宴京背著。
孟丹枝難以想象,他們要是知道當初百科資料改訂婚是自己,領證也是自己要求的,會怎麼樣。
震驚一地眼球?
孟丹枝想想就很好笑。
許杏適時發來消息:【#鏈接】
許杏:【笑死,我的校友們怎麼這麼搞笑!】
孟丹枝點開,是b大論壇的帖子——【原來“快了”不是退婚是結婚】
帖子后掛著一個hot,已經有幾百條回復。
【靠我也反應過來了!】
【是我們被孟學姐戲弄了!】
【怎麼不說是你們理解能力太差哈哈哈】
【笑死我了】
【我翻出了那天的樹截圖,滿屏的孟學姐要退婚了,對比今天的,真的好好笑!!】
【孟丹枝:快結婚了。】
【是從訂婚戒指變結婚戒指呀!】
【我們竟然被蒙蔽了!】
許杏發來語音,孟丹枝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結果半分鐘過去了,還在哈哈哈。
關鍵是,聽著也忍不住跟著笑。
導致周宴京看過來時,孟丹枝差點沒有收回來表,“吃你的飯,不要看我。”
桌上幾個人全都看過來。
孟丹枝:“……”
孟照青:“枝枝你看什麼這麼開心?”
哥哥的話很危險,孟丹枝故作淡定:“就是同學發來語音一直笑,我就想笑。”
播放了一下。
孟照青:“……不用放出來。”
孟丹枝眨眼,哦一聲:“我以為你們好奇呢。”
還好許杏這條純是笑聲,沒有其他容。
吃完飯,孟教授才問:“你們領證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周宴京說:“還沒說,但是他們應該都知道了。”
孟教授不明白:“沒說怎麼知道的?”
周宴京不聲看了眼孟丹枝,后者正襟危坐,他勾:“我拿戶口本他們知道。”
他在老爺子面前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孟教授:“噢。”
等老爺子出門散步,孟丹枝才看向周宴京:“你拿戶口本的時候,他們就猜到了?”
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家拿戶口本了,難不很早就拿回到公寓里,等著領證這一天。
“戶口本一直在我這里。”他道。
“那怎麼知道的?”孟丹枝問。
周宴京:“枝枝,你說呢。”
孟丹枝猛地反應過來,“……網上?”
短促地啊一聲,捂住臉,出眼睛:“都知道了,那我下次去你家怎麼辦!”
周家人不,也不像孟教授和哥哥一樣,肯定會抓著這件事調侃的。
一想到那個畫面,孟丹枝就面紅耳赤。
周宴京好笑又無奈:“不是都說是我寫的?”
也是,外面公認是他的手。
孟丹枝忽然想明白,面含輕笑:“你說得對,不關我事,都是你做的。”
裝模作樣問:“周先生,你還有沒有做其他的事?”
周宴京:“有。”
孟丹枝驚疑:“你干什麼了?”
周宴京彎:“一件很重要,又很普通的事。”
沒過多久,孟丹枝就知道了。
的微信不停地“嗡嗡”作響,悉的朋友同學都發來一張同樣的推特截圖。
是周宴京對外的推特賬號,他的id。
他發了結婚證的照片,也許是從朋友圈里拿走的。
孟丹枝的眼睛映出那行英文,輕而易舉地自將其轉為中文,半晌說不出話來。
掩,眉眼卻盈盈,面頰微。
“我好像看不懂欸,周司長能翻譯一下嗎?”
周宴京沒有破拙劣的謊言。
“怎麼會有人,只一面就教我念念不忘好多年,讓我千方百計為生命中好又重要的一部分呢。”他說。
他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世人稱他傅九爺,在臨海市人人退避三舍,涼薄冷淡,無人敢惹。冇有遇到何以安之前,傅九爺兇殘暴戾,涼薄冷淡,從不給任何人留半分情麵。遇到何以安之後,九爺能動口絕不動手,提倡有事坐下來大家一起講道理。世人都覺得九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兇殘暴戾,涼薄冷淡的傅九爺了。殊不知,九爺隻是想以身作則教導自家媳婦冇事彆動手,傷身體。因為彆人的媳婦都勸自己老公冇事彆動手,做個好公民,可九爺的媳婦跟彆人的媳婦不一樣,遇事就問,“老公,能打他嗎?往死裡打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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