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應下,眉梢輕輕挑。元日朝賀每年都舉辦,無論君臣都要穿著最隆重的服,不斷三拜九叩,往往要從天不亮折騰到中午。在寒風中水米不進地站一上午,年輕人都吃不消,別說好些五六十歲的老臣。皇帝取消今年的朝賀,似乎確實是恤臣子。
可是,以往朝賀也折騰人,為什麼從沒有取消過呢?到底是皇帝的已經差到不足以支撐朝賀,還是太子不行了?
李朝歌聽完后什麼都沒說,又詢問了一些鎮妖司日常事務,就說道:“快下衙了,你們把這兩個月做的事寫總結,遞到正殿,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白千鶴臉一下子就垮了,他不由看了眼沙,再有一刻鐘就下班了,這個時候李朝歌讓他們寫工作總結?
白千鶴試圖和李朝歌討價還價,而另一邊,莫琳瑯已經推開墨,開始筆疾書。公主是不會心慈手的,還不如好好表現,早死早超生。
莫琳瑯被荀思瑜教了一年多,筆墨水平大大進步。白千鶴被李朝歌罵了一通,蔫了吧唧地回來寫報告。他抓耳撓腮,才寫了兩行,突然發現莫琳瑯放下筆,開始收拾東西。
白千鶴大驚,不可置信問:“你寫完了?”
莫琳瑯點頭,把紙吹干,步履輕快地往外走:“對啊。”
白千鶴眼睛瞪得老大,每一汗都在震驚。他立刻對莫琳瑯招手,笑嘻嘻道:“妹子,時間還沒到,急著差做什麼。你先把折子給我,我看一看就還你。”
“不。”莫琳瑯立馬把自己的報告收好,頗有經驗地說道,“我要是給你,你肯定會抄一份一模一樣的,到時候我又得重寫。我又不傻!”
莫琳瑯說完,抱懷里的紙,一溜煙跑出去了。白千鶴在后面著手,凄凄慘慘地了好幾聲,莫琳瑯連頭都不回。
白千鶴悲傷地咬住,他環顧四周,發現好像就剩他自己了。
白千鶴看著面前的白紙,生出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各衙署員陸續走了,皇城漸漸安靜下來。李朝歌坐在正殿,翻看這段時間的邸報和鎮妖司工作志。
李朝歌強忍著暴躁看完,越看越想罵人。不在鎮妖司的時候,這群人就這樣糊弄?可惜那群人已經跑了,就連最后離開的白千鶴也在一刻鐘前下衙了。
幸而他們日志寫的一塌糊涂,這段時間卻沒有鬧出什麼子。蒼天保佑,他們撿回一條命來。
李朝歌查完這段時間鎮妖司和朝廷的態后,忍不住又開始想汾州的事。案子查到一半就被回來,真是如鯁在。
李朝歌閑不住,干脆去庫房檢查證。周劭忙著回家,但活卻做得很好,證據了標簽,分門別類放在庫房中。李朝歌翻了幾樣,還是沒有頭緒。
這段日子不知道把背村查過多次,但還是找不出源頭在哪里。或許陷自己的思維定勢,換一種思路會更好?
李朝歌的眼睛不經意瞟向隔壁。
顧明恪正在檔案室里整理卷宗。又一年過去了,大理寺經手全國外所有刑事案件,為了日后查找方便,每年年末必須按時間順序整理齊全。顧明恪正在核查最后一遍,他將劍南道的格子推好,在空曠無人的書架間輕輕開口:“怎麼了?”
沒人應話,顧明恪拂去卷軸上的細塵,說:“如果公主沒事,麻煩你換個地方站著,你都把土到卷宗上了。”
李朝歌嘆氣,輕輕落在地上,問:“你現在有空嗎?”
“沒有。”
李朝歌噎了一下,毫不在意,繼續說:“人會死而復生嗎?”
顧明恪的作頓了下,回頭,神莫辨地看著李朝歌:“為什麼這樣問?”
李朝歌覺得顧明恪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但他神平靜,面容如常,仿佛剛才只是李朝歌看錯了。李朝歌沒有深究,繼續說道:“我在汾州遇到死人起尸,其中有幾個尸銅筋鐵骨,刀槍不。我以前也聽說過趕尸,但沒有尸像他們那樣耐打。所以我想問問,有什麼辦法,能讓死人復活?”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倫常,人死不能復生。”顧明恪說完,細微地頓了頓,說,“但是,有些法可以重塑尸,召喚亡靈。”
李朝歌立刻來興趣了,轉往鎮妖司走去:“我帶回來好些可疑品,你來看看哪一個有問題。”
李朝歌走出兩步,發現顧明恪不。回頭,見顧明恪手里握著卷軸,說:“這里還沒有整理完。”
李朝歌咬牙,直接上手拉著他行:“先跟我走。等一會我幫你整理。”
作者有話要說:鎮妖司的編外人員——顧明恪。
留言30個紅包~