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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仙》 第100章 寵愛

 李貞回頭看向窗外,那只黑貓躍上房梁,迅速溜走。它似乎到有人看它,回頭,遠遠盯著李貞看。

 十四那天圣人留他們住在宮里,李貞回去后,發現那只黑貓跟來了。李貞認出了這只黑貓,在掖庭的時候,它就經常出沒,有時還會給李貞送些吃的。外面到都是搜查黑貓的人,李貞不知為何了惻之心,將這只黑貓藏了起來。

 第二天,黑貓鉆到了李貞的車廂里,順利躲過了宮門盤查。李貞知道這只黑貓對李朝歌和天后有敵意,所以一點都不怕它,反而還養著它。現在黑貓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就算黑貓不走,李貞也要趕它走了。

 的食可不是白喂的。這只黑貓別想賴在義安公主府里,趕快出去殺了天后和兒。這才是李貞救它的真正目的。

 但是此刻,李貞隔著房梁和黑貓對視,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覺。總覺得這只貓能聽懂人話,而且黑貓看的眼神很奇怪。

 仿佛認識,想要保護一樣。

 黑貓喵嗚一聲,似乎在待李貞什麼話,隨后就翻過房梁跑遠了。李貞回過神來,覺得可笑,不過一只貓而已,在想什麼?

 侍卻很害怕,惴惴不安,問:“公主,它跑了,該怎麼辦?”

 侍聽宮里人說,上次那只黑貓是的,爪子上有毒,誰誰死。侍不知道出現在義安公主府的貓是不是宮里那只黑貓,有種可怕的直覺,卻不敢細想。

 李貞冷嗤一聲,無所謂道:“跑就跑了,一只野貓罷了,讓它去吧。”

 侍努力說服自己那是野貓。另一個侍敲門,垂著頭走進來,表似有為難:“公主,駙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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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貞剛才還算不錯的臉瞬間沉如鍋底,冷笑了一聲,任誰都能聽出來里面的嫌惡:“就說我不舒服,讓他遠遠待著,不要出現在本宮面前。”

 侍們聽到一齊低頭,唯諾行禮道:“是。”

 ·

 一眨眼,許多天過去了。李朝歌在府里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每日練練武,看看書,有不會的東西就厚著臉皮去問顧明恪,竟也如意自在。要不是突然聽到吵鬧聲,李朝歌都不記得日子。

 李朝歌坐在案前翻書卷,問:“外面怎麼了,何故吵鬧?”

 侍臉上的表有些尷尬,小心翼翼說道:“公主,今日宮城設宴,往來的馬車多,一不小心吵到了您。奴婢這就出去,讓他們繞道走。”

 李朝歌恍然,原來是有宮宴。李朝歌的公主府在承福坊,臨皇城,宮里稍微有風吹草這里就聽到了。李朝歌擺擺手,說:“路又不是我修的,我還能管人家走哪條路?算了罷,我這里沒事了,你下去吧。”

 侍行禮,垂頭告退。等侍走后,李朝歌笑著對顧明恪說:“今日皇宮設宴,我們卻沒人搭理。原來,被打冷宮是這種覺。”

 昨天白千鶴送來了新的口供,李朝歌一起帶到顧明恪這里看。顧明恪翻過一頁,說:“宮宴來來回回都是一個樣子,浪費時間,不去更好。”

 李朝歌當然也不稀罕去,反正現在停職了,可以名正言順撒手不管。李朝歌手里拿著韓國夫人府上丫鬟的口供,李朝歌翻了幾頁,好奇問:“你說,人真的有轉世嗎?”

 顧明恪垂眸看著頁面,聲音平靜肯定:“有。”

 “那轉世后,還會記得前世嗎?”

 “如果投人道,在投胎前會喝孟婆湯,消除記憶,忘卻前塵;但如果是畜生道,鬼差分配孟婆湯時態度敷衍,有些執念深或不慎被過的,就會帶著前世記憶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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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朝歌若有所思,按這種說法,和裴紀安就不屬于投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們兩人繞過地府,直接再生為人呢?

 李朝歌支頤靠在桌案上,手指輕輕彈旁邊的流蘇,道:“照這樣說,投胎時沒有記憶才是幸運。尤其是畜生道,如果什麼都不知道,渾渾噩噩過十年,死了就解了,但如果有人類的記憶,這輩子卻要當牛做馬,被人屠宰,豈不是生不如死?”

 顧明恪眼睛停留在案卷上,睫都不,微不可見點頭:“是這樣。”

 李朝歌唏噓,難怪地府對畜生道不上心,連派發孟婆湯都隨隨便便,喝不喝。排在畜生道的人應當搶著喝孟婆湯才是,誰愿意清醒地當畜生呢?不過,難說有些執念深的鬼魂,寧愿一輩子苦,都不愿意忘了前世的人。

 流蘇被李朝歌摧殘的上下飛舞,眼看就要禿了。李朝歌終于肯放過帷帳上的流蘇,轉頭看著顧明恪,口吻忽然正經起來:“如果畜生道投胎查得并不嚴,那麼那只黑貓妖,會不會真的是人轉世?”

 甚至他們可以把范圍得再小一點,它是一只由人轉世、帶著前世記憶的黑貓。

 顧明恪輕輕搖頭:“沒有證據,不好妄下定論。不過,它的力量很詭異,不像是自然修煉的。”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李朝歌憤然拍桌,深有同,“貓的壽命最多不過十五六年,區區十幾年,它怎麼可能修煉出能抓傷我的妖力?”

 妖怪沒有靈智,修煉速度遠不及人。李朝歌前后兩輩子修煉了近二十年,而且學的是進階最快的以武證道的心法,正常修道之人都比不上李朝歌,一只貓妖怎麼可能超過李朝歌呢?貓妖攻擊速度極快,而且爪子上的妖毒能劃破李朝歌的皮,要知道,李朝歌如今真氣護,普通刀劍本耐不何,黑貓卻能一爪子將抓傷。更詭異的是,貓妖的妖毒進了李朝歌,李朝歌竟然不出來,得靠顧明恪出手才終于解決。

 沒個千二百年的功夫,本不可能修煉出這麼霸道的妖毒。但如果它真活了千年,外表不會是凡貓模樣。

 顧明恪手扶住筆架,無奈地看了一眼。李朝歌拍桌子那一下太激,把筆架都震翻了。

 不過,顧明恪這些話倒提醒了李朝歌。李朝歌輕聲喃喃“轉世”,忽然想起什麼,立刻起去看顧明恪那卷卷軸上的字:“往前翻,我要看良醞署丞的口供……”

 與此同時,紫微宮竹婉轉,花鈿如雨,正是一副繁榮模樣。

 李常樂提著擺,在來來往往的賓客中穿梭。今日穿著鵝黃的廣幅留仙,上面系著淺綠襦衫,手臂挽著長長的輕紗披帛。這一俏,如初春綻放的花骨朵,而李常樂還梳著雙螺髻,鬢邊鈴鐺隨著作叮鈴鈴作響,天真活潑的氣息撲面而來,引得人不住回頭。

 李常樂小跑在人群中,一點都不顧忌場合,撞到了好幾波侍。李常樂厭煩地把侍推開,咬著喃喃:“裴阿兄怎麼還沒來?”

 “阿樂。”后傳來一個子的聲音,李常樂回頭,看到一位艷的婦人搖著扇子,花枝走來。李常樂怔了下,笑著道:“大姨母,你來了。”

 韓國夫人拉住李常樂的手,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李常樂,笑道:“呦,我只是一段日子沒進宮,阿樂又長漂亮了。先前看你還像丫頭片子一樣,沒想到,現在都有人味了。”

 李常樂年紀漸長,材發育起來,逐漸能撐得起坦領襦了。李常樂被韓國夫人的眼神看得渾別扭,想要出手,但又不好意思推開韓國夫人,只能笑道:“姨母你又開玩笑。姨母你是來找阿娘的吧?在里面,我讓宮帶你去。”

 “急什麼。”韓國夫人撲了下扇子,也不管李常樂愿意不愿意,拉著李常樂的手就往花園中走去,“你娘一天忙得很呢。姨母難得見你一次,我們好好說說話,一會再去找。”

 李常樂其實想等裴紀安,可是韓國夫人,手勁又大,李常樂沒法掙,只能不不愿地被拉走。李常樂陪韓國夫人說話,好容易找到機會溜走。一跑出來就趕找裴紀安,但是宮殿里已來了許多人,眾人看到李常樂,紛紛上前來和說話。李常樂被眾人圍住,良久無法又是急又是無奈,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從前,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只要一出現,一舉一都是全場焦點。

 李常樂悵然,這才是正常的生活啊。從什麼時候開始,悉的一切變了呢?

 好像就是從李朝歌回來之后,曾經獨屬于李常樂的榮一點一點被分薄。李常樂一步讓,步步讓,讓出了珠寶首飾,讓出了自己的公主府,最后,連宴會上都不再有的位置。

 今日沒有李朝歌,一切回歸了悉的模樣。李常樂看著眼前歌舞升平,香鬢影,心長長松了口氣。

 這才是一切原本該有的樣子,希不要再變了。

 李常樂被人纏著說話,等好容易打發走請安的人,宴會也要開始了。李常樂遠遠看著站在另外一邊的裴紀安,天后在臺上喚了一聲,李常樂掩下心的失落,不舍地走向天后。

 裴阿兄沒有看到嗎?為什麼不過來和說話呢?李常樂揪著手指,心中不無低落,明明很快他們就要結為夫妻了,為什麼裴阿兄還是這樣生疏?莫非,他在避嫌?

 天后把李常樂回座位,李常樂坐下沒多久,皇帝來了,宮宴正式開始。皇帝今日設宴主要是宴請吐蕃使者,眾人都猜測跟和親有關,果然,沒過多久,吐蕃大貢論就站起來,說:“唐皇,吐蕃的誠意已昭告日月,我們愿與大唐永結為好,不知唐皇怎麼想?”

 皇帝之前語焉不詳,含含糊糊拖了半個月,如今到了必須給說法的時候。皇帝說:“吐蕃贊普不遠萬里來大唐求親,朕被贊普的誠心所,愿下嫁公主,與吐蕃修好。”

 皇帝終于松口了,但是吐蕃大貢論皺了皺眉,十分有經驗地說道:“唐皇,我們贊普是上天賜予吐蕃的英主,他的功績和能力已經超過吐蕃歷史上所有君王。贊普是人杰,想要娶一位聰慧果敢、足以與贊普相配的王后。普天之下,唯有大唐公主擔得起這些德,所以贊普派我等不遠萬里來大唐求親。我們吐蕃拿出了求和的誠意,請唐皇報以同樣的誠心,嫁真正的公主到吐蕃。”

 大殿中不知不覺安靜了。鴻臚寺的人將大貢論的話轉述完,殿中無論宮臣子,俱屏息凝神,李常樂也瞪大眼睛,張地看向皇帝。

 李常樂雖然張,但那是一種事不關己的張。反正已經和裴紀安定親,和不和親都和沒關系,只是擔心大唐會丟臉罷了。

 宮中只剩下一個沒訂婚的公主,但李朝歌前幾天卻做出極其驚世駭俗的事搶人的舉已經傳遍大街小巷,怎麼都沒用。大唐公主不在乎貞潔,就算新婚夜暴,駙馬也敢怒不敢言。可吐蕃卻是不一樣的,和親公主畢竟代表著兩國面,萬一出點什麼事,輕則大唐面有損,重則引起兩國惡。李常樂真的很擔心,皇帝會怎麼理此事。

 滿堂寂靜,都等著皇帝接下來的話。皇帝面不變,慢慢說:“當然。大唐泱泱上國,豈會出爾反爾。既然吐蕃贊普誠心做朕的婿,朕也不會虧待了贊普,江夏王之任城縣主聰慧堅韌,知書達理,有相之風。朕十分喜歡任城縣主,現封其為文德公主,肩負大唐的榮耀和使命,前往吐蕃和親。”

 李常樂聽到皇帝的話頓時愣住,心里飛快回想,江夏王是誰?李常樂想了很久,終于在記憶邊角找到些影子。江夏王是皇帝的遠房堂弟,論緣能追溯到皇帝曾祖那一輩,而且江夏王遠在河南道,李常樂一共沒見過江夏王幾次,更不要提江夏王的兒。吐蕃屢次說想娶真公主,皇帝卻把這麼遠的一個宗拉過來封為公主,就不怕得罪吐蕃嗎?

 果然,吐蕃大貢論聽到皇帝現場封了一個子做公主,十分生氣,大道:“唐皇未免太沒有誠意,贊普奉出王后之位相迎,難道還配不上一位真正的公主嗎?”

 天后心里嗤了一聲,暗道吐蕃不騰出正妻之位,難道還想讓大唐的公主做妾嗎?天后知道這些蠻夷之族沒什麼禮法,三妻四妾甚至平妻都稀松平常,大貢論說娶公主回去當尊貴的正妻,其實也只是比其他妻子地位高一點罷了。

 這種荒蠻、愚昧、不通教化的地方,誰愿意將自家兒嫁過去?吐蕃人口口聲聲說贊普是不世英主,方嫁過去就是王后,可笑,李唐自己家就是皇帝,國土比吐蕃大,地位比吐蕃高,產比吐蕃富,稀罕當他們的王后嗎?

 天后雖然看不上吐蕃,但當著眾人的面,還是要給吐蕃面子。天后說:“贊普想娶公主之心誠摯,本宮深。但本宮的幾個兒中,義安公主嫁為人妻,盛元公主也已經訂婚,這段時間忙著招待吐蕃使者,本宮騰不出手,才沒給他們下旨,剩下的廣寧又太小。這是實在沒辦法的事,本宮能理解贊普想滿姻緣的心,但總不能拆散人家好好的夫妻,大貢論,你說是不是?”

 吐蕃大貢論皺眉,不可思議問:“盛元公主訂婚了?”

 “是。”皇帝接話,慢慢道,“年紀長,早已訂婚,大唐講究長有序,盛元得等義安婚禮結束后才能賜婚。沒想到竟引起大貢論誤會,實乃錯。”

 吐蕃大貢論還是不能相信,他們此行就是為了迎娶盛元公主,結果皇帝突然說盛元公主訂婚了。他知道漢人狡詐,莫非皇帝不想嫁兒,故意用莫須有的婚約搪塞他們?

 大貢論追問:“和盛元公主訂婚的人是誰?”

 吐蕃人高馬大,大貢論虎著臉站在宴會上,兇追問是誰,還真嚇人。皇帝不為所,高高坐于臺上,說:“是廣源顧氏顧尚之孫,大理寺卿,顧明恪。”

 宴會中的人小小驚呼,低聲和周圍人談。前段時間李朝歌強搶顧明恪一事鬧得驚天地,今日皇帝就公開說兩人早有婚約,這到底是掩飾呢,還是掩飾呢?

 李常樂聽到李朝歌和顧明恪訂婚,不知怎麼心中一跳,立刻回頭去看裴紀安。裴紀安垂著臉,看不清表,可是李常樂和裴紀安一起長大,對他再了解不過。李常樂怎麼看不出來,裴紀安全都僵了。

 李常樂的也跟著冷下去。顧明恪是裴紀安的表兄,表兄賜婚,裴紀安不應該高興才是嗎?他為什麼看起來這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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