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一臉震驚,李朝歌卻渾不在意。有白千鶴在,悄悄找點東西再輕松不過。李朝歌覺得這沒什麼,然而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全然不同了。
鎮妖司手眼通天,竟到這種程度。今日李朝歌搜查的是李貞,但明日呢?
天后一看人證證俱全,當即冷笑一聲,呵道:“大膽!你為何勾結妖孽,以下犯上?你一個深宮子,怎麼會有這種膽量,說,是誰指使你的?”
吳王一聽,也驚慌地跪下,里除了“兒臣冤枉”,竟然說不出其他話。吳王和李貞都是蕭淑妃的子,天后口中的“幕后主使”,除了吳王,還會有誰呢?
李朝歌雖然手握大權,但并沒有公報私仇,這些證據確實是從義安府里搜出來的。至于天后要如何發落,會不會借題發揮,那就不歸李朝歌管了。
李貞咬了咬,忽然狠下決心,說:“天后恕罪,那只貓是鉆到兒臣馬車里的,兒臣被貓妖嚇破了膽子,并不知曉那只孽畜躲在兒臣馬車里。至于公主府里有黑貓……兒臣冤枉,兒臣整日吃齋念佛,一心為圣人天后祈福,除了吃飯睡覺,其余時間很出佛堂。所以,兒臣完全沒有看到那只黑貓。興許,是府中丫頭背著兒臣養貓,這才誤會了。”
李朝歌暗暗搖頭,李貞想要撇清一切,保住吳王,殊不知,天后就存了搞死吳王的念頭。天后心里已經給吳王定了罪名,就算李貞再巧舌如簧,又有什麼用呢?
果然,天后毫不為所,面如霜,厲聲道:“公主府的侍竟然如此怠慢,要們還有何用?來人,將義安公主邊的侍全部打死,其他奴婢充教坊。本宮還不知道,義安竟然喜歡念經,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念個夠。東都里太嘈雜了,恐會干擾義安修行,傳業寺的師太來給義安公主剃度,之后帶義安去寺里修行,免得再讓阿貓阿狗冤枉義安公主。”
李貞表大變,業寺是發落皇家罪眷的地方,而且剃度要剃所有頭發,李貞為皇,怎麼肯這種侮辱?李貞慌忙看向皇帝,不住磕頭哀求:“父皇,天后,兒臣知錯了。請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
李貞反應倒很快,知道在場唯一會憐憫的,只有皇帝。這畢竟是自己的兒,皇帝于心不忍,說:“義安剛剛和駙馬完婚,若是就這樣出家,恐怕駙馬那邊會有異議。公主雖然是皇家客,但一旦嫁了人,那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和駙馬未有子嗣,出家不妥。”
皇帝的面子天后還是要給的,天后退了一步,說:“本宮差點忘了義安剛剛婚。子嗣要,佛祖那邊也不能放松,那就讓義安留在公主府里剃度吧,只要心誠,在哪里侍奉佛祖都一樣。”
這回皇帝沒有再說話。李貞心里一寒,立刻向周圍尋找幫助。吳王吳王妃察覺到的視線,立刻低頭,死死盯著地面;李朝歌筆直站著,目清正,直視前方;太子似乎有不忍,然而有前車之鑒在先,這回太子再不敢給李貞求了。
至于李懷,他文不武不就,整日吃喝玩樂,對天后畏懼到骨子里。現在李懷恨不得躲到外面,徹底和李貞劃開界限,李懷怎麼可能替李貞出頭呢?
李貞眼淚倏地落下來,終于明白,只是別人手里的一只螞蟻,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要想活命,就必須剃度。
李貞撲簌簌落淚,不再替自己辯解,顯然已經認命了。李朝歌心中暗嘆,天后報復心是真的強,黑貓差點殺了,就加倍折磨蕭淑妃的子。一個青春年的公主被剃了頭,而且還在自己的公主府里,日日面對駙馬和侍,說不定以后還要被天后拉出來參加宴會……真不如一刀殺了李貞。
李貞敲打完了,接下來就是吳王。吳王夫妻抖得越來越厲害,吳王察覺到天后的視線掃過來,立刻跪下磕頭,自己哭嚎道:“兒臣罪該萬死,沒能管教好妹妹。兒臣愿意出家茹素,余生再不踏出王府半步!”
斷尾求生,李許倒是好魄力,可惜這些遠遠不能讓天后滿意,天后顰眉,說道:“吳王,你是蕭淑妃唯一的子嗣,負責給皇家延續香火。你出家做什麼?”
李許心都涼了一半,他本來想著豁出去了,剃就剃,總好過丟命。但是,竟然連出家都不行嗎?
天后聲音慢悠悠的,說:“不過,義安一直養在本宮邊,膽子有多小,本宮再清楚不過。萬萬沒有勾結貓妖的膽量,不知是誰給出了主意?或者,故意頂罪,是想掩護什麼人?”
李許呆愣地跪在地上,都失去了反應能力。天后吊夠了胃口,才大發慈悲說道:“勾結貓妖,蓄意行刺,按律當斬。但你和本宮母子一場,本宮總不能看著你們去死。本宮便網開一面,傳令下去,削去李許吳王封號,貶為庶民,圈壽州,終生不得出府一步。來人,護送吳王,不對,李許及其妻徐氏回壽州吧。”
李許給天后磕了頭,千恩萬謝地退下。即便被剝奪王位,削為平民,他依然不能出一點怨,還要對天后恩戴德。
李許和徐氏被帶走后,天后掃了一眼,說:“送義安公主回府,明日剃度。李懷,你也出去吧。”
天后將李貞、李懷打發走,殿中頓時只剩李朝歌和太子夫婦。李善手指了,最后,平靜地掀開袍跪下,道:“兒臣知錯,請天后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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