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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縣》 第111章 第 111 章

 那邊的羊,真的比他們這的羊好吃?

 不行。

 一定要去試試。

 總有些人有錢又閑,還有些商販看準機會,萬里跋涉都要去買賣些那邊羊回來。

 不止是汴京,只要京都趣聞報紙到的地方,灌江府羊的名字就響亮到哪。

 三月初發行的報紙,四月份就有消息靈通的商販接到書信趕到灌江府文饒縣。

 文饒縣的趙大人慨,他們知府剛說過做好大宗買賣的準備,這就有人找上門了,若不是知府不信鬼神,自己都要以為他是掐指算來的!

 紀煬自然不是掐指算來,而是早早布局。

 這些過來買灌江羊的商販們,也不止會買這一樣東西,羊皮羊,或者周邊百姓做的皮制品,都能捎帶回去。

 果干栗子之類的東西更不例外,基本都是那種,來都來了,肯定多多進貨回去倒賣。

 用一個點,帶其他點,看哪個能生效,再著重發展哪個。

 年前做關外生意,年后做關生意。

 除了這些長途跋涉來的商販之外,紀煬跟涼西州,潞州的聯系則要更順暢。

 之前灌江府有子,能影響到他們兩個。

 現在灌江府有發展,自然也可以聯系起來。

 紀煬除了用牧草換兩地的重刑犯過來修城墻之外,同樣在做皮貨,果子,羊買賣。

 除了這些民間易之外。

 他談得更多的,還是灌江府鹽礦。

 礦鹽要比其他鹽都要潔凈,屬于上乘鹽,但紀煬在潞州的時候,并未吃過這里的鹽

 自然因為這里鹽礦之前被豪強把持,隨意提升價格,潞州跟涼西州也不愿意牽扯,寧愿買其他地方的鹽。

 現在局勢問題,鹽礦又都在紀煬手中,既能通過合理的方式賣鹽引,還能跟兩府合作,讓他們直接購買灌江府的上好鹽,價格自然也不會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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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說起來,紀煬走之后,潞州知州調回汴京的事,大家都知道。

 可去年年底,紀煬認識的通判也調走了,聽說去了個富庶地方,也是居要職。

 倒是因為之前請涼西州兵馬的事,跟涼西州知州關系不錯。

 可即使如今潞州的知州通判紀煬都不認識,他的信件送到,那邊還是熱的。

 不說紀煬立場如何,也不說他心到底向著哪邊,可他辦事的靠譜程度,這都是公認的。

 比如說,現在紀煬放出消息,說自己要投靠宗室,或者投靠國子監主簿的文清流。

 你看這兩派會不會立刻倒履相迎。

 什麼?

 我們有仇?

 什麼仇?

 都是假的!

 他們如今看起來越厭惡紀煬,越說明紀煬的能力。

 敵人的厭惡是最好的嘉獎。

 反正紀煬是這麼認為的。

 如此能干的同僚寄來書信,拉你一起搞政績,你搞不搞。

 當然要搞,雖然可以要權衡一下,可不心是不可能的。

 紀煬目的也簡單,灌江府在邊關,涼西州也有自己的特產,潞州風土氣候更好還有運河。

 三個西北地方聯合起來,優勢互補,會發掘出這三個地方更大的潛力。

 如今灌江府的礦鹽,便是打通三個地方的頭一步。

 等到這條商路暢通了,不管是灌江府以及關外的東西運到潞州,通過潞州中轉,送到全國各地。

 還是全國各地的貨經由潞州,運到西北的涼西州跟灌江府,以及更遠的關外。

 此行暢通,那此地再也不會為邊緣地帶,而是為輸送,流通全國貨的一條商路。

 而這條商路上所有百姓,所有地方,都會收益。

 讓偏遠的灌江府跟里聯系的更

 承平國如此龐大的市場以及富遼闊的地域不加以開發,那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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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煬寫信給涼西州,給潞州。

 提到的兩個貨,便是必不可的食鹽,以及各地都用的牧草,還有未來的軍馬計劃。

 不人都知道,文饒縣有單獨開辟出來的養馬地。

 這兩三年或許還看不出什麼,等到以后慢慢穩定,草場持續增加,只怕連汴京都要來這里買馬。

 紀煬相信,他拋出的這三樣東西,絕對會讓涼西州知州,潞州知州心

 要說以前也能寫這些信,甚至他剛接手灌江府的時候都行,靠著紀家林家的關系,再靠著他多番說辭,肯定有用。

 但遠不如現在做出一定績,再去尋求合作要好。

 畢竟如今手里是有牌的。

 這些事做好,五姑娘那邊的子學校也即將開設,主要教導簡單的聞問切。

 五姑娘想的很簡單,不要求大家通,至要懂點醫理,至不要在生病腹瀉的時候,再去吃泥喝符水。

 就算只能治個外傷,那都是一種進步。

 這般行事,不是五姑娘憑空想象來做,而是在走訪那麼多縣城村落之后,得出最樸素的想法。

 人不能一下子學會復雜的數學題,但可以先學會一加一,那也是進步。

 紀煬自然認同這種想法,科普簡單的衛生知識,能大大提高生活質量,更能避免很多疾病,預防疾病跟治療疾病同樣重要。

 在紀煬的提議下,還有現代一些醫學常識加持,準備在辦學的同時,再寫出一些簡單的醫學常識。

 比如不隨地吐痰,打噴嚏,咳嗽的時候避開人。

 有余力的時候盡量喝熱水,勤洗手,整潔等等。

 一些吃符水的土方,以及發燒去跳大神的做法,也要予以制止,至在跳大神的同時也去看看大夫。

 看大夫也是需要銀錢的,這就回到五姑娘辦的學醫館跟韓大夫免費辦學,也會要求教出來的學生,在最開始行醫的時候不能收太多銀錢。

 更會帶著他們不時去義診。

 這些雖說都是很理想的狀態。

 可加上紀煬全力發展經濟,總有一天,生病的百姓知道去看病,也會有錢看病。

 那些看著過于理想的想法,確實讓人生畏,但能往那個方向進步一點點,就是功。

 總有一天,會有更多人參與進來,一起推這件事。

 但學校這事也吃錢。

 五姑娘剛看過來,紀煬就輕咳:“行倒是行,府不是不可以出錢。”

 “可如果是府來出錢教導,那每年至兩次考核,考核不過要退學。”

 “學得差不多之后,還要任派到下面村子里免費行醫,學幾年,就免費行幾年的醫。”

 林婉蕓睜大眼睛,拍手道:“這樣好!”

 “當然,也有付費進你們學校,那就不管他們了,雖然有考核,但不用退學。只是學費不低。”

 兩人說著話,韓大夫忍不住道:“對自家夫人竟也如此。”

 灌江府上下都知道,想辦事,想要撥款,不是不可以,但要有規范的計劃,還有為百姓考慮。

 讓利給百姓,那大概率是能的。

 利潤偏向商賈鄉紳,基本不太可能。

 這第一步了,第二步則要全方面審核這個計劃到底能帶來多

 但凡能通過的,基本都會得到不菲的銀錢。

 只是以后怎麼做事,都會有相應監督,還會有相應的條件。

 便是林婉蕓,便是知府夫人過來講醫館的事也不例外。

 紀煬甚至還加了幾個條件。

 所以才會有韓大夫這句,自家夫人竟也如此。

 紀煬挑眉:“我家娘子的本事,可不止于此,縱然我再說幾條,也是可行的。”

 韓大夫:???

 當他沒說!

 林婉蕓則微微瞇眼,過后也笑了下。

 兩人笑起來一樣好玩,讓人瞧著就是親無間的模樣。

 林婉蕓帶著幾個婢,又在義診的時候聯系到不當地有想法的子,再加上韓大夫這個名醫在。

 醫館在五月份便開始招生。

 其實條件有些苛刻,很多人學個手藝就是想掙錢,但來這里學習的話,雖說學費極低,還管吃住。

 可學幾年就要去下面村子干幾年的活,不能待在縣城,只能待在村里。

 這便讓不年輕子退避三舍,反而是一些家里無牽無掛的,或者丈夫離開,孩子年的二十四五到四五十歲的鄉下已婚婦過來。

 好在紀煬跟林婉蕓早就考慮到這種況,他們也希招收家中無男丁的婦人過來,既是給個庇護,也是給門手藝。

 以后們回村回鄉,是有立足之地的。

 甚至他們想招收的對象也是這種類型。

 不會寫字,不認字,這都沒關系,只要肯學,都是可行的。

 等六月份醫館招生停止的時候,不人發現,過來的子,要麼是寡婦,要麼家里相公生病無法勞作,還有些兵士家眷。

 全都是只能讓家中子撐起來的人戶。

 家中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頂梁,們則會站出來支撐全家,因為們本就是家中頂梁柱之一。

 原本是值得鼓勵跟尊重的事,卻有些刻薄人張口閉口說這里是寡婦館。

 閑話傳出來的當天,紀煬冷著臉帶著衛藍去住所有傳閑話的人。

 別說那些故意嬉笑的。

 就算張張怪氣說一個字的,都被拉出來當眾掌摑。

 掌摑之前還要讓鄰里出來圍觀,等人到齊了之后,按照輕重程度不捕快們的掌。

 等查到污言穢語源頭時,紀煬抬頭看看這家門戶,這不巧了,老人。

 本以為他最近老實了,沒想到還在生事。

 學政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人了外袍,直接送到邊關修城墻!

 他是學政!

 當地學政啊!

 直接被紀煬帶人闖家中,當眾下儒袍,去掉極有書香味的木簪,冷笑著問他:“你這張,還配說讀過圣賢書?”

 “真是辱沒了書本。”

 學政指著紀煬,氣的半天沒說出話。

 他把學的費用撥出給醫館,自己不過閑說兩句!怎麼了?!

 學政其實也心虛,但他沒想到紀煬會這麼大膽。

 還有,他最近不是忙著賺那些黃白之嗎?

 怎麼還有功夫管這個?

 紀煬冷眼看著他,說到底還是舊態萌發,看著是在諷刺醫館,其實是在罵他。

 如果直接罵他,紀煬反倒無所謂,可在廝不敢罵,只敢挑個醫館這個最的柿子。

 里面趕來學醫的子,哪個不比他強?不比他值得尊重?

 上輩子他的,也是被這樣笑話。

 他最明白這些人有惡毒。

 上次帶著他巡查各地,老實了大半年,又來?

 這次可不慣著了。

 紀煬直接讓他們這一干人等,統統押到邊關修城墻,不修完城墻,不準回來。

 這件意外一出,倒是讓整個灌江府上下風氣一清。

 想要說話的時候,想想捕快們的掌。

 林婉蕓更是久久沉默,本就是想做什麼,便會認真做的格。

 否則在汴京的時候,不會著自己當個最合格的名門淑

 遇到青霉素這種難題的時候,連著三年多的時間,依舊細致認真地研究,縱然開設醫館的時候,也沒有放棄。

 這次的事并未讓心灰意冷,反而直接道:“終有一天,他們要求著醫館的大夫們給他們看病。”

 說罷轉便往醫館走,紀煬都沒拉住,不過多看一分,紀煬眼里就多一分笑意。

 此次曲并未沒有影響他們倆手頭任何事。

 醫館里好學之風生生被激起。

 學!

 都要學!

 學那邊原本對這事有些意見,但進京趕考的舉子們都已經回來。

 去的時候二十五個人,回來還是二十五個。

 也就是說,他們一個也沒考中。

 這還有什麼臉說醫館占用他們的經費?

 如今主事的左右訓導見到他們的績,只覺得無地自容,忍不住訓斥:“就你們這種水平,就該把經費全給隔壁。”

 他們說的隔壁,就是醫館了。

 紀煬眼睜睜看著學跟醫館互相看不順眼,然后互相卷了起來。

 這,也行?

 不過現在的灌江府怎麼回事,好像哪哪都卷起來了?

 也不知道從哪帶來的風氣。

 紀煬表示不理解,然后順手拆開涼西州知州寄來的信件。

 他跟涼西州,潞州知州已經書信來往多次。

 經過一系列商討,終于在涼西州知州回信里,得到準確答案,下個月!下個月灌江府的礦鹽直接進涼西州售賣!

 這筆易達,他們的城墻又能增加好幾里地!

 涼西州信件寄過來,潞州的信件同樣在路上。

 六月中旬,西北這三個地方,終于簽訂好今明兩年的契約。

 涼西州潞州會給灌江府提供勞役修建城墻,還有鹽,牧草,未來馬匹的買賣。

 但在今年九月關市的時候,他們三個地方的產也會運到古博城,正式進關市貿易。

 一個三贏的局面即將達

 那兩個地方更多貨可以出售,灌江府的關市則開始擴張,貨源源不斷往外運。

 從民間的羊果干買賣,到員的鹽牧草采買。

 這些事上完全可以看出來,他們灌江府潛力非常大,這僅僅是當地百姓生活越來越好的開始!

 有了易,就有了銀錢,有了銀錢便可以繼續基建,基礎建設的功,能保住更多百姓田地增產收獲。

 直到灌江城的城墻,道路,水利都讓人無比滿意,那時候的灌江府將會是什麼模樣。

 所有人都很期待。

 所有人都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看著越來越多的商隊進灌江府,紀煬一邊心里慨,一邊喃喃:“修路,修完城墻就修路。”

 跟在知府大人邊的小吏表示:您還說不知道灌江府為什麼在卷!您真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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