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事嗎!
還是人家太新縣知縣紀煬救得他!
用豬把他換回來的!
紀煬又笑,忍不住道:“你怎麼不同山賊說,讓他們給我寫信。你應該知道我在太新縣。”
徐銘眼神飄,最后小聲道:“咱們不是競爭關系嗎。”
以為你不會救我啊!
你是林家的婿,我是梁王的人!
怎麼可能救啊!
難道不會看著我死嗎!
韓瀟都笑出聲,讓他這個悲傷家族笑出聲的人可不多。
“紀煬啊,你這名聲,真是沒救了。”
眾人忍不住都笑。
徐銘則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紀煬清清嗓子:“下次有事,可以來尋我。”
“咱們皆被朝廷派來平,應該守相助才是。”
“汴京那邊,跟我們沒什麼太大關系。”
就算有,也是回京之后的事。
那邊吵吵嚷嚷那麼多年,一直維持著平衡的關系,陛下心慈,鮮真正殺過那個大臣。
中間的微妙關系,不是非黑即白。
說不定特定時候,梁王還會親自救林大學士。
黨爭是要死人。
但也要死對地方。
他們這種邊陲小,顯然不在這個行列。
再說了,直接把人救了,再送去汴京嘲笑,豈不是更爽?
當然,紀煬也懶得那麼做。
他只想好好修此地的橋,好好種這里的田。
這事揭過,紀煬跟韓瀟都是厚道人,懶得再提。
徐銘緩口氣,看向紀煬,詢問道:“那我們,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紀煬放下茶盅,反問道:“什麼怎麼辦?”
“他們這樣猖狂,我們要不要剿匪?”
此的關泉山上關泉峰山賊,確實很猖狂,但在太新縣境,他不好手。
若在他的任地今安縣,一定要派兵過來!
紀煬看著他,不愧是梁王找來的人,原來考驗合格是這麼個合格。
紀煬詢問:“剿匪?那你知道這關泉山,山高多?山深幾何?山里哪塊叢林,哪里野多,哪里有沼澤?”
“除了關泉峰,還有幾座大峰,幾座小峰?其他山峰可有同伙?若有危險,他們狡兔三窟的其他窟在何?”
“又知道附近山頭的山賊,跟他們什麼?”
“再知道,此地駐兵愿不愿意幫你剿匪?”
“愿意剿匪,從何派兵?縣城?兵馬夠嗎?守關的將士調過來?那邊關還要不要了。”
“兵馬,糧草,資,武,從何而來?”
紀煬把茶水吃完,示意平安再倒,見徐銘已經被問得兩眼無神,笑著擺擺手:“休息吧,你也辛苦許久了。”
徐銘跟四個護衛退下,估計今天也會輾轉反側。
主要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派兵過來就行。
山這樣大,別說幾百個山賊,便是幾千個也能藏得住,人家當地人不比你悉山路?
更不用說這些山賊在縣城里說不定還有親朋,就算沒有親朋也有探子。
你這邊剛有作,人家那邊就會發生。
手底下的兵士又不是為你所用,去找裴家借私兵?
裴家那樣子,必然獅子大張口,還容易反客為主。
算來算去,自然不劃算。
而且要弄清楚他們過來是做什麼的。
是讓百姓有田種,有糧吃。
今天鏟除山賊,明日他們無依無靠,沒田沒地沒活路,照樣繼續聚集起來。
說到底,主要矛盾不解決,這些都是白搭。
如果此太平盛世有活路,這些人還是好手好腳不干活,去做這種勾當,紀煬早就手了。
扶江縣那邊不管是拐子,還是鄉紳,都是很好的例子。
韓瀟開口道:“他這樣,在今安縣怕是不。”
紀煬想了想道:“不對我們都沒有影響。”
“他不,朝廷還會換人過來。”
只是一耽誤又是幾年時間,除了心疼本地百姓之外,別的還好。
自己都說了,他有事可以來找自己,若徐銘沒聽進去,那也無所謂。
在這邊耽誤兩天時間,再起來的時候,紀煬陪著韓瀟去看幾個別院看了看。
韓瀟確保書籍沒問題,大家也要回太新縣衙門了。
走的時候,徐銘等人也要出發,不過服印沒了,估計還要往汴京寫信補辦,這段時間他在太新縣,估計會很尷尬。
這些也不用紀煬心,宗室那邊自然有定論。
沒等徐銘開口,紀煬就道:“此事我們也不會說,你那邊怎麼講,我們也當不知道。”
徐銘心中激,他面對紀煬的時候,總覺得抬不起頭。
來之前自信滿滿競爭。
現在哪有競爭的樣子,他自己都被救下。
徐銘看了紀煬半天,再次謝過,這才出發。
后面的護衛也看著紀煬,小聲解釋:“主要是汴京那邊很多人說,您能做到,其他家子弟應該也。”
“如今看來,真的不是這樣。”
說罷,護衛趕溜走。
這讓紀煬跟韓瀟都震驚片刻。
等會。
他好像弄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在汴京的時候,有些人戶就因為他在外面當知縣有了功績,人還比之前靠譜了,所以想著把自己孩子送出去歷練。
所以他們想的是。
紀煬行。
他們也行???
韓瀟更是震撼:“哪來的自信啊。”
紀煬跟其他紈绔能一樣嗎?
但在汴京不人戶里面,就是一樣的?
憑什麼他能做到,他們不能?
反正都是紈绔子弟,都是在汴京不怎麼會事。
干脆試試?
今年的紀煬已經不主在汴京搞事了,怎麼汴京還是他的傳說?
更因為他,讓不家里子弟出去歷練?
這比之前的影響還要大啊!
因為這個,一窩蜂地出來?
眼看這徐銘也是如此?
而徐銘還比那些人還好點,畢竟是能去春闈的人。
怪不得有這種水平。
紀煬言又止。
紀煬神無奈。
紀煬嘆了口氣。
行吧。
你們開心就行?
跟著紀煬的凌縣尉,衛藍,平安皆是驚愕。
但冷靜下來想想,也不怪他們有這種想法?
誰讓紀煬太不一樣了!
他行的事,別人不一定能行的!
紀煬倒不生氣,只覺得這事怎麼想怎麼好笑。
以至于回到太新縣衙門,大家臉上還帶著笑意,讓留在衙門的玉縣丞跟裴縣令他們一陣奇怪。
這事自然不會瞞著玉縣丞。
但隔壁今安縣知縣被山賊抓了這種事,早晚會走。
即使紀煬他們這邊再會守口如瓶,山賊那邊也不會幫忙瞞著。
反正一來二去,兩邊對對消息,總能發現不對勁。
這就跟紀煬他們沒關系了。
反正丟的不是自己的人。
等回到五斗院,林婉蕓目瞪口呆聽了這些消息,忍不住道:“他是個傻的嗎?”
“多半沒有出來的經驗,一時慌神,本不清頭腦。”紀煬笑,“他還覺得我是林家人,所以一定不會救他,更不會帶消息。”
這事看著好笑,仔細想想卻也正常。
這些宗室子弟們常年不跟民間接,更不用說跟民間底層接。
所有讀過的書如同空中樓閣,本用不到實際。
也不是說他這人不能用,如果他肯放下段,用自己所學,再結合實際,未來也有出路。
不過估計要給他一段時間了。
林婉蕓想了想:“那你覺得,他會不會來找你幫忙?”
一個今安縣,一個太新縣。
兩者現在已經有了差距,再加上他這大烏龍,如今服印都沒,實在寸步難行。
所以,他會來嗎?
紀煬看看五姑娘,笑道:“你不是有答案了?”
“我若是他,肯定會過來。”林婉蕓也笑,“朝中林家婿跟梁王的人聯手,很多事都會好辦。”
“看他怎麼想了。”紀煬挑眉,不過想到林家婿這四個字,又忍不住笑。
紀煬看了林婉蕓開的藥方,據說,都是去熱清毒的。
百姓做事,磕難免,農鋒利,傷著自己也是常事。
天氣冷還好,熱起來傷口容易潰爛,治療不及時,一條,一個胳膊都會保不住。
所以現在開的方子,基本都是這些。
不過五姑娘剛開始試著開藥方,做過之后,還會拿給韓大夫看看,確定沒事,再去抓藥。
他們用藥也很省,太新縣的庫房也快撐不住。
好在如今天氣好,伙食已經停了,否則真要不敷出。
紀煬聽五姑娘一點點說況,聽到傷口潰爛這三個字,自然想到另一樣東西。
青霉素。
一般來說,小傷口自然不會致命,但小傷口不消毒不理,很容易染細菌,從而導致人死亡。
在古代,自然也有給傷口消毒的方法,不過也只是給表面消毒而已,里的細菌則需要針劑或者口服藥。
紀煬那個時空,二戰時候發明的青霉素,就挽回了無數人的生命。
這會聽到五姑娘說百姓因為農傷到小時候,自然想到這個東西。
要說青霉素的培養,現代很多人都懂個一星半點。
但培育這東西,既要時間,還要運氣。
可不做的話,那豈不是永遠不。
紀煬想了想道:“我寫個東西,你空的時候,能不能照著做一做?咱們兩個一起。”
林婉蕓自然不會拒絕,即使紀煬寫下來的東西很奇怪,什麼發霉的果子,發臭的湯塊等等。
還要取上面發霉的東西?
不過紀煬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紀煬開口道:“如果這東西做,不肺病,發熱,皮病都能治好。”
青霉素屬于抗生素,在很多細菌染造的病痛里都有用。
即使到現代,這東西也是救命良藥。
可能他跟五姑娘剛開始做不出來許多,更不能大批量生產,但能做出救命的藥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起到作用。
林婉蕓跟著學了幾個月的醫,聽到肺病,發熱的時候,更是震驚。
這幾種病得了就很難醫治,甚至還有傳染的風險。
每每要去看這種病人,紀煬都讓帶上紗布做的口罩,還有不氣的手套,就是為了防止染病,可見其兇險。
這東西,竟然能治?
見林婉蕓十分認真點頭,又想到以的年紀,在現代也只是學生,紀煬安:“不用太張,空研究就行。”
這東西也急不來,等功一次,總會有第二次。
慢慢攢一攢,肯定有用到的時候。
兩人定下這件事,紀煬更忙了。
前面是修橋跟種田,后面是提煉青霉素。
空還要去西邊劉地,東邊鮑地看看其他耕地況,更是往鮑地更東邊瞧了瞧。
那邊還是灌江府的地方,屬于另一個縣,那大片空地,紀煬看著就眼饞,可惜不是太新縣的地方。
幾趟下來,還能聽到隔壁今安縣的八卦。
沒有府沒有印的知縣到了那地方,那里還有仿照太新縣設的縣令。
人家那縣令去年十二月當上的,如今已經二月下旬,還參考了太新縣況,沒讓縣令跟裴縣令一樣,不懂事務,算是扶了起來。
一個在此地當了三個月縣令的本地員。
另一個是朝廷派來,沒服印的員,更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
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是什麼境。
躲在被子里哭都是有可能的。
等到三月中旬,紀煬陸陸續續收到汴京那邊來信。
自然也提到這件事。
畢竟補辦服印這種事,便是承平國開朝幾百年也見不到啊。
更別說還是梁王派去的人。
林家一派自然嘲笑許久。
然后還說了派徐銘去的時候,梁王幫忙聯系了涼西州的兵馬,只要等徐銘安頓好,那邊兵馬就會過來幫忙。
如今看著,人家那邊也不愿意,不得要提高條件,他們才會過來幫忙。
梁王不是不想派厲害的人,可選了好幾個,都被陛下打了回去,千挑萬選,總算有個陛下跟梁王都各退一步的人。
紀煬收起信,那是不知道山賊的事,否則梁王現在就能把徐銘弄回來。
久居汴京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地方的瑣事萬千。
估計誰也沒料到有這種事發生。
不過韓瀟倒是說,其實徐銘如今的境,在這灌江府才是正常。
以前派來的知縣,多半也會被這樣整治,更丟人的都有。
所以那些知縣基本都會架空,要麼實在忍不住跟朝堂上書離開。
地方勢力,確實太大了。
也就紀煬不同而已。
十幾年來,也就紀煬從他們手中討了便宜,還能安安穩穩的。
紀煬聽著就笑:“韓夫子,你可別夸了,現在才到哪。”
兩人說著,又去看石橋建設。
匠人嵇巡帶著的七個人,他們先修的自然是劉地跟裴地之間的橋,誰讓之前浮橋被砍了,一直無橋可用。
經過一個多月的設計規劃,現在大橋圖紙已經快完工,所需的石料陸陸續續被拉過來。
劉家人也沒想到,需要的石料那樣夸張。
饒是他們都費了不事,還找了府開條子,寫明為何要買那樣大的石料。
找到紀煬的時候,紀煬自然批得飛快,還讓他們有空再來。
一聽這話,辦事的劉縣丞連腹誹都說不出。
鮑地跟裴地之間的橋,圖紙細節可能有差距,但用的石料必然差不多,所以也開始購買。
他們這邊負責的人,自然是鮑主簿。
衙門里的劉縣丞,鮑主簿被支開做這件事,自然是紀煬的手筆。
借著修橋,兩人都被派去忙這件事,玉縣丞跟衛藍等人自然而然頂上。
這頂上之后,他們也很難回來了。
兩人心里清楚,所以每次來衙門辦差,都覺得自己這名頭又虛了些。
可又能怎麼辦?
他們兩個不參與的話,讓劉家,鮑家派其他人過來?
裴家豈不是把他們整得更慘?
現在塞人到衙門的三家里,也就最面的裴縣令地位還算穩。
有紀煬的示意,裴縣令如今穩穩著劉縣丞跟鮑主簿,除開修橋的事之外,還有別的差事給他。
累是累點,但也表明裴縣令依舊是衙門的人。
這讓裴家自然更加賣力“榨”另外兩家。
紀煬見此,對裴家摳兩家的油也睜一只閉一只眼。
無論從哪方面看。
如今太新縣的局勢已經重新劃分。
之前是三家鼎立。
如今裴家跟著紀煬,另外兩家倒是想合起伙,可他們又被分割到兩地,怎麼都繞不開中間的衙門。
可面對紀煬的時候,他又是無比和氣,好像一惡意都沒有。
他們怎麼那樣倒霉!
如果他們的知縣是隔壁今安縣徐銘那樣的人就好了!
或者跟之前的知縣一樣,豈不是很好對付?
也就是紀煬,最難纏!
他們這樣想,百姓們卻高興,每每看到知縣大人跟知縣夫人的時候,心里覺都是不同的。
不管是其他家的佃戶,還是給田種地的百姓,全都歡迎紀煬他們。
誰讓每次過來,不是問他們吃喝如何,又問他們需要什麼,或者給他們贈藥施醫。
還給他們爭取了修石橋時的飯食跟工錢。
現在看似是裴家在幫忙爭取。
但百姓們又不傻。
不是新知縣來了,裴家會那麼好心?
百姓們就是這樣淳樸,只要做了一點對他們好的事,他們就能銘記很久。
所以紀煬三地來回跑也不覺得累。
林婉蕓更是把素竹等三個丫鬟,全都培訓大夫助手,簡單包扎對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
別看累!
但充實啊!
眼看到四月,裴劉地的石橋終于開始工,紀煬帶著五姑娘,還有兩個已經上學的孩子過去圍觀。
一路上,不百姓都跟他們一家打招呼。
連裴縣令都得了幾句問候,這讓他心里五味雜陳。
如今的裴縣令臉沒那樣蒼白,經常跑修橋的地方,還經常在三地之間來回跑,他如今皮比之前糙黑不。
但神卻不錯。
原因自然不用說,他如今已經算是有些實權的縣令,更比之前自信,已經大不一樣了。
為什麼會變得更好,這理由自然不用講。
肯定因為他前面的紀知縣。
所以即使兩人說是平級,每每出去,裴縣令下意識落后紀煬半步。
貫穿太新縣,乃至今安縣的東水河,既然是幾地百姓吃水用水的地方,也是幾個地方百姓來往的攔路虎。
如今石橋修建,幾個地方百姓便被連接到一起。
為真正的一個縣城百姓。
紀煬他們到的時候,裴地這邊,以及對岸的劉地,不百姓都在圍觀。
眼看建橋儀式就要開始,從西邊竟然又來了隊人馬。
紀煬看著有點悉,凌縣尉也道:“是徐知縣?”
徐知縣,不就是隔壁今安縣知縣徐銘?
不過一個多月,他都瘦這個樣子了?
但新服到底穿上了,還不錯。
徐銘明顯沉穩不,看見紀煬等人立刻下馬,拱手道:“聽聞太新縣修橋,今安縣特來慶祝。”
徐銘話說的還算圓滿,周圍太新縣百姓也覺得驕傲。
看看,他們修個橋,隔壁縣的人都來祝賀!
等知道這是知縣的時候,那驕傲自然更多。
紀煬笑笑,這話瞞得了別人,但連凌縣尉跟衛藍都猜得到。
徐銘這分明是撐不住,借著祝賀的名義來求援了。
看來今安縣的事果然很糟糕。
紀煬拍拍他肩膀,笑道:“等修橋的炮竹放完,回衙門再聊。”
這話就是同意他的求援。
徐銘這次立刻聽懂里面的意思,下意識點頭,然后又朝紀煬夫人行禮。
這一個月,誰都不知道他怎麼過的!
誰都不知道!
但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向紀知縣求援?
而且徐銘覺得,紀煬,紀煬肯定會幫忙。
雖然這話徐銘沒說,紀煬看看旁邊的裴縣令,再看看這位徐知縣。
若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他也不要想知府的位置了。
天下之事,未嘗不敗于專而于共。
合作的重要自不用說,若妒賢嫉能,豈不了司馬說的專則隘,隘則睽,睽則窮。
意思是,專擅便會狹隘,狹隘便會眾叛親離,最后窮可以理解為困窘。
發揮每個人的作用。
于他,只會更有利。
縱然裴縣令,還有這位徐知縣能力尚且不夠。
只要有這份心,總能事。
能低下頭來找他,已經是一種進步。
再說,他手里不是可以調隔壁涼西州的兵馬?
沖著兵馬,都要扶一把。
韓瀟看著,紀煬已經有些不同于尋常知縣的地位。
他后,一個七品縣令,一個七品知縣,按理說都跟他同級。
可全都乖順站在后,這怎麼看都不同。
不過想到這是紀煬,似乎也能理解。
所以汴京那些人,是怎麼認為,紀煬行,他們也行的?
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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