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把行李箱提到手上,卻沒有任何松手的意思,沉著眉看江季姝,“我送你上去。”
很難得,同樣的地點,再說一次以前說過的話,他再也不用擔心江季姝會拒絕他,然后聲俱厲地說讓他走。
江季姝不出意料地點點頭,“好。”
然后也沒看他,直接牽著歲歲往樓里走。
周稷就那麼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跟在江季姝和歲歲的后,他的影子覆住他們的,這麼一瞧,還有點像無形的守護。
他們一路上電梯,又走到門口,江季姝才轉,“到了。”
周稷把行李箱遞給,眉眼深邃,仿佛帶著層微,“那我就不進去了。”
“好。”
說完好,兩個人都沒。
歲歲也很安靜,仿佛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站在旁邊等著。
周稷又輕笑了下,“明天。”
“嗯?”
“我能過來為你們做頓飯嗎?”
江季姝的睫輕輕一,看著他,“嗯。”
答應了。
然后又猝不及防地補上一句,“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不用提前告訴我。”
可分明不久之前,還嚴肅地對他說,下次如果來,要先跟說一聲,免得歲歲不在家,又讓他白跑一趟。
周稷的心涌,稍微愣了片刻,才嗯了一聲。
他嗓音低沉,又帶了點莫名的,聽在人耳朵里,像是在撓一樣。
江季姝沒再回了,這才拿出鑰匙,然后牽著歲歲進房門。
看著眼前閉的門扉,周稷站了好長一陣子,也沒發出任何靜,就這麼看著,就好像已經很滿足一樣。
直到他兜里的手機發出一陣響聲。
他這才連忙按了下靜音,然后進了電梯,這才接通,好像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驚擾到房間里面的人。
郝聞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來。
“稷哥,聽說你回來了啊?”
周稷嗯了一聲,嗤笑,“你消息靈通得很啊。”
郝聞那頭還帶了點音樂聲,他嘿嘿笑了下,“這不,我們這邊有個局,剛才來了個人,說是剛才在機場見著你了,我一時間激得不行,就趕給你打了個電話。”
“嘖。”
“那你這會在哪呢?別墅?”
周稷回他,“不是。”
郝聞用他有限的腦回路想了一下,“難不回老宅了?”
可這也不符合他的作風啊。
怎麼可能一回來就直接往老宅奔。
周稷索直接回他,“沒在。”
“說吧,在哪,我過來。”
郝聞得到滿意的答復,這才滋滋掛了電話。
周稷下了樓,坐上車,這才跟張踱開口,“不回別墅那邊了。”
“去東呈。”
張踱應了一聲,“好。”
周稷推開門的時候,郝聞正跟一堆人聊得火熱,聽到周稷進來的靜,連忙抬起頭,“稷哥,你來了啊。”
一時間,包廂里頭一迭聲喊他的聲音。
郝聞這人際廣,什麼圈子里頭的人都能玩一玩,這會,包廂里頭也不生人,有不都是從來沒見過周稷的,這會一看他來了,態度更是熱切。
周稷今天心好,也樂得給人好臉,一時間,包廂里比剛才又熱鬧了三分。
過了十幾分鐘,郝聞才撥開人群走到周稷旁邊,然后把手上的酒遞給他。
“稷哥,喝一杯。”
周稷點頭,接過來,然后一飲而盡。
又問了一句,“蕭怡景怎麼沒來?”
說到這里,郝聞的傾訴也一瞬間變強。
“稷哥,你這陣子不在宜市,你不知道,蕭怡景那小子,前陣子突然變了子,也不再整天找我倒苦水,更沒怎麼打聽過王宜寧的下落,每天就陪著他那個懷了孕的未婚妻,連門都不怎麼出。這不,我現在也不出來他了。”
怎麼說呢?
這樣的表現。
看似是正常了,恢復了,也沒什麼傷了。
可這完全不符合他的子。
蕭怡景以前那是一群人里頭最玩的,一天不出來玩上一趟心里就不舒服,現在居然能耐著子在他以前最嫌棄的周宅一待就是這麼久。
誰知道了不覺得稀奇啊。
周稷微掀眼簾,神晦暗不明,“先由著他吧。”
郝聞點點頭,符合著開口,“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再怎麼,這道坎還得他自己過去,這明顯就是個無解的命題,誰都幫不了他。”
周稷嗯了一聲。
“是這樣。”
郝聞得到贊同,尤其這贊同還是周稷給的,瞬間樂得不行,一副小學生到表揚的樣子。
周稷瞥他一眼,“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平時在徐亞面前也這樣?”
郝聞哎了一聲,“稷哥,這個你就不懂了吧。”
“我們夫妻之間吧,這個東西趣,不一樣的。”
周稷嗤笑一聲。
懶得理他。
這人哪次提起徐亞來不是這副樣子。
渾就沒幾塊骨頭是的。
郝聞低著聲音。
“不過,稷哥,說起這個,你那怎麼樣了啊?”
他一臉委屈,“上次不是說了嗎?如果有什麼進展,也跟我們說說。”
可枉費他跟條哈狗一樣每天地在那等著,也沒見稷哥有半個字說出來。
他實在傷心難過得很。
周稷看他一眼,子往后靠,沙發微陷,他挑著眉開了口。
“看來你一天不止消息靈通,好奇心也重。”
郝聞嘆口氣,“那可不,我一天就跟個老嫂子一樣,看這個,管那個。”
他嘖嘖搖頭,“生怕你們不像我這麼幸福。”
周稷聽到郝聞對自己的這個形容,難得地樂呵了一聲。
“自我認知還切。”
郝聞以此為榮,一副驚訝臉,“稷哥,不是吧,你怎麼好像第一天才認識我啊?”
“我吧,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的定位和認知特別清晰,這些日子,我也是總結反思了很久,才對自己的人設有了這樣一個確的定位。”
周稷哦了一聲。
“那好,老嫂子,你現在說說看,自己想知道點什麼?”
郝聞一聽,覺得勝利的曙就在眼前。
沒想到周稷居然突然就變得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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